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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級:NC-17 配對:Theseus/Graves 警告:藥物使用描寫。   微風開始變得猛烈,吹開凝滯的空氣。葛雷夫能聞到隨風撫來阿勃勒盛開的腥甜、 黑湖終年飄渺的霧氣,以及不遠處風雨欲來潮溼的味道。   日光傾斜著灑落在新長的綠草上,葛雷夫加快腳步走過魁地奇球場,向著禁林的 位置走去。   他一手插在長袍的口袋中,在裡頭握著家人派貓頭鷹寄來的單程船票與蠍型袖扣 港口鑰──顯然地,即使母親在信中讚許了他在消影術上的裴然成績,但那遠遠不足 以讓她安心放任獨子施用──日期就訂在霍格華茲特快車抵達倫敦的隔天,他只需要 在隔日中午之前使用港口鑰轉移到南安普頓,這一年來的交換生生活就此告一段落。   葛雷夫對此趟歸程有些想法與規劃,他迫切地想找到忒修斯。   這一年間他在忒修斯所在的國度求學,聖誕假期的時候造訪他出生成長的故鄉, 其餘在課外偶爾一起犯些校規,嘗試某些無傷大雅的禁忌;那讓他覺得他們之間關係 匪淺的想法大概不是他的一廂情願。   他想邀請忒修斯一起前往紐約,看看那個混亂狂飆同時也飽富生命力、孕育了好 幾代葛雷夫的城市。 --   葛雷夫再三確認身後沒有其他學生注意到他的行蹤之後,熟門熟路地找到一塊密 林,果不其然在枝葉茂盛間發現一處隱蔽的人為造出的入口。   他低伏身子繞過交錯的枯藤枝椏,同時留心著腳下溼滑的青苔。貓著腰前進了一 小段路,鑽出糾纏的枯枝後眼前是高聳入天的巨木,他輕手輕腳地往前一步,沒料到 長袍被身後的樹枝勾住,拉扯間發出清脆的聲響。   一陣錯落的蹄聲由遠而近,他看著高大模糊的影子越發清晰,是一小批的人馬群 落。葛雷夫在心裡盤算了一下,他知道人馬並不信任人類也沒抱持多大善意,但他知 道還是學生的他們對人馬來說都是年輕的幼駒,牠們不傷害未成年的孩子。   「我只是來找尋我的朋友。」他低垂著頭,恭敬地說。   「你的同類在更深處待著。」其中一頭像是領頭的人馬指出方向,用著極其緩慢 飄渺的嗓音道,「快點找到他就離開這裡。我們不攻擊幼駒,但對於某些人馬,你們 的年紀已經和那些惱人的巫師差不多了……」   葛雷夫嘟嚷著道過謝,飛快地越過牠們向著忒修斯所在的地方奔去。 --   穿過巨木林後,葛雷夫在他們的私人空間(忒修斯這麼對他說的時候,心裡莫名 的震顫了一會)裡看見忒修斯。一棵巨大的冬青木孤零零佇立在中間,巨木群在稍遠 的一小圈距離外圍繞著,讓這塊空間保持靜謐,卻也能得到些許陽光的照撫。   忒修斯坐在樹下曲起一條腿,夾著煙的手安放在膝蓋之上,他閉著眼背倚靠橫行 攀爬生長的枝幹,表情淡然自在地像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場午寐。   葛雷夫忽然就來了氣,腳步踏得價響。   「怎麼了?看你氣喘吁吁的,遇上什麼生物了嗎?」忒修斯聞聲睜開眼,一點都 不驚訝這位交換生的出現。   「一小群的人馬。」他沒好氣地說。   「噢,是那群友善的傢伙啊。」   「你管那叫友善?牠們威脅我來著。」   「是嗎?我覺得能溝通都算友好的生物啦。」他彈指消滅掉那半支煙,滿不在乎 地說。   「你翹了占卜學。」他指控。   「很明顯你也翹了占卜學。」忒修斯輕巧地回答。   但我們總是一起翹掉那些課的。葛雷夫沒有說出口。他想起口袋裡的船票,他的 計劃,被拋下的怨懟又少了那麼一點。他嘆口氣,走向忒修斯一起坐在樹下。 --   沉默漫延開來,這讓葛雷夫有些無所適從。他們無話不說,對家族的桎梏、政局 的動蕩,總是有說不盡的話,他們連爭執都是轟轟烈烈的。   「忒修斯……畢業後你有什麼計劃嗎?」葛雷夫笨拙地開口。天啊他們何時開始 這樣談話了。 「去歐陸旅行?還是──」   「入秋後就投入正氣師的訓練了。在那之前會待在莊園裡──梅林啊我不知道, 跟著我爸四處打點之後的人際關係吧。」   「這不像你。」     「那我該像什麼樣?」忒修斯看向他的表情讓他後悔自己那麼武斷地說出那句話。 「珀西瓦爾,我們這樣的人最後都是一個樣的。」   「你知道我有個弟弟吧?阿特密斯不適合魔法部──謝天謝地他不是長子,但斯 卡曼德家總要有一個去做那些事。你是個葛雷夫,你應該理解,我只不過比你早一年 經歷這些罷了。」   風吹來遠方的烏雲,悶聲雷響。