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Auxo:這一回反而讓我看得淚流滿面了.....QAQ 01/07 10:53
推 abby2007:Q____Q 01/07 12:54
推 miyakowiccan:哎哎寶貝兒寶貝兒～～ 01/07 15:32
→ anthrazit:補充一下，接下來會更新得比較慢。 01/08 19:30
想起這段往事的諾埃爾坐在睡著的尼可旁邊，伸手輕輕撥著尼可的瀏海。震驚的情
緒很快就過去了，諾埃爾現在只覺得男人確實信守承諾，他突然感謝起那個男人來。
尼可就是當年那個男孩。在那歪斜扭曲的情境下相遇，不會記得彼此：無論尼可當
時根本神智不清自然不會記得他諾埃爾自己也一點都不想想起那一場駭人的派對。
隔天的清晨他提著自己的西裝外套像遊魂一樣走在莊園林間的濃霧裡，他覺得自己
真的也是一縷幽魂漂蕩在這縹緲濁世，他的胃發酸卻什麼都嘔不出來。
他不知道最後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倒在床上就昏睡了兩天一夜後來被尚．米歇爾
的奪命追魂電話吵醒。尚．米歇爾又罵他跑去哪裡鬼混，諾埃爾聽到尚．米歇爾中
氣十足的聲音很想流淚但是他的眼睛澀得發疼。
那個派對跟那個男人是從時空縫罅張牙舞爪竄出的地獄，又消失得無影無蹤，像是
一場惡夢而已，尚．米歇爾跟他的兩個男孩照舊親熱地叫他諾薇兒，新來的模特兒
仍然找機會約他上床被他拒絕，此外他的性功能一切正常也沒有冷感。所有的所有
都只像是一場惡夢而已。然而每三個月他就會收到一張面額可觀的支票，諾埃爾知
道那是男人對他的提醒。
這個提醒持續了兩年莫名中止，諾埃爾想這是男人慣用的伎倆，他決定什麼都不想。
如果那個男人哪天又找上他那就來吧。他把這一切壓到他的記憶底層。可是當年的
男孩竟然出現並且愛上了他，諾埃爾想把他徹底推走卻隱隱發現自己已經做不到了。
想起尼可對待他的種種，諾埃爾想原來當年那個男孩是這樣個性的人，爽朗細膩善
體人意。諾埃爾又像三年前那樣用拇指指腹描著尼可的眼窩與臉頰，他突然可以體
會－－並不是想像－－那個男人是真的喜愛尼可的。這個念頭讓諾埃爾倒吸了一口
氣，然後告訴自己不要再想下去，不管尼可會不會想起這段過往他決定把這件事帶
進墳墓。
尼可醒來的時候發現諾埃爾坐靠在床頭的牆面睡著，左手還微微環靠在他的頭頂，
他心裡有一種漲滿的疼痛感。尼可抓住諾埃爾的左手，輕吻他的掌心，把臉頰埋在
那微涼的手裡。
他感覺得到諾埃爾是愛他的，也慢慢能夠釐清諾埃爾自己不知道他愛他。到底誰才
是傻瓜呢，尼可低低地想。
諾埃爾為他做的那些自認為微不足道的事情深深沈進他的心，被疼愛的感受從他荒
涸已久的靈魂之井涓滴沁出，尼可如同飢餓過頭終於吃到什麼那樣胃部緊縮燒灼並
且感到更巨大的餓。
以前所愛的男人無比地寵愛他，用豐厚豪奢的物質圈養他，有求必應於是尼可也什
麼都願意為他做，但在他滿十八歲時男人說你成人了該出去看看世界到底是什麼樣
子了將他放逐出他的莊園－－尼可才剛從那瘋狂淫亂的派對勉強恢復，即使躺了一
個月站起來骨盆與雙腿仍然隱隱異痛，當時終於醒來時看到自己的下體紫黑瘀腫得
像是腐爛他真的感到怵目驚心。他想要尋求男人感情上的支持慰藉，男人仍然噓寒
問暖該要有的東西一件都沒少，只是薄涼得讓尼可心中困惑不安，在尼可滿十八歲
那一天男人便要尼可走。
