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dfish12:啊~~!!!小蘭!!!湯!!!!!喝了就會好的!!!!! (語無倫次) 03/24 01:14
這是臨汶今年入冬的第一場大雪。
整個路面被厚雪掩蓋,路上人煙稀稀落落。淒美無瑕的景色也唯有表面上的賞心悅目,
實際上雪路溼滑與融雪時的刺骨寒冷,都讓居民望之生畏。
車行轆轆,廂裡燒著取暖的小火爐,平緩的滾輪聲與和暖的溫度讓蘭石醺然欲睡。走
過了前陣子風狂雨驟的動盪,如今小小的安詳平和就讓他十分滿足。
不久之前,他才拒絕了永熙的封官賞賜。
『草民不是當官的料,領個官卸對草民而言實在痛苦。陛下您就可憐可憐我吧!』對
著面前華服的君主微微傾身行禮,蘭石推辭著。
『是你為朕盡心盡力,朕不賞你,還賞誰呢?』永熙的眼中含著笑意。
『封賞這事,就像十根手指總是有長有短,長得最高的那個不見得是最有用的,草民
只要知道陛下您認為我好就夠了。』
聞言,永熙只是嘆息了聲,有些感慨:『世人若都像你這麼無欲無求,那這天下還有
什麼好爭的?』
『草民哪有陛下說得如此清高,追根究底,還不是閒散慣了……』
回憶至此,蘭石嘴角掛上笑痕:畢竟他所受的教導,都是要他成為一名能夠赴湯蹈火
的暗諜,對於怎麼治理國家人民,他沒興趣,也一竅不通。
想來那封密報已然送達鳳燨手上,假使來日鳳國舉兵揭發此事,那永熙還能對著自己
笑得如此溫和嗎?恐怕是將自己碎屍萬段也不足解恨吧!然而就算明知如此,他也不
能一走了之,因為以永熙的絕頂聰明,一旦自己消失,他絕對會察覺這是一場陰謀詭
計,而採取應變手法,到時候風雲變色,是成是敗難以論定。
況且,他還有一件,非得要自己親手完成的事不可……思索至此,他緊緊地握起拳頭,
背後那道明明早已痊癒的傷痕似乎還火辣辣地燒疼著,難熬到讓他心冷如冰:就算這
是一件極端不可能達成、或許要讓他付出生命的願望。
忽然間,一陣急速的破風之聲輕響,剎那之間血腥味飛散漫延。
「公子,小心!」在車頭的馬伕一陣驚呼,倏然整座馬車大轉個彎,重重顛簸。蘭石
一個移身到了前頭,看到駕馬的車伕竟莫名其妙被流箭所傷。
此時此刻,就像是奪命追魂一般,數枝羽箭狠厲精準地朝著兩人的方位前來,間不容
髮地,蘭石拔出腰間名劍迴身灑出劍花一斬,才驚險地將利箭砍落至地。同時,他手
中勁力一吐,將已然受傷的中年馬伕往車廂裡推去。
政局變遷,人事動盪,數百年未曾受過戰火波及的臨汶也因為如今世勢更迭而讓人嗅
到一絲煙硝的前味,但蘭石還怎麼都無法想到,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的官道,就上演
著一齣血淋淋的滅口戲碼。
看來永諜們才剛經歷一場險勝的奮戰,全身張揚奔放的殺氣與血腥還來不及消去。蘭
石微微瞇起了眼,心中估量著是什麼人物能讓這群精銳永諜勝得如此狼狽,同時也尋
找思索著退路。而就在此刻,他不無訝異地看著面前的永諜竟鬆了口氣,收起兵刃。
為首之人與其它永諜交換眼神後,永諜們開始掩埋起身後的殘屍肢塊。
「齊公子,讓您受驚了。」主事者上前向蘭石微微行禮。
按理說來,暗諜若真現身殺人,絕不准任何人目擊,也就因此,永諜方才正打算將所
有活物一網打盡。若非認得蘭石是主上的近臣,恐怕一場廝殺在所難免。
打量永諜正忙著收拾的肢塊,蘭石猜測對手人數大概在五人左右,單只由方才交鋒的
