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nthrazit (未開獎的彩票)
看板BB-Love
標題[自創] 玫瑰園先生們 (25) （限）
時間Wed Feb 2 22:13:18 2011
（差點忘了的）自由心證自律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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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可想起夏天他們一起在荒地上的野薔薇間，諾埃爾躺著躺著又睡著了，棕金的髮
絲散在額上遮住眼睛，挺直的鼻樑、噘翹的唇與圓滑的下巴連成細緻的曲線，他的
臉微微側著觸到地面，焦乾的短草扎著他，精緻的曲線被刺出小小的片斷，又讓柔
軟的髮環覆起來。白色麻衫棉褲底下的薔薇刺青或虛掩或直接地露出，青黑的線條
順著他伸長的四肢延展，彷彿與身旁的薔薇花叢相連。尼可想趴近諾埃爾靠在他身
邊，移動的時候卻讓薔薇的刺勾住阻滯了行動甚至勾破了襯衣，弄出的聲響吵醒了
諾埃爾，他瞥見尼可衣角裂了肌膚也被刺紅，他卻愉快地笑了，張開他滿是帶刺薔
薇的雙臂將尼可擁在懷裡。
尼可撫摩諾埃爾結實的腰背，他的意態卻是柔軟的，尼可覺得自己的內心被什麼充
滿，他在那個雨夜淋溼的心在諾埃爾柔軟的擁抱裡緩緩乾燥了甚至散發小麥熟成的
香氣；尼可把頭埋在諾埃爾的肩窩，有如垂穗，靜悄感受這個稍縱即逝的片刻。
尼可時常祈禱，祈禱每一個像這樣靜謐安穩的片刻可以延長，即使僅僅延長一瞬也
好，但是他沒有發現自己其實更常為了那無法延長的可能不安與憂傷，而現在他醒
悟諾埃爾將他自己沒有意識到的不安與憂傷在他所不知道的時候開始便已經照單全
收，並且忍耐，這些忍耐讓他的柔軟堅硬成了刺。這些刺刺上他之前倒鉤在諾埃爾
心裡多久了呢。尼可凝視著諾埃爾發紅的眼角，那紅裡有多少是憤怒有多少是哀傷。
他想道歉，但是他沒有說對不起，他握住諾埃爾扯開上衣的手拿到嘴邊親吻，並依
偎上諾埃爾，環抱住他全身的刺。
諾埃爾還是送了尼可到家，他並沒有離開車子，尼可也沒有留他。下車前尼可想吻
諾埃爾自己卻已經覺得不適切，只吻了諾埃爾的雙頰。
諾埃爾。
嗯。
你會再見我嗎。
……我們打電話吧。
諾埃爾驅車離去時鼻酸得疼痛，雙眼緊澀，來車的燈光閃得他頭暈目眩。
在憤怒的狂潮消褪之後陌生的痛楚一波波在心裡翻騰，以往狂亂的時候諾埃爾都會
隨便讓任何一個男人或女人撿起他，以肉體的快感痲痹腦袋不堪負荷時的艱苦感覺；
這一次他卻沒有胃口，一點都沒有。他木然地開車回到自己的住處，進了門就仆倒
在床上全身乏力，腦袋卻無法停止空轉。
諾埃爾心想他是完了嗎，終於到了對一切毫無胃口的地步了嗎，說要為自己難過他
也沒有掉淚的心情，而他另一部份的心思在想不知道尼可是否還好。
在對尼可說他沒有要圈養他之前諾埃爾心裡其實想的是他沒有把尼可當成寵物，但
是他硬生生地阻擋自己將這句話說出口。他不能容許自己對尼可作這種事。然而事
情也已經夠糟了，尼可問他他會再見他嗎，他自己才是更不確定他敢不敢見到尼可。
他是在荒瘠中昂然茁長的野薔薇，安德烈橫暴的對待剷淨了他對家的回憶與依念，
他在那自我不斷崩解的黑暗時光裡學會不仗仰依靠也不冀求依靠，自生自衍也有了
