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sakurasn:好好看~很喜歡這篇故事^///^ 小季羅乖~(摸摸) 05/13 12:02
推 auroreancat:法師真是溫柔>///< 05/13 17:37
──歌聲。
風吹過樹梢的窸窣聲、流經地面的潺潺水聲、木柴燃燒時的劈啪聲，還有
岩石互相碰撞的悶響。
這幾種聲音忽大忽小地相互纏繞，組成奇妙的歌與不可思議的音樂。
睜開眼睛，他恍惚地望著面前的景象。
「可洛斯！」兩團藍綠色的光球飛到他面前，那叫喚不像是由耳朵聽見
的，而是在腦中直接響起。
一條水藍色，長有對透明水晶鰭，有手腕般粗的蛇緩緩爬上他的腿。「卡
洛斯，你的狀況好像不太好。」關懷的聲音輕輕柔柔的，有如溫和照顧弟妹的
姐姐。
「奈勒。」這次是一條赤金色的四腳蛇，吐著豔紅的蛇信，像團火燄燒到
他身前。「該醒醒了。」
……醒醒？
困惑地看著精靈們，他還是想不起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自己會漂浮在這
看來五光十色卻一片虛無的世界？
「精靈界。」看出他的疑惑，藍蛇簡單地解說起來。「這裡是你們人類看
不到的空間，我們在這裡供給你們世界需要的魔力，也從你們那邊吸取我們需
要的能量。」
四腳蛇盤旋了一圈，咧開大嘴。「你則是我們通往人類世界的橋樑，透過
你的召喚，我們才能在你的世界現身。」
「所以，醒來。」光球分成兩顆飄到他左右兩側。「可洛斯不能待太
久。」「醒醒，睜開眼睛。」
「橋不能斷，你會進來精靈界只是因為你的精神想逃避。」藍蛇說。
──起來，不要睡了。
「你再多待的話會永遠回不去，你的精神會跟我們同化。」四腳蛇說。
「討厭同化，我們喜歡可洛斯。」光球說。
「因為喜歡，才會在你召喚我們時更高興，也替你做對你有好處的事。」
藍蛇說。
「對呀，像燒掉那棟無聊的學校建築。」四腳蛇吃吃地笑出聲。
眼前出現無情的火燄吞噬學院的景象，他不禁感到暈眩，耳邊傳來的叫喚
也更加清晰。
「──主人，睜開眼睛……」
「唉呀，貓咪的叫聲居然比我們有用。」藍蛇瞇細了眼睛，顯然有些吃味。
「有什麼關係，能醒來就好。」仍低聲笑著，四腳蛇悠閒地游開。「記得
多叫我出來呀，我會多現幾招新把戲給你瞧瞧。」
精靈界的風景失去了光芒，身邊圍繞的精靈們也逐漸遠去消失蹤影，雖然
知道他們還對自己說個不停，卻沒辦法聽清楚內容。
「……卡洛斯，你再不醒來的話就完了。」
──什麼完了？
還沒認清狀況，名為疼痛的感覺便刺激得他幾乎要發出尖叫，但聲音只到
喉頭就被一隻冰涼的手按住嘴巴，並傳來一股刺鼻的味道。
身體各個感官逐漸恢復功能，他可以感覺到自己躺在冰涼的石塊上，嶙峋
的表面抵得皮膚隱隱生疼；手腕好像扭到了，不但腫脹發熱還刺麻麻地不舒
服；小腿當然不用說，就是骨折部位痛得讓他差點叫出聲。
而鼻子裡聞到的氣味，在眨眨眼努力想對準焦距後才發現那是什麼味道。
「──你醒了嗎？」瞪著睜開眼還顯得不是很清醒的法師，季羅羅用氣音
確認，手還壓在對方嘴上不放。「醒了也不准出聲，上面有好多人走來走去，
我猜是在找我們摔到哪裡。」
努力點點頭表示知道了，他皺眉試著活動感覺上沒受傷的手，輕輕按上季
羅羅發冷的指尖──發出刺鼻氣味的部位。
被碰到指上的傷，反射性地豎直尾巴齜牙咧嘴地想罵人，季羅羅卻看到他
嘴唇開合個不停，隨後指尖上傳來一陣熟悉的暖意，才明白眼前這人居然先為
自己施放治療術。
「……你、你是笨蛋啊，為什麼不先幫自己治療？」明明骨頭都斷了！但
看到他兩眼一翻又是快暈倒的模樣，激動的季羅羅連忙抓住他的衣襟小力的搖
晃兩三下。「喂，別又昏倒！睜開眼！」
「唔……」這一搖讓他差點渙散的精神又凝聚回來，低低地喘了幾口氣才
替自己治療，但因為魔力無法集中，這治療法術只能癒合小傷口，沒能接回他
的斷骨。
