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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除活動算是第一次發文吧艸又是推廣文QQ請多多指教! 排版看不順眼所以又修了兩次=A=" 【服用注意】 * 巷說百物語系列 / 又百 *《續巷說百物語》結局相關捏有 *《後巷說百物語》部份劇情相關有 * 強腦補有,純原作派請慎入 * 改動了一些些原作劇情 * 雖然現在是冬天可是背景在夏天,可見我寫這篇寫了多久艸 [ 夢 ] 百介不喜歡夏天。 其實他曾是喜歡的。有言夏季是屬於妖魔幽魂的季節,在滅了燈籠的朔月夜裡,彷彿會有 什麼看不見的東西自黑暗中飄然現身。 百介一介市井,是說不上幽魂是否真的盛行這回事,但這個季節有特別多故事,總是不錯 的。 每當這時節,他便迫不期待的收拾行囊,走遍街頭巷尾,這縣那鄉,準備給自己籌備已久 的筆記添幾筆分外的顏色。 然而說也諷刺,曾是寫滿著自己隔岸耳聞的旁人故事的筆記,如今已滿滿的填上了自己與 那人的蹤跡。那人純白的衣擺是這樣多彩,讓自己從前的筆記都黯然失色。 百介有時會有種錯覺,自己這一本厚厚的筆記,也許正是為了最後的幾頁,為了這燦然的 幾筆,為了這人。 直到那衣擺和袖口全給火焰染得通紅,直到那人在陡峭的崖邊背著自己,直到他扯著啞然 的聲音與自己道別。 百介不知道啞然是被煙嗆了,還是自己真有那麼幾分令人掛懷。 只是,只是。 每回翻到筆記的最後一頁,指尖仍會眷戀似的劃過自己拙劣的墨跡,彷彿火焰的灼熱仍燒 著自己。 百介從不曾忘記。 墨盡處,滿盈的思念,才正開始。 每年夏天,百介都在一室炎熱下從抽屜底端拉出殘舊的木盒,在長廊盡處翻出邊緣已殘舊 的泛黃的紙卷,一頁一頁的,悄然翻著。 彷彿又跟著那人,這麼走過了一遍旅程。 他會在最後一頁停下,然後閉上眼,將自己伴隨著悶熱的夏季生出的苦悶,寄予圍繞四周 的蟬聲。 然後,他會如那位先生曾拜託自己的一般,在廊下訟一卷經卷,將他的思念與他的祈福, 都念給那群歡唱著的蟬聽。 正因牠們到了秋季都會滿載著生命最後的熱忱死去,一如自己那每年要迷途一次的徬徨心 神一般--最終要隨著秋的到來,歸於平靜。 * 那日,德次郎來訪。 在百介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與那伙人一同冒險的時日中,也曾和德次郎共事過幾回。他 不只是個數一數二的馬戲熟手,更是那位先生的至交故人--同時,也是又市一干人的同 夥。 不知多久沒見了,百介感到德次郎的臉和身影都有些模糊。 想來對方也是和自己帶著一樣的顧慮與尷尬罷。否則也不至於明明也是個靠張嘴皮為生, 在百介面前卻擺不出大方神態。 「我這是瞞著阿又那小子來的……」他近乎扭捏的說著「誰道一隻母狐狸整天纏著我要來 看看先生……到底好不好。」 在德次郎耳中聽見那一夥人對阿銀的戲稱,百介腦中立時浮起穿著紫和服的女孩旋身、端 正的臉龐上掛著帶幾分高深慧黠的燦爛微笑問候自己的樣子,和狐狸相比還真的就欠了一 對耳朵。他不由得露出了然的笑容。 「有勞先生了,代小弟謝過阿銀姑娘的關心,著實倍感榮幸。只是……」百介似乎遲疑了 一下,終究忍不住脫口而出「小弟也十分關心諸位的近況,若能親見阿銀姑娘一面,小弟 大概會倍加榮幸吧。」 「這個……先生倒也別怨阿銀了。我們也都是受了阿又的誡命。」 聽到這名字,百介眼神一闇,嘴角的弧度也下垂了幾分。 「先生吶,我們也是百般不願意啊,只是……」德次郎斂起笑,目光越過紙門,望向窗外 庭院的幾枝青竹,神色既柔和又哀傷「只是我們都希望,先生能好好活著。」 