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荷生：You Don't Know What Love Is (1)

[anthrazit (㊣純愛系搞笑藝人)]

這不是胡品一的番外。（啥）










------------------------------------------------------------------------




雖然胡品一跟吳克己高中就認識了並且從那時起彼此曉得是同類，然而由於吳克己
完全不是胡品一的菜胡品一也非常挑嘴所以他們之間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相處
起來開誠布公他們竟然成了高中畢業以後仍然有往來的同學。嫻知對方的黑歷史於
是任何前情提要都免了，胡品一打老遠看見吳克己哭哭啼啼地找他喝酒他馬上就曉
得吳克己又搞砸了哪件破事，虎背熊腰的他隔了一公尺聽瘦皮猴吳克己哭訴不果的
暗戀總讓人以為他是不是來討債的。



比起吳克己無屌不歡胡品一倒沒有那麼勤奮，有了固定男友就把心思放在別的事情
上，吳克己改用克里斯這個花名招搖撞騙胡品一已經自覺放逐於人肉市場外，對實
際的事務比較感興趣。他一向喜歡爵士樂，也玩音響，被同是發燒友的男友慫恿，
幾個人合夥開了一間爵士酒吧，他還去學了調酒；後來分手分得有點難看其他股東
也說要撤腿，所以他考慮要不要酒吧收起來算了，倒是那個一直遊戲人間的克里斯
對他說酒吧多是胡品一自己付出的心血放棄可惜，塞給他一筆錢說他來投資他。



既然行政人事變動那麼駐唱班底換換血也不錯，變成股東的克里斯對胡品一這麼提
議；原本的鋼琴師被前男友挖走了，本來就得招人，假如要增加駐唱時段也需要更
多的歌手，他便放出風聲要徵新的鋼琴師與歌手。



「吳克己，下週有人要來面試鋼琴師，你要不要來聽一下？」胡品一沒從班表抬頭，
就著原來的姿勢問趴在吧台喝霸王酒的克里斯，克里斯又倒了一指威士忌：「男的
女的？」



「都女的。」



「那不要。」



胡品一合起班表：「我是在徵人工作不是為你相親，你搞清楚。」胡品一要克里斯
也給他倒一指，又說：「算了，叫你不要動我的手下你也不會聽。」



克里斯埋怨地說：「所以你都找女人來應徵讓我無法下手嗎胡品一你好歹毒的心啊
～～～」



「最好我有空想那麼多。」胡品一把厚厚的賬本擺到吧台上，「你這個合夥人也得
分攤工作。」



「我不都帶大屌來這裡消費增加業績了嗎？」克里斯岔開雙腿，摸著自己股間，
「話說你那包廂趕快裝潢好，沙發換好點的。」



「你把包廂當炮房嗎？」



「它不一直都是炮房嗎？」克里斯笑嘻嘻地，「放心啦，我不會在裡面拉Ｋ，這點
分寸我還有，你清楚的。」他拿起賬本，走向辦公室，「好啦我去看賬，人事就有
勞你啦。」





§



第一個來應徵鋼琴師的人彈得乏善可陳，胡品一忍著不要打呵欠，跟她說會再通知
她；第二個瘦削的女人穿著打扮跟克里斯類似，此外她讓胡品一有一種熟悉感，但
是他說不上是哪兒熟悉。



她自我介紹她叫阿月，然後沒再透露任何個人資料，胡品一也隨她，禮貌地請她試
彈一段，阿月輕快地彈起〈小星星變奏曲〉。



一開始是很古典的手法，甚至規矩，胡品一不免困惑，心裡嘀咕難道她想這樣順順
地彈完；彷彿察覺胡品一的心思，阿月笑了，在十二段變奏結束後開始即興演繹，
硬是再加了另外十二段變奏，連二十世紀美國三Ｃ的實驗性鋼琴演奏手法也運用上，
最後兩段變奏她是站著彎身直接撥彈琴弦完成的。彈完阿月一臉汗，衝著胡品一俏
皮地笑，胡品一反而有點侷促。



「……我這裡只是爵士酒吧要徵鋼琴師，你是不是太拚命了點？」



阿月站直身子，從西裝褲口袋拿出手帕擦汗，笑得更開懷了：「哦是嗎，我只要一
彈鋼琴很容易忘記場合，真是不好意思啊——但是你還喜歡吧？」



胡品一也站起來，把筆記本擺在鋼琴邊，「我要感謝你讓我很快能下決定，節省接
下來的時間了——你什麼時候能來上班？」



阿月聳肩，「今天晚上用得著我我就可以喲。」胡品一聽了也笑了，然後認真說：
「保險起見先告訴你我這裡是同志酒吧，希望你對這沒偏見。」



阿月幾乎撅起嘴，「哦我也是資深同性戀這不是正好嗎？」這時胡品一明白那個熟
悉感是什麼了。阿月又對他眨眼：「所以老闆，你要我哪天上工？」



「那就今天晚上九點吧——記得吃飽飯過來，看你那種彈琴法難怪吃不胖。」



「老闆你人真好。」



「我知道你不是在對我放電——你若收到小費我不會抽你成，你不要給我隨便跳槽
就對了。」



阿月穿起她的外套，「那要看跟我搭擋的人值不值得我留啊。」



胡品一搔了搔自己的絡腮鬍，真的有些煩惱的樣子：「你真是給我出難題啊。」阿
月自來熟地——跟克里斯一樣拍了拍胡品一的肩膀：「放心吧，我都會吸引好樂手
來的，沒什麼好擔心的。」



