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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還是被拖下去。 玫琪真把邵晴捆成了球,邵平嫌不夠,回房生出頂毛帽,兔子造型的戴在邵晴頭上,耳朵 都兜進帽裡。 下樓後,邵晴一下就跑到中庭去。地上已積了層薄雪,他在那兒踩踏跑圈,我和邵平在三 四尺外的廊下看顧。 我兩隻手緊緊地塞在大衣口袋裡,脖子有圍巾裹住,正看著邵晴,邵平笑出一聲。 他道:「真有這麼冷?」 ……讓人怎麼想搭理他。我瞥他一眼,表情上寫著多問。 邵平說:「你剛才吃的和我家兒子一樣少。」 「算多了。」我回道。那是邵平沒見過我不食不眠的荒唐。我低頭笑了笑,道:「聽說你 和玫琪,準備明年讓邵晴上學?」 邵平詫道:「你從哪聽來的?」 「孩子說的。」我下巴往邵晴那一抬。 邵平點頭說:「先上一年幼兒園,打打底。總不能上小學了什麼都不會。」 我隨口提:「考慮再生嗎?」 邵平隨即笑了,搖搖頭,望著邵晴道:「好不容易養一個到五歲,哪那麼自找麻煩。」 我跟著看去,道:「總是各有利弊。」 「那叫權衡考量。生孩子哪用利弊來講。」邵平正經地改用詞。過一會,自己又道:「這 五年我常是覺得自己沒多少長進。只有邵晴,看著他一天天長大,」邵平彷彿嘆息:「他 就是我和玫琪最大的長進。」 我不知道要應什麼。孩子於我是空談,而長進,我更無話可說。 五年。邵晴出生那一年,也是我終於停藥的時候。 邵平忽然朝我道:「你和賀仲城不然也養個孩子吧。」 我一聽,讓他逗笑道:「在說什麼。」 「你們這樣很久了吧。」邵平說:「就沒想過怎樣能好一點?」 我轉過頭,對他問:「你真心覺得我養個孩子能更好?」 「你--」邵平遲疑。卻住口。 我曉得他後話--清禹能算是我帶大的。 「你這個點子,和我提不如去對賀仲城說。」我敷衍道,轉回了頭。邵晴蹲著還在捏雪 球。 邵平馬上不信,問:「他同意你就照辦?」 我深吸口氣,回道:「自然是玩笑。」 賀仲城倒不問邵平與我聊了什麼。 到家後,他開了熱水器催我去洗澡,我讓他先,他只拉起我的手握了一下。涼的。我自覺 去拿衣服。 睡前,賀仲城問我:「明天想怎麼過?」 我躺床閉著眼睛道:「你的工作呢?」 賀仲城說:「進度夠了。」 我翻動身體,面朝床外那一邊。留最後一句道:「那就在家睡覺。」 賀仲城的工作性質與我不同,我只知他是電腦工程師,未問他怎麼與公司協調,能有每天 準時五點的下班時間。有時甚至更早,或者彈性,工作搬到家裡來。 他這一周在趕案子,回家仍要對電腦加班,不過作息正常,很像游刃有餘。我感覺他關了 床邊檯燈,也躺到床上來。 這時間問我明天規劃,不確定他是怎麼想,或者心中有方案,不過既然問了,想必也是任 著我。 果然隔天睡起,身側已不見人。 我看看時候,吃早餐或午餐都有些尷尬,只好先去洗漱,再去問人要意見。 賀仲城在書房看書,我在門邊問,才聽說他早餐只吃了兩片吐司。那便提早吃午餐了。我 回到廚房準備,才發現吐司原來就剩兩片,他正好清了庫存。 冰箱裡還有上回煮的白醬,我拿出來加熱,做了兩份義大利麵,又和不加麵粉的簡易版玉 米湯。收尾時賀仲城走進來,接手端過去餐桌上。他備好餐具,又倒了兩杯果汁一人一杯 地擺著,我忙完了過去坐下,餐桌離窗不遠,正好足夠明亮。 我挽挽袖子,他也落座,逕自用餐起來。我不說話地看著他。 察覺我的注視,賀仲城問:「怎麼了?」 我問:「你很餓嗎?」 賀仲城家裡有遺傳的胃不好,這也大概是他少有的弱點了。我不禁要想,這一向少虧待自 己的男人既然早起了,何必只用兩片吐司墊胃。 我無奈,拿起叉子用餐,低頭只說:「下次早點叫我起床。」 因為下班早晚的關係,家事分工原則是平日他下廚,周末我來,偶爾才外面解決。而在飲 食的偏好上,賀仲城與我不同,廚藝當然也是有別。 我將視線由他吃乾淨的盤子裡移往窗外,這天停了雪,但仍未見陽光。賀仲城去洗碗,我 兀自坐在餐桌邊發呆。起床忙完後靜坐一陣,身體漸漸有股冷意湧上來,我吸了吸鼻子, 感覺到睏意。 賀仲城從來不會沒事做,我則習慣了在工作以外當個廢人--任何需要我的事以外,得以 自由意志選擇的,都令我躊躇,不感慾望。 