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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 不好意思說好的上中下變成上中中下了(嗚喔) 我發誓下一篇一定是"下"(痛) 這篇名絕對不是在罵小三是中二 ( ′-`)y-~ [盜墓筆記] 吳三省 -中(2)-   這些年長沙的盤口都由兩家把持,解與吳。   自從好些年前吳三爺回來之後,毫不手軟的態度及精確的判斷,讓他奪回了原本被陳 家吃下的幾個窗口,甚至趁著幾年前陳家最混亂的時候併吞所有,而那手段可沒幾人想要 再去回憶。   說是這麼說,也不外乎就是陣槍林彈雨。   那時場子亂成一片,也不知哪來的一個槍口對得極準,便要朝三爺的心臟直奔,卻在 最細微的幾分幾寸偏了(殊不知這到底算是命好還是命賤),而啞巴──當時緊跟過來、 唯一活著的伙計也做了最適當的急救;因此三爺得活,而從此以後啞巴便成了第二個潘子 。   說是潘子也不大對。   潘子尊敬,但卻常與三爺唱反;啞巴服從,卻從未表達些什麼。   解爺當時是不在的,傳聞當解爺趕回長沙、原以為兇多吉少,卻見三爺躺在床上悠悠 地抽著大煙。   ──以後長沙,歸你我了。   三爺這麼說,伴著白色煙霧的,是仍滲著血的白色繃帶。   人稱保養得當的解爺在此刻突然老了幾分,上挑帶著些媚意的眼在映入男人面容時卻 慘淡得令人發疼。或許是眼前的人那絲毫不在意傷口的態度,或許是更早之前擺明不要命 的舉動,也或許,是在解爺‧解雨臣的心裡,那暗暗竄升起的心思。   解爺將身旁的人全數支開,連啞巴都叫去了門口。   ──吳邪。好看的柳眉緊皺,他伸出了一隻手將男人嘴中的煙卷給奪去。   ──你要扮到什麼時候?   然後男人笑了,帶了些諷刺及苦澀。   ──怎麼,怕了?語帶挑釁地他這麼問,以眼角掃視過所謂的『青梅竹馬』之後轉過 了頭,突然他懂了為什麼停留在過去的某個人總愛瞧天花板發呆。   或許是因為這樣可以不用去注視每個變化,不論是別人還是自己。   那個問題他也不是沒自問過。對啊,要扮到什麼時候?   長沙早安定甚至已無需擔心,最初的目的也早達到、甚至那兩人都已安穩地在不同地 方生活著;那麼他究竟是為了什麼硬撐這塊面皮不放?又是為什麼連自己都融合在面皮裡 ?   是不是盤口嘴中的那根煙斗,在翻攪時也一併繳散了自己的理智;亦或是避不見面的 吳二白,徒留他一個人硬是堅持著些什麼才能遏止四肢顫慄;啊啊、或許還有那天大嫂( 他移民海外的母親)打在臉上的巴掌。   想到這男人自顧自地笑出聲,而原在身旁的解爺卻也只輕嘆口氣,起身便離去。── 那我走了,吳三爺。在關上門之前解爺說道,隨後走進來的是照舊在門口留守的啞巴。   也或許,是在最初的那一刻,過去仍不懂得的、那雙淡漠眼神的情感,現下竟能透過 鏡子瞧見。   鏡子裡的那個人,厭惡自己。   好些年前,在啞巴還未出現、潘子仍在身邊,那『吳三省』還未真的成為『吳三省』 的時候,曾發生了一個小插曲至今仍沒有人知道,就像是僅止於男人內心上從未向誰表明 的一塊。   那時是初春,還帶著些冬的寒冷,吐出的氣都仍是白的,一片片青嫩的綠葉上有著一 層薄薄寒霜。   咿呀。