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rrio (沒人玩接龍T_T)
看板BB-Love
標題[衍生] 盜筆-吳三省-中-
時間Mon Apr 4 12:19:49 2011
(註)
啞巴不是哥,啞巴是啞巴。
吳三省不是吳三省,但卻也已經與吳邪相差甚遠。
俺超後媽,俺不親(血淚)
[盜墓筆記] 吳三省
三爺身旁的啞巴很像某個人,這是與三爺交情極好的解爺說的。
啞巴從不說話,在他十八歲那年被二爺從路上撿來;作過身體檢查倒也驗不出毛病,
醫生說是精神方面有過巨大衝擊。從此之後他在二爺身邊待了十年,身手及辦事效率都堪
稱一流,因此在好些年前潘子退休後,便被二爺讓給三爺作左右手。
他長得好看,陰柔的那種;那黑色的眸子總毫無波瀾,對於主子的命令也從無質疑。
跟在三爺身邊少說也過了七、八年,但啞巴對於三爺卻仍摸不著頭緒。
就如同此刻,在其他伙計將昏厥過去的盤主抬走後,男人頂著無表情的面孔站在半開
的雕花窗前,兩點的烈陽打在他的臉上突然又有些不同。啞巴似乎看見一個年輕的二、三
十歲男子站在自己面前,手中拿的是一串車鑰匙而不是那隻沾滿血肉的煙斗。
──怎麼?下一秒無數個傷痕皺紋又回到男人臉上,卻聞他輕輕問道。
於二爺不同,三爺很火爆,外邊傳言。只是啞巴知道,三爺其實比二爺還來得安靜許
多。
因此他搖搖頭,在巡視夥計們將房間整理完後便離開。
留下了那三爺,在恍惚之中彷彿忘記了手中煙斗之前的作用,將煙嘴送入口中。
或許他整個人就如同這隻玉做的煙斗一樣都髒了,男人這麼想。隨意用左手將搔擾眼
睛的幾撮髮向後拉,才發現手也沾上了些方才盤口嘴巴中流出的血。
──嘖。他輕叱了聲。
【喀】門被再次打開,從外頭走進的仍是啞巴,手中端著盆清水放在桌面。
那水盆與桌面上的大理石面相碰而發出的聲響到沒奪去男人的注意,卻見那啞巴習以
為常也不去打擾,將掛在手臂上的毛巾一併浸入盆中。那水是清的,配著白色的磁盆倒也
柔和,待因毛巾而起的漣漪消退後只照得啞巴的臉,三十幾歲的壯年模樣。
後來那盆水就像是被鮮紅的染料給混濁了。
連帶著那條白色毛巾也被染了暗暗的紅色。
──謝謝。三爺這麼對啞巴說道。
任誰都知道,三爺從十幾年前開始便不再下斗,原因說是金盆洗手,但少數幾個尚存
的人都不去討論。而事實上,知道這件事的也只剩解爺與潘子,從出了張家樓之後他只要
走到暗處四肢便會不停抽搐。
有時後他甚至會感到可笑,對於自己。
因此他接過了那隻被洗淨的煙斗,又塞了幾撮菸草進去。
──啞巴,不覺得人就像爛掉的肺一樣麼。
吐了口煙,他伸出另一隻手將雕滿松柏的窗子關上。
──明明都黑了,卻還是硬要撐著一口氣。
那一口氣又是為了什麼?想到此『吳三省』笑了。
他想起曾經他認識的一個人,一個總是在逆境中帶給眾人輕鬆的胖子。
曾以為他與他會是一輩子的好友(雖說在某方面來說還是),而那人壯碩的身子也會
一直與自己並肩,不論環境是酒家或是充滿機關的沉腐地底。而這種想法到現在事實證明
也理想了些,畢竟人家都當他死了呢?現下瞧見自己也只剩無法諒解的神情。
幾年前的最後一次,那王凱旋來找自己。
──夾喇嘛,去那啥鬼懸崖壁找天真。
那時的他笑了,但裡頭的苦澀看在胖子眼裡卻盡是不屑與憤怒。
──去做什麼呢?他問。你不也覺得他早死了麼?
似乎是這樣,根據夥計的說法胖子每年總在這段時期到杭州,提著一瓶上好的酒;而
對於這時間男人也未曾有過疑慮,黏膩得溼熱,剛好是過去『他』進入張家樓找到胖子與
那個人的時節。
──操你奶奶的!
本來在兩人中間的桌子被胖子一手掀翻,那記憶裡總是帶著輕挑眼神與自己鬥嘴的胖
子此刻變得異常認真且憤怒。
咚。木頭沉擊的聲音就好比兩人的心跳,而男人卻仍低頭啜了口手中的龍井。
--他是你姪子不是嗎!?
