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銀土/銀高/萬高] 戰夜

[aokolin (青子)]

好一段時間都沒有靈感所以消失了一小陣子～


這篇的背景是薔薇流氓篇

配對是銀高/銀土/萬高

配對多所以好像很容易雷到人XDDDD，請小心服用



＊




[銀魂] 坂田銀時Ｘ土方十四郎Ｘ高杉晉助Ｘ河上萬斎：戰夜



    月蝕的那天晚上，飛行船靜靜漂浮在夜空中。


    暗色的雲如水中的墨一般不規律地聚散，他坐在船艙裡的窗台邊，將赤裸的雙足輕跨

在窗框上，任憑晚風吹拂他柔軟的深紫色髮絲。

    左手持著慣用的華麗煙管，他深深吸了一口菸，然後吐出。美麗的白色煙霧從線條優

雅的唇瀉出，在黑暗的空中冉冉上升、勾勒成朦朧的螺旋。


    他斜眼看著下方，地面上正在廢棄大樓間打鬥的，是江戶的兩大警察組織，真選組和

見迴組。




    那天的月亮是腥紅色的，似乎最適合觀看這種場景。他盯著四周環繞著刺網的廣場中

央，一黑一白的兩個集團領袖正在廝殺。

    白色的是三天的怪物，見迴組的佐佐木異三郎；黑色的則是鬼之副長，真選組的土方

十四郎。前者刀槍並用，後者忙著閃躲，且試圖從佐佐木密集的攻勢中找尋破綻。




    他微微皺起眉頭，卻渾然不自覺。




    土方十四郎。他其實是為了他才來到這裡遙望戰局，因為他想看看這傢伙的能耐。然

而實際看見這個男人戰鬥的身姿，他卻覺得有些不快。



    野蠻、甚至有些笨拙，且渾身散發著鄉下武士的氣息。他看著佐佐木的槍發出子彈，

狠狠射進土方的左肩，眉頭皺得更深。



    他是從伊東鴨太郎事件開始注意到這個男人的。

    不只是因為他在那次事件中展現了驚人的、想要守護真選組的意志力。他會在意他更

是因為，這個男人居然讓那個坂田銀時拼了命保護他。銀時為了這個男人把自己弄得全身

傷痕累累，還不惜與他手下的河上萬斎進行死鬥。



    他其實不是不明白坂田銀時的個性，畢竟他們是一起長大的。他清楚知道，那傢伙會

為了很多人拼上性命，比方說松陽老師、桂、辰馬、他家那個中國女孩和眼鏡少年。



    如果是以前的話，銀時還會保護他。雖然那些都已經成為過去式。

    但是，他一向靈敏的直覺告訴他，對銀時來說，這個男人和其他那些人不一樣。




    他又靜靜抽了一口菸，從高空低頭看著地面。土方十四郎負傷倒地，真選組的隊員們

慌亂地衝上前去團團包圍住他。

    他的嘴角勾起懾人的微笑。




    就這麼點能耐嗎？土方十四郎。





    門口忽然傳來一陣聲響。他回過頭，看著帶著耳機的男人面無表情地走進他的房裡，

一如往常地背著三味線。



    「下面發展得如何，晉助？」男人的聲音不帶情緒。

    「很無趣。」他抬頭看著紅色的圓月回答。「太無趣了。萬斎，彈首歌給我聽。」


    河上萬斎沒有多說什麼，連個最簡單的點頭都省略了。他只是安靜的在房內的榻榻米

地板上坐下，取下背上的三味線，彈起他常彈給他聽的那首歌。


    很漫長的一首歌、是他最喜歡的曲風。那是他寫給他的歌。




    他坐在窗台上，仍看著月亮，靜靜聽著河上萬斎的曲子。自從和少時的夥伴分道揚鑣

之後，他的身邊就只剩下這個男人，以及這首歌了。





    但是，他從不覺得這個男人是與自己並肩而行。






    即使無數次上床，無數次讓男人擁抱自己的身體，他還是覺得自己獨自一人走在這條

孤獨的道路上。萬斎只是，在他身後一、兩步的位置跟著他而已。

    老師走了。桂走了。辰馬走了。連坂田銀時也離他而去。


