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sakurasn:芬達XD 04/10 22:50
「柯爾，你覺得女孩子的嘴唇會特別柔軟嗎？」
微微側頭看了友人一眼，柯拉路沒有放下手邊的工作──幫母親將用剩的
布匹分類放好──只淡淡地回了一句：「怎麼？你開葷啦？」
「才沒有，」察爾特鼓起臉頰否認，順手幫柯拉路扛起一綑對十幾歲少年
而言有些沉重的布匹，放到指定位置。「我只是想確認一下，吶，你到底覺不
覺得？」
「我不曉得，察爾特，如果你放假就只是想來問這無聊問題的話，那你找
錯人了。」柯拉路確認好布料都放置妥當後，換整理旁邊一籃剪剩的碎布，仔
細挑出還有堪用大小的布塊。
無言地看著友人低頭整理那籃色彩斑斕的布塊，略長的金髮有些凌亂地綁
在腦後，露出細瘦的頸肩，在從窗外透進的昏黃陽光下映出柔軟的淡薄影子。
「才不是無聊問題，我很認真的在煩惱。」不理會忙碌的友人是否有在聽
他說話，察爾特像獸欄裡經常嘀嘀咕咕的小母雞。「上次放假時我吻了芬妮，
她的嘴唇一點都不像大人說的那麼可口那麼柔軟。」
挑完碎布，柯拉路抬起頭活動了一下僵硬的頸子，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察爾
特：「你喜歡芬妮？」
「不，」向來有話直說的察爾特稀罕地用起曖昧的語調。「我也不太確定，
原本以為我是喜歡她的，可是……」話哽在嘴裡，察爾特瞪著地板，迷惑得不
知道該怎麼說出自己的感覺。
這話題好像會拖很長。柯拉路聳聳肩，拍了拍滿腹煩惱的友人：「來吧，
我工作已經做完了，你想談的話到我房間裡談，我可以招待你喝黑麥汁。」
柯拉路的房間位在二樓緊臨隔壁住家的角落，採光不甚良好的關係，小小
的房間內陰暗得像時間已經到黃昏。
趁著柯拉路去拿黑麥汁，察爾特四下打量這童年玩伴的居處，大概是年紀
長了，這房間竟遠比印象中還來得小了些，也更殘舊了些。
房裡的擺設一切照舊，一張床、一張充當書桌用的木製長椅，和顯得不怎
麼牢固的櫥櫃。長椅上散置幾張樹皮紙一根細木炭，紙上潦草寫著整面的註記，
全是察爾特看不懂的符號。
「那是樂譜。」
回過頭，柯拉路正端著兩杯飲料，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樂譜？「你在學音樂？」放下手上的樹皮紙，察爾特走上前接過木杯，
喝了一口微溫的黑麥汁。
「對啊，教琴的師傅還說我挺有天份的。」柯拉路滿臉得意地回應，指指
床示意友人：「別站著，老樣子坐床上吧，我懶得整理椅子給你坐，別忘了你
是來談芬妮的事。」
習慣性地坐到床尾，柯拉路則輕鬆地靠著床頭盤腿而坐，一切都跟以前一
樣，不同的是兩人都長大了，床鋪反而顯得有些狹小。
「怎麼都沒聽你提過你喜歡芬妮？」捧著木杯，柯拉路單刀直入地問。
「呃？」尷尬地再喝了一口黑麥汁，烤麥子的香氣讓察爾特鎮定了一點。
「現在想想說喜歡也應該不是喜歡，單純的……好奇吧？」
「對異性的好奇？」大概是沒看過他如此侷促不安的模樣，柯拉路臉上的
笑意帶著調侃的味道。
「……對。」搓了搓頭上的短髮掩飾尷尬，他乾脆地承認。「芬妮也很好
奇，她問我要不要試著交往看看，我也答應了，可是當我們親吻的時候我完全
沒有感覺……」
坐在床頭的柯拉路抿了抿唇，發出細小的哼聲，這沒有逃過他的眼他的耳。
「你覺得我這煩惱很無聊？」
「是滿無聊的，不過我很高興你來找我商量。」柯拉路完全不否認，捧起
杯子喝了口飲料。「雖然我沒辦法建議你該怎麼做。」
洩氣地垂下肩膀，察爾特盯著眼前比他瘦小的友人。「你從來沒有這種煩
惱？」
「沒有。」柯拉路想也不想地回答：「我有明確的目標要實現，沒空去想