箭技來看,面前的這群永諜就可列入高手之流,而能讓這群永諜苦戰至此,敵人恐怕
也不是易與之輩。
想由永諜的口中得知他們被賦與的目標任務,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如果單純地平鋪
直問,擺明了自己不曉得他們被賦予的任務,絕對無法得到任何回答。所以蘭石用最
平淡無波的口氣低道:「看來,這次來到臨汶的鳳諜是個麻煩。」
「主上命令斬草除根,我等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殺盡鳳諜。」
預料之內的話語傳來,五臟內腑似乎都因為這句結論而劇痛翻攪著,然而蘭石嘴角的
笑紋卻還是彎得這樣自適溫文,美如詩畫。「除『鳳』務盡,是嗎?」尾音得意優雅
的上揚,就好像已將勝利的權杖握在掌中一般:「不擔誤諸位,我先走一步了。」
帶著膽顫心驚,誠惶誠恐的車伕離去,蘭石接手扮演馭車者的角色。車輪再度在平坦
的官道上滾動起來,與地面磨擦的聲音低沉規律。
然而表象一臉平靜的蘭石,內心情緒卻已將近焚燒狂亂。要知道臨汶之內沉潛著鳳諜
就如同日昇日落一般自然,甚至有些世代居住於永國的人民都可能是最精銳的鳳諜後
代,暗諜的滲入早已盤根錯結,難以動搖。只是今日永熙居然下令根除鳳諜,而且還
明目張膽地在官道上斬草除根,難道永熙天真到不明白殺盡鳳諜需要多少永諜的血汗
犧牲?
能讓永熙寧可玉石俱焚也要剿滅鳳諜的動機,算來也只那幾個。思索至此,讓蘭石的
手難以控制地抖了起來,深深地吸了口氣,緊緊握住手中的?繩鎮定心緒,他強迫自
己的心思往最困難複雜的情況下想去。
與鳳諜正面交戰必定付上龐大代價,在此動盪交替之刻,永熙不會無謀地做此決定,
更令人猜疑的是,在這關鍵之刻,他蘭石,永熙的第一謀士,居然是在恰巧目睹永鳳
暗諜惡戰後才知道如此針鋒相對的形勢。
為何永熙不曾透出任一點訊息?為何他不曾受到君王的垂問?
全身的血液翻湧著,讓蘭石瞬間有股想嘔吐的欲望。他不想去深思這串事件中隱瞞的
真相,不願去面對波濤洶湧下的景況,其實他也會喪失勇氣,其實他也會怯懦地想聽
而不聞、視而不見,只要事情關係到那個男人的生死,他真的會打從靈魂中冰冷害怕。
但時間的轉輪不會因為他矇住眼睛而停止滾動;死神的鐮刀更不會因為他摀住耳朵而
取消殺戮,如果他退縮逃避,苟且膽怯,那麼他這雙手,還能抓得住什麼東西呢?
將馬車停在家門前,囑咐迎上的管家好好照料馬伕的傷勢後,蘭石獨自牽了馬準備離
去。
「公子,您才剛由宮中回府,怎不好好休息?」髮鬢花白的管家詢問著:「況且外頭
下著這麼大的風雪。」
呼出的熱氣在風雪中化成白煙,蘭石靜靜地看著殘酷的雪花飄散,美麗的嘴角盪漾出
難解的深遠微笑,卻是出塵到令人看得呆住了。伸手拂去落在肩上的雪花,接來外出
的裘衣披好,蘭石毫無猶豫地翻身上馬,這才回眸道:「幫我熬個熱湯吧,我想這場
雪,一時之間也還停不了。等我回來,最想做的就是趕緊喝上一口熱湯。」說著,他
一拉馬?,遠遠離去。
所以,放在灶上的鍋子開始燉著鮮美滋補的蔘與肉,只是這昂貴的熱湯,直到它放冷
了,凍成塊了,也不曾被啜飲品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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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郊的激鬥,不是殺人,就是被殺。