他彷彿不忍從嘴巴中吐出這些話般壓低了聲音。 「我們這一行的,總是會遇到那麼幾個這般的對象……對先生而言華麗燦爛的冒險,對那 人而言卻是一次一次拚上性命的賭注。而那位膽小的小股潛怕自己承受不起,將先生也賠 進去的那一天。」 百介默然。 「失禮了。」德次郎微一鞠躬,百介輕輕的跟著微微彎身。 「不,很謝謝德次郎先生願意告訴我這些。」 臨走前,德次郎留下一盒點心,說是一個熟人朋友幫忙做的,懇請先生不吝賞光。 百介笑著道謝,德次郎在微笑中匆匆送來一眼擔憂的目光,欲言又止。 送走客人後,百介感到自己連關上家門的手都在顫抖。 他在桌邊與茶對坐,卻感到定不下神。 於是開了方才收到的點心。晶瑩剔透的嫩綠方塊中包裹著飽滿的紅豆,是羊羹--百介無 暇多思便放入口中,沒有預期中的甜膩,反而能吃出茶葉帶著澀味的清香。 德次郎的話又在心中想起,彷彿一片擲入池中的石子,打起一個一個的漣漪,最後緩緩下 沉。 百介像是著了魔般衝向書房,拉開抽屜,捧出木盒,扔開蓋子,拿出筆記。 空出的手,卻沒有勇氣翻下任何一頁。 那個下午,百介沒翻筆記,也沒有讀經。 卻在蟬聲隱去的寂靜夜裡,枕著一本心經入睡。 渡人以前, 他想著, 得先渡過自己。 * 那晚,百介做了一個很長的,令人懷念的,悲傷的夢。 夢的起頭是在滂沱的雨中。 自己淋的一身溼透,和幾位一同避雨的旁人們一塊兒塞在一間破舊小屋中。雖是炎夏,不 至於因為雨水而感到冷,但卻悶得另百介有些氣窒。正想著乾脆繼續去外頭淋雨罷了,卻 又想到一來天色漸暗,二來自己淋濕不打緊,和自己一塊周遊列鄉的筆記可禁不起風吹與 淋。 正自煩惱之時,身邊遞來一條手巾。 百介驚訝的望向手巾之主,他一身白衣,像是半個出家人,但拿下了帽子的頂上明白生著 對於町人而言又嫌過短的頭髮。 百介低頭言謝,接過手巾,擦了擦臉與頭髮,總覺得又不好這麼還給人家--這下這份人 情可欠著了。百介在內心苦笑。 由於屋內很靜,百介開口時不由得跟著壓低了聲音。 「感謝先生相助,不才山岡百介,是一介以蒐羅怪談為志的遊人,敢問先生如何稱呼?」 對方聞言,回以淺淺一笑。 「小的名喚又市,不過是一位以賣符維生的御行罷了。一介穢多,實不值得先生如此多禮 。」 「不,受人滴水當湧泉以報,此乃為人最基本的道理,在下是真心感謝先生的及時雨,又 哪有對先生不敬的道理?」 「還說『及時雨』呢,先生這不才因為及時雨淋得一身溼嗎?」 向人言謝卻被挑出語病嘲笑,百介困窘的漲紅了臉,這廂又市卻仍漾著那抹不淺不深的笑 意, 「原來先生是這麼個憨直的人。這下可對不住了。先生若執意返還這微薄的恩情,不如… …」 話語至此打住,尾音沒在空中,似是考慮什麼。兩人的距離好像又拉近了這麼些,百介的 肩頭隔著溼透的袖子傳來平穩的溫度,眼角的餘光看見坐在房間一角看似一位巡迴藝人的 美麗女子正看著這裡,眼尾也帶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自己莫不是掉進了狸貓們的陷阱裡? 百介瞬間在心中閃過一個荒唐的念頭,卻見又市慢吞吞的說出了下句。 「先生剛才說自己是蒐羅怪談的筆者?那麼先生那麼寶貝的抱在懷中的想是筆記了罷?- -能否借小的一觀?」 原來他方才這般靠近,是在看自己的包裹。 百介對自己一瞬間恍惚的距離感心驚,從包裹裡拿出筆記遞給又市時仍心有餘悸。 又市在自己身旁慢條斯理的看著,直到自己對面那作藝妓打扮的美麗女子微微的端正了作 姿,又市才闔上筆記,還給百介。 「小的十分仰慕先生的文采。」 「這…哪敢當…」即使也許是場面話,百介還是有些害躁。 