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jeannatte: 好甜！感覺兩邊都好暈啊>//< 只是有種要開虐的預感XD 12/26 01:16
哎呀（雪鴉調）這始終是個色令智昏的故事。
※ 編輯: anthrazit (92.231.219.181), 12/26/2016 17:28:32
推 yuba: 都想把這當成正劇的內容了//艸// 12/26 17:45
→ anthrazit: 在官方前傳出來前腦補完就是一個版本了（喂） 12/26 18:12
自由心證自律頁。
再次因為血腥暴力標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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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雪鴉倒也沒有信口開河，他每天烹煮餐食，沒讓誰餓到，殺無生確實幾乎不曾生
活得這麼舒適過——凜雪鴉會在彼此分飲兩罈酒後，熟知殺無生意念地把手直接伸
進他腰間，殺無生連一個眼神都不必使。月亮完全下沉前殺無生就會離開凜雪鴉，
吹過笛再練劍，凜雪鴉或許會醒來聽笛觀劍，否則就是賴在榻上不起。
除此之外他們鮮有互動，殺無生對萬劍山莊的收藏不感興趣，凜雪鴉則是到處挖寶，
把玩他看得上眼的東西，更多時候窩在冶劍廬自得其樂。半個月過去，殺無生穩定
得像是已經在此長住多年，但是他並未鬆懈，警醒等待少莊主現身。
「今天是滿月呢。」凜雪鴉橫倚堂前，吐著煙這麼說。「但是空氣裡水分重，目前
尚且能識月，中夜大概要起霧了。」殺無生漫應一聲，同時感覺到凜雪鴉的手擺上
他的大腿。他第一次沒有回應他的邀請。
「今夜良宵你比較想跟明月做伴嗎？」凜雪鴉來回摩挲殺無生健實的腿，懶洋洋地
調笑，手掌覆上殺無生擺在膝頭的手，握住他的小指。
「只要你還使劍，我肯定拿不到你的手指來鍛屬於你的劍了。真為難。」
「我不使劍的話你要拿我的哪裡去鍛劍都無所謂。」凜雪鴉聽了笑得被煙嗆到。
「哎呀，鳴鳳決殺講話這麼誘人太糟糕了——真為難。」他握住他小指的力道重了
一點，翻身整理衣裝。「我去冶劍廬了。」
殺無生繼續在月下獨酌，酒喝完了他便端坐大堂中央冥想，等夜再深了一些，山莊
周圍如凜雪鴉所說開始瀰漫霧氣，而殺無生更感到額外的動靜——一蓬利箭破空而
來，然而殺無生在箭矢射到前已離開原先的位置，並且準確地看向來襲者的方位。
殺無生在心裡數算有多少不同的呼吸聲，對敵人的數目有了把握：七人從正門來，
四人躲在暗處使用弓弩，更遠的樹林裡還有五人埋伏。他看見七名執劍男子闖進院
落。執劍者之中沒有少莊主，他們拿著毫無特色的劍，不是萬劍山莊的人。不曉得
是哪來的人馬。
為首的執劍大漢發現院落某些角落仍有殘存的屍骨，堂前的地板被血跡染黑，厭惡
地瞪視殺無生：「鳴鳳決殺，半月來你音訊全無，想你當是給萬劍山莊正法了，沒
想到你竟是霸占此處跟屍體共處——你未及時回報是否完成任務，你應該曉得會有
什麼後果。」
殺無生貌似沒聽明白地思索了一下，徐徐說道：「我了解的是若是任務完成才需要
回覆雇主，倒沒有聽說有時限這回事。」他眼光投向弓箭手的藏匿處，遠處的五人
也在弓箭手一旁就定位了，殺無生心想得一邊提防他們的狙擊。但也不是太困難的