有如這場下個不停的初雪,此地尖銳刺耳的兵戈交錯聲也沒有停止的跡象。
沒有絲毫喘息的時刻,永諜身負著格殺令,縱使在全隊敗亡殲滅的同時也會召來下一
隊接手的同伴,持續戰鬥。
兵器只有在一方全數倒下斷氣時才會停止揮舞,因此被圍攻者難以逃脫也不能倒下,
但延長戰鬥的時間只是如蟻附羶般引來殺之不盡的永諜。
早已無法計算自己殺退了多少人,堆疊在身旁的屍體好似築牆般迅速增高,然而雙拳
難敵四腿,猛虎也會被豺狼分食,眼見如江水般湧上的敵手源源不絕,假使此刻還不
承認失敗全力殺出,恐怕只會落入難以回頭的絕境。
要從永諜的全力包圍下逃脫必得付上龐大的代價,但是所有殘餘的鳳諜與護衛全都有
了犧牲的共識,只要保得『那位』的周全,他們也會含笑九泉。只是天羅地網早已灑
下,空氣中浮動著酥軟的異香陣陣襲來,戰鬥中心的人群無論敵我都一陣昏麻。
被僵持不下的戰鬥引來的殺手已不是精銳永諜那麼簡單。
位在上風處,無視正與敵人以命相搏,生死一瞬的屬下而命令布下迷香的永烯手段冰
冷陰狠,含血的眼眸旁若無人,只單單注視著遠方那個明明面容平凡,威壓的氣息卻
好似萬夫莫敵般英偉不群的身影,殘忍地笑了:「稀客、稀客,鳳君親自駕臨永國,
我等怎能不恭敬親迎?」
化在風中的迷藥效果極佳,鳳九華明顯地感到內息漸趨冰冷遲緩,就算他為防此著,
早已服下廣效的解毒丹,畢竟也只能稍解少許藥力,仍無法避免力不從心的絕境到來。
看著幾丈之外高騎在駿馬上來到的男人,眼前並不陌生的容顏上,含著與記憶中迥異
的戾氣,人的氣質不可能變換至此,想來這就是藏在暗處,就像黑影般執行著最血腥
隱晦之務的永熙雙生兄弟。那麼,也是在來儀放任燕驔那般凌辱蘭石的幕後主使?思
索至此,強烈的憤怒與敵意充斥鳳君的內心,沉寂的內息竟因此緩緩流轉起來,只是
在外表上,男人仍然是那麼平靜無波,無論是虛軟或憎怒,也毫不露出一點端倪破綻
讓周遭無數敵人窺曉。
伸手輕輕揭開附在臉上精美的人皮面具,自己的身份既然已被敵人得知就沒必要躲藏,
露出那被稱為是天下第一的俊顏,鳳九華揚起了一個瀟灑迷人的微笑,就像此刻他並
不是處在生死一瞬的決鬥之中一般。「那麼,永君給朕的見面禮,倒是很不客氣啊!」
沒有華貴的服飾,身後更沒有巍峨遼闊的宮廷氣派、千軍萬馬的殺氣襯脫,然而就算
身在敵眾我寡,插翅難飛的絕境之中,鳳九華身上那股天之驕子的氣息仍如此懾服人
心。
如此驕傲難折的架勢也是一味最佳的挑釁藥。
微微瞇起了眼,永烯很難克制住自己想與他一決雌雄的渴望,如果能親自手仞這個幾
乎十全十美的男人,看著他在自己面前無力倒下,讓他嘗到無法翻身的失敗,這會是
多美妙痛快的瞬間!身隨意動,男人不再多話,立刻抽起了隨身兵器,決絕狠厲地朝
他殺去。
就在噬血青鋒來到面門之前那瞬間,鳳九華只往後退了一步,提劍格擋。鏗然一聲,
火花四濺,兩人的虎口都一陣痠麻。
「為了蘭石,你幾次遁入臨汶,來去自如,難道你以為我永國再無能人?」注視著這
個終於近在眼前,鬥了大半生的最終敵手,永烯感到自己的血脈沸騰到將暴發出來。
「也虧得你這般死纏爛打,怎麼,蘭石都如此明白地丟下你,你到底還不肯死心?」
微微笑了聲,縱使處在生死關頭,鳳九華仍那麼從容不迫,揚起的笑紋豔麗自在。「有