沉默又重新回到兩人之間,葛雷夫捏緊手中的船 票,不想再去打破什麼了。   「你頭髮越來越長了。」忒修斯伸手去撥弄那些被風吹亂的髮絲,葛雷夫不著痕 跡地閃開對方的觸碰。他從長袍袋內翻出一根髮帶,隨意紮了個鬆鬆的小馬尾。   這時忒修斯又不死心地撫弄葛雷夫因此裸露出來的脖頸線條,最終溫熱的手指停 留在他新打上耳洞的耳垂揉捏著,問道,「你回去怎麼跟家人解釋這個?」   「當然是因為我交了些不正經的朋友。」葛雷夫不以為意地撇嘴。其實他還盤算 著弄上一個刺青,他試著打起精神,略帶興奮地轉向忒修斯,「你覺得活米村找得到 可靠的師傅嗎?」   忒修斯心猿意馬的神情,像是在想像葛雷夫乾淨赤裸的肩胛被紋上圖案的樣子時 走歪了神。他考慮了一會笑說,「我想看你刺個獅鷲獸(Griffin)。」   「自大。」葛雷夫白眼他,「刺這種熱戀情侶會──」葛雷夫被自己脫口而出的 話給哽住了。   「情侶。」忒修斯瞬間就抓住葛雷夫的話頭,「我們像嗎?」他問得不鹹不淡, 就像個標準英國人在談論天氣。   「我不是那個意思。」他轉開視線,沒什麼底氣地說。   「好啦。哥兒們不談這些。」忒修斯決定放過他,一點點。他笑嘻嘻地說:「不 過我們的確會做些熱戀中該做的事。」   葛雷夫被他這恬不知恥的自白給逗笑,心裡半是慶幸半是遺憾地感謝忒修斯迴避 那敏感的話題。忒修斯即將畢業而自己正要成年,他們要有一段非常久遠的日子分隔 兩地,直覺而野性一點的相處模式更適合他們。   忽然忒修斯用手肘推了他一下,他看著這位學生會男主席,葛萊芬多的混亂源頭 與寵兒捲起雪白的煙紙。葛雷夫知道那裡頭有上好的煙草,還有些不言自明的小玩意 兒。   「想試試嗎?」他說。   葛雷夫轉身爬上他的腿順走那支煙,叼在嘴裡等著忒修斯為他點上火。     「我想試的不只這個。」 --   他們上身衣著完整,忒修斯只把褲子退到大腿,但出於私心讓葛雷夫脫去整條長 褲留下卡在小腿肚上的深色長襪。忒修斯依舊背靠樹幹坐著,他給葛雷夫草草做了潤 滑與擴張,兩人都迫不及待地進入與納入彼此。   吸進肺部的東西很快發揮效用。難以名狀的喜悅與放鬆湧向四肢百骸,傻呼呼的 笑聲止不住地從喉間流淌出來,準備不夠周全帶來的疼痛變得不值一提。緩慢攀上神 經的暈炫感讓他雙腿發軟,忒修斯擔下更多的活兒,他捧住葛雷夫的腰像抓著一個綿 軟的布娃娃,讓他坐在自己陰莖上不斷上下擺動。   葛雷夫雙手鬆鬆地扣在他頸後,那支煙夾在他指間隨著忒修斯的撞擊晃動,劃出 緲緲而破碎的煙霧。他聽過各種描述,像是時間流逝得太慢而感官高速過載著一切。 這真他媽,爽透了。尖銳的快意累積得又急又重,但高潮那刻像是久遠到不會來臨一 樣。我們可以這樣一直幹下去。在這裡,哪都不去。幹到我的屁股都記得這傢伙老二 上的每一條青筋。   他肯定是把那些毫無邏輯的蠢話都說出口了,忒修斯才會那樣看他。他握住葛雷 夫夾著煙的手放到唇邊吸了一口,又抬手按在他那止不住傻笑的嘴角,「你這樣笑多 好。」   他的胃像是刮起一場小型風暴。這大概也是副作用之一,葛雷夫想。   他扯開葛雷夫的髮帶,滿意地看著深色柔軟的髮絲被汗水打溼熨貼在他纖細的頸 項。忒修斯在他身下又重新忙活起來,像被浪尖頂弄推送著,晃盪之間他幾乎忘掉燃 著的煙,直到燒到指節處燙著他,手指一鬆掉落在草地。   他不無可惜地看著突然冒出來的地精把那半截煙給偷搬了去。   忒修斯寬大的手扣著他的腕扭在身後,那姿勢有些彆扭又讓他在對方眼前毫無保 留。饑渴的唇烙上藏在薄衫之後凝成血珠似的乳尖,他放浪地哭喊出聲。   蓄積著能量濃黑的雲滾過被夕陽燒灼的天空,夏季雷雨伴隨雷聲震耳欲聾少年們 卻置若罔聞。  雨勢漸大,茂密的枝葉也不能為他們遮蔽再多了。忒修斯想翻出魔杖施防水咒, 被葛雷夫壓下探尋的手。他抓住對方的手再次貼上自己濕滑黏膩的股間,忒修斯了然 地握緊他的臀瓣,繼續另一波綿長緩慢的碾磨。   葛雷夫並不在意這場雨,他甚至開始想像長袍裡的船票被淋濕模糊了上面的日期 與終點,然後一點點被分解成碎片。這對未來、對家族蒼白無力的反抗,竟也能讓他 感到一絲復仇的甜蜜。 -Fin-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編輯: akiratotti (36.231.170.201), 05/12/2017 16:43: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