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d:他和他的…三十年前的故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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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他的…三十年前的故事



　　那是個還有高中聯考，一次定生死的年代。


　　明明還只是孩子的國中生，這時候就站到了人生第一個分水嶺前。在當時的社

　　會，學校還沒有現在多到數不清，所謂僧多粥少，能繼續升學的人相較於現代

　　的99%或許只有60%左右而已。


　　唐振德理所當然的是走正統高中的路線，而周延軒呢，大概是從小吃唐媽的飯

　　菜吃到有了飲水思源的概念，居然說想當個廚師。


　　「你確定？」


　　「幹麻這種臉？我有時候也會幫唐媽切菜啊！」周延軒最近跟著唐振德的朋友

　　們開始喊唐媽而不是伯母，那個媽字喊得自然。


　　「……也好啦，有個一技之長的……」唐振德想想，這的確比周延軒中輟或者

　　是硬逼著他去考間普通高中然後再被退學的好。


　　「不過職業學校也不是那麼好考啊……」還在工業革命中的台灣社會，職業學

　　校在當時反而是主流的學派，特別是家境不好可是腦袋好的人，往往會棄普通

　　高中而選擇出來馬上就業的職業學校。


　　可是這種效應就造就、像周延軒這種家境普通但是腦袋不好的人，想考職業學

　　校也得拼命啃書的結果。


　　「放心啦，周爸不是還有幫你請那個家教老師？」


　　「……德德。」


　　「怎麼了？」唐振德轉頭，看向突然語氣不太對勁的周延軒。今天是星期天，

　　再怎麼不人道的教育體制也得放這群小羊休息。


　　「上次不是說要幫你取英文名字嗎？」周延軒的語氣突然轉了個方向，聽在唐

　　振德耳裡和平常一樣。


　　所以他也就忽略了方才周延軒叫他時的古怪。


　　「嗯，你想到了？」


　　「還沒，不過我家裡有一本英文命名大全，附中英對照咧。」周延軒笑著跳下

　　了盪鞦韆，舔了舔手上那隻已經沒有冰的冰棒棍。


　　「是喔！」唐振德坐在小時候他們常常來玩的盪鞦韆上，雖然鞦韆的高度對正

　　在發育的他們而言已經顯得太低，可是一起坐在上面聊天已經成了習慣。


　　「走、回我家，然後幫你挑個名字。」周延軒別過頭，一手把冰棒棍扔進公園

　　的垃圾桶裡，一手扯了唐振德一把。


　　「嗯、回去吧。」


　　難得今天兩個小屁孩沒混到太陽西下才回家，周爸星期天加班去了，所以整個

　　周家就兩個小屁孩躺在床上翻著那本英文命名大全。


　　「怎樣，有中意的嗎？」


　　「還有中文寫法耶。」


　　「對啊。」周延軒點點頭，然後拿了張紙在上頭開始寫字。「你看，我的Syd寫

　　成中文的話是『席德』喔，不錯吧？」


　　「可是這本書上怎麼沒有Syd這個名字？」唐振德翻了幾頁，確實在S開頭的男

　　生名字裡沒有看到。


　　「因為是很特殊的名字啊，這樣就不怕跟人家一樣了，你總不會想取個John、

　　Mark這種菜市場名吧？」


　　「嗯，要挑特別一點的。」唐振德點點頭，和周延軒兩人絲毫沒有對不起全天

　　下叫John和Mark的人的意思。


　　不過就因為「要特別點」的這個共識，兩人翻了一下午都不滿意，原本空白的

