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是君非君(三十二)

作者bluelamp (青行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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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自創] 是君非君(三十二)

時間Mon May 11 22:09:16 2009

是君非君　　梁元殷成為梁元殷之前不是這個樣子的，而劉思亦成為劉思亦之前，也不是這　　個樣子的。　　但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從他們共同失去了那個人的那一天開始，從他與他說、那個人離開了之後，形　　同陌路。　　「下官前來早朝，實有要事稟報。」劉思亦動也不動的沉聲回應，絲毫沒理會　　被梁元殷抓在手裡的那縷長髮，即使他現在多麼想拿把刀子將那束髮給削了。　　「喔？不是上貢這麼小事吧？」彷彿是無趣了似的，梁元殷鬆開手上的青絲，　　　　居高臨下的看著劉思亦。　　小事？　　百官望著劉思亦後頭一長排綿延的車隊，南方的貨資向來是國庫的一大來源，　　絕非是梁元殷口中的小事。　　不過說這也怪，過去劉思亦是會定時納貢的，卻沒有像今天這頭一遭、自個兒　　親自壓著來——又不是押標呢、誰敢動將軍府的車隊？而且還是那個「南匪」　　劉思亦的貨…… 　　幾條小命也不夠花，這事兒。　　「下官前幾日在林中發現負傷的長孫將軍與六苑公子，特來護送二人回宮。」　　「……是嗎？」梁元殷一笑，笑出了聲，笑得全場溫度降到冰點之下。　　後頭，長孫御樺與晏如華已被人領了上來，雙雙跪在劉思亦後頭。　　「下官無能，僅救回晏公子，而未能查清那幫黑衣人的來歷。」長孫御樺開口　　，平穩聲音中氣十足，迴盪在安靜的大殿中，讓其他百官不自覺感到脖子上一　　涼。　　這兩個、應該是還在小院裡頭，一個「重病靜養」，另一個「隨侍君喚」的人　　，雖說這兩人失蹤一事在宮內早就傳了開，但他們被賦予的「事實」是絕對得　　遵守的。　　眾人都在等梁元殷開口，沒一個人敢動靜，期間，只聞輕輕的幾個腳步聲。　　「如華，這段時間苦了你。」梁元殷笑的溫柔，但仍舊讓晏如華頭皮發麻，特　　別是推出這人就是主謀後，晏如華心中的感受更加深刻。　　就是殺人，或許這人臉上的笑容連一個角度也不會變吧。　　「如華所幸有長孫將軍營救，以及劉將軍的幫助，才得以平安脫身。」晏如華　　被梁元殷給從地上扶了起來，這時他才發現，整個大殿中就只有他跟梁元殷兩　　個人站著。　　更甚，他看不到半張臉，只看到幾百顆黑鴉鴉的後腦杓。　　「肯定是累了吧？你先回小院，晚些兒朕再去看你。」梁元殷一笑，遞了個眼　　神給旁邊一名綠衣公公道：「送六苑公子回小院，帶上膳食茶水壓驚。」　　「小的遵旨。」那名綠衣公公看來也不是個簡單角色，一揮手上的拂塵身後就　　唰唰的站出兩排宮人，迅速的走到了晏如華身旁。　　「公子、請。」　　晏如華點頭，讓一群宮人領著他出了大殿。　　如華，記著，千萬不要回頭看任何人。我、或者是思亦，都不可。　　長孫御樺在下馬車前的這段囑咐，晏如華聽的清楚。現下他是梁元殷的標的物　　，長孫御樺也是，萬不可讓梁元殷察覺有什麼異狀。　　只是，經過長孫御樺身旁時，他還是咬了下唇，挺身離去。　　道別什麼的，已經說過了。他站著，往外頭直直離去，飄蕩的髮上是讓他環成　　的髻；他跪著，低頭對著大廳莊嚴肅穆的冷色石版，他經過時留下的餘香，一　　瞬而逝。　　就此別過，請君保重。　　「……、劉將軍不愧是我國棟樑，朕派人尋了他們好些時日了呢。」待晏如華　　離去不久，梁元殷輕鬆的開口，低下身扶起了劉思亦。　　劉思亦沒有反抗，但一雙藍瞳冷調的不帶任何感情。「承蒙皇恩，下官發現長　　孫將軍僅屬湊巧，趕著上朝一並將人護送回宮。」　　梁元殷打量了劉思亦一會兒，接著露出了玩味的笑容。