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漣漪
一來就是習慣的人際社交場面，男人慣性的應付完嫻熟的對話後，下意識的想抽根
煙紓解一下剛剛疲累的情緒。
從上完班的地方立刻趕過來，雖然已答應清子來參加他的生日宴會，其實心裡還是
有些倦的，跟清子交往也快半年了，感覺一切都定下來似的自然，就像是答應她跟
她父母見面的事情一樣，而清子也極力將自己的家庭介紹給他認識，讓他成為她未
來人生中的一份子，沒啥可埋怨的順利交往，好像是到了該畫個句點的時候了。
彼此都合意對方的工作跟交往的情況，久了也就想穩定下來，像是人生所謂規劃的
路線。
男人看一看瀰漫在空中的煙霧，思索著這是否是一種面臨想安定的疲倦心態，雖然
自己也才２８歲，但是也是該考慮將來了。
清子今天穿的極為嬌嫩，粉紅色的洋裝將原本嬌美的她襯托得更喜氣洋洋，惹人憐
愛，才２３歲的多的她，剛進公司時像一朵清純的小花，引起週遭男人趨之若鶩的
瘋狂追求，但是自己之所以會對清子有意思，是從一次偶然的擦身開始，清子穿著
白色的上班服，亞麻色的小外套，讓一向不是會注意看女人的他，也瞬間著迷於清
子的清雅氣質。
儘管交往之後，才發現清子的個性與其說像白色那樣的清新脫俗，不如說是像紅色
一樣的自我主義，然而自己卻沒法說出有啥不好的地方，對方可圈可點的表現，可
以說是交往以來最好的女性了。
只是…….
男人看一看糾纏不清的煙霧團，笑了笑，收一收自己狂妄不滿現實的思緒，打起精
神重回宴會中。
只是…..說不出的惆悵，像是追求不到夢想極致的某種遺憾，某種遺憾卻又不知渴
望的輪廓到底為何，只知道她是最好的選擇了，在現在或過去都找不到更好的了，
然而心中永遠的不滿是人類的貪心吧！
永遠都認為有一個最好的形象，在等著自己去揭開。那團團煙霧是自己對於無聊夢
幻人生的追戀，都快是個三十歲的人了，還在追求一些不屬於現實的空虛，甚至連
自己都不明瞭的虛妄，太傻了，如同這團煙的虛幻，風一吹，自己自然就會清醒了吧！
「清彥，你在那兒？我跟你介紹我家人。」清子嬌嫩的嗓音甜甜的像是要勾出藏在角
落的貓咪，清彥在心裡想著，卻還是露出笑容迎向清子口中的家人。
「這是我爸爸，這是媽媽，他們都聽我說過你很久囉！」 像是某種暗示，清子傳達出
我把你跟我的事情都跟我父母講了，而他們也贊成的訊息。
清彥開始跟清子的父母客氣的對話，彼此討論著一些無意義，但又是屬於某種成人關
係必須的枯燥話題。
「你幾歲啦？清彥，清子上次跟我說你是她上司，怎麼一點都看不出年紀。」
「我都２８了，伯父，是你幫我美言了，實際上我的蒼老外表可以讓清子叫我叔叔呢
！」輕快的答話，雙方都一陣笑聲，那是一種大家都知道該笑的笑話，某種有點老套
的潤滑劑，清彥只是在該塗的地方用上，他心裡並不覺得好笑。
「清彥呀，常來玩呀！清子她跟我說了你不少事呢！像什麼帥帥的上司！每天都很努
力的工作，叫人好佩服他的才幹！」清子媽媽取笑似提高語尾說法，讓清子紅了臉跟
媽媽撒嬌。
「我哪有，我只是說實話，本來大家都知道清彥是個很棒的人了。」 清子既是在父母
前肯定清彥，也是在清彥前訴說自己對他的欣賞情意，清子的父母會意的一笑，都非
常的了解女兒的心意而曖昧的幫腔。
「那我們先走了，你們年輕人好好玩。」
清彥看著那對稱的上是清子口中的好父母離去，不期然的心理幾分壓力驟減，雖然對
方態度親切，但心裡還是有種不自然的焦躁感，也許因為彼此都是為了某種目的而說