覺悟哪日自生自滅；就算尚．米歇爾慷慨的關懷支持他度過許多關卡，在心底深處
那份孤獨感覺仍然根著。尼可的橫衝直撞與依賴改變了諾埃爾與他人不黏不著的習
慣，他也逐漸喜歡有人陪伴分享生活的感覺。
然而他對自己沒有把握，在尼可說愛他的時候可以一直忍著不要把他推走，一想及
此諾埃爾蜷起身體雙手掩住臉，痛恨起莊園主人成讖般的定論。在想起那瘋狂的夜
晚後莊園主人那詛咒一樣的宣言嚴重地干擾他，使他依然無法坦然面對尼可對他單
純的感情，並且對尼可因他的不坦然而生的不安更加敏感；他努力地忍耐那種不信
任自己自己也不被信任的虛無在他心裡化膿，變成嗜血的毒刺，再也無法忍耐的時
候無可避免地刺傷了尼可，他一點都不想要那樣。
在這混亂的當下諾埃爾卻撥了電話給尼可。電話沒有響幾聲便接通了，尼可和煦的
聲音令他想念得心臟緊縮。
諾埃爾？諾埃爾沒有回答，兩個人都沈默著，只聽得到小小的訊號雜音以及尼可的
呼吸聲。最後諾埃爾只說了睡前的晚安就這麼掛了電話。
幾天過去，尼可都沒有來電，但是他寫了一封信給諾埃爾，諾埃爾在事務所讀到這
封電子郵件時後悔他家裡沒有申請網路。
尼可開頭寫了因為諾埃爾不要他老是說對不起所以他就不寫了，接著寫到他反省了
很久，不信任諾埃爾是他的錯，他會注意－－『只是諾埃爾，我可以請求你不要再
講不要愛你的話嗎？那不是你的真心，我知道那不是。雖然我還不明白，但是我可
以問你為什麼你要這麼說嗎？』
『我也不懂為什麼我每次說我愛你都讓你困窘，但是我還是想對你說我愛你。尼可』
諾埃爾讀完信的時候已經抽掉了好幾根菸，焦慮的樣子讓剛從外面進事務所來的尚．
米歇爾覺得現在是世界末日要到了還是怎樣。尚．米歇爾推給諾埃爾一杯熱咖啡還
遞上一根菸，等諾埃爾接過菸後替他點上：
小夥子你只不過是收情書有需要一張臉那麼臭嗎。諾埃爾怒瞪尚．米歇爾：
你怎麼可以偷看我的信。
屁啦我才剛進事務所看得到你的信才怪，你那個臉就跟我家的男孩收到分手信的表
情一個樣－－你是被甩囉。
去你的。
我跟你說啦像你老是這麼彆扭被甩活該啦，真是第一次談戀愛什麼都不懂。尚．米
歇爾不像往常過度地感興趣，戴起眼鏡翻開行事曆對諾埃爾說聖誕節快到又有聖誕
節特刊要作，而這次提供服裝的設計師又是諾埃爾非常討厭的其中一個。諾埃爾埋
怨為什麼每次聖誕節企畫都得他負責，尚．米歇爾毫無同理心地說你去怪給你取名
字的人啊。
事務所其他的模特兒都有別的案子，這時候特別忙沒辦法－－尚．米歇爾難得一臉
正經，望著諾埃爾：倒是你諾薇兒，你真的確定要退休了嗎。
明年三月諾埃爾就要滿二十五歲了，在模特兒界打滾了八年已算資深，而像他這種
美少年路線的模特兒到了二十四歲還能活躍堪稱鳳毛麟角。容貌變化甚快，諾埃爾
也無心轉型，他自知作為模特兒的生命已到極限－－從去年開始他接到的案子不再
從行事曆滿出來，業界永遠有年輕的新寵兒上來遞補，諾埃爾對此相當泰然。
他對這個業界早已充滿倦怠，只是之前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作什麼也就好歹待著；
諾埃爾曾經有過回學校進修的念頭，但是曾經上床過的藝術學院學生對他說現在沒
什麼人在畫畫了你如果想成為畫家進學院你肯定會失望的，於是這個念頭便被擱置
一旁，諾埃爾也沒再細想其他的可能，直到今年年初接了伊娜的委託，共事的過程