不過這樣也使他的精神稍微振作了些，抬眼看看墜落的地縫裂口，火光搖
曳，人聲雜沓，似乎在商量著要怎麼樣查看各處地縫，還伴隨著古怪的聲響。
「你不覺得這聲音很耳熟嗎？」耳朵不停地轉變方向，季羅羅張著被映成
藍綠色的眼眸，不安地用氣音說話。「好像在哪聽過，感覺很討厭的聲音……」
的確有聽過的印象……。他忍著一波波不斷撲來的疼痛，也忍著想呻吟的
衝動，終於在混沌的腦海中抓到一絲線索──馬聲嘶鳴的翠綠湖岸、帶有焦痕
的低矮灌木、拖曳著蠶蝕痕跡的黏糊生物。「……史、萊姆……？」
季羅羅吃驚地瞪向他。「史萊姆？！以你現在的狀況沒辦法對付這種鬼東
西吧？」看他開始唸出非治療系的咒文，連忙又按住他的嘴。「別亂來，把魔
力用在治療你的傷口上，我來想辦法。」
話雖這麼說，季羅羅也想不出什麼方法，這裡寸草不生，對於除了石頭外
什麼都吃的史萊姆而言，有興趣的絕對是他們這兩個生物──猶如裝在碗裡以
供享用的佳餚，但看到他沉默了好一會才又施展治療術，季羅羅不禁稍微安下
心來，再怎麼樣都得保住法師這條命，就算犧牲也無所謂，畢竟訂下契約的獸
人就是為了這一刻存在。
※ ＊ ＊ ＊ ＊ ＊
悄悄地接近禁錮風精靈的廣大石穴，躲在陰影下的黑虎和柯拉路可以清楚
看到石穴內的動靜。
石穴內部四處都插著火把，燃燒出來的煙熏得石壁上烏黑一片，足見已點
燃了好長一段時間。正中央的魔法陣仍階段地由黑至紅變幻著顏色，裡頭的風
精靈面朝下趴著動也不動；而明顯是魔法陣製作者，身穿赤黑色袍子的人正游
走在魔法陣邊緣，不時用手上的東西補畫幾筆。
四周還另外站著兩三個像是學徒的人，專注地觀察那人補強魔法陣的方
式，偶爾低聲交談幾句；雷德斯則坐在石穴中段的地方，呆滯地望著空氣中的
某一點，周圍地上則畫有看不出作用的魔法陣。
瞧那失神的模樣，怎麼看都與平常神氣自負又不服輸的雷德斯判若兩人。
「……客人終於來了啊。」清脆的女聲激起回音，讓躲藏的兩人嚇了一
跳，只看到赤黑袍子站直身體，朝著他們躲藏的方向開口。「歡迎，請別站在
那邊，這會顯得我們招待不週。」話語間雖有禮，卻充滿揶揄的味道。
「……妳是誰？」考慮了一會，黑虎和柯拉路交換了眼神，才現身走到赤
黑袍子面前十幾步的距離停下。
女人有張清秀的臉孔，右頰上卻有道猙獰的疤痕，像是被鈍器割裂似的痕
跡。「嗯，只來了變形師和吟遊詩人？其他兩位呢？」
黑虎淡色的眼睛閃過一絲不悅，仰起頭不答話。
「看樣子是被我家小火龍給幹掉了嗎？」咯咯輕笑了兩聲，女人扔掉手上
的東西，那是一隻脖子被折斷，血液幾乎流乾的長尾鳥。
鳥屍落在地上發出一聲鬱悶的聲響，金黃色的尾羽顫抖地斜指上方，火光
照映之下像是將熄的火苗。見到這幕，柯拉路微微皺了下臉。「妳對雷德斯做
了什麼？」
「什麼也沒做。」女人聳聳肩，皮笑肉不笑地轉頭看了雷德斯一眼。「我
只是問他想不想知道奪取貓咪的方法，他便自願幫助我了。」嘴上話裡都帶著
笑，眼神卻冷冰冰地掃過兩人。「可惜小貓咪現在不是死了就是快死了吧。」
「──！」身體深處湧上的憤怒還未讓黑虎踏上前，地表卻開始搖晃起
來，伴隨著詭異的聲響。
咕嚕咕嚕，轟隆轟隆。
不像是生物能發出的聲音。
臉上的笑終於換成驚愕的表情，女人退了幾步，抬手一揮，揚聲唸出幾個
奇妙又拗口的音，隨著音節雷德斯腳下的魔法陣也發出強烈的光芒，被光包圍
住的雷德斯形體也隨之變化，迅速地成長為龐大帶角長尾巨翅的模樣。
「殺了他們！」
「──砰磅！」
火龍的體積龐大得快塞滿石穴，而甫恢復龍身的他，仰頭的瞬間竟重重撞
上石壁，應聲落下眾多大小不一的碎石，火龍也似乎因這一撞失去意識，只發
出一聲短暫的龍吟，重重落下的頭顱與翅膀又震落不少石塊。
在眾人慌忙尋找掩蔽的時候，黑虎撲到柯拉路身上，仗著自己皮厚肉粗，
替友人擋掉不少碎石；柯拉路也趁機撥動琴弦，嘹亮的琴音劃破落石聲，在兩
人身週形成一圈障壁，並遠遠地傳了出去。
緊接著落石的，是一陣石穴內不該有的風嘯。