話，某種必須的意義而認識。
清彥無可奈何的抓著清子摟住自己臂彎的手，承認他對婚姻家人的束縛果然還是沒心
理準備，像是某種想驅除自己逃避情緒的拉回現實，清彥隨口提到了清子的弟弟，想
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你不是說你弟也會出現，怎麼沒看到人。」清彥掃了全場一週，試圖找出一個面貌
輪廓酷似清子的男孩，卻宣告失敗的反視清子的臉，困惑的發問。
「他在那兒。」清子露出無趣的表情指指客廳沙發的角落，一個在人來人往歡笑談話
的氛圍中，奇異的靜默存在，像是….清彥困惑的搖頭，想抹去心裡無聊的聯想，但
真的產生奇怪的聯想。
像是生在偏僻無人煙處，自開自落的白色水仙，寂靜的將自己閉鎖在自己的空間中
，不願讓人去踐踏污染，高傲的倔強，讓人產生纖弱欲折的錯覺，而不由自主的產
生………愛憐？
「清彥？」清子困惑似的叫他，不明白他何以發呆如此久！
「阿，沒什麼，你不介紹一下嘛？他也是你家人呀！」清彥嘲弄自己無聊的聯想，像
一個還在作夢的高中生一樣幼稚，卻在對清子說話時不由自主升起某種期待，像接近
一份神秘的誘惑，而難以言喻的興奮，像是初出茅廬的少年熱戀迷惑時的湧出來，他
想起初戀的心情。
第一次的戀愛，是鄰家的大姊，圍牆另一邊總是有她朗朗的笑語伴著小小的狗叫聲，然
後飛盤擲過來了。
越過牆………
他撿起，爬過去還她，那是記憶中最純潔的夢幻，也許是因為年紀越大接觸的人越多，
反而更忘不了那種年少痴傻悸動的情感，而美化了記憶的畫面吧！
白色的薔薇，白色的下午，白色的陽光柔柔的渲染了少女週遭的空氣，像光圈烘托了
她的美，而她像是純潔的花仙子，遞給他一朵白色的薔薇道謝，燦爛的笑顏像是定格
似的。
在他往後尋找的戀人中，總是不經意重複發現相同性，不是臉就是氣質，或者是聲音
，然而最重要的是，他的戀人都擁有適合白色衣服的氣質跟容貌，簡直像是某種執念
，清彥有時對自己這種莫名其妙的執著，潛伏在意識中的喜愛都覺得可笑。
但甩不掉，像某種美好的詛咒，在他的意識跟心裡畫下永恆的誘惑，儘管是那樣平凡
又平凡的鄰家戀情，卻像一張永恆的照片收藏在記憶裡。
他忘不了自己為了逞英雄的男子氣概，想摘少女想要的那朵花，而爬上圍牆，躍上樹
摘下她的喜愛給她， 失敗了！白色的小花明明唾手可得，卻在大意的一瞬間失之交
臂，跌落下來的瞬間，少女的呼叫聲跟自己混亂的意識雜成一片，他錯過了……
錯過了摘下它的機會，直到長大後他才明瞭，自己也在不知不覺中，同時錯過了得到
少女的機會，考上大學，少女離去後，他才恍然，心裡那份淡淡的苦澀跟酸甜的惆悵
，名為初戀。
清彥發覺戀愛來的如此快，超乎他所能夠付出跟理解的年紀。
「所以說初戀總是男人的夢不是嗎？不一定完美，不一定幸福，但一定叫你無法遺忘
的戀眷！」 友人信誓旦旦的發表高論，清彥靜靜聽著，也許真的是如此，初戀不等
於得到或幸福，但它是永恆的記憶，讓人不斷回味。
男孩起身困惑的看著他，姊姊的介紹，讓他不得不從自己的靜默空間中抽離出來，看
一看清彥，清彥迅速的發現男孩的困窘不安，以及不想講話的慾望，那張單純清秀的
臉上，畫上一抹排拒的色彩，不信任的恐懼。
一絲害怕受傷的恐懼，這樣的神情是最誘人的，不論是勾起人的嗜虐性，亦或者某種
挑逗。
清彥由自己小時候的經驗知道，通常這種小孩是最纖細敏感的，又因為不知道該如何
打開跟別人說話的匣子，所以容易被冷落，而形成落單被欺負，但是欺負並不代表真