事。他氣定神閒地收回視線，再與為首的大漢對視。「還是說，我其實也是要被清
理掉的對象。」
大漢身旁的男子發話：「我們暮行七子受了委託，要是鳴鳳決殺完成了任務就活捉
回去，沒有完成任務的話便格殺勿論！鳴鳳決殺，今天萬劍山莊就是你的葬身之處！」
「哦。」鳴鳳決殺興致絲毫未被提起，百無聊賴地問：「所以你們幾夥人馬都是賞
金獵人，想說人多比較有把握嗎？你們確定樹林裡的那些箭矢都會是對著我來的？
現在可起了霧。」他明顯看到了七子中幾人的動搖，續道：「看來你們不確定。而
且所有的前提是你們必須有殺得了鳴鳳決殺的能耐才行——」殺無生身形勁射而出，
所謂暮行七子完全沒看清，只聽見林間的風聲，回過神來殺無生從他們背後緩步經
過他們，手上抓著九張臉皮。殺無生走回他原先站立的位置，轉過身來把臉皮丟在
地上，發出悶響，七人裡比較年輕的兩三人眼睛別了開來。看似充滿破綻，殺無生
仍然緩慢地，不自覺嫵媚地把手上的血舔舐乾淨，泛青的嘴唇變得嫣紅妖豔。
「好了，現在你們沒有後顧之憂了。」他拔出鳳啼雙聲，劍刃發出寒光。「這幾天
我的劍渴得緊了——那九個人不使劍所以我的劍沒派上用場。現在，你們可要好好
回答我的問題。」
站在最後的年輕一子按捺不住地喊道：「你在鬼扯什麼，你什麼問題都沒問——」
他的話來不及說完頭顱已被殺無生斬下，鮮血噴上他師兄弟的衣袍。還活著的六人
瞠視那頸脖的整齊切口，表情都凍結了，他們速速避開殺無生十尺。
「哦，我忘記你們應該會有劍陣。現在少一人了。」殺無生好似有點可惜，其實是
不在乎的：「反正下一招你們就會步上相同命運了，或者要我一個個料理你們也可
以。」
「可惡啊鳴鳳決殺——」六子裡為首兩人衝向殺無生，雙人劍式才擺出來持劍的手
臂已讓殺無生砍斷，他們還來不及哀嚎軀幹便給鳳啼雙聲絞穿，內臟都落到體腔外；
還沒斷氣前兩人的臉孔扭曲得醜陋，眼底的驚恐倒映殺無生紫色的身影。僅存的四
人此時戰意全消，然而他們已驚駭得挪不動腳步。
「你們真的連我的一招都攔不住，太令人失望了。」殺無生伸出右手的劍指向四人，
劍尖的血滴下，匯入地上的血泊。「罷了。正好森林裡的靈鷲與夜梟很久沒有飽餐
一頓了，你們也不是毫無用處。想全屍呢還是想怎麼死，我可以替你們做做好事。」
「饒……」丟下劍器嘗試乞求的人還沒能把字說明白殺無生便將他劈成了兩半。殺
無生眉間的暴戾之氣狂放得像被誤闖者打擾睡眠的野獸，他省下所有字句，雙劍交
叉再左右展開，兩股旋風割裂了其他人的頭。殺無生仍然非常憤怒，絞碎了求饒者
的屍體，更一腳踩向那團血肉裡的骨骼，斷骨插進心肺，噴出的血濺上他的罩袍。
兩股間的焦灼感覺又爬上他的小腹，殺無生甩動雙劍推出洶湧劍濤，把地上的屍體
全轟成了碎塊。
「哎呀哎呀，我才想說你在吵吵鬧鬧什麼，結果你又殺了人——你不在腳邊留下屍
體不行嗎？」凜雪鴉站在堂前，單手拽住一罈酒，叼著菸斗不鹹不淡地埋怨殺無生，
殺無生回瞪他的眼神帶著意味不明的浮躁。
「你在那裡袖手旁觀也夠久了，你不想他們被殺的話早可以出手相救。」
「哎呀，怎麼說呢，我可沒有把握能從你手上救出毫無自覺的癟三殺手啊。」凜雪
鴉走近殺無生，端詳他的唇：「今夜是滿月，情緒會較平常高漲也是難免的，何況
是你這小野獸……」他摸上他的唇，把血抹掉：「果然想要血了呢。」在這親密的
距離，凜雪鴉透過殺無生的瀏海隱約看見底下的鱗片折射出懾人的彩光，然而他更
多時間是看進殺無生沒有隱瞞的眼睛。凜雪鴉輕嘆一聲，迷濛地說：