※ ＊ ＊ ＊ ＊ ＊
奮力地將沿著石壁滑下來的史萊姆甩開，季羅羅不顧那具有腐蝕性的酸
液，徒手插進史萊姆體內將核心捏碎。
指上半癒的傷口被酸液一浸，痛得他咬緊牙關不叫出聲，要是叫出聲來，
這笨蛋法師恐怕又不顧身體也會用盡魔力來治療他吧。
──可是再這樣下去恐怕兩人都會在這被史萊姆吞食乾淨……
仰頭看看，上頭仍有好幾隻史萊姆蠕動著往下滑，要是一起湧上來的話可
不是單人就能解決的。
──這次，絕對要保護好──！
才握緊拳頭，耳裡便聽到一陣岩石互相敲擊的聲響。耳朵疑惑地轉了一
會，季羅羅發現那聲音來自於法師的嘴──這傢伙竟然不顧身體，硬是要耗盡
魔力使用法術！
這世界上的人都擁有些許魔力，只要保有這點力量，不管是受了多重的
傷，都可以藉由祭司的法術來挽回生命；相反的若是魔力耗盡，幸運的只昏迷
數天，運氣差的就直接進死者之城，成為闇之女神的子民。
眼前這人正消耗著最重要的、已在底線以下的魔力。想也不想，季羅羅撲
到對方身上，用自己的嘴堵住正在唸咒的唇。
是起了幻覺嗎？身旁的石壁忽然抖動個不停，將史萊姆們壓覆在石塊下，
迸出些許酸液；身下則湧出大量地下水，冰冷得讓季羅羅緊緊抱住身下的人，
嘴唇還貼在法師嘴上，不敢輕易挪開。
遠方也傳來石塊崩塌的沉悶聲響，夾雜些許琴音，迷迷糊糊中季羅羅也不
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失去意識前手腳還是纏在法師身上不放。
※ ＊ ＊ ＊ ＊ ＊
「可洛斯的朋友！」「不能死。」「帶出去。」
石壁承受不了撞擊崩潰的瞬間，風嘯中傳來了這樣的聲音，接著黑虎和柯
拉路便騰空飛起，在狂亂強勁的氣流中不甚優雅地翻滾。
大量河水也透過裂縫奔流進來，迅速地淹沒了倒地的火龍、石穴、坑道，
被水沫濺得一身濕，無法掙扎的兩人隨著氣流飛移，只看到先前走過的路倒退
遠去，緊接著是刺眼的陽光。
咻地一聲，兩人在空中畫了個拋物線，跟著從地底裂縫噴發的水柱，重重
地滾落到草地上，好半晌爬不起來。
「──柯爾！」
頭昏腦脹地坐起身，眼裡滿是受不了光線刺激而滿溢的淚水，柯拉路只聽
到一聲不該出現的叫喚，人也被緊緊抱在冷硬的盔甲懷裡。「──你沒事吧？」
「──察爾特？！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被派到這邊調查地下組織，聽到琴音所以過來看看，沒想到……」察
爾特心疼地摸摸柯拉路頭上撞出來的腫包，轉頭對部下發號施令。「去那邊巡
一下，找找看有沒有生還者或可疑人物。」
「是！」
當黑虎變回人型，哀嘆著沒人關心時，不遠處傳來陣陣貓哭聲。
「小季羅？」飛奔到聲音來處，克洛莉絲倒抽了一口氣。
草叢中躺著滿身血污的法師，雙眼緊閉臉色慘白；季羅羅也好不到哪去，
傷痕累累的雙手緊握著法師的手，無助地看向跑到身旁的變形師。
「……克洛莉絲，卡洛斯他……他……」
──數日後。
察爾特所率領的騎士隊，因為抓到幾名闇魔法組織猊夫爾的成員，獲得不
少獎賞及功勳，遺憾的是嫌犯之中並沒有臉上帶疤的女人。
拷問之下，月前在溫泉湖畔的史萊姆也是他們放出來的，目的是殺死獨角
獸奪取其角。
精靈研究學者費克特也因為這事件，遭法師工會警告──原因是危及了工
會成員的性命──並被削減了研究經費，使他著實鬱悶了好一陣子。
而變形師等人也受了不少傷，雖然大部分都是在風精靈帶他們離開石穴的
過程中碰撞所致；法師卡洛斯則因魔力過低，昏迷不醒。
※ ＊ ＊ ＊ ＊ ＊
做了個只有聲音的夢。
左耳聽見精靈們興奮地迎接同伴歸來的歡聲；右耳則聽到細細的、哀戚的
哭聲，像幼貓鳴叫的聲音。
──別哭，我哪裡都不會去。
想回應那悲哀的叫喚，身體卻無法動彈，眼睛也無法張開，連出聲安慰都
做不到。
『……謝謝你，還有對不起……』
左耳傳來精靈們道歉的聲音，還未能明白那含意，聲音便急速消逝，什麼
都聽不到了。