胖子這麼吼,而那雙過去曾拉著自己、一同上山下海的手此刻揪緊著自己襯衫領口。
──你他娘的是哪根筋接到屁眼!?之前你失蹤的時候,再怎麼危險天真他也從未放
棄過你。這次換成他了,你卻連個屍體都不願意去幫他收?
啪啪啪。釦子隨著聲響一併因拉扯的力道而彈開。
而當胖子喊出『收屍』的那一刻,他覺得身體的溫度似乎是下降了幾分;閉上眼,將
含在口中的茶水吞下,食道卻像被灼傷般、從裡到外。氣管因兩人的僵持而有些不適,正
待他思索著是否該掙脫的同時,一隻手介入兩人間,想也甭了,便是幾分鐘前被自己支去
拿茶點的啞巴。
──收屍啊。然後男人聽到自己的聲音平淡得像是無關自己的事一般。
收屍,又是要收誰的屍?
要自己替自己收屍麼?他整了整拉扯開的襯衫,沒了釦子後著實失去蔽體的功用,露
出裡頭的白色無領無袖;對於自己的這種想法他突然覺得好笑,但又有那麼一點的悲哀。
吳邪,過去的名字。那個名字一直都在,就像是曝屍荒野般,沒有消失過,只是漸漸
腐敗。
那麼他似乎還真的得去收個屍,任那散發臭味的東西一直停留在那一刻是真不好的。
不好什麼呢?又是對誰來說不好呢?突然他覺得眼前黑了一片,倏地自己又回到了那
一天,當他索性支使所有人先行往前、直到空間裡只剩遠處的微亮光點;他在等,在等那
個人放棄所謂的真相,然後自願從張家為了他而佈置的樓中破繭而出。
──你不要忘了,我之所以在這,也可以說是吳邪的功勞。
於是那人在幾分鐘之後出來了,而那看著自己的眼神卻也不復以往。
──張起靈。
那是他在記憶中,倒數第二句,與那人說的話。
──他媽的,你也一樣,小哥也一樣!時代還真變了,兄弟都成屁!
啊啊、沒錯,過去的自己並不常連名帶姓一起叫那個人。
過去的自己,總是叫那個人『小哥』。
那天胖子摔爛了他幾個宋代的瓷瓶,而他也就由著他。就當作是欠你的兄弟情誼吧,
他這麼想。一直到胖子真的覺得沒有人會出人出力夾這喇嘛,就也消沈下來;他並不解釋
什麼,總不能就告訴他你要找的兄弟在此,去那邊當然是浪費時間。
而這也是『張起靈』之所以無動於衷的原因吧。
男人好不容易從過去回過神,陽光透著窗照在自己臉上的溫度也算有些燙了;此刻握
在手中的煙斗隨著手的顫動也幾乎無法穩住,在幾秒後脫離了掌握向下掉落。
當他的視線隨著煙斗掉落的瞬間,他對於自己之前的想法感到可悲。
就連在這麼久以後,他都還是習慣性地以那三個字作為刺激心臟的方式。
外人都道啞巴了得,而他也的確;因此在瞧見三爺劇烈地抽搐也無任何慌亂(或說他
早已習慣),大步走到那人的身後便是給予一個手刃,在後頸之間。
於是他在三爺昏厥後接住了他的身子,一手勾住肩膀及腰部,便將他帶回廳後的小房
間內休息。
這也是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的、三爺的舊疾。
在作過全身性的掃瞄之後,他被轉介到另一個門診。精神科。
嘩。在安頓好之後啞巴從口袋中拿出手機、按了通話鍵。
──「又發病了?」隔了幾秒,另一頭接起後便是一個尋問句。
然後他看向床上,那細微得幾乎無法瞧見的規律起伏。
──嗯。從喉嚨開始,一股氣輕壓入鼻腔,透過鼻孔發送出一個聲音。
──又發病了。然後他的嘴巴開闔,彷彿這七、八年來的無聲只是一個自以為的錯誤
罷。
三爺身旁的啞巴很像某個人,這是與三爺交情極好的解爺說的。
但啞巴其實不叫啞巴,只是大家因為不知道他的名字而這麼取的,沒貶抑的意思。
啞巴從十八歲開始跟著二爺,二十八歲開始跟著三爺,一直到現在三十六歲,他確仍
沒辦法將三爺摸準確;但是在某方面他知道,這跟了八年的主子是痛苦的,但他的三爺卻
只在自己面前顯露那種苦痛。
或許是因為,自己是啞巴。
而當啞巴將手機切斷的同時,那螢幕上的通話記錄寫的卻是解爺。
啞巴從十八歲開始跟著二爺,二十八歲開始跟著三爺。
但在十八歲之前,他是解家的人。
而這事兒,還沒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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