這種事。」
「我也有明確的目標要實現啊。」不服氣地抗議，卻惹來柯拉路調皮的笑。
「那就是你的問題了，察爾特，看樣子你的思春期比我早。」
「會比你早是因為我大你一歲！」嘟嚷著說出聲，察爾特不經意看見友人
伸舌舔去唇上的水漬，在微弱的光線下顯得粉嫩動人，讓他的心跳紊亂了一下。
──粉嫩動人？！柯爾？不對，這一定是錯覺，這傢伙可是我的好友，像
兄弟一樣一起長大的伙伴哪！
可是看著柯拉路那雙唇瓣開開合合，隨著說話間唇形不斷變動，柔軟的模
樣讓他好想觸摸，好想嘗……
「──察爾特？」
頭上啪的挨了一掌，他才回過神愣愣地看著出掌打他的友人。
「你在想什麼？我剛剛說的話你都沒在聽對吧？」不滿地鼓起臉頰，柯拉
路這佯裝氣憤的模樣在他眼裡看來也有些不同了。
「……柯爾，不好意思，我想確認一下。」他不等友人回應，站起身把兩
杯飲料都放到一旁，雙掌按上坐在床頭的友人肩膀。
柯拉路疑惑地看著他的行動。「確認什……？！」不等對方問出口，他猛
然低頭含住柯拉路的雙唇，十分沒技巧地舔咬起來。
因為兩人都沒有接吻經驗，四唇交會間難免牙齒互撞了好幾次，柯拉路在
吃驚也吃痛的情況下，忍不住狠狠一拳揍向察爾特的臉，而專心在親吻上的察
爾特猝不及防，被這憤怒的一拳給揍得倒在地上。
「你這發情的混蛋！」忿忿地抹了下嘴唇，柯拉路看到手背上的血痕，明
白嘴唇已經被咬破了個洞。「想親去親你的芬妮！別動到我頭上來！」
面對怒火中燒的友人，察爾特仍維持倒在地上的姿勢，摸著自己的嘴唇若
有所思。
──真的很奇怪，和吻芬妮時的感覺完全不同，這到底是……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看到他這毫無反省的表情，柯拉路只氣得跳下床，
一把揪住他的衣服，揚起手準備再賞一拳時……
「柯爾，我想我喜歡的是你。」
※ ＊ ＊ ＊ ＊ ＊
陣陣痠痛讓柯拉路從昏睡中醒來，稍稍動一下身體時，某部位更是刺麻麻
火辣辣地疼。
……我記得只說過一次我想要而已，為什麼會多做上好幾次呢？柯拉路悶
悶地想，窩在獸毛毯裡動手揉捏腰部試圖讓自己舒服一點，而這一動柯拉路才
發現綑綁自己手腳的繩子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身上一絲不掛。
──察爾特這傢伙！！
口裡嘀嘀咕咕地小聲抱怨，柯拉路忍著痠痛拉緊獸毛毯想翻身爬起時，對
上一雙淡黃色的獸眼。
「克、克洛莉絲？」驚嚇的那瞬間，柯拉路從特殊的淡色眼眸認出化成黑
貓的友人，不禁喜出望外。「太好了，妳是來救我的嗎？」
端坐在壁爐前的黑貓只微微偏頭，瞇成淚形的眼裡帶著惡意的笑。「不見
了兩天，原來在這逍遙……。」貓手抬起來抹了抹鼻端。「我為什麼要救你？
哼哼，真是白擔心了」
兩天？！柯拉路額上冒出冷汗，急忙為自己辯解：「才不是逍遙，我是被
綁架的！」
「噓，小聲點。」貓手揮了兩下，黑貓皺起鼻頭露出尖牙作勢警告。「外
面有人在巡邏，你想引人進來的話就繼續大聲嚷嚷吧。」
「抱歉……。」馬上壓低了聲音，柯拉路眼裡燃著希望之光。「妳會救我
出去吧？我要是再待在這邊遲早會被整死。」
「……被整死？」黑貓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不解地望著友人。「那大個
子男人不是你的朋友嗎？而且你這樣子……」發出嘖嘖聲，黑貓的眼睛不懷好
意地上下打量緊裹著獸毛毯的柯拉路。「根本不像被綁架，反而被服侍得好好
的嘛。」
「這……」柯拉路張著嘴不知道該怎麼說，好一會才尷尬地出聲：「總之，
我需要妳的幫助……，」縮了縮身體，柯拉路的臉開始泛紅。「我的衣服被那
傢伙剝光了，想逃走也沒辦法。」
