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逃了。」低沉悅耳的嗓音,帶了些微的怒意和無奈。
又……是的,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逃跑,第一次在後院,第二次在門口,而
這一次,還沒下樓就讓二十多支槍給逼了回來。
「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菲利克斯笑著回道,原本想抬手打一聲招呼
的,但身上麻醉槍的效力明顯還沒退,只好算了。
「都下去吧!」冷冷的對下屬吩咐道,沒有表情的臉,看不出有多大的怒意。
圍在沙發旁的二十多人依言收起槍枝,靜靜的退了下去,臨走前,還有人在
萊威的身後狠很的瞪了自己一眼,而其他沒有回頭的人,光背影就可以看出他們
的不滿。
自己很討人厭,菲利克斯多少還有點自覺,雖然這些敵意,大部分是自找的。
原本自己在他們眼中,只是一個老闆用來暖床的工具,雖然不喜歡,但還不
至於礙眼,原本可以一直相安無事的,但在自己第一次逃跑失敗,還殺了他們的
兄弟之後,這種假象一瞬間就消失了,他們開始以一種戒備的態度來對待自己,
不獨自面對他,如非必要,絕不將背後暴露在自己的視線範圍,謹慎戒備的的態
度就像在對待一隻會吃人的猛獸,雖然被盯得很不愉快,但菲利克斯也沒立場說
什麼,畢竟是自己有前科在先,況且對一個能用拆信刀殺了五個人的怪物,又是
名單上赫赫有名的殺手,任誰都會神經質的堤防。
然後,在第二次逃亡事件發生後,他們戒備的態度已升等為最高度的防衛意
識,那種眼神已經不是在看一個人,而是在看一隻跑出欄外的食人猛獸,切齒咬
牙的神態讓菲利克斯不禁懷疑他們會不會趁萊威不在的時後偷偷把他給宰了,幸
好在萊威的命令下他們還不敢亂來,只是在敵意環視的情況下,不能說很舒服就
是了。
最誇張的還是僕人,護衛可以不接近,他們就沒那麼好命了,看著他們邊倒
茶邊抖,杯子和碟子不斷喀喀作響的可笑情景,連他都忍不住為他們胃痛。
說實在的,自己也不過才打昏了七個人,只是其中兩個很倒楣的被他打中後
腦和心臟,然後很不幸的死了,可是有必要怕成這樣嗎?他的拳腳功夫是很好沒
錯,可是他們應該也不差吧!用拳頭打死人又不是什麼稀奇事,有練過的人就辦
的到,怪只怪人體實在太脆弱,幹麻老是用看怪物的眼神看他,菲利克斯心中碎
碎的念著,該不會這次又死人了吧!
想到剛剛的情形,菲利克斯還是想嘆氣,被二十多支槍圍著,自己都已經放
棄的舉起雙手投降,可不知道是哪個假公濟私的渾蛋還是在他身後開了一槍,他
發誓,他真的在那群護衛的臉上看到了出了一口怨氣的愉悅表情,一瞬間,他還
深信有人會不顧一切的再補上一槍,幸好他們還有一絲理智,雖然只是麻醉槍,
但被打到還是很痛,只是這下日子難過了,萊威已經受不了的下令可以用麻醉
槍,那是不是代表自己已經觸怒了他的底限,這下不要說再烙跑一次了,眼前他
的貞操能不能保住都還是一個問題……
「我對你還不夠好嗎?」沉默了許久,萊威終於冷冷的開了口。
沒有表情就是最可怕的表情,菲利克斯在男人身上充分的感到了這一點。
輕輕的搖了搖頭,菲利克斯淡淡的回道:「你對我很好,非常好。」好到差
點讓他連姓什麼都忘了……
「那你為什麼還要逃?第一次是迷路,第二次說要散步,這次呢?」沒有一
絲怒意,低沉的語調,卻有一種不可思議的壓迫感。
「有一件事,我必須去做,親自去做。」不敢找,或是說懶得找憋腳的藉口,
菲利克斯終於說出了實話。
「把事情說出來,我一定會為你辦到。」移步到菲利克斯面前的原木茶几上
坐下,冰冷的眼神,終於浮出一點暖意。
為萊威的承諾而欣喜,卻還是不得不冷冷的拒絕,「不是我親自去做就沒有
意義。」自十二歲時就發下的誓言,自己的惡夢要自己終結。
「扣板機的人會是你。」
緩緩的搖了搖頭,「我說過,這件事不是我親自去做就沒有意義,追捕和狩
獵的過程,本身就是一種意義。」是他活下來的最大意義。
「有沒有意義不是你說了就算的,把事情說出來,菲利克斯,我不能在一無
所知的情況下讓你涉險。」伸出手輕撫菲利克斯鬆軟的褐髮,萊威的神態有說不
出的寵溺。
「我說了你一定會干涉,真對我好就放了我,讓我自己去處理。」刻意冷冷
的回道,天知道他要花多少自制力才能拒絕萊威的誘惑。
「你真要惹我生氣嗎?」他就非得這麼一直拒絕自己。
