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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話 魔界之蝶 被留在懸崖上的壬鳳羽,則日日擔心的守在懸崖邊,看著那深不可測的雲海。 一天....二天.....這樣等著,讓壬鳳羽胸口的擔憂日漸加深。 並不懷疑他說的每一句話,壬鳳羽很奇怪的相信那個美貌的陌生人,相信他的每 一句話,儘管不一定能理解話意,可是壬鳳羽相信,那個人一定會回來。 所以他吃著飛炎留下來的水糧,一直站在這裡等他。 然而壬鳳羽並不知道,現在的自己是各方邪魔歪道,所覬覦的對象。 一隻淡綠色偏黎黃的彩蝶,輕飄飄的停在懸崖邊的草叢上,很難得一見的顏色, 斑斕珠光的在陽光下閃閃發亮,一隻看來如此美麗無害的蝶。 然而在深深晦暗的魔界裡,有人也從那隻彩蝶的視線中,遠遠的窺視著這一切。 『殿下,聽說罪嶽上次的敗戰,動搖魔界大君們對他的信心,由於上次戰爭並未 攻出天界防守半寸,大君們議論紛紛,所以他們開始蠢蠢欲動,圖謀推翻罪嶽。』 伏在光亮台階下,一個綠衣女子低頭回報消息。 『呵呵....罪嶽真是傻瓜,妄想稱王,豈不知稱王的下場,就是要帶這一群 豺狼離開囚籠?』男人背對著女子,看著光潔大鏡中伏在懸崖上的壬鳳羽,那長 髮及地的修長背影,露出低沉模糊的笑聲。 「殿下,我們是否該有所行動?」女子盡量避免用自己愛慕的視線,去冒犯那台 階上高高的王,卻仍止不抬眼往上看的衝動。 男子轉過頭,露出那張俊麗無匹的臉,若是天上的鰲光龍王看了說不定會感到吃 驚,因為那張臉竟有幾分酷似他戀人韶光的姿色。 男子緩緩走到銀質金屬打造的寶座上坐下,露出輕柔的微笑。 「是該有行動了,趁罪嶽上次與天界之戰時,放出去的分身之蝶,總算派上了用 場。」 「殿下,您要降臨人界嗎?」女子抬頭,露出一張艷麗的臉,和非常非常關切的 眼神。 以分身降臨靈體到不屬於自己的領域,是危險的事,尤其魔界又被天界封鎖著, 能送出去的魔力更減弱不少。 「嗯....那個孩子很有趣,似乎連龍族都尚未察覺到,那孩子具有怎樣的價 值呢?」輕輕的玩弄頰邊的髮,男子感到有趣似的低笑。 「殿下,請您務必保重。」女子嬌嫩到近乎滴下水的臉頰,露出緋紅的醉意,殿 下的笑聲依舊如此令人心蕩神馳。 「為我擋去罪嶽以後的召見,就說我上次大戰受神兵一劍,舊傷未復原,暫不見 客。」 男子起身,立於階上,命令著女子。 「是。」女子溫馴的低頭。 「還有閉關期間,安危暫由你跟獵賁守護。」 「是。」 「魔界暫時會有一陣紛擾,忙於內戰的罪嶽必定無暇顧及其他,我們在名義上, 若是罪嶽要求舉兵相助,依舊出部分兵力幫他。」 「殿下,為何要助罪嶽呢?若是以您的實力,稱魔界之王也不為過,何必再助那 敗兵之夫?」綠衣女子雖然對主人的決定未有絲毫懷疑,但仍心疼殿下須屈居罪 嶽那種莽夫之下的處境。 「傻瓜!能鎮壓這場面依舊非罪嶽莫屬,他的實力與我伯仲之間,至於我們不需 要強逞風頭,只要靜靜的保存實力,讓罪嶽為我們辛苦的打出這天界的結界吧! 只要一出了這裡,何處不是我等天下呢?」 男子交代完後,轉身進入內室,掩上兩重大門,送出自己的意識到人界的那隻蝶 上去,那隻蝶便竄至壬鳳羽身後,悄悄的化身成人。 「站在上面站久了,容易生病喔!」當壬鳳羽照以往痴痴的瞧著山下雲中有無動 靜時,冷不妨背後傳來那樣關切的聲音。 「阿!」 一轉頭看到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俊美男子,壬鳳羽一時有著目瞪口呆的空白意識, 怎麼前陣子蹦出了那個美貌的陌生人後,又再蹦出一個,難道這裡住的盡是神仙 奇人嗎? 「呵呵,嚇到你了!