空多嘴,不如先看看自己的處境吧!」
一瞬之間,情勢急轉,原來看似無力虛軟的鳳諜個個目露兇光,朝永烯撲殺而來,畢
竟服下解毒丹的不只鳳君一人,而隱瞞實力又是最讓敵人輕忽大意的方法。永烯縱使
身負絕頂武功,孤身先入敵陣而又被鳳九華牽制住,面對這次的突擊,不死也傷。
只是他隨扈的精銳永諜不可小覷,才那麼一剎那間,就有人可以由天外插入一把劍,
巧妙地隔開殺向永烯的兵器,一個逆轉,成群永諜已然殺上。
深入血脈的迷藥還在肆虐,廣而不精的解毒劑只能緩得片刻之急,鳳諜敗勢漸生,死
傷無數。就算此刻鳳君打定主意脫逃,也因為永烯狠厲的劍招步步牽制,絕難成功。
生死格鬥之間,容不得一絲一毫的示弱分心,鳳九華在看清局勢之後就斷了逃脫的念
頭,因為他面對的是絕頂高手以命相拼,那怕自己有些許貪生的猶疑都會成為致命的
死穴,他唯有背水一戰,忘卻生死,或許才能求得一線曙光。
冰冷的劍鋒帶著銳利的殺氣襲來,就算沒有直接刺入身體,永烯卻還是被狠狠削出一
道血口,如此鋒利的寶劍難得一見,而更令人讚嘆畏懼的是那個持劍的男人,明明早
已吸入迷煙卻還是這般驍勇絕倫。
提到鳳國,最讓人膽顫害怕的非鬼將軍蕭隱言莫屬,他以自己兇猛殘忍的兵法,以及
所向披靡、不可直攖的武技讓天下人心驚股慄,奪目無比的鋒芒適時地掩蓋旁人,就
好比鳳燕之戰異軍突起,殺出個直取來儀的武王鳳燏讓燕人措手不及;更好比如今久
攻不下的鳳君,明明圍繞在他身旁的暗諜多不可數,卻無人知曉他絕世劍技精簡嫻熟,
武藝比起蕭隱言只有過之而無遜色。
然而這完美無雙的男人,卻有個天下人盡知的死穴。
是什麼樣的感情,讓這個君臨天下,登峰造極的男人,願意賭上自己的性命,也要孤
身深入死沼?
真氣內息逐漸遲緩不濟,舉在手上的神兵利器沉重不堪,然而波波湧上的敵人卻好似
潮汐般沒有止境,體力與意識被消耗到逼近底線。鳳九華緩緩吐出一口淤積在胸口的
悶氣,感到喉間一股腥甜上湧,他不動任何聲色地將這口鮮血再度嚥下,無視內腑重
傷的疼痛,舉劍再戰。
他早已知悉這次來到臨汶,一場惡戰在所難免,畢竟永熙已經握緊皇權,若能在這時
除去最棘手的敵人,就等於已邁向最後的勝利,所以他不讓蕭隱言跟著,決定隻身潛
入永都。鬼將軍那時的怒髮衝冠他記憶猶新,只是鳳國失去他一個國君尚可支持,假
使同時賠上一員肱股大將,那麼肯定岌岌可危,再難翻身。
是嗎?自己已經有死亡的覺悟了嗎?他即將在今天,頹倒在臨汶城郊,骨埋異鄉嗎?
手臂已不堪負荷微微顫抖,氣息紊亂燥動,鳳九華知道自己已經剩不了多少時間。自
年少起,他已多次面臨生死關頭,卻從未害怕過死亡,只是這次,心中的不捨與留戀,
卻沸騰得令他痛苦難當。
蘭石,蘭石……君王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嘆息地、祈求地呼喚著。
別留在臨汶,別留在這個水深火熱的煉獄,在我死後鳳軍絕對會以傾國之力往永國攻
來,我只願你快些離開臨汶,回到藍臺。
我別無所求,一切的一切,只要你好好活著……
看著永烯回身一劍,毫不拖泥帶水地往自己胸口刺來,鳳九華知道自己已無力回天,
被此劍重傷之後,他必將落敗。
劍尖直抵心口,就在這千鈞一髮的瞬間,一名方才還狠厲圍殺鳳諜的永諜竟匪夷所思
地閃身而入,正面迎上那把利劍。
利器剜入血肉的錯骨分肌聲清皙可辨!寫實到令人感同身受!
