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男人何苦為難男人 (5)

[Alexiel (忍者哈特利)]

「這種事幹嘛找我？！問intern就好了！他不會再叫他打手機過來問我！」


「學弟，chart在哪裡？！寫完病例chart要放回去！難道要我一本一本盯嗎？！」


「Clerk咧？！快打電話叫他們過來！蔡醫師要查房！」


別組的intern學弟坐在休息室，聽到護理站的大吼大叫，偷偷開門看了一下，很快又把門
關上，放低音量，偷偷問隔壁的住院醫師學姐：「本來就覺得倪學長脾氣很暴躁，為什麼
最近又升級了？」


另外一個正在打病歷的男住院醫師也加入討論：「難道是上次被洪P電得太慘？可是不是
早該習慣了嗎？」


「…他的樂趣被剝奪了，再加上…」女住院醫師指著外頭一個男人，那男人看起來斯文乾
淨、西裝筆挺，可是站在醫院的走道上很像活生生一個大路障。


「拉保險的？」


「sales？」


女住院醫師繼續打她的病歷，面不改色回答：「他男友。」


「真的假的？！」休息室兩位男性全貼到玻璃窗上偷看。


「好猛！居然到醫院等他。」


「你們動作不要那麼明顯。」女醫師張望了下，卻定倪炅瑞沒往這邊看。「最近倪學長的
男朋友都會到醫院接他下班。」


「喔～好甜蜜喔，我女朋友都不會下班時找我一起回家。」


女醫師沉吟了一下。


「不，不是這個樣子。」


Intern學弟聽得一頭霧水。


「不然是怎樣？」


「學弟，」另一個住院醫師拍上Intern的肩頭，語重心長地說：「等你以後結婚了，你老
婆每天都到醫院等你下班回家，你就能體會倪學長的心情。」


倪炅瑞一個人走在前頭，腳步很快，李丞韶在後頭不停地追問。


「Johnson，今天要不要去到外面吃？在美術館附近有家不錯的餐廳，你應該會喜歡。」


「不要，我很累，我要回家。」


李丞韶一個箭步衝向前，扯住倪炅瑞的手，迫使倪炅瑞面對他。


「Johnson，你在生氣嗎？」


倪炅瑞直接一個轉頭，就是不看李丞韶。


他奶奶的，為什麼做錯事的人架子還比我大，真想用拳頭還是肉棒好好教訓這個不受教的
傢伙，弄得他在床上哭爹哭娘。


內裡儘管這樣想著，李丞韶還是好聲好氣拉住倪炅瑞說話。


「Johnson，你讓我太沒有安全感。」


聽見李丞韶主動示軟，倪炅瑞原本高昂的頭，低了幾個角度。


「我以前陪你的時間太少，所以現在多點時間陪你，不好嗎？」


看見倪炅瑞一副「非常不好」的表情，李丞韶決定視若無睹，牽著倪炅瑞繼續走下去。


「…不想出去走走嗎？當作散心。」


倪炅瑞一臉「你在開玩笑」的表情。


「…這個星期六，想不想去奧萬大玩？」


倪炅瑞側頭想了下，奧萬大，以前有同學組隊去奧萬大賞楓，可惜自己跟他們不熟，他們
沒有邀，自己也不好意思說要加入，就這樣錯失機會。


聽見李丞韶主動提起奧萬大，倪炅瑞懷疑地問：「不是聽說辛樂克颱風後，楓林區不開放
？」


「況且，現在季節還不到吧？」


「四、五月份有螢火蟲。好吧，這週六日你沒值班，我記得沒錯吧？」


想了一下，倪炅瑞點頭答應。


倪炅瑞值的是週五的一般病房，從星期五17:00pm開始到隔天早上8:00am。


值星期五是很愉快的事，不只是週六日放假，更重要的是週五通常不會有新病人住院，當
然急診入院例外。


倪炅瑞一邊吹著口哨，一邊走去MICU，心情愉悅到簡直不像他本人。


他這天太幸運了，急診沒有收病人到他負責的樓層，晚上也沒有CPR，除了接到蔡醫師一
通電話，吩咐有個病人從MICU轉出來要收到他名下，除此之外無大事。


倪炅瑞原本可以打一通電話跟值MICU的學妹說，可是他跟學妹交情不錯，於是想趁下班前
跟對方打個招呼。


一進入MICU，就看到學妹愁眉苦臉的站在一床病人前。


「學妹，還有半小時下班。」


學妹除了「喔」一聲外，一點反應都沒有。


「學妹，XX床病人轉去普通病房時轉到蔡醫師名下。」


學妹比了下紙和筆的位置，示意留紙條下來。


倪炅瑞湊過頭去看，納悶是什麼病人讓學妹不理他，一看是一個五、六十歲的男性，全身
浮腫，呼吸急促，閉著眼睛躺在床上。


旁邊顯示血壓90/66，心跳100左右。


「Shock？」倪炅瑞問。


「今天凌晨進急診，他家人說他昨天晚上吃完生魚片後覺得下腹部疼痛，進到房間躺後開
始發燒，到早上五、六點覺得狀況不太對，怎麼叫都叫不醒，所以送來醫院。」


「有fever，septic shock？身體的infection source在哪？沒有其他外傷？患者沒有感
冒咳嗽？生殖器周圍有檢查嗎？」倪炅瑞想了下，光吃生魚片就這樣有點詭異。