不願吵醒任何人似,門被輕輕緩緩地推開,從裡頭走出了位三十多歲的青年, 若不仔細看還會再少推估個幾歲;那青年戴著頂鴉舌帽,大搓黑髮被後邊帽沿壓住,簡易 的黑色T-shirt套著件卡其色外套,一條洗刷過的牛仔褲也襯托著青年一百八的身高。   有些蒼白的臉下巴上有著一些未刮乾淨的鬍渣,青年卻也蠻不在意。   在確認四下無任何人後他壓低帽緣,大步走離這位在長沙中心、看似老舊、充滿古風 的茶樓,而知情人士皆知這便是吳家二爺過去的茶館,在三爺接手後便成了長沙吳家的本 營。   天仍有些灰的,一六十來歲的男人揣緊懷中的某樣事物,迎著自己走來。   瞬間他認出這正是今兒約了自己的盤主,原本放鬆的一顆心突然拔個尖;雙腳不自覺 地站穩、腰桿也瞬間挺直,那全然是反射性的舉動,面對這些人時身體已知道如何應對。   碰。卻見那男人不躲過,在撞到自己時只挑了眼不大開心。   ──小子走路長不長眼。那人這麼罵到。   堅硬的語氣、帶著不善的眼神,男人的一切讓被稱作『小子』的青年感覺很是新鮮, 原在另一個『自己』面前總像個黏皮糖恨不得巴上來的傢伙,原來還是保持了些什麼;而 相對這也代表了現下、眼前的『人』對他來說什麼都不是,就只是普通的一個人。   突然胸中少了什麼,而對於這種感覺青年一開始是否認的。   或許,就像是孔雀少了鮮艷的羽毛,最終鬱鬱而亡。   ──很抱歉。於是他這麼回,見那人滿意表情的同時心中卻也有些感觸漸漸升起。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態?等下午見面再來算、狗眼不識人、亦或是單純的不滿。   突然他覺得『天真』這個形容詞離自己遠了些,而『世故』倒開始貼黏著自己的臉。   中間的過程男人也不記得,在擦身而過一個個面帶睡意、平凡無奇的路人之後他方覺 悟,此時的自己也正如這些人一般,不過滄海一粟。   他並不特別。而不特別這一點,就像是根刺一般挑撥著心臟。   撿了間大排檔,裡頭的服務生倒也尚稱有禮;一杯水在遞上時未潑灑,看了十幾分鐘 的菜單後也還記得要來尋問點餐,在第三次抬手後一位女服務員終於掛了手機走上前來, 並在幾分鐘後丟給他一雙碗筷;若是在茶樓中呢?茶水一冷便會送上熱的,就算他只是靜 靜坐著、看著手中的抄本,潘子也會在正常時間內替自己打點食物。   人都是這樣,在有了一樣東西之後直嚮往著另一樣。   他忘了,這次出來其實是想找回過去的自由以及平凡。   因此在抗拒一段時間後他也就認了,之所以沉淪於『吳三省』這個身份的理由。   或許是對於血緣的失望,也可能是對於羈絆及信任的反噬。   但最主要的原因,卻是單純、現實、而且骯髒。──他覺得當『吳三省』很好,而所 謂的很好則是有著另一層面的自由:叱吒風雲、招惹是非,握緊著『利』與『力』之後便 沒人再隱瞞亦或挑釁。   當他回過神,自己已走在堤邊、午間的陽光直射著頭頂;身手脫下帽子,任長至肩的 髮披散。   或許應將頭髮剪短,或許該去舖子(以三爺的名義他直接過繼給王盟)轉轉,或許他 應該再吃點什麼,或許他應該再晃晃。這麼多個或許,但他卻從未覺得,或許他應該就這 樣,拿掉臉皮繼續以『吳邪』的身份活著。   更正確的說,他對『吳邪』這個人感到陌生。   為什麼『他』可以這麼全心地信任他們,為什麼『他』可以為了他們喪失全部,為什 麼『他』的笑容這麼刺眼又天真?又為什麼,明明是『他』的『自己』,卻對這些想法感 到有點感傷。   