永烯不敢相信地睜大了眼,瞪住面前本該是自己心腹手下,卻在此關鍵時刻的叛亂作
為。只是擊潰鳳君的時機千載難逢,永烯正打算無視如此變故,棄劍再戰。
然而沒有任何停頓的時間,就像是完全洞悉他的內心意圖,那名永諜伸手抓住了永烯,
將他往自己胸前帶入,束縛住他一切動作,就算胸口深插的利劍因此更狠厲地貫穿自
己的身體,他也好似全無所覺。
「放肆!」完全被限制住行動,永烯咬牙大喝!過度相貼的距離與料想不到的變異,
讓他片刻之間毫無招架之力。
落在空氣中的語音還沒來得及散逸,抓著永烯的永諜輕巧地一個轉身,正正迎上原是
在他身後的鳳君。
眼神都還無法相交的間不容髮,他已用盡一切力氣,一掌送出!
只是眨眼之間的變故,鳳九華已被遠遠送出戰局!
永烯目眥欲裂,但還由不得他使下殺招結束這個叛徒的生命,由後背傳來透心的疼痛
讓他嘔出一口鮮血!
在發掌遠送鳳君逃離的同時,眼前這個異心叛徒,已將懷中深藏的一把匕首由背心直
直剜入永烯的心肺之處!毫不留情,明白要置之死地!
「你……」牙根都將被咬碎,永烯恨不得將此人碎屍萬段。
只是一個火花燃起的時間,天地勝負都已逆轉!
精銳永諜為了隱瞞自己的身份,在行動時多以黑布罩臉,以信物相認,所以永烯滿懷
恨意,伸手取下近在咫呎的叛徒的面紗。
男子竟然不避不閃,那精美絕倫,冰冷如霜的面容讓永烯看得咬牙切齒!
他該說什麼?出乎意料?還是原來如此?
「你──蘭石,該死……」
「殿下,」蘭石輕輕地笑了,清麗迷人。身負重創的他狀況不比將死的永烯有多少餘
裕,接下永烯威力萬鈞的一劍,被狠狠貫穿胸膛,以及無視傷處竭力一掌送鳳九華離
去,早已讓他血脈敗亂,如今他還撐得意識氣息俱在,是為了一股志氣。「這一劍,
算是還了您給我……在來儀城的款待。」
這是蘭石最深刻誠實的心聲!他從未忘記過在來儀城的恥辱!在那個不見五指,血腥
強暴的日子裡,他是咬著牙,記憶一切痛苦折磨,才能由火燒般的煉獄中爬出來!這
男人給他烙了一個永生永世難以磨滅的傷疤,他也會以牙還牙,給他一個再難翻身的
奇恥大辱!
血液不停地由胸前傷口奔流出他的身體,過於鮮明的感觸讓蘭石連呼吸都感到疼痛。
生命的流逝快到出乎意料,蘭石感受著身體的劇烈痛苦,緩緩閤上了眼睛。
九華……
他輕輕地,用盡靈魂最深最沉的力氣,溫柔地喚著,像是只要想起這個名字,就能挨
過這深不見底的寒意。
此世緣淺……你我,只得來生再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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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清聖十三年,永神武二年元月,鳳國以德王蕭隱言與武王鳳燏領軍,傾全國之力,
動員二十萬大軍,無視沉積的冬雪與春節喜慶,與永軍開戰!
雖說是在隆冬之際,易守難攻,然而鳳軍居然仍能勢如破竹,連戰接捷,攻挌永地。
原因不只是因為永軍打算誘敵深入,保留戰力,在最後關頭決一死戰,更因為忠君愛
國的鳳兵被君王的重傷激怒得士氣勃發!
據聞重病的洸爵蘭石,在尋訪名醫求藥之途上被永諜劫走,做為人質送回永都,君王
為奪回愛人,親身深入險境至臨汶營救,但是敵眾我寡,不只難以救回重病的戀人,
連帶還身負重傷,死傷無數鳳諜才得以逃脫回國!
永諜如此卑劣的行徑令人髮指,鳳人無不想親上戰場,痛痛快快手仞敵人!
自從鳳君少質永國受盡百般欺凌,先王殯天時太子回國也被永諜阻撓,新仇舊恨,血
債血還,鳳兵個個血紅了眼,只為幫君王奪回洸爵,報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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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自古如名將 不許人間見白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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