「長孫將軍也辛苦了，　　若不是有你在、如華這時想必凶多吉少呢……」　　「下官乃盡職務而已，未能擒拿賊人，還請陛下恕罪。」底下長孫御樺也公式　　化的答道，語氣聽起來並無任何異狀。　　「賊人一事，朕已差人盡速查辦，兩位將軍辛苦了——長孫將軍往院裡頭先歇　　息吧。至於劉將軍，朕有好段時間沒見著你了，到御書房與朕敘敘舊如何？」　　嘴上是問句，但實則是命令。　　「下官遵旨。」　　「下官遵旨。」　　梁元殷聽得回應，轉身，走回了台上，優雅的落回了皇位，臉上的笑容完全不　　顯內心的陰狠。　　「元齊那孩子啊……」小聲到只有他自己一人能聽的到，梁元殷一擺手，這才　　重新開了早朝。　　不該搭上線的、該搭上線的，全混在一起了。　　今早，是晏如華失蹤的第五天了。沒人敢聲張晏如華回來的消息，從皇宮回小　　院的路上即便是有宮人瞧見了，都做沒瞧見的樣子。　　晏如華心裡雖然也擔心長孫御樺，可畢竟這裡是宮中，梁元殷也不至於蠢到會　　在這兒對長孫御樺做什麼事——現下，他只急著想快點回到小院去。　　一路從外院往內院行去的路上，侍衛們臉上明顯閃過一驚，可看了護送晏如華　　的陣仗，倒也彷彿沒發生過什麼事的，一個個低頭開了門。　　「公子，還請您好生歇息、過會兒小的請人送些補身的來。」　　「謝謝諸位公公了。」晏如華回頭笑笑，也有些是憋笑——特別是看到院外頭　　瞧見他回來就想衝過來放聲大喊的寶玉，一把給清玉拉住頭髮然後雙雙跌到地　　上。　　可真是盛大的歡迎哪。「如華就不送幾位公公了，」晏如華正想從懷中掏些什　　麼銀兩，這才想到他懷裡哪有什麼銀兩呢？　　「小的感謝諸位公公送公子回來，一點意思，還請公公們笑納。」此時，熟悉　　的聲音從晏如華身旁響起，一只手已代替晏如華，打賞了那些綠衣公公們。　　晏如華抬頭，望著小六下巴的凌線。小六瘦了，還有些黑眼圈。轉頭，亭玉跟　　守玉也從屋內跑了出來，然後兩人疑惑的看著跌在地上的寶玉和清玉。　　強烈的歸屬感催淚，晏如華別過頭去，深深吸了口氣。　　「……您回來了。」許久，那些宮人離去後，首先開口的是小六溫柔的嗓音。　　「我……回來了。」晏如華伸手撫上小六的臉龐，不過幾日而已，他卻覺得好懷　　念、好懷念…… 　　「公子——」　　「公子您回來了！」　　「公子嗚哇……」　　「公子……」　　四塊玉見宮人們扭著屁股走了之後，兩個衝了過來、兩個爬了起來，全湊到了　　晏如華身旁。　　「公子你有沒有受傷？」　　「那群賊人有沒有對公子怎麼樣？」　　「公子……嗚……公子……公……」　　「亭玉你老哭，公子哪懂你想說什麼呢？」守玉看著亭玉死抓著晏如華的一角　　，一嘴哭哭啼啼的只有公子兩個音節，就是說不出下句話的樣子、難得也笑了　　出來。　　晏如華只得拍拍亭玉的頭，露出微笑。「我不就回來了嗎？沒事、沒事……瞧　　、一個個都沒吃好沒睡飽的樣子，讓外頭知道了還以為我是什麼主子呢，安個　　虐待人的名在我頭上不是嗎？」這邊捏捏寶玉的臉，那邊掐掐清玉的腰，最後　　摸了守玉跟亭玉一把，晏如華嘆了口氣。　　雖然有想到或許會這樣，不過這群人還真的是擔心擔過了頭。　　回過頭，晏如華看著小六無奈的笑，也只能苦笑以對。　　連頭頭都瘦了，這群想必也沒法子好到哪裡去，「你們別光站在這兒，我剛回　　來啊……肚子好餓……」說完，晏如華就抱著亭玉一攤，「亭玉……你要知道　　，我可是吃了好幾天難吃的、特想你煮的飯哪……」　　長孫御樺打的第一天野食不說，將軍府的廚子不知道是去哪請的，菜不是太油　　就是太淡，吃的他最後都靠甜品果腹……就劉思亦跟長孫御樺能不挑嘴，舌頭　　肯定早給麻痺了。　　這不能怪晏如華嘴挑，想他上輩子大少爺命，吃的自然不會太差。這輩子掉下　　來後吃的也是皇宮菜，光這四天將軍府給他的美食震撼，就夠嗆的了。　　「亭玉……這就去弄、這就去……」亭玉抹了抹一臉鼻涕眼淚，溜煙就扯著守　　玉往膳房衝了過去，剩下寶玉跟清玉簇擁著晏如華回房。　　「公子，您先歇會兒，我去幫您準備茶水。」清玉安頓好了晏如華後，也拉著　　寶玉離開了房間，留下小六與晏如華兩人。　　晏如華讓清玉扔上了床，批哩啪拉的鬆髮淨臉扒外袍，打點完後不忘從背後抽　　出一盤甜糕，擺在床側後才走。　　