「對不起,可是這件事不是我自己去做就沒有意義,我希望不被任何人干
涉。」
「我也在任何人之一嗎?」冷冷的回道,握著沙發扶手的手指不自覺的收緊。
「真的非常抱歉,可是這件事是我的家務事,連我都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我
也很想把事情丟給你做,可是不行,絕對不行,這件事一定要我去做,一定要我
親自去做!」說到後來,菲利克斯的語調不自覺的變的瘋狂,被手銬銬住的雙手
不自覺的絞著衣衫。
「你會回來嗎?」輕撫著菲利克斯的褐髮,似乎在給予他安定的力量。
「我……」呆呆的看著萊威,菲利克斯突然有一股衝動,想把一切都告訴他,
把一切煩惱都丟給他,讓他來決定自己該怎麼做,該殺或是該忘,自己只要縮在
他的懷裡就好,讓他來撫平自己的惡夢……
「萊威……告訴我該怎麼做,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
天阿!他說了什麼?他居然……
下意識的縮進沙發,想離那雙有魔力的手遠遠的,果然……他就知道,只要
待在他的身邊自己就會慢慢的變得不對勁,他的愛寵是自己渴望已久的東西,只
要他在他的身邊,他就會不自覺的想依靠他,這才是他不想把身體給他的最大原
因,無法想像,在現在都已經如此依賴他的自己,真跟他有了關係之後,會不會
連站起來的力氣都失去。
「把事情說出來,我會幫你,你知道,我一直都站在你這邊。」無視於菲利
克斯的掙扎,萊威依舊溫柔的吐出惡魔般的誘惑。
「不行!這件事我一定要自己去做,我不能告訴你,不能依賴你,不能不行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菲利克斯越喊越大聲,像是在躲避什麼毒蛇猛獸似的,
身體不斷的往沙發內縮。
不行的,絕對不可以,他不可以被誘惑,不可以逃避,那是他的責任,他必
須去完成的任務,絕對不可以逃到來威的懷裡,絕對不行!!
不可以,再怎樣都不行,他必須去,必須親自去做,他不能握萊威的手,他
唯一能握的只有槍,那是他的責任他的義務,不這樣做他怎麼對的起自己死去的
父母,對的起那滿身鮮血,卻還是執意的為自己擋住子彈,最疼愛自己的至親,
對的起那滿身硝煙,在無數個鮮血的夢境中醒來,卻無法落淚的、可憐的、孤獨
的自己。
「冷靜點,菲利克斯,沒什麼好怕的,我在這裡,我會幫你、保護你,冷靜
點,沒什麼好怕的,我在這裡,所以沒什麼好怕的……」跪在沙發上將菲利克斯
緊緊擁在懷裡,一邊還安撫似的輕拍著菲利克斯的背脊。
緊緊抓著萊威胸前的衣服,想推開,卻又想緊緊抓住不放,菲利克斯覺得自
己簡直就快瘋了,為什麼要讓自己遇到他?為什麼要讓自己在現在遇到他?在他
終於能實現那個誓言的現在……
「萊威,我們打個商量好嗎?」緊緊抓著萊威的衣服,視線死盯著萊威的肩
頭,菲利克斯咬牙一字一句道:「我讓你抱,你放我走好嗎?」
「你如果打算激怒我的話,那麼恭喜你,你已經辦到了。」萊威冷冷的回道,
寬大的手掌卻仍是溫柔的輕撫著菲利克斯的背脊。
「我不是在汙辱你,我是認真的,我把自己給你,你放我走,我一定會回來。」
是的,只要活著,他一定會回來。
「菲利克斯,不要把你看得太高,也不要把我看的太低,如果我要的只是你
的身體,早在第一天我就要了你,不會還拖到現在讓你誤認為是籌碼,肉體關係
不能代表一切,男人在性關係上是全然不可相信的動物,就算我抱了你,也不能
作為你會回來的保證,而且只有性沒有愛的性交我不要,更何況,比起這個問題,
我更擔心你的安危,你如果不想回來不要緊,我不介意再玩一次狩獵遊戲,但是
我無法接受自己尋到的是一具屍體,別說是殘缺,連一道小傷都不在我的容許範
圍內,你懂嗎?這才是我真正在乎的,你現在只有兩個選擇,一是把事情全說出
來,讓我判斷是否要放你走,另一個就是乾脆的死了這條心,乖乖待在我懷裡。」
「你好霸道。」菲利克斯悶悶的說著,卻不自覺的往萊威懷裡鑽。
為萊威的話而心折,早在理智作用前,就不能自己的陷了下去,明知不可以,
但……被需要的感覺是如此美好,隔了十二年,終於有人是真的擔心他,真的愛
他,不為什麼,只因為他是他而愛他、擔心他,這叫他如何能抵抗、如何能拒絕,
他不是基督啊!沒有偉大的父神、沒有至死不渝的信仰,對於出現在曠野中,霸
道又溫柔的的惡魔,他怎能不被迷惑,呆呆的走進那黑色羽翼的影子,乖乖的投
入那誘人的溫暖懷抱。
