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Auxo:希臘風的美青年啊～那張照片一定很美好～（擦口水） 12/30 08:30
推 kandinsky:有姦情的味道～～～ 12/30 11:32
尼可發現，工作時的諾埃爾比其他任何時候都溫和有耐性，並且專業稱職，即便是
同樣的服裝，因為多了一個搭檔，他散發出來的氣息跟獨照時完全不同：諾埃爾將
蓋在頭上的披巾放下來堆在肩上，向梵洛汀娜要了一些髮蠟，抓散他原本服貼夾在
耳後的長瀏海，原先憂鬱蒼白的模樣變得淘氣佻達甚至意氣風發，像多那太羅的大
衛；他讓尼可坐在道具圓柱上，自己搭著尼可的肩，對著鏡頭惡作劇地擠眉弄眼起
來，朱里昂有默契地立刻按了幾次快門；看著諾埃爾竟然如此多變尼可剛開始顯出
吃驚的傻樣，後來心裡的緊張感逐漸褪去，被諾埃爾的調皮逗得一直笑，攝影棚旁
邊的人一點都不在意尼可的笑場，他們覺得尼可的笑容也充滿吸引力，安提諾烏斯
笑起來或許就是這個樣子。
那天拍攝得很順利，預定的進度都完成了，收工後所有人擠在小廚房裡抽菸喝咖啡。
梵洛汀娜跟朱里昂對尼可都讚賞有加，反倒是最初出鬼點子拉尼可試鏡的尚．米歇
爾沒說什麼，諾埃爾也什麼都沒說。
咖啡喝完尚．米歇爾問朱里昂照片什麼時候洗出來，朱里昂回說要三四天，尚．米
歇爾告訴他那就四天後的下午來挑照片，又對尼可說你也來，我們來看看你的處女
作是否成功。說完尚．米歇爾往外走，並示意諾埃爾跟他一起出去。
尚．米歇爾打開一扇落地窗，走到陽台。夜幕已經低垂，尚．米歇爾雙手撐在欄杆
上，俯視街上的零星人群，他口中隨著呼吸明滅閃爍的燃燒菸頭在黑夜裡特別醒目。
諾埃爾倚在窗框等尚．米歇爾開口。
「你今天很開心嘛諾薇兒。」諾埃爾皺眉哼了一聲，「你不要再叫我諾薇兒我會更
開心。」「所以你確實很開心就對了。」被尚．米歇爾抓住話語裡的小辮子諾埃爾
沒有反駁，只是把菸蒂往外丟。尚．米歇爾轉過頭來，笑嘻嘻地：
「那個尼可不錯，而且看得出來他很喜歡你－－昨天晚上你也很開心吧？」諾埃爾
聽了臉整個脹紅，慍怒地說：「你這個公私不分的經紀人問這個幹什麼？」尚．米
歇爾笑得曖昧，「口頭求證而已。光看你今天的氣色跟表情就知道你昨晚超愉快的。」
「尚．米歇爾你信不信我會把你從這裡丟下去。」尚．米歇爾對諾埃爾的恐嚇無動
於衷，仰頭向上吐了幾個煙圈：「你不會的，看在我是兩個小孩的爹的份上。」
「看在你自己是兩個小孩的爹的份上你菸應該少抽一點。」
「你真囉唆。」
「彼此彼此。」
在尚．米歇爾抽完這根菸前他們都沒有說話，把菸蒂丟下樓後尚．米歇爾說：
「喂諾薇兒。」
「幹嘛。」
「那個尼可是真心喜歡你的唷。他看你的眼神都要滴出蜜了。」沒等諾埃爾回答，
尚．米歇爾拍拍他的肩膀然後走進室內：
「我要帶我家的男孩們去看史瑞克了，收工約會去吧－－明天下午兩點這裡見，你
們可以多用幾個保險套。」
「閉嘴啦。」諾埃爾罵了一句，跟著進了屋裡，小廚房裡只剩下尼可一人，並且睡
眼惺忪。諾埃爾心想第一次站模特兒尼可肯定很累了，他走近他摸了摸他的卷髮：
「還好嗎？累了？」尼可略略抬頭微笑看他，抓住他的手：「有一點。」
「那走吧。」尼可沒有要起來的動作，握著他的手的手用力了一點，
「諾埃爾，你要一起到我家嗎？」諾埃爾想尼可真的很直接，此外自己竟然都不會
想拒絕，真是奇怪。「好啊。」聽到諾埃爾肯定的回答尼可整個人振奮了起來，他
立刻站了起來拉著諾埃爾往大門走，「我們回家吧。」語氣裡掩不住喜悅。
那天的四天後下午諾埃爾又帶著尼可去工作室，尚．米歇爾跟朱里昂已經在樓中樓
隔間的光桌看起洗出來的正片，他們似乎心情很好，大聲招呼諾埃爾和尼可趕快來
看。
「哦諾薇兒這一批照片真成功！我們還同時發掘了一顆閃亮新星－－喂尼可你有沒
有興趣當模特兒？跟我簽約你絕對不會後悔的！」尚．米歇爾連珠砲說了這一串，
聽得諾埃爾還有尼可都無法立即反應，諾埃爾的脾氣仍然跑得快點：「尚．米歇爾
你在發神經嗎？」「我當然沒有發神經！我的心理醫生最近對我很滿意－－」尚．
米歇爾誇張地揮擺著手，拉著諾埃爾到光桌前，「你們自己看就知道了。」
朱里昂已經將照片大致分了類，比較不有趣的被堆在光桌的邊上，被特意挑出來的
照片多是跟尼可合照後的。尼可確實顯得生澀但是笑起來時真的非常可愛，而他一
張看向遠處的獨照靜謐沈穩，難怪尚．米歇爾說他有天分。諾埃爾還注意到一張他
們的合照，他低著頭在尼可耳旁彷彿說著悄悄話，尼可被攝下的側臉完美如希臘美