的討厭，也或許這孩子太有勾引人黑暗的特質了。
那種畏怯敏感的表情，是最容易勾起那年紀不知善惡的小孩，強欺弱的嗜虐性，而如
果再倔強點不肯吐漏心事的話，那就是一個心理醫師需要處理的少年問題了，難怪清
子他家人拿他弟弟沒法子，很難說在人生獨自掙扎的路上幫什麼忙吧！
「那是我弟叫橘，總之，他現在沒去上學啦！」彷彿講到啥羞恥不願提太多的事，清
子略為掃興的轉開頭，想將清彥的注意力拉向客廳人群，清彥隱約注意到，當清子露
出不耐煩的表情時，橘的表情微微扭曲，彷彿感到屈辱似的，而咬緊唇不言語的微微
發抖。
清子介紹完後，就被其他熟識的朋友拉到一旁去講話了，而清彥隨意揮手叫清子先過
去，不知為何，清彥覺得讓他們兩人獨處，會比較容易說話吧！其實私心裡，他發覺
自己有某種希望彼此單獨相處的曖昧慾望。
「會喝嗎？」清彥執起酒杯，試著以杯中的香檳引誘他開口，這年紀的小孩，還不知
酒為何物，應該頗好奇吧！
一個簡短的搖頭，連眼神都不肯施捨給清彥一撇，清彥彎起嘴角笑了。好倔強呀！不
過勾起的那股難以言喻，非要他注意自己的慾望又加深了。
清彥覺得自己彷彿又陷入那時，要摘那朵花的緊張錯覺中，就在眼前了…..，這次要小
心一點，別再失手了，難以形容的感覺從心裡一湧而上，清彥的手心微微得出汗，鬆
鬆領帶，清彥努力讓自己看起來鎮定的坐在橘旁邊。
「喜歡什麼嘛？」清彥試著打破彼此的沉靜，雖然他並不討厭跟橘這樣安靜的坐著，
但他想靠近橘強烈的慾望，迫使自己急於想打破他的心防。
橘的眼神看過來了。
清彥微微吞一口口水，感受到對方視線終於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緊張感，跟………奇妙
吸引一個人的滿足感，高興他開始注意起自己，雖然依舊沉默不語，但是清彥有了幾
分把握。
「我喜歡白色的花喔！小時候在圍牆上看到一朵白花，那時就很想上去摘它，雖然後
來掉下來摔的很慘，你看這裡還有傷痕～～」清彥覺得自己像一個一頭熱的傻瓜似的
笑了起來，可是他看到橘越來越專注的表情，就受到鼓勵更拼命的講著話。
橘開始轉變的眼神，僵硬的表情也融化了，一想到自己能夠讓他變成這樣，驕傲感跟
說不出的滿足感，讓清彥像個快樂激動的傻瓜似的，足足對著沉默不語的橘講了半鐘
頭以上的話，這期間只聽到自己的笑聲，跟激昂的話語。
橘沒有露出厭煩的眼神，清彥覺得這是最大的收穫，於是更加費盡心思聊些愉快或者
想到啥就講的沒頭緒的話，感覺自己像發熱病不知所言的呆瓜，但是清彥還是很快樂
的講著。
橘的嘴角揚起了弧度，似笑非笑的表情，讓清彥更勤快的講話。
「很變態吧！所以我以後只要看到女孩子穿白色的衣服就覺得很喜歡，到最後竟成了
白衣護士的絕對擁護者。」
揚起的弧度更高，清彥有點像是癡的感覺，但還是壓抑自己不要看著橘的臉，專心說
著笑話，然後在一個鬼臉下。
橘笑了。
也許是感受到自己的努力，或者也許是被自己胡言亂語的傻像給刺激到，橘笑的清清
脆脆的，像一連串風鈴聲灑落的點點滴滴，好可愛。
清彥覺得自己有些心情浮動，在心裡暗暗斥責自己像個色老頭一樣的心急，那不良的
獵豔心情，又浮現在腦中自責，好歹他也是個孩子，不該出手的。
但橘一笑就沒法收拾，一直一直笑著，清彥就一直陪著他邊笑邊講，邊偷窺著橘放鬆
的肩膀，有種想碰觸的慾望，卻極力壓抑下來，讓自己的手硬生生的縮回來，不去碰
他細瘦的肩。
還不可以，不可以，會嚇到他的，清彥小心的壓抑自己一湧而上想擁抱的情感，依舊