真抱歉,我叫凌羅,是住在山腰的獵戶,最近因為獵物少了 很多,所以特地上山來觀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男子笑得很柔和淡雅,但是眼神淩利的看透了壬鳳羽瞬間的遲疑,跟接著而來的 放心慌亂。 「阿~~真是..抱歉!都是因為我..痾..不...友人.也不是友人.該 怎麼說呢?」 想著該如何解釋滿地食物,都是飛炎打來搜括來,放在他身邊當備用的存糧,其 實有很多都吃不完,就這樣放著糟蹋,壬鳳羽心理實在有無限的愧疚,山下有人 連吃都吃不飽,而自己這樣奢侈! 「呵呵!我不是怪你,打獵技術不佳是我不好,看得出來閣下身手敏捷,才能夠 有這樣多的好獵物。」 瞧著地下野鹿的肥腿,凌羅露出佩服的笑容。 「不,這是我同行的一個朋友打的。」想到自己一無是處,盡受飛炎的照顧,羞 愧解釋著的壬鳳羽,極力澄清對方的讚美。 「你的朋友就這樣放你一個人在這裡?」凌羅挑起單眉,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 凌羅雖然束起,但仍長及腰際的黑亮髮絲,如同一束束柔媚誘人的線,幾根輕拂 到壬鳳羽臉上,讓壬鳳羽不自在的心慌意亂。 這男人給人的感覺...為什麼跟飛炎的美不盡相同呢? 飛炎像冷艷的冰,可是實際上脾氣根本烈的不得了!而且常常喜歡瞪他,僅僅只 是因為自己動作慢點而已。 但是實際上,壬鳳羽單純認定飛炎不如外表那樣嚇人,拒人於千里之外,不然不 會為了幫他,而去他所說的天界。 這男人則像難分辨的水火,剛柔威媚難測,同樣都是美人,可是這男人就是會讓 自己無端無由的感到某種莫名畏懼。 而且心跳難定.... 「是我自己要在這裡等他的。」壬鳳羽吶吶的解釋著。 「呵呵!你的朋友真是幸福呢!有你這樣的人在關心他。」男人俊俏的眉眼,帶 著戲弄神采閃耀。 「......」說是也不對,不是也不對,壬鳳羽漲著臉不知該說什麼。 「左右也無事,你一個人在這裡也挺危險的,不如讓我陪你一起等好了。」凌羅 輕描淡寫提出令人無法拒絕的建議,讓壬鳳羽實在是有些心動。 『自己畢竟孤獨太久了吧?所以一看到有人,就會有種親切的感覺,像第一次看 到飛炎出現時的那種驚喜。』於是在這樣的心情下,加上那男人的親切笑容,壬 鳳羽順理成章的留下那男人作伴。 有人陪著自己說話,又是一個知情答理,風趣溫柔的人,與飛炎的冷酷沉默跟銳 利話語截然不同。 因此即使是沉默寡言的壬鳳羽,也不知不覺跟他聊了許多的話,從這個不可思議 的獵戶嘴裡,壬鳳羽聽到許多珍奇異聞,跟奇妙的知識,讓他越來越佩服這個見 多識廣的朋友。 聊久了,在凌羅的要求下,兩人也省了無謂的虛節,直接以兄弟相稱。 第一次有人這樣對自己熱情相待,讓從小就孤兒出身,受盡輕蔑歧視的壬鳳羽, 心裡有無限感動,所以雖然才是相識幾天的人,但壬鳳羽已對對方掏心挖肺,真 情以待。 所以當十天後,飛炎從天界飽含一肚子被拒絕的火氣回來時,看到壬鳳羽坐在地 上跟一個陌生男人有說有笑的場面,真是一股無名火,在心裡越發燒的熾旺。 並未注意到飛炎已回來,踏上崖邊,壬鳳羽兀自聽著凌羅的笑話,而忍不住放聲 大笑,所以根本沒機會察覺到飛炎站在他身後,難看到極點的表情。 但是在壬鳳羽對面的凌羅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阿~小羽,你的朋友回來了!」 一揚起眉,飛炎忍住譏諷的衝動,這傢伙叫那白痴,小羽! 「你..你回來了。」壬鳳羽臉上那種欣喜莫名的神情,稍稍讓飛炎為人奔波的 火氣,復平了些,但隨即又被下一句話,給莫名激怒。 「你不在的時候,是凌大哥在這陪我等你,他是住在山腳的獵戶,特地上來打獵 的。」 轉過頭的飛炎,冷冷打量著眼前男人,那張令人看不順眼的皮相,跟那種莫名其 妙就是看了想揍一拳的笑臉,怎麼看都不像普通的獵戶會有的氣質風采。 在飛炎心裡早就泛起深深疑惑的漣漪:『他是獵戶?來攪局的不知何方神聖還差 不多吧!