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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BASARA動畫衍生 片倉小十郎 X 伊達政宗(奧州主從):夢與依存 * 你離開後的第十六個夜晚,我從夢中醒來。 月光斜斜地照進房內,讓鐵藍色的空氣蒙上了一層銀色的光芒。夏夜的微熱,使眼前 的一切看起來稍微游離、扭曲,一切都好不真實。 分不清楚是夢境還是現實的夜晚。 我靜靜的平躺著、凝視著天花板,許久。閉上雙眼、然後又睜開。 小心翼翼地確認自己真的從睡夢中清醒過來。 然後,遲疑地開口。 「小十郎……」 (『怎麼了,政宗大人?』) (你應該會像這樣,不帶私毫笑容地拉開我們房間中間那道薄薄的紙門,無論多晚了 ,無論夜多深,無論你是否早就睡了,只要我一呼喚你的名字,你就會趕到我這裡來。) (「惡夢。」然後我就可以這樣說。「夢到你消失了。」) (『政宗大人,我在這裡。』從小你就是這樣安撫被惡夢嚇醒的我,不是嗎?) (然後,溫柔地抱住我。) 我沉默地等了半晌,每過一秒都覺得心如針扎。 第十六個夜晚,你連續十六天沒有回應我的呼喚。 「果然,還在作夢啊。」我告訴自己。 然後,翻了個身,強迫自己入眠。 * 他們都說你是我的右眼。 我一向都只是笑著聽聽而已。 因為我想,他們不會懂這句話的涵意。 只有你,和我,才懂。 奪走我右眼的是疾病,給我右眼的人是你。失去右眼之後我變得暴躁易怒,所有人都 不敢直視我,包括母親,連她看我的眼神中都充滿了嫌惡。也是在那年,十七歲的你親手 挖出我失明的右目,然後溫柔且無懼的望著我的臉龐。 『梵天丸大人,從今天起,讓我當你的右眼。』 從那天起,一直到十九歲的現在,我都不再在意自己的面容。無論我是當年那個天真 無邪睜著一雙大眼被你追著跑的梵天丸,還是失明之後變得孤僻暴躁的梵天丸,或是現在 這個自信的揮舞著六爪的奧州筆頭伊達政宗,只有你,始終用令人安心的目光注視著我。 無論多少人說你是我的右眼,都不算什麼。 只有你親口說出你是我的右眼,才是真實的。 他們也說,伊達政宗和片倉小十郎是奧州雙龍。 他們不知道,以前的我也沒有想到。失去你的我,連揮動六爪的力氣都沒有。失去你 的我不是龍,我什麼都不是。 * 一樣月光澄澈的夏季夜晚,他們驚慌失措地跑來向我報告,片倉大人為了保護他們和 幾個無辜百姓,被豐臣手下的竹中半兵衛擄走了。 從那之後我一直深信自己是在作一個漫長的夢。 我想我太習慣有你的日子了。 你是父親大人指派而來的,我出生那年你十歲,我可以想見個性剛直的你,是如何單 純又直接的視我為必須誓死守護的少主。 你不曾離開這麼久。 即使只是區區十六天,不過就是半個月而已。別人會覺得短暫的可笑,然而你從來就 不曾離開我這麼久。 我發現無論在這十九年間將自己磨練得多麼驍勇善戰,心裡都還是有一塊秘密的地方 脆弱無比。竹中半兵衛只是狠狠地打擊了那一小塊地方,我便被劇痛襲捲了全身。 那一塊地方裝滿的,全都是關於你的事情。 「我會好好款待他的,那位片倉大人。」在戰場上,竹中優雅地笑著,對我說出這句 話的瞬間,我解讀出他眼神中的驕傲和意圖,所以心裡的那塊地方徹底崩解了。 後來他們都說,那一刻的我,僅存的左眼中出現了深不見底的殺意。 我只是想叫他還給我。把我重要的,最重要的人,我的右眼,還給我。 * 我想不起來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依賴你的,小十郎。 或許從還沒出生的時候就開始了,因為我還在母親腹中時,你已經為了「成為少主的 守護者」而努力不懈著,不是嗎? 一直以來你都太保護我了。 三歲,我被母親厭惡的時候,你不畏她檯面下的虐待,守護著我。 六歲,我生了重病失去右眼,所有人都不敢正視我,只有你面對我的態度無動於衷。 八歲,打破遠方藩主贈送的珍貴器皿時,險些被父親痛打時,是你站出來頂替了我的 罪。