他成了遊走在邊緣的遊魂,在迷失與堅持之間徘徊。   緊閉的眼皮隨著不安的夢境開始微微發顫,隨之牽動的是皺起的眉頭。   迷濛間他似乎聞到祭祀用線香的裊裊白煙,來源剛好是年初時他回老家參拜的靈堂。   吳家本就算是大族,過去由吳三省(或是說解連環)與吳二白合資整修的宗祠裡擺滿 從古老到最新的深褐色牌位;放在最外圍,金漆上也蒙了層灰的木牌上寫了幾個字,名字 卻也簡單。   吳邪。   當他伸手從紅色長型包裝紙內拿出了九支線香,只瞧得身後的吳一窮與吳二白各懷著 不同的表情;甚少走出書中世界的吳一窮頂著一頭蒼白但梳整的短髮,一身簡單乾淨的西 裝仍透著書生氣息,而那微彎的背因撐著黑色拐杖、硬是直了幾分。   臉龐上帶著幾分的寧靜便帶著幾分的憂傷。   二十年未見,那最後的片段卻停留在一雙難得憤怒的眼;而如今那雙眼睛的主人已學 得放手,在前些天接機時,參著老人斑的手重重地拍了自己的肩膀。   ──老三。吳一窮這麼說。原諒自己。   前幾小時方從外地回來的吳二白亂了一頭原應整理好的髮,黑色的大衣襯著挺立的身 子,平時練太極的底子讓分明六、七十歲的身子仍硬朗,已透著淡灰的瞳孔仍如過去記憶 中般鋒利。──二哥。下意識地他別過頭,在喊了聲後便指示啞巴離開。   將香頭在紅色火燄上停留,幾秒後燒起的火與香氣開始漫延。   從頭到尾他的視線都無法從那『吳邪』兩字移開,這也算是一個奇特的經驗,自己替 自己的牌位上香;雖然自己偶爾也會忘掉其實『吳邪』是還在的(生物學上來說),而極 少數的時間裡面,他會認為自己就是『吳三省』,亦或是說那個『吳三省』其實還活在自 己的心中。   心理學上來說,這或許就是人格分裂。   ──啞巴,把香熄了。翻過身,將鼻子蓋在棉被底下。   轉了轉沉重的腦袋,按壓住了後頸傳來的疼痛感,對於這發病前後的場景轉換說實在 不習慣也可笑了些;他記得一早起的嘔吐,記得下午的盤口,記得手中的煙斗沾染血塊, 還記得自己想起了什麼,最終便是黑暗、還有被線香味喚醒。   幾秒後味道散了,而腳步聲也慢慢朝自己的方向;他按揉著人中,試著以手指的力道 提振精神;坐起身,原本套著的褐色對襟已脫下,身上只剩原本那件白色汗杉,倒也被汗 水給浸得溼了。   他是喜歡乾淨的,便將汗衫也一併脫了丟在床上。   一旁矮几上靜置著一杯水與幾顆藥,想也不想便將那藥丸配著水喝下。   啞巴看著這一串的動作暗自嘆了口氣,他的三爺,就某方面來說煞是天真得可以。 後記-- 喔喔,上中中都是在同一天唷XDDD 我的時間常常跳來跳去, 也已經盡力讓大家看得懂 如果還有問題請直接問沒關係:D 感謝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4.37.76.95
mykaede:P.6"世"故 下篇也這麼揪心嘛...Q︿Q 04/08 03:40
※ 編輯: arrio 來自: 114.37.76.95 (04/08 10:01)
arrio:欸呀~這一系列就是揪揪揪揪揪XD 已改完ww3QQ!! 04/08 10:02
SABBATHTEA:我好喜歡這版吳邪~ 04/08 21:34
SABBATHTEA:期待下篇! 04/08 21: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