　　紙上寫了一大堆英文單字，還有劃掉與叉叉的圖樣。


　　「啊——啊，怎麼都找不到啊……」


　　「這個怎麼樣？Leo、可以寫成雷歐耶，聽起來很帥。」


　　「帥？」周延軒挑起眉頭，顯然不太認同，不過卻沒有馬上下筆把唐振德剛寫

　　上的「Leo」劃掉，反倒是拿著鉛筆開始沉思。


　　「怎麼了？」


　　「把o改成i！」周延軒猛然爆起式的彈了起來，沒等唐振德反應就把紙上的Leo

　　的字樣中，劃掉o、然後寫了個箭頭以及「Lei」三個字。


　　「L-e-i？這怎麼唸？李？啊，還是寫成雷伊？」唐振德拿起那張已經把「Lei」

　　這個單字畫了好幾個圈圈的紙細看，不過下一秒鐘就被周延軒給抽走了。


　　「雖然唸法差不多啦，不過不要寫成雷伊，要寫成這個……」周延軒顯然很

　　很滿意，鉛筆快速的在「Lei」的旁邊補了個中文字。


　　「麗？為什麼要寫成這個字？感覺好娘。」唐振德看到周延軒遞來的紙後皺

　　起了眉，一邊翻開了那本英文命名大全。「而且書上沒有Lei這個名字耶。」


　　「沒有才特別啊。」周延軒吸吸一笑。「而且你給我的感覺就像這個字，很

　　『乾淨』。」當周延軒說到「乾淨」這兩個字的時候，目光突然有點恍神。


　　只是那時的唐振德只有十四歲，他還不是二十四歲、三十四歲、或者四十四歲

　　的唐振德。


　　所以他沒有注意到。「廢話我每天都洗的很乾淨啊。」


　　「……那就這麼決定了。」周延軒雙手一叉，拍板定案，而且不給唐振德上訴
　
　　的機會，「當初你答應名字是我幫你取，所以我說了算。」


　　……話都你在說了，他還能反駁什麼？「那就決定用Lei吧。」


　　從此之後，唐振德叫周延軒不叫小軒，叫Syd；而周延軒也不再德德、德德的喊
　　
　　唐振德，而是換作他幫唐振德取的名字、Lei。


　　不是發「李」的音，而是發「雷伊」的音，可是中文要寫作美麗的「麗」。

　　莫名奇妙的、周延軒的堅持。


　　唐振德沒去在意周延軒的堅持，因為周延軒的腦袋構造和正常人有點不太一

　　樣這點，他是切身體會過了的，所以他沒看出周延軒喊他作Lei時，總有種微

　　妙的苦笑。


　　可是即使他能發現，也已經來不及了。


　　進入國三後的他們連玩樂的時間也沒有了，從學校放學後，周延軒馬上得回家

　　上家教，同時唐振德也開始去補習班上課。而即使下了課後一起在唐家吃晚飯

　　，吃完後不是周延軒回家、也是兩個人繼續在唐振德的房間裡讀書。


　　那時候的房子還不太注重隔音材料，所以要是偷懶什麼的話，唐媽就會抽起藤

　　條咚咚咚的衝上二樓狠狠揍兩個考生一頓。


　　所以即使是只有兩個人在房間裡，除了偶爾聊幾句話之外，還是得認真的讀書。


　　不過不知道是人讀了書終於更像人了，還是只是單純的讀到成阿呆，唐振德發

　　現周延軒好像有一點變了，沉默、發呆、還有常常會問他很多怪問題。


　　「Lei，接吻是不會有小孩的齁。」


　　「嗯啊。」雖然還是會把健康教育某幾章用膠水黏起來的時代，但是偷偷暗槓

　　一本然後仔細研讀，對於這些沒什麼五光十色娛樂的中學生而言，健康教育的

　　程度也沒到送子鳥的程度。


　　「男人和男人也不會有小孩齁。」


　　「……嗯啊。」什麼鬼問題？「快寫功課吧，明天第一堂課是禿頭的數學，別

　　跟我說你忘了。」


　　「啊幹……不要提醒我這麼殘酷的事實……」周延軒抱頭哀號了幾聲。


　　每當周延軒發呆、還有腦袋螺絲鬆掉的時候，唐振德都會適時的把周延軒拉回

　　現實，「別忘了你想上的職業學校，也不好混呢。」