裡兩人非常投契，伊娜更邀請諾埃爾共組工作室繼續合作，諾埃爾才對自己的未來
有了比較明確的想像。
在與伊娜共同租下舊紡織工廠後諾埃爾對尚．米歇爾說他想要二十五歲退出模特兒
圈，他不免自嘲二十五歲就要退休這個人生有沒過得太快，聽了他想要引退的尚．
米歇爾非但沒有挽留他，甚至說別嫌人生過得太快這只不過是另一個開始。
所以，假如諾埃爾沒有改變主意，這是他作為模特兒的最後一個聖誕節企畫，就算
他很討厭必須作蠢企畫的聖誕節卻也有作了留作紀念的心情。
這是我最後一個聖誕節企畫了－－什麼時候開拍。諾埃爾問。尚．米歇爾點了點頭，
吐出一口煙：
兩週後。
或許是尚．米歇爾提及他將引退之事，諾埃爾感到特別感傷，他沒有去到哪裡讓任
何的男人或女人將他撿起，他站在尼可家樓下，聽吹笛人的樂曲。天上飄起細雪，
諾埃爾仰頭瞇起了眼，沒有發現走下樓站在他身後的尼可。
尼可見到諾埃爾，沒有說話，他牽起諾埃爾的手，帶他回家。
那一夜很安靜，他們沈默地做愛，沒有問彼此問題；所有的訴說都化為感官微小的
接觸與交流，連呻吟都十分節制，怕是會錯過任何細微的訊息：
尼可俯在諾埃爾兩腿之間，雙掌摩挲他滿佈刺青的大腿，舌頭圈畫著諾埃爾隱私處
的薔薇，然後含住他的陰莖喜愛地舔著；諾埃爾的陰莖在尼可嘴裡益發灼熱堅硬，
諾埃爾忍不住地擺動起他的腰在尼可口中抽送，讓諾埃爾抽動了一陣尼可才放開，
親吻諾埃爾的陰囊與那盤根錯節的薔薇嫩枝，繾綣的莖葉延伸到諾埃爾的大腿內側
又盤到他的雙臀，猶如勾引的路線，尼可抬起諾埃爾的下半身，他的唇舌沿著薔薇
刺青來到諾埃爾的洞穴旁邊，他將舌探進諾埃爾的洞裡，讓諾埃爾震顫了一下，他
挺立的陰莖興奮到貼上自己的小腹。溫熱的舌之後是帶著冰涼潤滑的手指，然後尼
可熱燙的陰莖插進身體，諾埃爾閉起眼低吁了一聲，彷彿終於等待到而鬆了一口氣。
尼可抱起諾埃爾的左腿，以大手揉捏著，並以臉上的微髭摩蹭諾埃爾膝蓋內側的刺
青，他的下半身則貼緊諾埃爾的，腰臀擺動著將自己的陰莖送進諾埃爾體內更深處。
諾埃爾仰著臉，臉龐頸項胸口與手上抓著的自己的陰莖都亢奮得紅透，表情迷離，
緊咬下唇，儘管呼吸急促卻不發出更大的呻吟。這樣憋忍著讓諾埃爾全身滲汗泛紅，
他們的交合發出擠磨的水聲，諾埃爾私密處的刺青在紅潮裡黑得幾乎張揚滋長起來，
攀附勾連尼可的身體。尼可心想他離不開這個薔薇男人了。被他刺傷也好，被他溫
柔地環覆也好，推拒裡隱忍不捨，接近時又使人疼痛，那都是諾埃爾了，而他愛著
這樣的他。
尼可停下下半身的動作，柔情地親吻在身體愉悅裡暈眩的諾埃爾，諾埃爾睜開眼，
嵌在泛紅眼眶裡濛著一層水氣的湛藍眼睛迷醉慵懶又帶著一絲疑惑，他在鏡頭前即
使風姿萬千也比不上這一瞬間嫵媚多情的千萬分之一。尼可現在心甘情願地承認自
己真是走運的外行人。
他將諾埃爾的大腿壓往他的上半身，雙手撐在諾埃爾身側，激動地抽送，諾埃爾甚
至抓住尼可的屁股讓他挺入更深，他緊熱的腸道吸吮尼可進出的陰莖令尼可一股戰
慄從會陰沿著背脊一直竄上腦門。尼可腦袋裡只剩下要把諾埃爾幹翻的念頭其他什
麼都想不到。
除了呼吸聲與身體交合的聲音房間裡沒有別的聲響，諾埃爾但總是聽到尼可呼喚他
－－透過他的身體與每一個動作，諾埃爾突然很想笑，因為感到慶幸。他也可以聽
見他身上的每一朵薔薇每一片葉子每一根刺都活躍著攀長著偎附尼可宛如迎接荒地
上難得的春風與雨露，身體最深處的薔薇花房不再破碎甚至開啟。他不是女人，卻
