推 calcium2:O_Q價值觀的差距阿...... 12/04 12:58
推 kasiya:國王!!!!!!!!!!!!!!!! >__< (爆衝 （去哪 12/04 15:56
高敬的臉色發青，緊握的拳頭微微顫抖。
「你是什麼意思？」他看著國王的眼神充滿敵意：「我不是水倉真司…」
國王露出孩子般的笑靨：「當然，因為根本沒有水倉這個人啊。」
在高敬掄起拳頭的前一秒，國王就輕盈的向後躍開，綽有餘裕地。高敬的表情看來像是下
一秒就要衝上前咬破崇仔的喉嚨一般，但他還是拼了命地壓抑著怒氣。
「收回那句話，」他儘量讓自己的語氣維持平靜：「現在收回，我就還可以原諒你。」
「才不要。」
國王滿不在乎的話音一落，我就衝上前擋在兩人之間。高敬的視線幾乎要穿透我在國王身
上燒出一個洞。
「我本來是不想引起紛爭的，可是我改變主意了。」高敬的聲音微弱卻清晰，我的手臂起
了雞皮疙瘩。
「我要殺了你，安藤崇。」
崇仔輕笑了兩聲。
「來啊。」
我不必回頭也知道，國王的臉上一定泛起了極其愉悅的微笑。
＊
「你在生氣嗎？」國王天真無邪的看著我。
我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他這麼問表示他明白我在想什麼。
「為什麼不先跟我說？」
「我以為阿誠察覺了。」
「抱歉啊，我可沒有你這麼聰明的頭腦！」
我真的非常、非常火大。雖然有一部分是懊惱自己的遲鈍，但更大一部分是對於國王的態
度。
「你知道我想幫他們。高敬只是個小孩。」
「他做的很好啊，煽動群眾，讓別人成為自己的力量…我很想稱讚他一番，」國王聳聳肩
，一臉無辜：「可是說謊就是不對，不是嗎？」
「那也不必挑釁他！為什麼要讓他…」
「讓他什麼？」國王的嘴角勾起一絲輕蔑的微笑。
讓他說出要殺了你這種話，讓他變成像我們這種壞孩子。
我說不出口。因為我們彼此都了解，那就是他們正在做的事。
可是，我想讓他們滴塵不染的回去。
「…就當是在幫我，崇仔。」我勉強地從牙縫擠出聲音：「我不想讓他們受到任何傷害。
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那是不可能的吧，藤川幸都失明了。」
說不下去了。
對國王而言，我的想法一直都過分天真。我們離互相理解實在太過遙遠。我突然發自內心
的覺得疲憊了。
安藤崇那麼堅強，怎麼可能理解脆弱的人呢？拿現在來講，他甚至不知道提起藤川失明這
件事，會讓我更加痛苦。
我始終知道這件事，可是現在，我真的累了。
「我問你，崇仔，你為什麼那天來找我，今天為什麼和我一起來？」
「…？」他不解地看著我：「為了知道水倉真司的事。」
我忍不住笑了出來。應該是真的有在笑吧，我也不能確定。原來真的都只是我在自作多情
啊。
安藤崇，我對你而言，根本什麼都不是吧？
每當你為我擔心焦慮，每當你對我的言語有一點情緒反應，我就開心的要命。只要想到你
人生中有幾個瞬間是被我獨佔的，我就覺得很滿足，縱使我知道，其實我對你無足輕重。
可是我以為的關係，其實只是我的自以為是。我只是自私的把自己的負面情緒塞給你，希
望你可以因此覺得你對我很重要，然後，希望你也可以覺得我很重要。
哪怕是一點點，只要你有千百萬分之一的在乎，我就可以毫不猶豫的為你付出一切。
可是，連有沒有那千百萬分之一，我都不知道。
「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面了，崇仔。」
我很驚訝我的語氣如此平靜，我以為我會說的斷斷續續的。
崇仔睜大眼睛看著我。
「你覺得沒有水倉真司這個人對吧，但你知道嗎，藤川見過水倉，而且我不覺得她在說謊
。」我直率的回應他的視線：「不是你想的就是對的，你這王八蛋。」
「我決定要站在高敬那邊了，管他是要殺掉你還是要毀滅池袋。我就是跟高敬還是水倉一
樣天真。我們都不堅強，不是誰都像你那麼堅強，你知道嗎？我要去跟那些抱持著天真幻
想的人在一起。再過一百年你也不會理解我在想什麼，我也不會了解你，反正我們遲早也
會分開，我現在就受夠了，一切到此為止吧。」
我轉身就走。知道他還站在原地。
明明是溫暖的春日夜晚，我卻清晰的感受到絕望帶來的惡寒。如果這時候她出聲叫住我就
好了，如果這瞬間我聽見一句極細微的「等一下」，我將停下腳步，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
收回我所說過的一切。
我只是想確定他還有沒有那麼一點在乎我。
可是他沒有。他選擇了自尊，於是我也只好選擇高傲。
*
本來我想將手機關機，但擔心藤川打來，所以我只是將國王的電話設定為拒接。晚上果然
便接到了藤川的電話。
「哈囉？」我裝出愉快的聲調。
「我東西整理好了…要走隨時可以走。」
我嚇了一跳：「這麼快就下定決心了？」
「再逃也沒有用了，」藤川的聲音非常開朗：「我這幾天也很積極的學習獨立生活，就算
他們真的不愛我了，我也會想辦法活下去的。」
「他們不會的。」我幾乎熱淚盈眶。
「那麼，等誠哥你有空的時候，就拜託你來接我走了。」
藤川看來想結束通話了，我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等一下好嗎？」
「怎麼了嗎？」
「嗯…我們來聊天好嗎？只是突然想找人說話。」
沒有事做的話，我又會胡思亂想了。
「要聊什麼呢？」
「這個…」我忽然想起今天的對話內容：「說說妳為什麼想逃離原本的世界好嗎？我都打
算要幫助妳了。」
可以聽見話筒那端傳來輕輕的嘆息。
「好吧，但並不是什麼精彩的故事。」
*
「我啊，大概五個月前，發現自己懷孕了。」
「是和男朋友的？」
「沒錯。我知道的時候，只覺得絕望而已。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不知道該怎麼和朋友和
老師說，第一次看到爸媽的臉色那麼鐵青，滿滿地寫著對我的厭惡…我突然覺得，我毀了
，我的人生就將毀在這個小孩身上。」
「所以墮掉了？」
「沒有，來不及。」她的笑聲聽起來很苦澀：「我的身體很差，那時還在考慮到底要不要
墮胎，很可能連我的命都沒了。考慮的太久，還來不及決定。」
「來不及是什麼意思？」
「我害喜狀況很嚴重，完全吃不好也睡不好，每天都精神恍惚，所以有一天就從樓梯上摔
下來了。」她平靜的說：「小孩就在那時流掉了。」
「……」
「每個知情的人都對我露出安心的神色。我心想好像也該這樣，我從來也沒有期待過那個
小孩的出生啊。可是，從那天開始，我原本的世界就崩解了，我突然再也沒有辦法平靜的
生活，我每天都好想放聲尖叫。一回到自己房間我就開始哭然後徹夜未眠…」
藤川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像是變成對自己的喃喃自語一般。我聽見她微弱的啜泣聲。
「如果不愛就不痛該有多好。」她小聲地，一邊啜泣，一邊重複這句話。
我安靜的聽著藤川的哭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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