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ALexsandera:喔~~季羅羅好久不見ˇˇˇ~瘸腿~~可以救吧(好痛OTL) 06/24 00:05
→ asherjou:最近玩遊戲玩瘋了所以沒什麼在寫文，久等了真是抱歉(囧) 06/24 00:28
──猊夫爾。
長年崇拜闇之女神的教會，聚集了不少擅長使用禁術闇魔法的人，他們仇
視光之女神的信仰者，並指稱人類和獸人是不被需要、必須抹殺的存在。
經歷多次暴力衝突之後，猊夫爾教會成了王國的公敵，在多方圍剿下，他
們變得更加低調更加危險，猶如暗夜中不露行跡的獸，只要稍不留意就會被其
咬斷喉管。
──《神話與宗教》第十三頁
※ ＊ ＊ ＊ ＊ ＊
鳥鳴聲斷斷續續地從窗外傳進來，在安靜的清晨中顯得特別吵雜。
季羅羅抖動幾下耳朵，睜開眼睛厭煩地瞄了透著微光的窗一眼，大大地打
了個無聲的呵欠後，歪頭閉上眼又打起盹來。
迷迷糊糊不知道又睡了多久，隔壁床上的衣物摩擦窸窣聲喚醒他的神智，
讓他下意識地發出咕噥聲，抬起頭看向剛起床的法師。
「早安，吵醒你了？」
「……沒有。」睡眼惺忪地抬手抹了抹臉，季羅羅才道了聲早安。「你今
天又要去老頭那邊？」看著卡洛斯一跛一拐地換上外出服，，他忍不住問出聲。
「嗯。」卡洛斯頷首。「費克特那邊的魔法研究書籍，很多都是我以前沒
碰過的。」
維持著斜躺在床上的姿勢，季羅羅蹙起眉頭，無言地瞪著卡洛斯那條明顯
扭曲的腿，那表情裡的意思讓卡洛斯露出苦笑。
「別這樣，這傷口都痊癒了，還要我躺著休息的話很不人道。」
「……」那用這種姿勢走路給旁人看就很人道了？無意識地把對方會受傷
跛腳的原因歸咎到自己頭上，季羅羅有些焦躁地別過頭。
「起來吧，等你梳洗好我們下樓，克洛莉絲他們應該在等我們一起吃早餐。」
「……嗯。」默默點頭，季羅羅讓卡洛斯輕柔地梳了幾下頭髮，才慢吞吞
起床。
有時候──真的只是有時候──卡洛斯這種個性讓他非常地想逃，卻受限
在該死的魔法契約上。
「小子早啊！貓仔還是這麼乖啊。」呵呵地笑著，精靈研究學者中氣十足
的大嗓門讓季羅羅壓下耳朵，苦著臉扶卡洛斯下馬。
因為那場拯救風精靈的災難，讓卡洛斯瘸了一條腿，原本買來載運行李的
棕馬便理所當然地成了卡洛斯的座騎，這幾天往來旅店與學者住處時都是靠馬
匹代步。
看著法師以彆扭又辛苦的姿勢走進門，季羅羅老樣子躊躇了一會才跟著踏
進屋內。
為了保存書籍捲軸，屋內除了閣樓外，只有幾扇開在高處以利通風的小
窗，僅以鑲嵌在天花板上的發光礦石照明，這礦石還有個叫光塵的美名，是塞
赫斯高原的特產。
因此才跨進一步便聞到鬱悶空氣也很正常，偏偏學者又喜歡在屋內用餐，
使得季羅羅就算不想知道，也聞得出學者早餐吃的是什麼玩意。
「……居然有人一大早吃大蒜麵包……」
「呵呵，蒜這東西對身體好。」費克特走在最後頭，清楚聽見身前季羅羅
不太有禮貌的抱怨，喜愛動物的他卻一點都不在意，反而吸了幾口空氣後笑
說：「這味道的確是嗆了點。」說著，伸手拍了下繪在門旁牆上的迷你魔法陣。
這一拍屋裡便起了陣輕風，三兩下把怪味給消除得乾乾淨淨，讓卡洛斯大
感佩服。「不愧是學者，風系魔法陣的這類應用法還真是沒想過。」
「嗯？學院裡沒有教這玩意嗎？」
搖搖頭，卡洛斯彎身坐到費克特為他準備的軟椅上。「我還沒學到，因為
某年冬天有人在宿舍床板上畫了火系魔法陣，想用來加溫保暖，結果引起火
災。」說到一半，卡洛斯帶著笑意看了終於露出笑容的季羅羅一眼。「幸好沒