「如此一來--先生,一會兒有事要拜託你……」 窗外的雨仍如瀑布般下著,直到一位真正的僧人如餓鬼般闖進屋中。 那是百介經歷的,第一個刻在心頭的冒險。 他瞇起眼,回味著每個細節,冷不防感到身邊景物流轉,剎那間,腳下已經踩著翠綠的草 地。 百介這才站定,方才還溼透的頭髮和衣服都已全乾,夏季的悶熱已消失殆盡,倒是森林裡 吹來的陣陣山風讓人覺得有些冷。 直到他聽見耳邊用氣音發出的小聲呼喚,才在景物的突然變換下回過神。 『--先生?』 甫一轉頭,只見身著白衣的御行正一臉擔憂的看著自己,看來是自己一瞬間的茫然引起了 對方的注意。 兩人正一起處於一間看似是神社的小型祠堂後方,背靠著牆壁肩並肩的站著。 百介正待回話,望向又市的瞬間,方才的景象跟著躍入眼簾--雨、肩膀的溫度、又市的 微笑,與他輕聲附耳的委託。 百介於是不動聲色的別開視線。 『--先生,您沒事吧?果然小的還是不該自作主張拜託先生…』 『我沒事。』百介努力讓自己擠出喉嚨的聲音保持穩定。 『伊藏馬上就會來了,我想彌作大概也快醒來了吧。』 --伊藏?彌作? 百介這才恍然想起,這是兩人的第二次見面。 曾是獵狐者的彌作殺害了勸誘自己罷手的和尚,並受到目睹此事的惡徒要脅而加入團伙, 最後--他雖然手刃了要挾自己的惡徒,卻早已落得滿手鮮血,甚至殺害了自己心愛的女 子。 這麼說…… 想起自己即將經歷的悲劇,百介不由得一陣腿軟。 他討厭血,討厭死亡--討厭生命在自己眼前逝去。 即使自己眼前即將死去的是一位十惡不赦的歹輩也一樣。 然而,眼前的又市--明明也知曉一切,卻可以如此這般神色如常。 百介臉色發白,感到一陣發自內心的畏懼與悲哀。 這麼說的又市,並不是在向百介預告彌作的行蹤,而是確認百介是否真的想參與…… 如此殘酷、如此悲哀、如此血腥的,一齣劇碼。 外頭傳來草鞋踩在草叢上的沙沙聲,步伐聲響了一會,然後驀地停下。 「彌作、彌作--」 粗魯的呼喚聲將百介拉回現實。憑著記憶,他知道伊藏終於現身了。 他望向身旁應該探頭查看動靜的又市,卻看見對方還是一臉擔憂的看著自己。 百介搖搖頭,示意又市注意神社前方。 然後-- 小股潛將手背貼上百介的手背,然後快速的翻轉掌心,握住百介的手。平穩的溫度從百介 冰涼的指間傳來,順著血液流淌到心臟。 『先生--』又市靠近百介,用氣音輕輕的說『不要緊的,別看。』 然後他放開百介的手,移動步伐到寺廟邊緣,朝外窺探。 百介的背脊直直貼在小神社後的石壁上,外頭傳來兩個男子的爭吵聲,他悲哀的閉上眼, 想起又市擔憂的眼神。 自己是如此脆弱。 那些人離開的理由,百介覺得自己好像有些懂了。 然而,又市傳過來的溫度,卻好似縈繞指間的絲線般,久久不散。 眼前的視野逐漸模糊,樹幹、低矮的植物與泥土化作綠色與棕色,逐漸揉合。 一縷鹹味飄近鼻尖。 又濕又鹹,還帶著一絲金屬的鏽味--是海吶,百介想著。 百介凝神一看,自己站著的地方是一處高台,放眼望去,皆是一戶戶如同廢墟般散亂的簡 陋小屋,破舊的漁網、荒蕪的田地,以及骨瘦如柴的人們,這些人們穿著殘破無比的衣服 ,拿著不知使用了多少年的器具,默默的做著他們的工作。 從這高台望去,雖然人數甚眾,卻沒發出半點聲響,而這些人臉上,亦無半點表情。 這般情景,透著黃昏的暈黃光線,與島邊濃厚的霧氣,沒有一點動人之處,反而帶給人無 限的詭譎。然而,百介大概比任何人都熟悉這份光景了。這是自己曾經接連兩個月,每日 都能看見的光景。 熟悉、不安與直欲作嘔的情緒一同湧上……這裡是……戎島。 「山岡先生。」呼喚自己的,是十分平靜、毫無情緒的聲音。 百介回頭,一襲羽織袴與毫無表情的面容一同映入眼簾。 是服侍島主的領頭吟藏。百介很訝異事隔這麼久了,自己還是能馬上想起他的面容--想 起他,直到死去的剎那都面無表情的臉。 