「沒有其他underlying disease？」


「慢性C形肝炎合併肝硬化。我剛剛看了，身上是沒有其他傷口…不過學長你看…」學妹
將被子掀開，用手指按了下病人大腿，大腿肉軟趴趴的失去了彈性，此外，顏色非常慘白
。


倪炅瑞接過手套也摸了下，病人的大腿觸感很詭異，軟綿綿像豆沙餡，觸摸時病人發生陣
陣痛苦的呻吟。


「necrotizing fasciitis？」


「護士幫他換衣服時才發現。」


「急診沒發現？學妹你通知外科總值沒？」


倪炅瑞接過急診病歷，發覺上面有記載「大腿痛」。


「病人來已經意識不清，家屬說病人在睡夢中一直抱怨兩隻腳很痛…」


「老天，學妹！你被急診醫師欺負！在急診時就應該通知外科急開刀！不是等上來後再由
妳通知！現在是怎樣？為什麼病人還在這裡？！」


學妹小心翼翼地說：「我打給外科總值說病人懷疑有necrotizing fasciitis，他跟我說
先切CT再說…而病人vital signs不穩定，我擔心送CT會出現問題，所以想等他穩定點跟
下去送CT…」


「學妹！如果necrotizing fasciitis光靠內科控制可以解決，它就不是個開刀急症！越
拖下去只會越糟，為什麼外科一定要先切CT，電話給我，我直接跟總值說。」


倪炅瑞搶過電話，快速撥了號碼。


「你好，這裡是MICU，我們這裡XX床病人有necrotizing fasciitis，可以麻煩你過來看
一下嗎？」


「…你是誰？那床病人我不是說先切CT再說。」雖然講電話的聲音是個男人，可是聲音帶
有莫名奇妙的嬌氣。


「…你再開玩笑嗎？過來看一下會很難嗎？」


「為什麼要我過來？」對方聽起來一副「你很煩」的語氣。「你說有necrotizing
fasciitis，可是我們開刀也需要決定術式，難不成要進刀房看到一塊挖一塊？先切CT
不會嗎？」


接下來就咚一聲掛掉電話。


「…總值是誰？」倪炅瑞氣得發抖。


「凌育衡學長。」學妹小小聲地說。


「學妹，你太容易被人牽著鼻子走！像這種情況不能外科跟你說：『先做好準備再通知我
』，你就真的這樣做。直接打電話給值班主治！」


李丞韶站在醫師休息室外面等，他八點來接倪炅瑞，不過等了一個多小時人都沒到，路過
的人越來越多，再加上腿有些痠，李丞韶鼓起勇氣敲敲休息室的門。


「你好，我是倪炅瑞的朋友，我可以在這裡等他嗎？」


兩個大男生坐在位置上，表情呆滯，後來說了聲「好」、「請坐」，於是李丞韶就坐下去
，不過氣氛頗尷尬。


過沒多久，倪炅瑞衝進門來。


「幹！死娘砲。」


李丞韶嚇得跳起來，其他兩個人倒是見怪不怪地打招呼。


「嗨，學長發生什麼事？」


「外科的凌育衡你們認識嗎？他媽的。」


兩個學弟面面相覷。


「ICU有病人懷疑是necrotizing fasciitis，說什麼叫我們先切CT，不然他不會處理
，結果通知整外的趙醫師來，趙醫師用針筒抽取病人組織液後，確定是necrotizing
fasciitis，直接推入刀房動刀。不知道他在機掰什麼？」


「靠！他只是想拖時間，拖過了八點就算下一個值班醫師的份。一點責任感也沒有！」


李丞韶呆呆站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什麼。


「媽的，你站在這裡幹嘛！」


李丞韶目瞪口呆，手上拿著旅行袋，比劃著：「我們不是說好要出去玩嗎？」


倪炅瑞火氣一來，直接脫掉醫師袍，拿著背包走出去，李丞韶見狀急忙追在後面。


「沒想到倪學長和凌學長槓上了…」兩個學弟趁他們離開後發表感言。


「本是同gay生，相煎何太急。」


「靠夭，你有膽在倪學長面前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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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 114.27.120.238
推 volvic257:是說我覺得我越來越討厭倪先生了......
推 ieo7131989:討厭+1 ORZ
推 sasa520:懷疑凌醫生是忌妒?
推 thewaymilky:雖然小倪不可取 但李先生實在有一點點煩...
推 white47:李先生很煩+1 不會看氣氛阿...
※ 編輯: Alexiel         來自: 114.39.12.3          (05/01 17:03)
推 habaku:死娘砲XDDDDDDDD 難道會變成謎樣三角關係嗎？
推 tancos:我覺得真的可以分手啦
推 akirakun:好寫實....不過比起倪炅瑞我還是比較不欣賞李丞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