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mapleshell:好好看XD 08/17 21:55
06
等Ricky氣沖沖走出門後，Chris一臉的僵笑還無法及時褪下。
Carlos敲門進來，只看見笑得很怪異的Chris直挺挺地坐在辦公椅上。
「臉。」Carlos比著自己的臉，暗示Chris注意一下。
「臉？」Chris摸著自己的臉，摸不著頭緒。
「Chris，你的臉注射玻尿酸有後遺症嗎？要不要安排醫師看診？」
「我的臉一點問題也沒有。」Chris抓狂，不過儘量維持冷靜。「我才26歲，還不需要依
賴醫療手術。」
是嗎？Carlos聽說紐約很多白領青年，為了端整的面孔下了不少功夫，微整形相當盛行。
不過明眼人都看得出Chris正在氣頭上，Carlos覺得這時候拔獅子的鬃毛不是件明智的事
。
「你晚餐要吃什麼？要幫你預約餐廳嗎？要外送也可以。」
「先別提這些，Carlos。」Chris右手指著剛剛怒氣沖沖、大步離去的人影。「他，是怎
麼回事？」
Carlos轉過頭看。「你說Ricky寶貝啊。」
「Ricky寶貝？你們這樣叫他？」這什麼噁心的綽號，尤其對一個標準運動員體格的成年
男子，Chris非常地不屑。
「你不覺得很合適？」
「那裡合適？他是怎麼進來這家公司？」
「他是Dunga帶進來的，」Carlos忽然有想抽一根菸的衝動，可惜他摸了全身上下，沒有
熟悉的Malboro Filter。「Ricky是Dunga在美國舊金山的舊識，Dunga當時是AKQA的客戶
，間接認識Ricky。而Dunga來到這裡，順便把Ricky延攬過來。」
「所以說，那個Ricky背後的靠山就是Dunga？」Chris狐疑地問。
「Chris，我相信你聽過一些傳聞，Dunga上任巴西區經理時的人事異動，不少大牌業務員
出走，像是Ronaldinho、Pato，很多人質疑Dunga，特別是業務部。」
「或許Dunga不能令很多人滿意，但他不是因公徇私的人。」
「是嗎？我看不出來Ricky寶貝有什麼能耐可以在會議上呼呼大睡？」
「Ricky寶貝的確沒有太出色的成績，甚至是原來不被看好的Robiniho反而比想像中出色
，他們倆都是Dunga帶過來的人。」
Chris回想會議上的表現，好吧，至少Robiniho沒有睡覺。
「既然Ricky寶貝不如預期中出色，為什麼…」Chris比了個斬頭的動作。「Carlos，你知
道我的意思吧？」
「Ricky沒有想像中糟糕，還是有一些鬼才。」Carlos似乎有些索然無味。「可能是Dunga
太溺愛吧？Ricky是比較懶，不過對於當初在異鄉打拼的Dunga，或許，他對Ricky的確有
股革命情感。」
一個星期只需要交份五頁報告，這真的挺溺愛的。Chris心想。
「而且，你不覺得有Ricky在，心情會很好？」
會嗎？坐在椅子上不斷傻笑的Ricky寶貝，身上的傻瓜光線只會讓人變笨吧？Chris明顯地
不認同。
「好吧，我只是轉述公司內一些女孩的意見，如果你不覺得，那就當沒聽過。」見Chris
一臉的怪表情，Carlos無奈地聳肩。
「Ricky！你報告寫了沒？」
Robiniho直接撲上正在埋首辦公桌的Ricky寶貝，後者發出「吼」一聲怪叫。
「你在幹什麼？」Robiniho抓起Ricky桌上的小人偶起來看。「這是什麼？Malboro菸盒小
人？」
「小心點，別弄壞。」Ricky連忙搶下小人偶。「我好不容易找到適合的積木人偶，我原
本想用家裡的樂高積木人偶，不過樂高人偶太小了，跑了好多玩具店，才找到適合的。」
「所以你把人偶的身體拆開？真殘忍。」Robiniho又拿起另外一個看。「你用三秒膠將它
們的頭和腳黏在菸盒上，想做什麼？」
「我想做一組足球隊。」Ricky笑得陽光燦爛。「你不覺得從正面看，Malboro菸盒很像很
像足球隊服？」
「會嗎？我只覺得後面的圖片很恐怖。」Robiniho手上的菸盒圖案是心臟開刀的畫面，於