只有那白痴,才會這麼好騙。』 「......」帶著某種懾人的氣勢凝視著凌羅,不發一語的飛炎,凌羅也笑 得和善可親回應,絲毫不輸給他的質疑眼神。 「你有順利見到仙人嗎?」並不會特別讓飛炎的難看臉色嚇到,早就習以為常的 壬鳳羽,緊張的問著他最掛心的答案。 沉默的搖頭,飛炎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自己去天界所發生的事,最後只好選擇不說。 去了那裡唯一有收穫的是看到自己的一群手足們,一臉興奮的神情,拼命的鼓舞 他要好好保護壬鳳羽,讓他莫名其妙的聽完一堆兄長姊友愛的訓話,只得到歉意 解釋無法幫忙的理由。 而最該死的是那老頭,只敷衍了他幾時辰,最後以一句,有志者事竟成作結論, 把他送出了門,讓他氣結到如果不是哥哥封住他的力量,早就把那天上的什麼凌 天宮,給夷為平地。 「所以還是沒辦法求到雨了。」壬鳳羽整張臉又失去希望的暗了下來,讓飛炎有 那麼一些些在意,自己答應了要幫他的,卻又一絲一毫都派不上用場。 但是最讓人生氣的還是,那個傢伙的發言... 「聽聞這座山上有出現龍,不過看來這條龍倒是消失的無影無蹤嘛!這樣小羽的 求雨之路,大概又要更艱辛了。」凌羅笑的意有所指看著飛炎,至少在飛炎眼裡 看來是如此。 那傢伙像是知道他身分似的在嘲笑他,可惡!!飛炎對眼前男人的憎厭又加深幾 分。 「那條龍.....」壬鳳羽深深的嘆息,曾經是千辛萬苦想找的對象,就這樣 消失在他醒後了,至今一直是他耿耿於懷的痛。 「哼!」冷冷的施以不屑的語氣,飛炎不意外天界會拒絕幫助他,只是兄長姊與 天界約定不能插手的事,倒是他意料不到的。 天界堵住他所有的路,就是想看他如何能幫助眼前的白痴,是嗎? 越是遇到挫折,反而激起飛炎無論如何都要幫助眼前這小鬼的蠻性,他一定會想 辦法弄到降雨為止,尤其是不需要眼前這討厭的傢伙插手。 「你如果只是來看戲的,現在可以走了,還是想再留下來礙事呢?」 很不客氣的下逐客令,飛炎就是極端厭惡這美到不順眼的男人,在眼前轉來轉去 的,活像那白痴身邊的害蟲一樣,看了就有種想化身成龍,伸爪攆死那男人的衝 動。 如果那白痴像小蟲一樣,看久了會有些同情,那這隻看不順眼的傢伙,就根本是 害蟲,該趁早除掉免得礙眼。 飛炎也不知道自己厭惡那人的理由,只是那樣直覺的想把這男人大卸八塊,以慰 自己看到他跟壬鳳羽有說有笑,而自己卻遭遇種種挫折的不悅。 『撿現成便宜的傢伙!趁自己不在的時候,趁虛而入,擺明的不懷好意。』從未 察覺自己不滿的理由有些荒謬,飛炎只是理所當然將憤怒,歸罪於壬鳳羽那種遲 鈍跟沒有防備的個性,才會讓陌生男子隨意靠近身旁。 「呵呵!可是小羽已經跟我約好,要一起走了呢!因為我也深受久旱獵物減少之 苦,所以要跟小羽一起去求雨。」 凌羅帶著很親暱的語氣稱呼壬鳳羽,至少在飛炎眼前,這傢伙又故意再踩一次他 耐性的界限在挑釁。 飛炎沒有說話,轉頭帶著凌厲詢問的眼神看著壬鳳羽,得到壬鳳羽怯怯點頭的答 案。 「.........」不語的飛炎,越發如岩石般猙獰沉默。 「一...起走嘛?」帶著緊張詢問的神情,壬鳳羽並不希望飛炎此時離開,從 一開始無牽無掛奇妙的相遇,到現在期盼歸來甚至到了日夜牽掛的程度,壬鳳羽 對飛炎已產生了近似親人般依存信賴感。 如此去期盼一個人回來,是壬鳳羽以前未曾嚐過的滋味,以前沒有人值得他去期 盼,更沒有人可以讓他等待,所以對壬鳳羽而言,飛炎是很奇特微妙的存在。 「隨便你。」飛炎扭過頭,不習慣看那小子可憐兮兮的表情,就當作旅程再附帶 一個麻煩好了,反正隨時隨地趁小蟲看不見的時候,都可以做掉那隻害蟲。 有著如此打算的飛炎,默默接受了多出一個夥伴的事實,而兀自高興的壬鳳羽, 只感到從此再也不寂寞的欣喜。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