專注於講話中，不讓自己的心神因為橘的笑而驚訝，或露出奇怪的表情。
「我穿的不是白色的衣服。」橘的聲音意外的清晰，像是帶有某種堅決的意志力似的
，但是依舊存著令人憐惜的微抖音。
清彥露出了滿足的笑容，看著橘，橘的眼睛終於沒有迴避他的正看著他。
清彥誠心誠意的像發自內心的許諾，溫柔的說：「我知道！」
「那為何？」橘的眼神繞著疑惑，卻沒有說出口。
「你不需要穿白色的衣服，因為你本身就像白色。」清彥覺得此刻自己的心虔誠的像
站在教堂前，彷彿將要承諾自己一生的緊張，對方就像披著白紗的新娘，讓他心跳加
速。
橘僵著笑，露出某種夾雜著感動，錯愕，或者不知所措的驚慌眼神，然而清彥沒有錯
看的話，那閃過一抹驚慌的瞬間，他也有著跟自己相同的悸動，所以不知所措。
一瞬間心跳得更快，清彥訝異於自己會脫口而出，不像自己會莽撞說的一句話。
「我喜歡你。」清彥聽到自己在某種無名情緒衝動下，自然說出那句話，剛開始驚訝
自己的衝動，在講出來後，一下就迅速心安下來。
沒錯，就是這樣，將自己最想講的話，終於說出來了。
橘楞楞的看著他，有不可置信的表情，還有一絲絲動搖，看的清彥有些激動，說不出
自己剛剛衝動的原因何在，但至少不想讓他困擾煩惱，才第一次見面就這麼唐突，像
個不解世事，還沒長大的笨小毛頭。
細細的聲音，輕，但是聽的很清楚，顫抖得比剛剛更劇烈些，像是細細的線大力的搖
晃著，傳遞到清彥的耳裡時，是說不出的心疼，
「我是男的！」那一字一句彷彿懷疑清彥在欺負他，而開了大玩笑的淒涼低沉，而且
那低頭抓住自己衣袖的姿態，用力抓緊而泛白的指節，讓清彥看得瞬間熱血沸騰。
將剛剛自己思索著剛如何說明自己的感覺的話，全忘了，連懷疑，掙扎，困惑都忘了
，只記的他脆弱的肩膀，激動卻又拼命壓抑的顫抖，低垂的頸子，令人想呵護的一切
，還有令人瘋狂的一切。
一下子撲抱過去，即令是衝動中，也不忘別嚇到他，清彥小心地將手臂抱住他微曲的
身體，為他擋風擋雨吧！如果可以，清彥願意為他擋住一切可以傷害他心的東西，迷
亂的將什麼未來計劃或是一切現實都忘記，打亂就算了，只要別讓他受傷就好了，只
要懷裡的他安全，就夠了。
僵硬的肢體因為自己的碰觸而微微的退縮，清彥輕柔不想強迫他的放鬆臂彎，試著講
出整理自己心情答案後的話，讓橘安心。
本打算想講出可以讓人覺得安心的話，結果到最後，還是莫名其妙的變成喃喃自語的
心情告白，清彥覺得懊惱！平時的口才跑到哪去了，半分派不上用場，讓今天的他像
個傻瓜從頭到尾，幸好橘對這個傻瓜的表演還蠻滿意，至少不至於嫌他嘮叨，剛好這
副傻樣還可以讓橘笑一笑。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喜歡你，不過看到你時，我就想到那朵白色小花，好想摘它。」
清彥覺得自己的話沒頭沒腦的，但這的確是自己真實的心情，笨拙的實話。
纖細的身體是奇異的感觸，清彥深深覺得自己的心情可稱之為犯罪吧！居然對一個同
為男性的身體產生這樣的慾望，而且還是個比自己小的孩子，清彥對實際碰觸比自己
想的還要骨感的身體，感到一絲難以言喻的恐懼，像是陷入魔法一樣無法自拔的想觸
摸，而對這樣沉溺的自己感到可怕，想推開的理性抗拒下，是更深沉溺的誘惑，想抓
得更緊。
是不是這年紀的孩子都既像天使又像惡魔呢？清彥不自覺的想著，在性別還不是很清
晰的身軀上，充滿著稚嫩的中性神秘感，而令人瘋狂的是那將萌未萌的男性特徵，並