少年的雕像，他看他的眼神是如此深情……諾埃爾不太自在地將視線從那張照片挪
開，發現尼可也在看那一張，臉上充滿笑意。尼可說他很喜歡那張照片，朱里昂也
點點頭，說他也很滿意那一張。
「怎麼樣，尼可跟我簽約吧，你不當模特兒真的很可惜～而且你這種外表以後還可
以轉型走成熟型男路線，想想熟男版的安提諾烏斯，男人女人都要拜倒在你的西裝
褲下哎這個事業走得久啊～～」
「不可以。」諾埃爾不讓尚．米歇爾一直慫恿尼可，也沒等尼可自己表示意見，斬
釘截鐵打斷尚．米歇爾的遊說。尚．米歇爾賊兮兮地咬著嘴裡的菸。
「咦諾薇兒你幹嘛這麼緊張，我看尼可也很動心的樣子啊對吧尼可？」
「反正就是不可以。」諾埃爾轉頭看尼可：「你不是等一下有課，趕快去吧。」說完
諾埃爾就抓著尼可的手臂下樓。到了工作室門口，諾埃爾對尼可說他還要工作不送他
了，尼可注視著他，問他為什麼不愉快起來，諾埃爾沒有回答他。兩人沈默對峙了一
陣尼可終於說他下了課要去刺青店打工，會打電話給他。然後他跟諾埃爾吻別。兩人
的唇輕輕沾在一起，他想到尼可完美的側臉，諾埃爾防衛的姿態有點軟化下來。
打電話給我。諾埃爾幾乎依戀地說。
在尚．米歇爾吵死人的電話之後諾埃爾的手機一直保持安靜，諾埃爾坐了兩個小時
的TGV ，在里昂下車轉乘區域鐵路，又要再轉巴士回去老家所在的小村莊。越往城
外走沿路會看到一些廢棄的工廠，矮小的獨棟屋舍；房屋的分布越來越疏，甚至有
一段路線兩側只有被雪覆蓋的平原。諾埃爾望著黑夜裡的白雪，車窗上倒映他疲憊
的臉。
諾埃爾在樹林中間的某一站下車，口鼻冒著潮溼的煙縮頸在樹林的小道行走，積雪
不淺，他的皮靴在雪地踩出深陷的坑穴，諾埃爾高低不平、左右搖擺地行進。天上
飄著綿密的雪，讓他眼睛睜不太開，鄉間又比城市寒冷得多，諾埃爾哆嗦低罵著這
樣的天氣。
他約莫走了二十分鐘，走到一個小農莊前，門口的柵欄虛掩著，諾埃爾就這麼推開
門欄走了進去。他走到主屋屋簷下，抖了抖身上的雪花，又遲疑了一會兒才敲門。
來開門的是一個四十幾歲猶有風韻的女人，眼眉與諾埃爾的極為相似，但是她沒有
諾埃爾的紅色眼角。她看到是諾埃爾，一時沒有說話，諾埃爾喊了她一聲「媽媽」，
並且擁抱親吻了她。
屋裡的壁爐劈啪地燒著柴火，諾埃爾坐在壁爐旁的地板上取暖，聽到夏洛特把咖啡
壺與杯盤刀叉放到桌上的聲音才回過頭，他站起來走到桌旁發現還有他小時候最喜
歡吃的木柴蛋糕。他幫夏洛特拉開椅子，兩個人坐下來。夏洛特溫暖地看著諾埃爾：
「坐了很久的車吧，累不累？先喝些咖啡吃點蛋糕，等安德烈回來我們再吃晚餐。」
諾埃爾垂眼看著捧在雙手中的咖啡杯，吹涼裡頭的黑咖啡，漫不經心地問：「那卡
蜜兒呢？」夏洛特皺了皺眉：「他們分居了。」「喔。」
沈默了一陣，夏洛特突然想起什麼，「哦諾埃爾你要在這兒渡週末對不對，我去替
你換一套新床單－－」
「媽媽。」夏洛特聽諾埃爾喚她，停下動作，諾埃爾抬起頭，帶著八歲小孩的神情：
「先陪我吃蛋糕吧。」
他們吃完蛋糕，諾埃爾跟夏洛特一起上樓，走進諾埃爾童年時的房間。房間一直保
持得很乾淨，諾埃爾小時候的書本跟玩具都整整齊齊地擺在書櫃裡，諾埃爾小時候
畫的畫還釘在牆上。諾埃爾覺得十分懷念。
他們坐在床上，諾埃爾幫夏洛特替羽絨被套上乾淨的被套，諾埃爾又開口：「媽媽
……你好嗎？」夏洛特看著自己的兒子，思索著這個問句，然後笑得百味雜陳，諾
埃爾自嘲的笑容與夏洛特此時的笑如出一轍：
「你爸過世那麼多年，後來有菲力普陪我，但是他也走了快十年，然後沒想到接著
離開的是你；安德烈跟卡蜜兒在一起後也搬出去，我沒再認識到什麼值得在一起的
人，後來覺得一個人也挺好的，這些年日子就是這樣，沒什麼好不好。」夏洛特撫
了撫諾埃爾的臉頰，「你呢？我漂亮親愛的小天使，你有遇上值得在一起的人嗎？」
諾埃爾眼睫微微地搧動，有種想全然傾訴的衝動，喉頭卻哽著什麼難以說出口。
「我想我……不，我戀愛了。」
樓下木門關閉的聲音打斷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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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詞：
刀叉、壁爐、木柴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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