其實如果是我的話,不會被打的像你那麼慘吧? 十二歲,我在練武時不小心畫傷了你的臉,我哭了整個下午,你卻毫不在意的笑著, 要我別哭。 十五歲,我發現自己開始因你無意的觸碰而心跳不已。我知道你也是。 十七歲,你隨我出去闖蕩,然後在某個飄著雪的美麗夜晚,你在房裡擁抱了赤裸裸的 我。當你用充滿愛意與歉意的複雜情緒向我謝罪時,很少哭的我竟然哭了。我想我仍然只 是個心靈尚未成熟的少年,卻無可救藥地依戀著你,這個溫柔可靠而且一輩子都會屬於我 的家臣。我將頭埋進你渾厚的胸膛,你溫柔地揉亂我的頭髮。 卻在十九歲那年,第一次毫無心理準備地失去了你。 你說過的,我的背後就交給你來守護。從小到大你都沒有對我說過謊,所以我一直相 信著這句話。 但失去了右眼的我,再也無法保護我所想要保護的一切。從背後被狠狠砍中的瞬間, 我發現自己的背後是多麼空蕩;我忽然想起真田幸村,他的背後不只有一個人,他還有他 所信任的主公,還有那個忍者,我的背後卻一直都只有你。 我從來就不在意身邊只有你一個人。因為只要有你就夠了。 所以你怎麼能從我背後消失? 在營中疲倦地甦醒時,我感受到的不是全身上下被竹中半兵衛和豐臣秀吉砍出來的傷 口劇痛,不是我手下那些臭小子們關心的注視、也不是他們鬆了口氣的大喊「筆頭醒來了 」。 而是無垠的空虛感。 閉上眼睛的時候,我想起的是你溫柔撫摸我臉龐的觸感。 小十郎。 你還會回來嗎? 我沒有將那件破掉的羽織給扔掉。 背上的裂痕,就像一個巨大的破洞一樣,我等你回來替我補好它。 * 看見你出現在地平線彼端時,我的反應比我預期的還要平靜。 你緩緩地駕著馬向這裡靠近,在我眼前停下。 我們沉默不語的望著對方。 「你是長曾我部元親吧?」你語氣平靜的像是未曾離開過,對著在我身旁的笨蛋海賊 說。「你那些被抓走的手下,目前正在大阪城奮戰。」 長曾我部向你致謝,快馬加鞭離開了。我沉默地看著你,說了聲「你做得很好」,然 後駕著馬轉過身目送長曾我部離開。 我是故意的,我知道你會凝視著我背上的傷。 我也知道你的眼神中會迸發出怎樣駭人的火光,那是你永遠都不會用來看我的眼神。 你用力扯動韁繩,出發前去找竹中算帳。 我笑著凝視你離去。 這一次,我知道你會回來,我知道,你一定不會再消失。 等你回來了,我會再陪你去菜園裡照顧那些蔥的。 就像小時候那樣。一定。 一定。 * 那天晚上,我又一次從夢中醒來。 月光斜斜地照進房內,讓鐵藍色的空氣蒙上了一層銀色的光芒。夏夜的微熱,使眼前 的一切看起來稍微游離、扭曲,一切都好不真實。 分不清楚是夢境還是現實的夜晚。 我靜靜的側躺著,許久。閉上雙眼、然後又睜開。 然後,開口。 「小十郎……」 一雙熟悉的手,從身後抱住我的裸身。 「怎麼了,政宗大人?」雖然聽得出濃濃的睡意,但你仍溫柔地在我耳邊問。 「惡夢。」我說。「夢到你消失了。」 抱住我的雙手加重了力道,我狂跳的心安穩了下來。 「我在這裡。」你說。「政宗大人,我一直都在這裡。」 「我知道,小十郎。」 夢,醒了。 (全文完) [後記] 這篇想寫的是動畫第二季裡,小十郎被半兵衛擄走之後政宗的焦急心情。 好久沒玩BASARA了。 最近忽然很想寫個真田主從的故事 佐幸文真的好少啊!!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0.29.21.45 ※ 編輯: aokolin 來自: 110.29.21.45 (01/09 13:07)
Taxonomy:頭推 好喜歡這樣的氛圍! 01/09 13:19
phaiphai:失去了才等得珍惜!好美的惡夢喔~ 01/09 13:21
phaiphai: 懂 期待幸村文! 01/09 13:23
nns0216:這兩人/////啊啊啊啊//////(掩面奔跑) 01/10 03: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