「……或許在你親上他補滿魔力的時候，造成召喚失控，才會從召喚一隻
精靈變成召喚三隻精靈也說不定。」
「也可能在召喚失控時瞬間消耗掉他補滿的魔力，才變成現在這狀態吧。」
意識逐漸恢復，身體的知覺感官也逐一回復功能。骨折的腿不太會痛了，
身邊有團暖和的東西輕靠著腰側，小小的手緊緊抓著自己的手掌。
矇矓的視線向聲音來處轉去，看見變形師和吟遊詩人討論的身影，還有靠
在自己身邊的貓獸人。
「──你醒了？」察覺些微的動靜，季羅羅轉過頭，睜大了帶著血絲的眼
睛。
「……算，醒了吧。」勉強地開口，喉嚨卻乾啞得難以發聲。
「醒了就好，你睡了三天了。」拿了杯水過來，柯拉路等季羅羅扶起法
師，才把水遞過去。
歪歪斜斜坐起身喝了幾口水後，卡洛斯看到自己的腿歪成奇怪的弧形。
看到他的視線，站在床尾的克洛莉絲面露苦笑。「發現你的時候，你的腿
骨已經接合了一半，也不能再打斷你的腳重新接一次……」
「……所以我的腳就只能這樣？」難怪精靈們會說對不起。愣愣地看著自
己的腳，卡洛斯還無法消化這個事實，只覺得這好像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沉默了一會，卡洛斯才發現房裡有個人一直不出聲。「……雷德斯沒事吧？」
「怎麼會有事。」揚起一邊眉毛，克洛莉絲的聲調顯得有些平板。「他被
猊夫爾的人控制了，才會把你推進石坑裡。」
被四人的視線盯得渾身不自在，雷德斯拉拉身上亂湊和的衣服，逃避似的
瞪著窗外。「我也不願意被控制啊，可是那個女人居然知道我的名字。」
「名字？……你的真名嗎？」思考了一下涉獵不多的闇系魔法，法師才想
到本是龍的雷德斯應該有個屬於龍族的本名。
「對。」沉痛地低下頭承認。想到那天昏迷中又被水精靈再次封印，變成
人型就算了，居然還全裸的漂浮到已變成小水池的石穴口上任人打撈……這種
恥辱叫他怎麼吞得下！
「所以這不是雷德斯的錯。」
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之際，聽到法師這麼開口，讓雷德斯驚愕地抬起頭。
「不是你的錯。」看著雷德斯的眼再重複了一次，法師仍蒼白的臉上帶了
點笑意。
「你……」拳頭不禁握得死緊，雷德斯發現自己無法理解眼前這笑得莫名
其妙的法師。明明是這雙手把他推下去的，為什麼他一點都不生氣？為什麼還
能笑著說出「不是你的錯」這種話？
無法再待在這樣沉重的空氣中，雷德斯只丟下一句「真的是笨蛋」便離開
房間，留下四人面面相覷。
「……總之你好好休息吧，等你恢復得差不多時再動身。」拍拍手打破沉
默，克洛莉絲對柯拉路撇了下頭，後者也意會地出聲。
「我們就在外面，有什麼事叫一聲吧，小季羅也好好休息噢，你好幾天沒
睡好了呢。」
「……多嘴。」季羅羅拉下臉，手還是緊緊抓著法師的手掌不放。
轉頭看著季羅羅不太敢望向自己的綠眼，卡洛斯想起夢裡聽見的哭泣聲。
「我哪裡都不會去。」身體還沒有完全復元，他睏倦地露出笑容，伸手輕
輕撫摸季羅羅的頭。「放心的睡吧。」
季羅羅只扁扁嘴，小心地偎著卡洛斯的身體閉上眼睛，手雖然沒放開，卻
放鬆了力道，和卡洛斯一起緩緩地沉入無夢的睡眠裡。
自由之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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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份劇情取材自PSP遊戲勇者別囂張，
像坑道裡的史萊姆、在石穴裡仰頭的龍（噗）
然後這篇一樣爆字數爆很大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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