是他又將菸盒翻過來正面。「你抽Menthol Milds（柔和薄荷）口味？」
「沒錯，焦油含量最低，才3mg。」
Robiniho皺眉：「我一直覺得公司不怎麼擅長薄荷菸。」
「Robiniho，你還在抽菸？你老婆不是禁止？」Ricky揶揄。
「壓力大還是會想來幾根，」Robiniho抓頭。「那些女人把抽菸搞得罪大惡極，把抽菸跟
搶劫、犯罪劃上等號，認為全世界不該有菸一樣，可是菸、酒、娼妓是自古以來就存在，
Ricky，你不覺得這是人性的一部份？」
想起電視上日本卡通人物，叼著菸的模樣全被加工成咬著棒棒糖，Ricky笑出來。
拿手槍射殺敵人的卡通人物嘴巴叼著一根棒棒糖，的確奇怪。
「Overcorrection（矯枉過正）。」
「對，Ricky，就是這個意思，我覺得現在的社會表面上開明，但事實上壓抑，想想看，
當我們遇到挫折，我們週遭的人希望我們怎麼反應？我老婆認為我回家後就該忘掉公司裡
不愉快的事，和善地對待家人，即使我兒子在我褲子上尿尿。你不覺得，我們被潛移默化
成耶穌基督？」
「潛移默化成耶穌基督？有趣的說法。」Ricky傻呵呵地笑。
「少了菸，之後一定有取代的物品，大麻就是不錯的替代物，釋迦牟尼佛也在抽大麻。」
「真的？」
「至少他允許他的弟子抽。」
「wow，這有數千年的歷史了。」
「可見很早之前，佛祖就體認到，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不來一根大麻適時放鬆，有害身
心；現在則是，不來一根菸放鬆心情，有害身心。」
「Robiniho，我有個點子，」Ricky雀躍地拉住Robiniho。「加強香菸的形象是『成年男
子的苦澀』，你覺得如何？」
「每個小孩子都期望長大，可是長大後才發現大人的世界沒有他們想像中愉快，香菸是最
好的同伴。」
「聽起來很像『鑽石是女孩最好的朋友』（Diamonds Are A Girl's Best Friend）。」
Robiniho說。「很有趣，不過跟Malboro的『世界銷量第一，煙味當然第一』相比，有些
示弱的感覺。」
「反正我們的舞台只剩下公路旁的廣告看板和菸盒。」Robiniho抱怨。「在巴西，要找出
18-25歲青年最喜歡的是什麼，除了足球，我還真想不出來其他的。不過法律對我們越來
越嚴格，不能在足球場出現我們的廣告、不能在足球隊服貼上我們的商標。」
「如果，」Ricky看了一眼自己作的菸盒小人。「贊助球隊，要求他們的隊服設計，有紅
白條紋，如何？」
「你是說遠看足球場上像有十個Malboro菸盒小人在跑嗎？」Robiniho問。「我喜歡這個
點子，可是，Ricky，法律上不是規定不可以贊助體育活動？」
「正確來說，球場上不可以出現商標或廣告之類。球隊很花錢，沒有法律明文規定不可以
贊助球隊。」Ricky試著解釋。「Malboro菸盒上的紅白條形碼很搶眼，用條形碼的話太容
易被抓到。不過紅白是Malboro的代表色，但在球隊中，這兩個顏色不稀奇，一開始不會
想到Malboro，但是在選購香菸時，如果他們對球隊有認同，下意識會選擇Malboro的香菸
。」
Robiniho思考：「這是走潛意識的手法，就像魔術催眠的暗示。缺點就是，不夠直接，不
見得真的對商品銷售有影響，除非你選擇的球隊是常勝軍，像法拉利賽車一樣。」
「而常勝軍是否需要PM公司贊助，我想機率不大吧？」
Ricky低下頭思考這個問題。
「不過，Ricky，你忙著菸盒小人，報告寫了嗎？」
「我打算抄聖經上去。」Ricky露出閃亮到刺眼的微笑。「二十頁的報告耶，我賭Chris
Watson不會看。」
「你最好不要開頭就抄。」Robiniho提醒。「不然他會直接捲起報告書當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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