晏如華讚嘆清玉照顧人的功力又更上了一層，要是人人家裡都有一個清玉，這　　世上絕對會多出更多廢人…… 　　就像他吧，才剛回來，馬上就可以回歸廢人的身分，安穩的懶懶躺在床上，吃　　著他的甜糕。　　啊啊——真幸福。　　「公子，有心事？」小六靜靜坐到了床邊，伸手撥開了晏如華的髮。晏如華吃　　糕點時臉上是毫無防備的開心，可方才小六卻捉到了抹悶。　　晏如華嘆氣，果然小六才是最萬能的。「這幾日我不在，可有些什麼動靜？」　　「……除了我做些推測之外，一切風平浪靜。」　　「是陛下的命令吧、不然這可是件大事呢……」晏如華一笑，搖了搖頭。「小　　六，你推到什麼地方了？說來與我聽聽吧？」　　小六點頭，隨後細細的將他的分析推論給晏如華聽，期間晏如華還補充了長孫　　御樺那張字條，聽的小六更是震驚。　　「所以……全部的線索都在這兒了，你可有其他新的見解？」　　「新的見解……倒是沒有，不過——」小六皺眉，望著晏如華問道：「字條變　　成了兩份，事情或許遠比我們所想的複雜……」　　「……誰知道他們兄弟倆在玩什麼。」晏如華嘆氣，身體隨便一倒的躺上了小　　六的大腿，眉頭深鎖。　　御樺不知道怎麼樣了……還有劉思亦，御樺說他和那個變態關係不太好……希　　望兩個人都沒事才好。　　「……公子在擔心誰呢？」小六觀察著晏如華表情的變化，最後是輕輕的在晏　　如華的太陽穴處按摩，溫柔且沉穩的安慰道。　　晏如華無語，只是又往小六的方向縮了身子。　　小六見狀，也貼心的不再多問，就這樣靜靜的由晏如華枕著，直到清玉和寶玉　　端著茶水回來、然後亭玉和守玉拿著一桌飯菜擺在了桌上，　　晏如華才恢復元氣，開心的拉著一室大小開菜。　　相較於小院的喧鬧，御書房這頭氣氛可以說是差到極點。坐在軟榻上的梁元殷　　與跪在地上的劉思亦，誰也不開口，就這樣僵著好一段時間。　　梁元殷無聊，扔了顆手上的明珠到地上，接著開口說道：「撿回來。」笑語，　　極盡羞辱。　　劉思亦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化，一伸手就擋去了滾動的明珠，握在手裡。「明珠　　乃珍稀之物，還請陛下小心。」　　「思亦，你瞧瞧那顆珠子。」梁元殷笑著，將劉思亦呈上來的明珠給推了回去　　，狂妄的坐姿令他多了幾分危險的氣息。　　劉思亦並沒有照著梁元殷的話去做，只是緊緊捏著手上的那顆珠子，幾乎發抖　　。「請陛下收好。」他說，然後重新將明珠呈了上去。　　「……你不想要嗎？」　　「名貴之物，請恕下官擔待不起。」　　「那是皇兄的東西，你真不想要？」梁元殷惡質的一笑，隨後又嘻嘻的裝著恍　　然的樣子道：「都忘了……已經不能稱他做皇兄了……朕也糊塗了……」　　劉思亦跪在地上，背上全是氣極的冷汗。「哀王之物，還請陛下善加對待。」　　對於已故的那人，繼任登基為王的這個男人，封了這等名號給他。　　不該是這樣。　　「哀王……哀王……從前，你不是這麼喚他的吧？」梁元殷扶起了劉思亦，瞇　　起一雙危險的眼，直直看著眼前這名與他記憶中那名青年越來越像的臉，心中　　閃過一絲暴虐。　　毫無來由的暴虐。　　「元清、元清、他居然任由著你這樣喚他呢……對吧？」那二字，狠狠戳破了　　劉思亦防著的記憶，眼神終於染上了憤怒。　　從他最恨的男人口中，他聽到曾經他最愛的、那個名字。　　造孽。 ============================================================================== 好複雜.......(抱頭) 補充看了不會比較懂得人物關係圖:http://0rz.tw/Y0l1c 相信大家會越看越不懂...(驕傲個屁) 後面還會出的人沒有在裡面,因為塞不進去了(淚) -- 　　　　　　　　　　　　　　　鮮網專欄：淺哀傷式幸福　　　　　　　　　　　　　　 http://0rz.tw/eb4l8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20.136.82.233