    在他的生命中唯一與他並肩走過的這些人，都不在了。於是他決定再也不讓任何人真

正走到他的左右。即使是河上萬斎也不例外。


    男人手中的三味線流瀉出優美卻有力的旋律，那旋律縈繞著他，在這血紅的月色下顯

得有些嫵媚。



    過來。他望著河上萬斎，用唇語發出無聲的命令。


    萬斎沒有停下演奏。雖然男人總是用那副墨鏡藏起自己的眼神，但他知道他分明就看

見了，只是裝作沒看見。河上萬斎是他最信任的手下，卻也是他唯一沒有辦法完全控制住

的男人。就好像當初他指示他殺掉真選組某個不起眼的黑髮小夥子，萬斎卻放走了他。




    他也知道此刻萬斎不是不服從於他的命令，只是他故意踩了他的地雷。身為一個自我

要求及嚴格的音樂人，萬斎從不任意中斷自己的演奏，總是堅持完美的奏完整首歌直到結

束，才會去做他指示他做的事。




    也罷。他想。他喜歡這首歌，況且萬斎演奏完之後，就會過來他的身邊，然後擁住他

的身體。


    他將手中的煙管湊向唇邊，薄薄的唇稍微分開，不經意地將視線往下移。

    然後，持煙管的左手硬生生停住。





    月夜下，剛才還倒地不起的土方十四郎已經步履蹣跚地爬上了廢棄大樓的頂樓，在那

裡有著一大群靠低俗的饒舌音樂來反幕的小混混和見迴組的菁英分隊等著他。明明已經中

彈了，連站都站不穩，土方十四郎卻總是能為了真選組做出超乎他想像的事情。


    然而真正吸引他目光的，卻是人群之中，那頭再熟悉不過的自然捲。

    耀眼的銀白色，讓他瞬間被某種難以形容的情緒淹沒。




    為什麼坂田銀時會出現？這次分明與他無關。

    他拿菸斗的手變得有些僵硬。




    夜風讓他聽不清楚屋頂上的人在說些什麼，只有破碎的隻字片語勉強飄進他的耳中。

銀時穿著普通的白色和服、將洞爺湖木刀扛在肩上，將視線直直投往土方十四郎的方向。



    風忽然停了幾秒，然後又吹起。在那短暫的幾秒間，他聽見銀時的聲音說出了「本攘

夷志士白夜叉的首級，有膽子的話就來拿吧」。

    土方十四郎笑了。銀時透過人群凝視他的眼神如此溫柔，然後當兩人並肩作戰的時候

，銀時望著敵人的表情又是那麼的憤怒。



    他蹙起眉頭。上一次，他也是在不近不遠的地方這樣看著坂田銀時和土方十四郎。他

會這麼在意土方，就是因為他看出了銀時眼神中無意間透露的訊息。




    那是混雜著憤怒與愛的光芒。他知道，他最清楚。




    他舉起右手輕輕按住自己左眼上的白色繃帶。


    當年，十九歲的他在戰場上被天人弄傷了這隻眼睛的時候，銀時也是用一樣的眼神憤

怒地看著敵人。那時的他眼前一片黑暗，強烈的痛感席捲大腦，讓他僅存的右眼眼前也變

得模糊不清，他卻僅只看見了擋在他前面奮力迎敵的坂田銀時，眼神中的那種像是能燒掉

一切事物的憤怒。



    他從來沒有忘記過那種駭人的眼神。就像他也從來沒有忘記過在攘夷戰爭的前一天晚


上，他和銀時瞞著辰馬和桂，偷偷溜回已經廢棄的私塾，在那令人懷念的教室地板上讓銀

時擁抱了他。



    他記得衣服散亂在地板上的畫面，記得至今彷彿還殘留在他皮膚上的溫柔觸感，記得

銀時退出他的身體之後，兩人的身上都渗著薄汗。銀時伸手抱住他，溫熱的胸膛貼上他的

肌膚，他將頭靠在銀髮少年那比他稍微寬闊的肩膀上，明明是戰爭前夜，他的心境卻因此

而平靜了下來。




    窗戶敞開，他們一起躺在地上靜靜的看著璀璨的星空，然後沉沉睡著。





    十九歲。那個時候，年少的他曾經以為自己不會再失去更多東西，也無法再承載更多