這樣的離棄挖空了尼可心裡幽微的一塊，就算他本身是個開朗淳厚的人那一塊不見
了就是不見了。尼可看起來很快從打擊回復，他拿著男人給他的最後一筆資助找到
了一間獨居的公寓很快自力更生並且申請到了大學，一切看起來都很好。他也談了
幾場不大不小無足輕重的戀愛，但是只要有人撒賴想要不戴保險套幹他尼可馬上暴
怒地把他趕出門。
雜交派對之後臥床期間尼可一直非常虛弱，男人的家庭醫生對男人說必須送尼可去
設備良善的醫院檢查，但是男人不想醫院檢驗出尼可用藥的痕跡所以拖延下來，直
到有天尼可高燒昏迷。
HIV 檢驗是陰性反應，醫院的醫生對尼可說必須定期追蹤檢查，避免空窗期的誤判。
尼可第一次意識到自己背上的翅膀開始剝裂。確認沒有感染愛滋病毒已經是他離開
男人莊園的事，尼可也逐漸明瞭以為自己會一直是寵兒天驕只是他自己的幻想。此
後他過於正常健康地生活著，騎自行車游泳登山攀岩忠於生機飲食，去野外採集時
他的同學們聊起可以煉製迷幻藥品的植物時一致以為尼可跟這種話題無關到十萬八
千里去。尼可只是專注地畫著野地叢生的薔薇，近乎狂熱地描畫每一朵花瓣的脈絡
纖維以及由於乾熱而扭捲發黃的瓣緣。
尼可對所有事情都過分投入，儼然充滿研究熱忱，是個被學術選擇的人，旁人都這
麼認為。但是尼可自知除了他對薔薇的熱愛外其他都是打發時間的玩意兒，所以刺
青師傅問他要不要打工他就去尚．米歇爾說要他友情支援一下他也從不拒絕。刺青
師傅說他根本不是隨和的人只是放棄堅持而已。這一句尼可自己倒是懂的，而且知
道諾埃爾讓他再次認真執著了起來。
他很餓，並且餓壞了，害怕可能再次被掏空，卻又不能裝作不在乎。尼可從來不是
能夠舉重若輕的人，對於諾埃爾的若即若離他只能在原地等待，有時發呆有時想太
多，看到每一朵倔強的薔薇就想起諾埃爾。而這個不知道自己心在哪裡的人竟然記
得他的事送了他心心念念的書給他，尼可直覺認為這就是諾埃爾的真心了。而諾埃
爾的真心熨貼得讓他非常疼痛。尼可皺起眉，然後感覺到諾埃爾微涼的左手輕輕摸
著他的臉。
醒了？諾埃爾軟懶的聲音在上方響起，尼可從他掌間轉過頭來看向垂睫看他的諾埃
爾。諾埃爾看來還帶著倦意，眼角的紅色變得比較深，但是他沒有推開他或者表現
疏離，光是如此便已讓尼可心底緊澀。諾埃爾眼睛又閉起來，左手依然懶洋洋地摸
撫尼可的臉，像是摸小動物那樣。兩人就這麼在床上賴著，又過了一會兒尼可才起
來說他去煮咖啡。
尼可先去淋浴才去廚房煮咖啡，端著咖啡到臥室時發現諾埃爾又睡了下去。諾埃爾
用毯子將自己裹起來蜷著身體側睡在床中央，在拉到鼻頭的毯子跟散亂的頭髮之間
諾埃爾白皙的側臉有放鬆的樣子，尼可不忍心叫醒他。
諾埃爾再次醒來看到尼可坐在他身旁讀書，他問他幾點了，尼可回答他十點半並且
問他趕時間嗎，諾埃爾茫茫地想，回說不急，然後直盯著尼可。尼可被盯了半晌笑
了起來問諾埃爾怎麼回事，諾埃爾隔了幾秒鐘，沒頭沒腦地說他的檢驗報告出來一
切正常。尼可笑開來。
所以？諾埃爾把臉又半蒙回毯子裡，悶著聲音說：因為上一次沒戴套。尼可整個上
半身伏上用毯子裹住自己的諾埃爾環抱住他，聽著諾埃爾穩定的心跳：你對我真的
很好。諾埃爾照例沒有回話。
諾埃爾。
嗯。
我想要你。
……我沒有盥洗。
我不介意。
※ 編輯: anthrazit 來自: 92.225.30.166 (01/07 09: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