「是你太令人擔心。」愛憐的撫著菲利克斯,滿意於他此刻的乖順。
「真的不能放我走嗎?」
「除非你把事情說出來,否則我絕不可能放你走。」
「那是關於我父母的事,地點在法國,剩下的你自己查,不管你答不答應,
我還是會逃,我一定要親手完成那件事,你聽到沒有?」抓著萊威的衣服狂吼,
說是在威脅倒比較像是在說服自己。
「我知道。」明白菲利克斯內心的掙扎,低聲的求救,萊威體貼的不再追問,
雖然提示有跟沒有是一樣的,但他真的不忍心再追問下去。
聽到萊威的保證,菲利克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軟軟的倒在萊威身上,幸好
他沒有再追問,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在萊威的溫柔下,他會不會抗拒不了的
和盤托出,將所有決定權交給萊威。
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對於那個害死他父母的兇手,他小就討厭的叔叔,
他是該殺,還是該看在從小疼愛他的爺爺份上,饒了他唯一僅剩的兒子,不知道,
他真的不知道……
「不過──」刻意拉長語尾,滿意的看到菲利克斯驚慌的抬頭,眼中透露出
的求饒訊息,讓人忍不住想緊緊的擁住他,溫柔的疼愛他。
「雖然我可以不計較你逃走的事,可是你三番兩次打傷我的人,你說該怎麼
辦?」
他又不是故意的,誰叫他們要擋他的路!
「說話啊!菲利克斯,為自己辯解啊!這裡不是法庭,你沒有沉默的權力,
沒有律師,不接受上訴,你再不開口的話我就要直接判決了喔!」調笑著逗
弄懷中的男人,萊威笑得萬分的邪淫。
「你想怎樣?」菲利克斯沒好氣的回道,麻醉藥剛退的身子怎樣都躲不開萊
威的狼手。
「你說呢?打傷我六個屬下,弄髒我三張地毯,燒了我半個房間,還浪費我
一顆子彈,你說,你該怎磨賠償我?」
無賴!菲利克斯在心理啐了聲,第一次逃跑讓他的晚安吻一吻就是三十分
鐘,第二次逃跑讓他不只被吻還要被亂摸,第三次……他已經不敢想了…….
「你想怎樣?」咬牙問著壓在身上的色狼,他的手在摸哪裡啊!
「你說呢?」萊威邪邪的笑道,手不斷的往危險的地方滑下。
「不要亂摸啦!」左閃右躲的想避開在跨上肆虐的狼手。
用一種在看著胡鬧小孩的寵溺眼光看著菲利克斯,「真不曉得你在掙扎什
麼?你明明也很想不是?」揉著已膨脹起來的分身,萊威肆意的欣賞身下人無力
的掙扎。
「男人原本就是性取向的動物,我的反應和我的意志沒關係。」可惡的男人,
為什麼他連這一方面的技術都那麼的好?
「如果是我的話,不舒服我就硬不起來,別再自欺欺人了,你也很想不是?
是男人就乾脆點,相信我,我會給你一個永難忘懷的初夜……」
「我不要被上!」基於小時候不良的教導,使得他對於男人之間要怎麼做一
清二楚,他的師父──也就是教壞他的元兇,常趁他在蒙眼拆槍的時候和身旁的
男人打得火熱,而且還一發不可收拾,讓他每每組完槍,就認命的再蒙上眼,最
高紀錄曾讓他拆了二百次的長程狙擊槍、四百次的Beretta、二百五十次的P228,
他都已經手酸火大的脫下黑布想砍人了,他的師父兩條腿卻還掛在男人身上,嘴
裡還喘息著說再來,一點都不顧慮到當時年僅十四歲的自己還在場,讓他差點氣
不過的開槍斃了他。
只是,也多虧那個沒節操男人的『身教』,讓他才沒傻傻的被萊威吃乾抹淨,
但是,他至今還是很不能理解,為什麼會有人想做這種事?壓人的一方是很爽沒
錯啦!可是被壓的一方勒?再怎麼想也只會覺得痛,雖然女人抱起來不見得舒
服,但比起被壓,他還是寧願去抱女人,想到萊威的Size,他更加肯定了這個想
法,沒事那裡長那麼大幹什麼?當心有天拉拉鍊的時候卡到。
「那就讓你打個五折吧!我只做半套。」大手毫不客氣的開始拉扯菲利克斯
的衣服。
「五折是指腰部以上,還不快點把你的狼手拿開!」
「真的要我拿開,你這裡都已經這麼硬了不是?還是你想自己來,我是不介
意啦!」
「……」
「你真的打算自己來?」
「……我懶……」
「把手銬解開啦!」
「不要再摸下去了!」
「不要亂咬啦!」
「靠!不要再舔下去了,我的腰沒那麼低。」
「你…….啊……不要……可惡……放開……不要再……啊……嗯……
你……可惡……啊……混蛋……不要……啊……不要……停……不要……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