有出什麼大事，不過學院就禁止低年級學習魔法陣應用了。」
「那小子你可以看看這本書學幾招。」費克特在架上抽出一本羊皮書，拍
去灰塵後遞給卡洛斯。「貓仔就自己玩吧。」
看著學者移動身體坐到桌前，開始進行手上的研究工作，而卡洛斯則已經
埋頭在書本裡，全神貫注地讓人無法上前打擾，季羅羅張望一陣，決定窩到卡
洛斯身邊打盹補眠。
「……你不看書？」
才在卡洛斯身旁就定位，就迎上對方詢問的眼神，和壓得低低的聲音，讓
他愣了愣才發出「喵？」的回應。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覺得無聊的話，可以看書。」卡洛斯顯然有些無
措，抓著手上的書本露出苦笑。「還是說……你不識字？」
翻了個白眼，季羅羅忍住想往眼前這人臉上貓一拳的衝動，從牙縫中擠出
聲音：「我識字。還有，這邊的書都在寫魔法，我看不懂。」
「嗯？貓仔想看書啊？」耳尖的費克特從書堆中抬起頭，不等季羅羅開
口，便從架上抽了本書遞過去。「喏，這本書貓仔你應該看得懂。」
頓時覺得很虛弱的季羅羅只好接過書，瞧這書也勉強稱不上書的程度，由
十幾張粗糙堅韌的羊皮紙裝訂而成，還維持羊皮原色的封面上只用黑色墨水花
俏地寫著「神話與宗教」五字。
卡洛斯好奇地湊到季羅羅耳旁，看著他啪啦啪拉地快速翻閱一次，書內的
字跡工整完好，不像有些書內的字還得揣測上好幾次才能理解其意。
「那是俺之前研究神話傳說時抄寫下來的，這鎮裡的老人家啊，有好多傳
說可以聽哪。」費克特呵呵笑著，眼睛瞇成了條細縫，頭頂也讓光塵映得一片
光亮。
「……謝謝。」雖然興趣缺缺，季羅羅還是道了聲謝，慢吞吞地翻閱起來。
其實關於獸人的源起，也有牠們是由大地女神創造的傳說，但普遍都認為
是人類受到光之女神死亡時神力崩散的影響，才突變成半人半獸的模樣。
這點季羅羅也略知一二，但他向來對這種傳說神話之類的沒什麼興趣，也
不在意自己的族群到底是由哪位女神創造的。
瞥見書裡出現了好幾次猊夫爾教會的字樣，卡洛斯才把藏在心中的疑問說
出口。「為什麼猊夫爾教會要抓風精靈？」
「或許是想讓世界的魔力平衡失序吧？」費克特用問我也沒用的表情瞪了
卡洛斯一眼。「小子，這事你自個兒找猊夫爾教會的人問去。」
苦笑著，卡洛斯搔了搔後腦。「說得也是，不過猊夫爾教會很難找吧？我
還是經過這事才知道猊夫爾是個教會，不是什麼恐怖的怪物。」說來猊夫爾算
是母親拿來嚇小孩的好用名詞，卡洛斯也一直這麼認為，卻沒想到是個擁有長
久歷史的黑暗組織。
「因為所有人都把這教會當成禁忌，是不可以談論的對象……」低頭喃喃
自語一陣，費克特才抬起頭，混濁的眼珠子盯著卡洛斯。「小子，你的信仰是
啥？」
「呃？大地女神菲莉嘉，可是我的信仰並不深。」對這問題覺得有些意
外，卡洛斯還是順從地回答。
「啊啊，沒錯，召喚師大多都是奉大地女神為主。」摸摸鼻子丟下這句
話，費克特轉過身繼續寫他的報告。
話題如此唐突地中斷，讓卡洛斯呆呆地看著學者的背影，不知該作何反應。
「小子，看待任何事物時別以偏蓋全，用另一種角度看待的話可會截然不
同。」
在季羅羅翻完書窩在卡洛斯身邊睡著後，費克特才對著桌上的羊皮紙說出
這番話。
※ ＊ ＊ ＊ ＊ ＊
別以偏蓋全……嗎？
雖然當時剛陷入昏睡，季羅羅卻清楚地將學者彷若喃喃自語似的話聽進耳
裡，一時間竟沒辦法將之拋到腦後。
手裡牽著韁繩，棕馬溫馴地跟在身後不時發出噴氣聲，眼前則是卡洛斯狀