分離；但是，那時他的心中雖然裝滿了仇恨，卻從不像往後這樣想要毀掉一切。


    他永遠記得紅櫻事件，曾經深愛過他的銀時和他一向最信任的桂是用怎樣的眼神看他

，一起舉起手裡的刀，冷冰冰地說：「下次見面，我們一定會盡全力殺了你。」



    他那時候笑了，因為自從老師過世後他就再也沒有哭過，他的心境已經被這個世界給

扭曲，然後他變得只會用笑和憤怒來表達自己的所有感受。他這才發現自己其實原來可以

更痛恨這個世界。恨得想親手毀掉這一切，毀掉幕府、毀掉天人，毀掉奪走松楊老師的腐

敗國家，連同天真到令人生氣的桂，以及離他而去的坂田銀時。




    他看著銀時和土方掩護著彼此的背後，然後憑著驚人的默契一起用刀撐起地上的石塊

，狠狠砸向見迴組的直升機。




    銀時說他變了。桂也說他變了。但他從來就不懂變的人是誰，他只是想改變這個世界

，年少的他們明明也抱持著一樣的願景，為什麼到頭來這裡只剩下他？

    為了達成目標，他可以不擇手段。為了替老師報仇，他要毀掉這個國家。




    銀時卻不懂。





    他還記得銀時是用怎樣的平淡語氣提出了分手，然後就背著簡單的行囊獨自跑來江戶

。他留了下來，建立強大的鬼兵隊，而且日益壯大，不用銀時的力量也足以倒幕。但是看

著白夜叉甘心墮落為一般的老百姓，他知道自己和這個男人的關係已經斷裂，回不到過去

的模樣了。




    坂田銀時不會再是白夜叉，只會是個普通的歌舞伎町居民。


    但是，這個決心隱姓埋名的男人，卻為了一個幕府警察、一個不如他艷麗也不如他優

雅的鄉下武士，再度報上那個被他遺棄多年的名號。





    三味線奏下最後一個音。河上萬斎放下樂器，面無表情地站起身來。

    他走到窗邊，藏在墨鏡後的視線越過他的身子，靜靜看著下面的大戰。




    「果然是因為白夜叉啊。」男人不帶情緒的說。

    他坐在窗邊，抬頭望著他。





    「因為你的旋律變了，晉助。」





    他原本以為自己早已經崩壞到了極限的心，在那一秒又再缺了一角。

    是啊，他和銀時早就分手了，逝去的關係就像過期的牛奶，除了丟棄還能怎麼辦？

    但是為什麼呢？為什麼看見銀時為了另一個男人露出同樣的眼神、露出拼了命也要保

護他的氣息，心情竟還會這麼波動？


    為什麼？

    他拿著煙管的手微微顫抖了起來。




    「啊。」河上萬斎忽然興致勃勃地說。「真選組的那小子也在呢，好久沒聽見他的旋

律了。不錯，依然很有趣。」




    他知道他說的是那個不起眼的監察，不曉得為什麼，萬斎似乎對他非常有興趣。

    他忽然覺得一陣氣憤，於是將煙管狠狠朝他身上燙過去。萬斎卻出乎他意料的迅速伸

手握住他的纖細手腕。

    月色像血一般灑在兩人身上，他靜靜抬頭看著河上萬斎。




    男人用堅定的力道緊緊握住他的手，然後俯身與他接吻。萬斎吻得深入，於是煙管從

他的指間滑落，匡噹一聲掉在地板上。

    他們持續接吻。他伸手環繞住萬斎的脖子，並讓他抱住自己的腰，將他從窗台上抱起
。




    男人將他移到地板上，將他壓在身下，雙手撐著他兩邊的地板，然後離開他的唇，透

過墨鏡靜靜俯視著他。




    「別去想。」他簡單的說。「現在在晉助你身邊的人，是我們。」






    他沉默，然後開口。

    「下次替我毀掉那兩個人。」





    河上萬斎難得苦澀地笑了。

    他知道他做不到。銀時很強，碰上土方的事情會變得更難纏，萬斎領教過。



    但他知道這個男人會為了他去做的。雖然萬斎總是依循著自己的理念去做他交代給他