未明顯，所以看起來簡直是難以區分的天使無性別，骨架還是屬於孩子的尺寸，輕觸
那光滑的面頰，清彥不自覺想橘若是有鬍子，會是何等模樣，很可愛吧！
細細的鬚鬚長出來時，會跟他的人一樣纖細，也不一定，想著又忍不住愛憐的用手輕
觸他略尖的下巴，心裡產生一種想咬一口的衝動，隱藏著惡魔甜美誘惑的身子呀！
卻在他迷戀似的輕觸下巴時，觸摸到了，濕滑的液體，淚～～從下巴滴下，落在他的
衣上，清彥沉靜了，連用手碰都覺得會褻瀆似的神聖美麗，清彥輕輕摟著橘的身子，
搖晃著像安慰嬰兒似的抱法，他現在也只知道這種笨拙的安慰法，真是枉費交了也有
數個女友的經驗。
可是橘似乎並沒有不高興的地方，任他輕撫背像安慰一個受傷的小孩一樣，也許，清
彥心想，如果有人願意多付出一份心力對橘，那麼纖細的橘一定能感受到的，而不會
像現在這樣有著閉鎖的一顆心，無助的孤單。
那憐惜的同時微微有一絲得意，先攀折到這株無人染指的花是自己，那潔白的身心也
是自己所能擁有的……強烈的非理性佔有慾，連清彥自己也嚇到了，真是黑暗呀！清
彥覺得自己果然是歷經塵世洗禮的生意人，連心思都邪惡的算計了起來。
清彥看著橘已經鎮定多的臉，上面還有淚痕殘餘，說不出的可愛，清彥用最溫柔的聲
音跟笑容對橘說。
「我叫清彥，我們再介紹一次，認識彼此吧！」清彥貪心的想，讓我成為你的開始
吧！橘～～讓我成為第一個踏入你心底的人踏入你的心底。
然後那個壓著聲音抽泣完的少年笑了，笑的像天使，笑顏似黎明的光灑盡自己受污染
的心，清彥覺得自己感動的微微顫抖著。
「初次～見面你好！我叫橘～」還帶哽咽的稚氣聲音，可愛極了，跟剛剛冷靜，強自
壓抑的堅強相反，現在才是真實的橘吧！清彥滿足的想著，露出了笑容，輕輕撫摸橘
的頭像哥哥似的溫柔。
那見面的第一次，清彥就著迷了，捨棄一切，或者該說忘記了一切，只想著只念著，
自己終於摘到了那朵花，那個在眼前笑的像帶著露珠的花！而今天該做的事卻一件也
沒想起，甚至連清子都被遺忘了！
等到想起時，清彥已是驀然發覺，他跟清子似乎走到進退不得的地步，既是已被承認
的訂婚夫婦，也是曖昧的上下工作夥伴，要避也難避掉這場爛帳，可是～還不能解除
，清彥暗想，自己真的很自私，還不願光明正大的切除跟清子的婚約，是因為可以利
用這樣的關係，進出榆田家，用這樣的名義接近橘，讓橘可以無法避開他！
能多理由碰面也好，他跟橘實在是屬於不同世界的人了！
如果沒有那天清子的介紹，他跟橘說不定還是陌生的不同世界的人，維持他們之間的
關係如此薄弱，而橘又跟他才剛開始建立起感情，清彥覺得，這時能夠利用的就暫時
利用吧！
原諒我！
看著清子盈盈的笑靨，清彥第一次對人感到罪惡感，可是他無法拋棄……拋棄心裡那
個讓他激動的人，那麼就讓這樣的自己成為兩者的罪人吧！
因為自己的貪婪...跟奇妙的感情......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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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彥真是色老頭~~uu重看一次後忽然想到..
他也是見異思遷的花心男人吧!!
橘只是出現在他剛好不想結婚又感到新事物新鮮的時候...
^^為這段感情埋下變數...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