又想起庫爾貝畫裡那個畫家意指世界起源的女陰，如今他覺得他來到了那起始。表
象的美他看過太多，而今隱隱觸及生命的起始，他想能夠說愛卻怕使人發笑。他始
終不夠浪漫，諾埃爾這麼想，尼可以身體傳遞的生命碰撞將他的意識抓回現實裡。
尼可抱緊諾埃爾的肩膀下半身用力抽插著，快到高潮邊緣，整張臉脹紅印堂甚至爆
出青筋，他從諾埃爾體內拔出他的陰莖，連著保險套抓著套弄它，射精時伴隨受傷
般的低吼，緊繃的五官逐漸緩和但是帶著一種複雜的悲意，諾埃爾撫摸尼可的臉。
等回過氣尼可發現諾埃爾還沒抵達高潮，他低下頭舔諾埃爾仍然興奮的陰莖，然後
令諾埃爾非常意外地尼可並沒有讓他戴保險套就這麼坐了下去。尼可也不給諾埃爾
詢問的機會，他吻住諾埃爾並且不斷搖動自己的屁股，連射精都不讓諾埃爾離開他
的身體，他夾緊諾埃爾的陰莖，諾埃爾忍不住射精後稠熱的精液還從他們交合的接
縫緩緩流出。尼可趴在諾埃爾身上，讓諾埃爾仍然留在他身體裡，閉著眼喘息。這
時候諾埃爾終於說話：
為什麼不戴套。尼可撐起身來，湖綠色的眼睛裡還有情欲的餘潮，他用手指勾畫諾
埃爾即使生氣都還是俏皮的唇、精巧的下巴還有不過度明顯的喉結。
我信任你諾埃爾。而我是心甘情願在你身邊的，不要推走我。
看諾埃爾又侷促起來尼可擁抱住他，側臉倚在他的胸膛，傾聽他的心跳：諾埃爾你
仔細看你為我做的所有事情你就會發現你的心。我請求你，不要推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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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應過年今天貼比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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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anthrazit 來自: 85.178.177.181 (02/02 22:15)
推 Auxo:尼可幹得好！不管是情書還是反省還是做愛！ 02/03 00:43
→ Auxo:感覺愛情在他們之中流動著真好:) 02/03 00:44
尼可雖然小劇場也演很大，但是總是很直接。
推 kahoberyl:諾薇兒請讓尼可愛你吧!! 02/03 00:48
諾埃爾要先搞定他自己……
→ miyakowiccan:ringo-izonsho_music 椎名林檎，依存症 02/03 01:40
→ miyakowiccan:「每每嚐到寂寞滋味 我總是企盼你的回應 02/03 01:42
→ miyakowiccan: 在你以眼神向我say yes時我初次聆聽生命之音」 02/03 01:44
呃啊不懂日文……日文歌的情調真是不太一樣。
推 Maplelight:有進展～＊ 加油阿～～ 02/03 07:47
所以尼可就衝了啊！
※ 編輯: anthrazit 來自: 92.230.121.166 (02/03 09: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