很快地胡品一便驗證了阿月這句話。




§



「胡品一，這是你上禮拜找到的新鋼琴師？」出差了五天的克里斯到酒吧放風，看
見正在換場時段彈間奏的阿月，胡品一正在做一杯血腥瑪麗交給工讀生，沒搭理克
里斯。克里斯瞄他一眼，上半身趴在吧台，撈了放在水槽旁的威士忌與一只方杯，
自動自發地給自己倒了兩指，瞇著眼吐出一口煙，「她厲害嗎？」胡品一得空也點
一支菸，「嘖」了一聲，不曉得是為了什麼。



「到底有多厲害我也不知道，總之現在她是在亂彈就對了。」胡品一喝掉一份伏特
加，把只抽了兩口的菸熄了丟到水槽，「她很挑跟她搭檔的樂手——當然玩Bebop
的話總是不免要樂器對尬才過癮，現在的Double Bass 跟阿月對起來弱了一點。」




「所以咧？」



「看著辦吧，先找歌手。」



克里斯眼睛滴溜轉了半圈，嘻嘻笑地說：「感覺起來會很有意思哩。」他喝了一口
酒，又道：「胡品一，我最近比較忙，酒吧就交給你啦。」



胡品一從鼻子哼氣：「你又是要幫高遐邇跑業務吧。我說你這場單戀也該適可而止
了，都三十了還跟十三一樣——」胡品一語音未落肩膀就被克里斯巴了一掌，結果
反而是克里斯吃痛唉了一聲，他甩甩手：「呴胡品一你皮超厚而且人超煩的耶，不
要因為我們是高中同學就把年紀一直掛在嘴邊講，老娘是永—遠—的—二十啊～～」



胡品一叉起腰，雄壯的胸肌挺出來差點撐破他的合身襯衫，睥睨克里斯：「我管你
要永遠幾歲，股東也不准在這裡賒賬，你在賬本裡把自己喝的都銷掉了以為我沒發
現嗎——」他還沒罵完克里斯便喝完杯裡的酒一溜煙跑進包廂了。




§



那晚駐唱時段結束，酒吧也快到打烊時間，胡品一把一堆醉鬼堆到門口替他們叫計
程車，而克里斯早在之前他不察覺的當兒就跑不見了，胡品一也懶得理，回到吧台
看阿月還在鋼琴前，沒了觀眾她琴反而彈得很正經，胡品一任她自由發揮，一邊收
拾吧台。在他叫工讀生去丟垃圾同時讓工讀生之後可以直接回家時阿月的琴音停下
來了而且在跟人講話，另一把嗓音讓胡品一有點疑惑，他轉過頭，看見一個穿著豔
麗的，扮裝男人。等到他看向他，胡品一覺得還好克里斯不在。



扮裝男人叫荷生，輾轉知道這裡在徵歌手，臨時起意沒有先打電話就過來了，他對
胡品一說不好意思有些唐突，胡品一仍然有點惑於他的聲音，頓了三秒才聳聳肩：
「我又不打你的操行分數，反正我還沒打烊，鋼琴師也在，就直接唱一首聽聽吧。」



阿月似乎跟荷生一見如故，也沒跟他招呼她要彈什麼便起了音，從前奏的旋律胡品
一認出是〈My Funny Valentine〉。荷生也不含糊，一開口便進入狀況，還有餘裕
拉過一旁的高腳椅坐下來；胡品一對著阿月，滿心佩服地笑了——才說幾句話她就
猜得出荷生的歌聲會是什麼路數：荷生的音質像年輕的Chet Baker，但是更厚實嫵
媚，於是有種雌雄莫辨的魅力。在荷生才唱完胡品一馬上追加一首〈You Don't
Know What Love Is〉， 陶醉地聽著，整晚的疲勞都被荷生的歌聲輕拂而去，胡品
一有點恍惚，第二首歌結束了都沒回神，意識到荷生看他的視線他才趕緊問他什麼
時候能來上班。



「荷生可惜你不是女人。」這是當晚阿月對荷生的評價。







--

My Funny Valentine: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8SGAcP7Zh6U

You Don't Know What Love Is: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EStd3mZJ1vk


--

個板：bs2.to → P_Flaschenpost

※ 編輯: anthrazit (92.231.217.0), 08/27/2014 07:48:03
推 deepgrave: 荷生好久不見！！
推 samex4x4: 是荷生還有阿月!!!!(還有克里斯)
推 gogodebby: 好久不見!!!!
推 SHE20032: 好久不見！！很舒服的氛圍～
推 f227213303: 好久不見!!!!! 想問另一部故事會不會補完
是啊好久不見啊大家！:~~D
莫瑞斯會繼續寫，只是我需要一段時間恢復元氣，還是請耐心等候。

※ 編輯: anthrazit (85.177.94.14), 08/28/2014 16:02: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