「哎真迷人……」
倏地，他們都沒有聽見任何聲音，煙霧中一蓬血花已經在凜雪鴉頸後綻開，兩人的
表情在那瞬間空白了。
首先動作的是凜雪鴉，濺上他的白髮、靛青長袍以及殺無生額頭的血不是他的——
殺無生捨棄鳳啼雙聲，為他抓住了一柄白森森的短劍，再進三分那劍就會傷害凜雪
鴉。劍脊根部有萬劍山莊的徽記，殺無生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要沸騰了。他劍氣暴
漲，甩開短劍，拾起鳳啼雙聲要往莊外追殺來人，被凜雪鴉抓住手臂，竟然不能掙
脫。殺無生狠狠瞪向凜雪鴉，眼裡只有求戰的純粹渴望。凜雪鴉不退讓地與他對視，
兩人僵持的當兒掛在殺無生眉輪骨的血懨懨地滑落，把殺無生的眼眶描出一圈紅色。
「不要去。」凜雪鴉沉聲說道，「先處理傷勢。」
「他終於出現了，我等了他好久。」
凜雪鴉的語氣更多了一些強硬與責備：「你要跟他相殺等傷好了再去。向人問劍也
得自己在最佳狀態才是尊敬劍道吧。」這句話說服了殺無生，將鳳啼雙聲收回劍鞘，
凜雪鴉令人不察地歎息。他領著殺無生在堂前坐下，雙掌托住他受傷的左手。
劍刃極薄極利所以切得很深，虎口、掌丘和手指都傷得嚴重，殺無生肯定幾乎來不
及抓住它才這麼用力。剛剛還氣沖沖地握鳳啼雙聲，搞得傷口被血糊得亂七八糟的。
幸好短劍上無毒，不必額外清洗傷口。凜雪鴉又嘆了一聲。
「真為難……」殺無生不解地盯著他，凜雪鴉只是搖搖頭，從長袍內袋拿出傷藥與
紗巾，熟練地為殺無生包紮。之後他逕自開了之前拿的酒，這回沒有講究地斟在酒
杯，直就罈口喝了起來，殺無生表示也要喝他把酒罈遞給了他。
「為什麼要替我擋下那劍？」
殺無生滿臉「問這個幹什麼」的神情，好似凜雪鴉問了一個笨問題。凜雪鴉彷彿自
嘲地笑起來。
「你到底是從一而終沒把自己的性命當回事還是多少在意我呢。」他的聲音變得很
細：「我究竟該偷走什麼呢，真為難。」
「你說的話我聽不懂。」
「沒什麼，那不重要。」凜雪鴉又喝了一大口酒，「你的手必須靜養至少一個月，
我沒打算在此刻拿下你的小指。」
「你想拿下我的小指得拿劍跟我比試，贏了我殺了我才行。不過要先等我跟萬劍山
莊少莊主決鬥完。當然假如我死了，你想要什麼儘管拿去。」
「你這樣說話很討人厭啊。」凜雪鴉瞋瞪殺無生，無奈地再嘆了氣，把酒罈又推給
殺無生。想到決鬥，殺無生的思維已然飄到其他地方去，心不在焉地把酒罈杵在下
巴。
「我沒想到那少莊主竟會行偷襲這種下三濫的招數。」
「只要有效為什麼不用呢。」凜雪鴉點起菸，眼神又是慣有的迷離：「千巒早已不
僅千巒，我聽說萬劍山莊另有暗流，然而無人提供證據，可能是因為從來沒人在劍
下生還。」殺無生低聲笑了，方才稍斂的殺意又張揚起來。
「千巒另有暗流，有意思，令我期待。」
凜雪鴉突然抓住殺無生的左手，用力地握了一下，令他吃疼，殺無生反射地出拳但
是被凜雪鴉格擋下來。殺無生瞪住凜雪鴉。可能是煙可能是霧，他看不清他的臉，
反而聽到他口吻裡令他不明白的情緒。
「等手好了再去。」
凜雪鴉又把手探進他的腰間，離他非常近，舐去他眼眶殘血的動作宛若一個吻。
「你別忘了，你的命是我的。無生。」
在他的白髮之間他看見了朦朧的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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