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先生。」翠享挽著銀狐的手在腰際,兩人雖是一般高的身材卻有說不出的
舒爽,搶眼而賞心悅目,一站在廳中彷彿燈光就是為了他們而存在。
「這不是錦家的翠享少爺嗎?幸會幸會。」一見位高勢大的錦龍繼承人,唐閩
生忙扯起面上的橫肉做出皮笑,不過好像扯得很奇怪…大概是肌肉不協調吧!
銀狐竊笑著,表面上仍是粉豔又帶著風韻地勾著目標對象。
這個表情是特訓後的成果,銀狐自信滿滿地繼續媚笑。
果不其然…
「敢問這位豔冠群芳的小姐是……?」一陣寒喧後自己的絕招迅速奏效,唐閩生
滿嘴的口水好像就要黏上來了,當然,不可不歸功於這幾可亂真的傲人身材。
「這位是銀……兒…是在下最近來歸的遠房表姊。」
翠享……?!
真不敢相信,他竟然說了,原本他還在想要怎麼來自我介紹呢。
「久仰大名了,唐先生。」在欠身的時候眼角餘光偷偷掃向翠享的臉,還是一貫
冷漠的笑。好樣的,算我服了你!
立身時燦爛的笑顏有一半是因為自己實在很想笑,既然都動手了就快吧!等下再
神不知鬼不覺地溜出來,起碼也讓他嚐嚐雞尾酒──
「唐先生,」一伸手攀了上去,「我常常聽翠享提起您呢!」聲音甜膩得連自己
都要拼命忍住不發噱,這是藥,神奇的變聲水。
翠享看著銀狐擺動蛇腰,拉著唐閩生漸漸遠離了人群,努力讓自己不做任何表情
,雖然這種似笑非笑假得很詭異,可此刻鬆了一口氣又惴惴不安的心情又是何物?
終於可以喘一口氣了──不用再感受他的呼吸他的熱度───
可是,他那死纏著噁心發福又矮又胖老男人的騷勁是打那兒來的?!
雖然已經相隔地很遠,中間已經有許多人群,雖然剛剛有好幾位打扮得花枝招展
的鶯燕在他面前搖頭擺臀,尤其在眾人介紹他是錦翠享後更多了;可是他的目光仍然
只飄向一處,無法緊緊盯鎖,只能在酒杯映照間以香醇的反射來捕捉形跡,唐閩生的
頭緊靠在銀狐鎖骨深刻的頸邊,那剛剛還在自己身側的溫度──
摧著一朵玫瑰的破碎,廳角花瓶裡的進口香水玫瑰像靡麗軟弱的愛神弓箭,沒有
將棘刺削除乾淨,刺得他的手指沁出血──
這是什麼感覺?
在每一個他面對自己時即消失的笑臉、在每一個他對伊莉莎白溫柔的安慰……
在每個月夜下撞見伊莉莎白與銀狐的談心時……
一樣的感覺──────────
為什你會那樣笑著?
為什麼那樣的笑臉我從來就看不真切?
愛神其實是在嫉妒吧…否則,何必要用凶器刺穿人心?
而在箭發的一刻,為箭上不及隱藏的刺劃出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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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器」不能,學「道」猶可為,心喜之,而求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