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教給你的還剩一樁…」清鄉低低地輕道,一探身,揪住了阿鶴的衣角。
「鶴…說給我聽聽,你是怎麼想我的?不單今天你怎麼想,我問的是在你眼裡
,清鄉公子是個怎樣的人?」清鄉揪著他的衣角,不鬆手也不曾移開目光,迷忽忽
的語氣往他的耳側歇去,阿鶴看見清鄉滿臉微薄的白汗珠,彷彿在發光。
「娘親死後,阿鶴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所以你愛我嗎?」
「愛。」阿鶴眼裡鑽出了淚。
「像敬愛長輩的愛?」清鄉纖長的手指飄然拂過阿鶴的臉頰,驚動顏面每一處
細微的感覺,好像灑上辛味粉,又急又賴地擴散。
「不是,」阿鶴沙啞著嗓子喊,「是瑞王爺余大人對您的那種愛!這輩子愛,
就算死了也愛,投胎後還是會愛著您…」說完便哭了起來。
清鄉抱住阿鶴,「別哭,我也愛你,聽見了嗎?我愛你。」
「公子…」哭了一陣,恍恍惚惚宛若夢中,酸澀浸洇上來。
「我等了好久好久,終於能親口對你說,我愛你。」吻去淚,平靜的聲音讓人
莫名其妙感傷,「我愛你,你是我的鶴。」
阿鶴用兩隻清澈的眼睛看著他,怯生生地叫了一聲公子,就縮到他懷裡顫抖,
像個孩子。一瞬間像馬失了前蹄,像潮亂撞堤岸,他的心正沉重地一陣陣抽搐,感
到自己好狼狽。「我能教給你的還剩最後一樁。」
耳邊傳來夜鷹的咕噥,窗外生動著大千世界。在愛情面前無論是誰都變亂了。
阿鶴渾身灼燙,懷著轟轟烈烈的念頭,抬起頭直起腰,清鄉才看清了他的臉。
不再猶疑、也不須說什麼,剩哪一樁他很清楚,努力平復自己激動的心情和身
體,高高地舉起右胳膊觸至清鄉肩頭。
清鄉吻著他平滑的額,環住他,從外衣鬆解,感受那單薄的少年身軀笨拙軟弱
,輕道:「記住,因為愛才能行肌膚之親。」
「記住我愛你,永遠愛你。」
腰間繫的魚珮滾到阿鶴胸前,那涼度讓他一陣哆嗦。只愛我一個的愛我嗎?阿
鶴好想問,清鄉啄著他的唇像在品嘗上等貢茶,珍惜又滿足地拾掇。那手指小心地
劃過乳首尖端,隨即擰轉,使他感到一陣熱,羞地不敢瞧清鄉的表情,如果他勇敢
睜眼,便會看見清鄉雪亮的瞳中鑲進了自己的一切。細細碎碎的仄吻滾到了胸前,
那雙手則優雅探進褻褲直抵胯間玉莖,囓咬左乳尖一手搓揉右乳,另一手掏弄陰囊
,攪擠發脹,疏落的毛毫漸生溼露,阿鶴只覺體內熾熱無比,雙目含淚,卻是死活
不肯打開眼瞼,光是想像那雙舉杯下棋寫字操琴撫笛的手正在安慰自己渴求的心,
便感受到熱浪不住沖刷身心,他彷彿看到了自己搖搖擺擺用扁擔勾著水桶的背影,
慢慢往井裡順,不,自己就是那根七上八下的扁擔,連提個空桶都吃力,整根扁擔
都要丟進了井,掉將落水的當口跌破了平靜的井水面,水花汪濺一片,空桶上上下
下,「公…公子…」上上下下,上上下下,阿鶴又呆又笨,怎也打不到水,挺起腰
左右扭捏,一邊哭出處子的嗚咽。
「公子…公子…嗚…」
原來慾望是這麼可恥的事,清鄉公子的聖潔之軀竟在那污穢之地遊蕩,「啊…
啊啊…」陰頭泌出了黏汁,清鄉又以指挾玉魚在陽物尖端游移,沾著黏汁繼續在阿
鶴平坦的身軀上蜻蜓點水,清鄉吻著他的腹部,舔吮那個曾經連接生母的臍眼位置
,冰炙交融,令人難以自拔,腹內似乎即將有一股熱液破關欲出,「啊啊!」忍不
住驚叫,「不!」別玷汙了您的手!
「對不起…」阿鶴慌忙睜開眼,卻見清鄉眼底從未展現的神色,難抑、難捨、
明明白白迎面而來的思念。這副眼神是爲自己麼?我可以繼續索求嗎?
捨不得離開這雙眸子,不後悔,永遠都不後悔。再多肢體撩撥的緊窒亢奮都比
不上這一深望。我可以要嗎?我可以迎納您傾注的愛嗎?我可以繼續索求嗎?
「鶴…」清鄉乾渴地咂咂唇,口中津液拉出一溜歪斜的線,阿鶴仰著臉,望著
他的天,雙手伸出捧住清鄉的涎液,捧在掌心的感覺變成一道冰涼的水線,清鄉對
他微微笑了。
「記住,要有愛才能行肌膚之親。」
「公子…」阿鶴起身,將赤裸的上半身貼向清鄉,「阿鶴這一輩子是您的…」
清鄉撩著阿鶴的髮絲,定定地端詳愛徒美麗泛紅的臉,嘴角閃過苦澀,「也要
記住,因為愛,所以必須就此打住。」
「公子?」呆然。
清鄉為阿鶴穿上衣衫,將他凌亂的髮整束至耳後,用衣袖沾沾他的汗,一派溫
和恬淡。
「公子…」啞然,剛剛那一切…是自己失心瘋?
「鶴,我已經沒有什麼好教你了。」
一聲轟天巨雷將他劈進井底重重下沉,阿鶴看見自己因為激情迷亂被扔到地上
的腰帶還在,渾濁的淚水突然滾湧,慌地要去拾那條錦帶,卻一陣腳軟仆地…
清鄉沒有伸出援手扶他。
只是端坐炕上溫和笑著。「我累了,你先下去歇歇罷。」
行行淚流,滯在頰上,衣襟的潮潤不知是淚是汗,阿鶴不敢置信地看著清鄉篤
實溫醇的面容,儼然不曾發生過任何什麼,唯一把心血淋淋剖出來的只有自己。
那般骯髒不堪的人是自己。
只有他這個癡心妄想的猥瑣小子罷了。
步履虛浮,搖搖晃晃,掌心緊握玉魚,一滴淚伴著一個步子,阿鶴抱著冰冷的
身子,蹣跚回到自己房裡,瞪著眼,仰著臉,整晚不成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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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一只咖啡杯盛住整個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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