的事，但他一定會去完成他的願望。


    他露出魅惑的笑容，彎起膝蓋輕輕抵住萬斎的胯間。




    月色被烏雲給遮住，然後又再度灑進室內。他一面感受著暴風雨般侵入自己身體裡的

男人的體溫，一面抬頭越過窗櫺，凝視著月光。





    真想找土方十四郎過來玩呢。

    真想把他全身上下都看過一遍，然後，說不定可以弄清楚銀時為什麼會看上這個男人
。



    他閉上眼睛迎合萬斎，嘴角勾起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情緒的微笑。

    月色灑在他俊美的臉上，如戰場上盛開的花，如血。





(全文完)





[後記]

這是我第一次寫銀高文，以後可能也不太會再寫啦。
而且說是銀高其實還是建立在銀土之上。

我是銀土派沒錯，
但是會寫這篇文章純粹是因為我總覺得阿銀和晉助在攘夷時代一定有過什麼。(逃)


對不起我好像把晉助寫得很變態啊啊啊啊啊啊啊
好像之後會有土方被晉助抓來這樣那樣(？)的後續啊啊啊啊啊啊


結果說了半天這文超傷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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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59.112.84.141
※ 編輯: aokolin         來自: 59.112.84.141        (02/28 01:12)
推 cjhvjh06:頭推銀土！！高衫的部份都好煽情啊>///<（臉紅心跳）
→ cjhvjh06:覺得攘夷時代有過什麼+1XD
是吧是吧>////<
尤其是之前假的攘夷篇電影版預告
高杉眼睛受傷阿銀忽然憤怒的跳出來保護他那段......
這兩個孩子一定有過什麼呀><

高杉一定要煽情的，在我心目中他是夜晚的蝴蝶，想要毀壞江戶的女王(啥)

推 larcink:怎麼好像嗅到隱高土跟萬山的感覺(毆)
→ larcink:支持土方被高杉抓來這樣那樣後續XDDDD
其實我也支持萬山XDDDDD
之前看過某大寫的萬山長篇整個被說服ｗ

高土貌似很激烈XD?
不行啦土方被晉助這樣那樣的話阿銀該怎麼辦QQ

推 melody0308:高杉視角怎麼有種淡淡的哀傷QQ
→ melody0308:高土感覺好新奇突然有點想看看XDDDDDDD
土方會被晉助弄壞(?)啦>"<

推 gogodebby:喔喔 好不錯的多CP 互相牽連呀 我覺得這隻高杉的內心
→ gogodebby:其實還蠻纖細的XDD 反而是最被過去回憶給牽絆的人呢
在我心中的高杉是因為比別人都更纖細所以才崩壞的呢QQ


推 feulan:扭曲的被後藏著疊滿塵埃的脆弱啊.......
→ feulan:找土方來玩把高杉的氣勢(?)整個帶出來Q口Q
推 steelgraycat:好期待土方被抓走啊ˇˇ
大家這麼想看晉助抓走土方嗎XDDDD
※ 編輯: aokolin         來自: 59.112.87.112        (02/28 22:21)
推 gogodebby:哈哈 可能子安的配音太強 我自己不太覺得高杉纖細XD
推 sxthree:高杉視角很新鮮!!整篇文有點心酸酸的感覺!!
→ sxthree:我也覺得高杉很纖細，內心應該有很多說不出來的情感，所以
→ sxthree:才會壞的那麼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