推 sidar:拉拉愛的是以故大皇子啊?....那我只能支持黃金x如華了(淚) 05/11 22:26

這個世界到處充滿了三角戀愛....(嘆)

推 joy60557:拉拉～～～Q_________Q大尾魚你去死啦！！黃金你快篡位！ 05/11 22:31

大尾魚人氣超低XD

推 verollny:一天二更好幸福可是停在這裡好痛苦阿！！！ 05/11 22:41

因為接下來是拉拉與大尾魚與迷樣大皇子的幼馴染設定orz|||

推 sia0128:\@O@/ 拉拉想一口咬扁大尾魚吧~~ 05/11 22:42

拉拉應該想一口咬死.....XD

推 lovegu0317:我想推大尾魚去死大尾魚好壞我喜歡黃金跟小六~~~ 05/11 22:49

大尾魚在本作是壞蛋擔當~~~~ 這告訴我們小受如果受到什麼刺激,長大後壞掉的可能性很高(認真)

推 tweety421:拉拉~~~~Q_Q 給你舒潔拿去滾齁 05/11 22:58

思亦:謝謝......(收)

推 ferretwen:咦咦咦！所以我猜對一半了XDDD 05/11 23:13

噎死XDDDDDDDDDDDDDD ※ 編輯: bluelamp 來自: 220.136.82.233 (05/11 23:38)

推 angel1985213:嗚嗚~拉拉~該死的大尾魚~ 所以其實大尾魚深愛拉拉不 05/11 23:42

→ angel1985213:到所以變鬼畜攻嗎？ 05/11 23:42

→ bluelamp:唔....格來說拉拉跟大尾魚是情敵? 05/11 23:44

推 numaigio:原來是戀兄(筆記) 兄弟挾一盤，如華小六拉拉黃金一盤(喂 05/12 00:19

推 MOMMOM:原本是情敵後來變一對之後皇宮多了很多拉拉 (誤) 05/12 00:22

→ bluelamp:情敵變情人的梗我超愛....不對小夜你破我梗啦Q口Q 05/12 00:27

推 thegreens:咦咦我超期待這個三角戀的耶XD跟我想得很像不過大尾魚 05/12 00:29

→ thegreens:愛的是誰呢?皇兄?還是拉拉呢?乾脆兩個都愛好了XDDD 05/12 00:30

推 Heinze:大尾魚的技術那麼差給拉拉啃咬還差不多(撲下去!撲下去!XD) 05/12 00:42

推 Fayachan:哀王衰王XDDD 05/12 02:55

推 MOMMOM:我破梗啦? 那換配對吧 X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 05/12 06:29

→ bluelamp: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啦(?) 05/12 08:28

推 dkiwi:推人物關係圖...人物註解再看一次好好笑ˇ 05/12 11: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