我一面回想上個周末,一面打呵欠。起來到書房去,書房有兩面書櫃,我的那一面未放 滿,都是些教科參考和工具書,我轉身去望賀仲城的,他的口味倒雜得多,一排程式應 用,一排生物醫學,一排心理學,最底下甚至有幾本漫畫。 生物醫學是賀仲城的興趣,曾經問過,方知他升學前考慮過生物和醫學。我一一掃過那排 書背,拿了本討論大腦的科普書來讀。賀仲城過不久也進來,不過卻開了電腦,我越讀越 睏,終於在海馬迴那一章節捨下書,去瞥他在幹什麼。 我看他的網頁停留在新聞上,右下角卻開了個視窗在聊天,那對象是仲玲。我微訝。這可 真難得,畢竟仲玲在這城裡數一數二的大醫院上班,不說上班,就連放假也是不見人的。 「仲玲?」我伸直了腰,不再看他聊什麼。 「她剛醒。」賀仲城回答,顯然知道我作何想。 我點點頭,在他身後微伸懶腰,復在書房的沙發上待了待,隨即把書塞回去,往外面走。 突然聽得他問:「去哪?」 我回過頭,只見他手指仍在電腦鍵盤上敲著,眼睛也未看我。 我隨口回說:「回房睡覺。」 他倒是抬頭看我了,我散漫地再點頭,自得地說:「嗯,我是豬。」 說完續往臥室走去,未料走至一半,身後有人過來拖住我手腕,拉著我直直進到房 裡--我被仰面按倒在床上,就見他低身往我俯來。 我低笑起來,說:「怎麼樣?」 賀仲城一樣是不笑不怒的一張臉,說:「你挺得意的。」便低下頭來吻我。 親了一下,猶嫌不過癮,於是又長長地親住。舌頭舔過我的唇,伸進來緩緩纏住。 我閉上眼睛,抬手攬上他的腰。輾轉親吻之中,他原先握著我的手移去我衣襬上。一直吻 到無法喘息,才暫且分開。 他低聲問:「還睡不睡了?」 賀仲城將臉埋在我頸間,我看不見,頓時覺得太狡猾,便睜著眼,嘴硬要 道:「睡……啊!」 我微惱地瞪他,他手上卻搓揉起來,我仰頭吸氣,不免更加懊惱。 賀仲城是技巧很好。他另一隻手探進我衣底,溫熱的手指直白來撩撥我胸前。我憋著不出 聲,腦袋有一片暈,只覺下身被掌握得舒服,讓人看不清眼前。 賀仲城又來親我的臉。我抓著他衣領,滾到床中央去。 我和他好像始終是這樣,未知如何地就睡到一起。 我讓賀仲城脫去上衣,沒一下子便感覺到冷,想縮到棉被裡去,他卻將我撈去抱住。溫度 彷彿灼人的胸膛覆住我的背脊。賀仲城接連不停地親啄著,又將我抱緊,該肆意的手卻一 點不收斂。 賀仲城挑撥許久,總算如願聽得我張口喘氣,伸手攫住他手。他起身去取來潤滑液和保險 套,我想起一句飽暖思淫慾,不顧臉貼在床上,當即笑了出來。他卻來捏一下我腰部,引 得我顫抖。 我把臉埋進床被,想著從前必定是他手段太好,趁人不備。 --也好像總是如此,在我未主動之時,性事總是綿長。我感覺賀仲城將他部位埋了進 來。我呻吟出聲。 房門似從一開始便未被帶上,我因而感到放縱,心底又一陣放縱的暢快。我反手按住賀仲 城的肩,一手抓緊床單,體內容納著他,並由著他動作顛簸。 「啊……」 賀仲城卻偏愛我出聲,每當我忍著,就要來激我。 我讓他咬了脖子,又遭他舔舐耳朵,簡直不能再忍住。身後一下下侵入越來越重,抽離之 時便越空虛,晃蕩撞擊之間我恍然自己喜愛被虐,得要在受虐當中求得快感。 賀仲城將我翻得與他面對面,我雙腿分得更開,他抵按住我胯,下身有力地進出。我顫慄 地背脊上挺,軀體繃緊,喉間低快喘聲。 他抽動加快,卻低俯向我,在我耳邊輕喚:「彧然。」 我猛然拽住他的頭,掌心是他柔軟的頭髮,高潮之際,我驀然喘出一口大氣,宛如自己彈 上岸的魚。 賀仲城射出之後便也停下。美其名抱著我溫存,實則壓在我身上不願下來。 我懶得動,因也溫暖,也就未費力推他,任他攬抱。賀仲城體溫比我高,冬天裡正好,這 麼躺著更是好睡。 我想起一件事,開口:「仲玲呢?」 賀仲城像抱得舒服,動都沒動,閉眼說:「不理她。」 我欲好笑,但累得尤倦,很快睡去,不知意識。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36.225.219.16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B-Love/M.1486824821.A.3D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