百介沒來由的感到一陣悲哀。 「主公再呼喚您,請隨我來。」 自石階走下高台,百介與無數的村人擦身而過--這些住民們仍舊沒有開口、沒有一點神 色,卻似乎逐漸的朝某個方向聚集。 和百介他們前往的似乎是同樣的方向。 熟悉的場景在記憶中被喚起,百介感到自己的心隨著無法看清的白日一同下沉。胸腔一 陣氣悶,彷彿無法再供給身體養分一般,下肢也無力了起來。唯有胃部不斷翻攪。 自己在戎島的記憶中最為悲慘、晦暗的那一部分,正在逐漸醒來。 遠遠地--百介看見了燒紅的鐵板。在逐漸漆黑的島上顯得異常醒目。 自己並不想-- 不想再看見一回了。 這般悲悽殘虐的場景-- 然而,他卻無法發出半點聲音。 無法在這般寂靜的場合裡說出任何一句話語。 村人們排列著、四名奉公眾並排著,全部都面無表情。 再這麼下去、再這麼下去…… 島主甲兵衛指著其中一名男子-- 「你。」 那男子就這麼走出隊伍,寧靜的站在鐵板旁邊。 沒有一絲的不滿、反抗、怨懟、悲傷。 仍舊是面無表情。 「甲--」百介好不容易字喉頭擠出微弱嘶啞的聲響,卻被淹沒在浪濤聲與甲兵衛宏亮的 命令聲中。 男子的母親與妻兒也被帶了出來。 再這樣下去,又會不可挽回的。悲劇又會發生的。你會、你將會…痛苦的死去啊-- 百介向前踏出一步。 正在這時,瘦弱的男子在甲兵衛的命令下坐上了燒紅的鐵板。 難聞的焦味伴隨著刺耳的燒灼聲在空氣中飄散開來,男人仍舊不發一語。 百介撇開了臉。甲兵衛帶著怒氣的質問聲與男子平靜的回答近乎滑稽,然而百介卻一點也 不感到好笑。他不必看,就可以在記憶中刻劃出男子死時燦爛的笑容--和這百年來的島 民如出一轍。沒有區別、沒有靈魂,只是一具具遵從著戒律的傀儡。 不經意的朝自己面向的方向一望,所有島人,仍是沒有表情。 連男子的妻兒也是。 嗆鼻的焦味、皮膚與脂肪燒灼的臭味混著海水的鹹味一起蔓延開來。喉頭一酸,百介在灰 色的沙灘上乾嘔起來。 到頭來,自己還是沒能阻止…… 「山岡先生,」站在百介身旁的吟藏這麼呼喚他,然而語氣裡沒有一絲擔心,甚至連疑惑 都沒有。 百介低著頭在沙灘上扶著胸口喘息,鼻尖的氣息仍未散去。 沒有哭號、沒有請求,沒有議論。 什麼都沒有。 「這樣是不行的。」百介輕輕的說。 「…不知先生所言何事?」 「--各位--」百介抬起頭,揚起聲線,聽見自己的聲音與當日重合「這未免太沒有天 良了!各位怎麼能眼爭爭任憑這種事發生--?」 「凡是人,悲傷時就該哭!開懷時就該笑!遇上不想做的、或不該做的事兒就該回絕。為 何還要--」 百介不顧自己奉公眾架住往後拖,仍舊繼續朝著人群喊著。 「--為何還--」 悲傷便當痛哭,開懷便當大笑,遇上不想做的事情,便應回絕…… 然而--百介望著一眾骨瘦如柴的人們漠然的臉,自嘲的一笑。 自己,不也成了這群迫使自己面無表情的面對一切的眾人的,其中一員嗎? 不再感到悲傷、欣喜,不再痛哭,不再大笑--只把自己囚禁於一方狹窄的斗室中,任時 光荏苒,歲月為逐漸老去的生命平添灰塵。 只有翻動筆記的那短短的時刻,那離開塵世的時刻,百介才能深刻的體會到自己脈博內流 淌的溫暖,感受到自己曾經用雙腳踏過的諸般路途,聽見夜裡燈下吹過的一絲略帶詭譎的 輕風。只有那短短的時刻,百介才能感受到自己確實活著。 而自己,是否……也即將在這麻木中死去?直到身軀被鐵板焦灼,血液與皮膚在痛苦中熔 化在一起-- 自己才能再次體會到現實,再次真心微笑呢? 〝 唰-- 〞 百介聽見浪花拍打岩石的聲音。 不知何時,身邊的奉公眾已悉數消失。 而自己,正站在岩石的邊緣。 一條因被海浪浸濕而顯得分外深黑的岩石小徑在眼前延展。 〝 鈴-- 〞 然後是鈴聲。 