黑貓先是瞪大眼睛，隨後化作兩道彎月。「你們果然……，呵呵。」在柯
拉路毫無威脅的瞪視下，黑貓只意思意思地抬手遮住嘴巴。「報酬怎麼算？」
──光之女神呀，為什麼他的朋友都如此狡詐？柯拉路絕望地將臉埋進獸
毛毯裡，悶聲說：「我所有的存款都給妳？」
「這種報酬我不要。」轉了半圈讓另一邊身子朝向壁爐烤火，黑貓的尾巴
輕輕擺動。「嗯……我想想，不如就把你跟那大個子男人的故事當作報酬吧，
事後要仔仔細細講給我聽，你是吟遊詩人，這種事應該很擅長。」
「妳想聽這種事？」柯拉路抬起臉，複雜地望著笑得奸險的黑貓。他對誰
都沒有說過自己的出身來歷，並不是刻意保持神秘，而是自然而然迴避一切可
能會提及的話題，所以才會引起眼前友人的興趣吧？
──但他明白友人不是出自於想探人隱私的好奇心。面對深交數年的黑貓，
柯拉路考慮了一會，點頭同意。「好，我會講給妳聽，不過別期望我會說得詳
細，畢竟……」
話未說完，黑貓的耳朵抖動了一下，拋下一句「你同意了就等於契約成立，
明天見！」便一溜煙從遮得嚴密的窗戶縫隙中鑽了出去，消失蹤影。
幾乎是同時，本來就破爛的門被一把撞開，察爾特挾著寒風衝進房內，猜
疑地掃視四周後，才瞪向一臉呆滯的柯拉路。「剛才你在跟誰說話？」
「我在自言自語。」明白對話被聽見，柯拉路擺出無辜的表情裝傻，但馬
上被察爾特戳破。
「少來，聽部下說有看到一隻黑貓，我想牠就是你的變形師朋友吧？」察
爾特雙手抱胸，居高臨下地看著柯拉路，臉上交雜不滿擔憂煩悶等情緒。「我
要帶你回王都，誰都不可以將你從我手中奪走。」
「──我不要回去！」憑著怒氣，渾身無力的柯拉路竟拉著獸毛毯跳起身，
不甘示弱地瞪著對方。「你有沒有問過我的意見？我可沒說要跟你回去，還有，
把我的衣服還來！我要離開這裡！」說著，抽出一隻手伸向察爾特，作出要東
西的手勢。
直勾勾地盯著因為伸出手而露出的光裸肩膀，察爾特古怪地笑了一聲：「為
了不弄髒你的衣服，我幫你脫下來收好了，可惜我現在不想還，想離開的話請
便。」
「你！」柯拉路不禁為自己沒有好好學些罵人的話語而感到懊惱，現在貧
乏的腦袋裡竟只有混蛋兩字可以形容對方。
好整以暇地看著進退不得的柯拉路，察爾特伸掌按住對方變得冰涼的肩。
「死心吧，你就乖乖待在這裡，等聖誕祭過後我們一起回王都。」
啪地一聲打落察爾特的手，柯拉路拉緊身上的獸毛毯，差點沒氣得跳腳。
「你這混蛋！我說過我不要回去了，你是聽不懂我的話嗎？而且你憑什麼這樣
對我？」
「憑我喜歡你，憑我想和你在一起不分開，憑我想保護你不再讓你受到任
何傷害。」挑起眉，察爾特走近柯拉路，不客氣地將手伸進獸毛毯，摸上對方
滿是疤痕的背。
這一摸讓柯拉路的氣燄頓時軟化，臉上也落下熾熱的吻，夾著察爾特催眠
似的「我喜歡你」，身上的獸毛毯也不知覺地落地，換上察爾特暖爐般的體溫
包圍住他。
……這傢伙，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卑鄙？
在激烈的喘息交錯之中，柯拉路只覺得自己落進一個逃不開的陷阱裡，而
這陷阱有一半還是自己編成的。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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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妮的哥哥叫芬達（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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