似輕鬆的微跛背影，在夕陽之下彷彿脆弱得將要溶進晚霞之中。
「……喂，你真的不騎馬？」
「不用。」卡洛斯回過頭時，臉上的陰影讓季羅羅看不出表情。「你要是
累的話就騎吧，我想散步一下，太久沒走動了。」
嘴裡含糊地咕噥了一聲，也分不清是抱怨還是無奈，季羅羅扁扁嘴，手裡
捏緊了韁繩，扯得棕馬又發出響亮的鼻息聲。
「……其實你不用覺得內咎。」
「嗯？」
「我跛腳的事，」卡洛斯又回過頭，停下腳步。「不是你的錯，所以不用
覺得內咎啊，別壓抑你自己，這不像你。」說完，頭一偏盯著路旁傾斜的朽
木。「你這樣子……我，我會覺得很彆扭。」
這一番話聽得季羅羅不知該做何回應，卡洛斯只頓了一下，又抬腳慢吞吞
地往旅店方向邁步。棕馬像是認得這幾天騎乘牠的人，用鼻子頂了頂季羅羅的
背，跺蹄示意要季羅羅跟好法師。
「那是誰的錯？」好沒氣地瞪了棕馬一眼，輕拉著韁繩快步跟上。
「誰的錯都不是。」低下頭思考一下，卡洛斯拖著腳，走路速度也更加緩
慢，讓季羅羅趕上來和他並肩而行。「要說的話，我還得慶幸不是少條腿，也
幸好有你在旁邊幫我緊急處理傷口。」
錯愕地瞪著卡洛斯，像是他臉上突然冒出怪瘡似的，季羅羅微張著嘴，好
半晌才發出聲音。
「你……你是想說這全都是命運嗎？」
「對。」露出笑容，卡洛斯拍了下手掌。「就是命運，想把錯歸到誰頭上
都無濟於事，坦然接受還比較好，不是嗎？」
……白癡啊！
雖然按捺住罵人的衝動，季羅羅還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那之前火精靈
燒掉學院時，你也沒有解釋就讓他們趕你出來？」
話說出口，看到卡洛斯臉色煞白時，季羅羅才驚覺自己提起不該提的事。
沒能繼續學業，反而被趕出王國漂洋過海到這裡求生存，這對法師而言明
明是個不該揭起的瘡疤。
愧疚地壓低耳朵，季羅羅只能撇過頭不敢再看卡洛斯的臉。
「……那本來就是我的錯。」
尷尬的沉默後，卡洛斯緩緩地嘆了口氣。「是我沒能控制好召喚出來的精
靈，被趕出來是應該的，沒什麼好解釋。」
「──你應該要解釋的。」這種消極的態度真是討厭！
季羅羅回過頭，滿臉盡是不知何來的怒氣。「這根本不是你的錯！看也知
道是那些精靈腦袋壞了，為什麼祂們做的事得由你承擔後果！」
「可是召喚精靈的是我，接受懲罰是應該的啊。」眨眨眼睛，卡洛斯顯然
無法理解眼前的貓獸人為何發怒。
「你是笨蛋啊！」終於忍不住罵出聲，季羅羅甩掉手上的韁繩，一把揪住
卡洛斯的前襟。「做錯事的是精靈，要懲罰也應該找祂們才對！你就是這樣子
逆來順受才會落得這種下場！」
看著幾乎要壓到自己身上又齜牙咧嘴的季羅羅，卡洛斯嘴角竟微微上揚，
抬起雙手捏住對方臉頰。「不這樣的話怎麼能遇到你，怎麼能認識到你們這群
朋友？」
這一捏讓季羅羅的怒氣瞬間轉換目標，他漲紅臉撥掉卡洛斯的手往後跳了
一大步，尾巴也看似不愉快地左右擺動。
「……你真的是個笨蛋。」臉頰仍紅撲撲的，季羅羅撈過韁繩，拉著棕馬
瞪了卡洛斯一眼。「走啦，天都要黑了。」
瞄到卡洛斯笑得愉快的臉，季羅羅只覺得整個人窘得快要著火。
法師……真的都是很卑鄙的人哪，連這個看似人畜無害的笨蛋也是。
異端‧完
--
前半和後半的內容完全搭不起來！（抱頭）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8.166.42.1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