清亮而幽深的。 百介看著來人。 然後發覺自己的臉上不知不覺已爬滿了淚水。 即使這一切盡皆虛幻。 即使自己終將醒來。 百介仍希望,此時此刻,在自己眼前的身影,能夠化為真實。 「先生--」對方看著他,面露驚訝。 百介一言不發,靜靜的走到他面前,伸出右手,觸碰他的臉。 掌心傳來的溫度,在吹著海風的夜裡分外真實。 「…是真的…」那一刻,鬼迷了心竅般,百介竟真的鬆了口氣。他一面流淚,一面笑了起 來。 是啊,自己是如此脆弱、如此愚蠢。 即使在這般孤島上被奉為上賓,仍無法從這悲哀的體制中拯救出哪怕秒小的一人。 然而那又如何呢? 悲傷便當痛哭,開懷便當大笑,遇上不想做的事情,便應回絕…… 此時此刻,自己只想這般的,待在這個人身側。 「先生。」他聽見又市再次開口,輕輕的,卻清晰而堅定。 然後他撫著對方臉頰的手被輕輕放了下來。又市接著張開雙臂,擁抱他。 「沒事了。您安心罷。」 海浪的聲音被平穩的心跳淹沒。 百介閉上因為不斷流淚而發腫的眼睛,在令人安心的溫度裡縮起身子。 彷彿回到了出生之前。 如果可以,他真想一直待在這夢中、這懷裡。 永遠不要醒來。 〝 鈴-- 〞 夢中的鈴聲像在道別,亦像在催他前進。 彷彿一雙溫柔的、無刑的手,輕輕推著他的背,在他身旁低語著:是時候了,先生,回去 罷。 回到你真正的生命中罷。 忘了這一切罷。 忘了小的罷…… 於是他終究在晨光中睜開了眼睛。 發現自己竟真的哭了。直到甦醒的那一刻,眼淚還掉個不停。 於是他掩起面索性大哭了起來。 〝 啪啦啦--〞 窗外的風吹過仍擱在廊下的筆記,翻動有聲。 彷彿應和似的,樹梢的秋蟬拖著細碎而綿長的音色,鳴了起來。 Fin. - - - - - - - - - - - - - - - - 京極老師對不起!!!(跪) 因為開始寫的時候還沒把後巷說看完,我擅自設定了百介在從店裡搬出去之後、還沒搬到 山上小屋前曾經有一棟普通的和式房屋XD這個故事就是在那樣的房屋裡發生的。然而看完 後巷說最後一篇之後發現百介應該是直接就從店裡搬到山上了(死)這部份就請大家無視 (掩面)巷說系列膾炙人口(X)的第一篇也被我改了一點點…再次說京極老師對不起! (逃 雖然續巷說跟後巷說的結局傷透了我的心(?)不過某方面來說看到這種結局更讓身為讀者 的我覺得又市真的很在意百介吧…選擇在百介有了自己的出版品、建立起小名聲、有了可 以安身立命的職業時和百介告別,從此退出他的生命也好;將小夜塞(?)給百介、默默 的關注他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也好,最後把自己的鈴留給百介,或許也代表了又市作為御 行和小股潛的身分隨著百介一同死去的意涵…… 一開始的構想還有一小部份沒說完,如果有緣的話也許會有下一篇吧:)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4.36.227.146 ※ 編輯: athinatsai 來自: 114.36.227.146 (12/13 23:42)
manaki:推!!! 後巷說真的讓人很感傷OwQ... 12/13 22:16
又酸又苦又甜的後巷說Q_Q ※ 編輯: athinatsai 來自: 114.36.227.146 (12/13 23:55)
a0906419:終於有這對出現了!後巷說的結局讓我怨念很深啊>" 12/14 13:13
yellowsnail:又百QAQ可以看到他們的同人好開心! 12/14 14: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