　　「……Lei我好討厭你…………」


　　「等你考上後記得對我說我愛你。」唐振德嘿嘿的一笑，不過卻突然迎上了周

　　延軒深沉的眼神，一瞬間他有些不認識眼前這個少年，是那個他認識的周延軒。


　　「欸、Lei，你做過了嗎？」還記得當周延軒說這番話的那天，距離聯考只剩下

　　103天。


　　「做過什麼？」唐振德不懂周延軒這沒頭沒腦的問題。


　　「作愛啊。」周延軒笑笑的說，那個笑容完全沒有羞恥或者是挾簇，卻輕鬆的

　　反讓人覺得非常詭異。


　　「蛤啊啊啊？」但是無論周延軒的語氣再怎麼自然，在當時這種話題對還只是

　　孩子的唐振德而言，無非是十分震撼的話。「你在說什麼鬼東西啊！腦筋又哪

　　裡壞掉了你……」


　　「我做過喔。」


　　「啊？」


　　「我做過喔，和那個家教老師。」


　　周延軒平淡的敘述，就好像只是說「明天可能會下雨吧。」這樣的語氣，然後

　　留下還不能分辨周延軒這番話是真是假的唐振德，一個人收拾課本離開了唐振

　　德的房間。


　　樓下還可以聽到唐媽說「這麼早就要回去啦？」還有關門的聲音，但唐振德還

　　是傻愣愣的看著一個人也沒有的牆壁，腦裡倒帶剛剛周延軒說的話。


　　那個家教老師，是頭髮很直很長的那個嗎？


　　做過？是什麼？是會生小孩的那個嗎？誰和誰？周延軒和那個家教老師？十四

　　歲的國中生和二十幾歲的大學生？


　　「什……麼啊？」


　　這是唐振德最後的結論。周延軒是微笑著這麼和他說的，所以應該只是要對他

　　炫耀而已吧。


　　因為隔天，周延軒又是平常的樣子了，所以沒什麼好擔心的吧？


　　「小軒啊……你不用在這邊幫唐媽了，還是去唸書吧？」


　　「我未來要當廚師，現在當然要趕快多練習啊，讀書的話學校念很多了啦，而

　　且我最近模擬考都很好喔！老師說沒問題的！」周延軒一邊熟練的洗菜切菜，

　　一邊笑著對唐媽說道。


　　「不過等等阿德回來，你還是得和他一起去樓上唸書喔。」


　　「知道了。」


　　沒想到小屁孩也有長大的一天。唐媽在心底這麼感歎著，回想起以前每天打小

　　孩打到鄰居還會跟她通風報信兩隻小屁孩現在人在哪邊，就好像只是昨天的事

　　情而已。


　　周延軒和唐振德真的都長大了，雖然還只是孩子，不過周延軒的樣子隨著年紀

　　增長，這幾年一些婆婆媽媽的都在說，這小屁孩以後一定迷倒一堆女孩子。


　　當然還是有誇讚到他家阿德啦，說阿德是帥，小軒是俊，兩個兄弟以後不得了。


　　「我回來了——」


　　「回來啦！小軒，剩下的唐媽來就好，你和阿德先去洗澡。」


　　「好——」周延軒放下手上的青菜，三步併兩步的往玄關走去。「今天考的怎

　　樣，Lei？」


　　「馬馬唬唬囉，禿頭要我不要太得意。」唐振德咧嘴笑笑，手上晃著一張打了

　　100紅字的數學考卷。


　　「走、洗澡，等洗完出來就可以吃飯了，我快餓死了我……」


　　「急什麼啊，餓死鬼投胎喔？」


　　「你才餓死鬼投胎咧，走啦！」


　　兩個考生邊推邊笑的往浴室走去，在唐振德一如往常幫周延軒洗頭髮時，他終

　　於忍不住問了：「Syd，你的家教老師怎麼不來了？」


　　周延軒聽了，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不知道，可能

　　是大學要交論文很忙吧？反正她也沒有多專心在教我功課。」


　　「……喔。」


　　雖然周延軒從小什麼壞事都幹過，不過像這樣說人家壞話他是不會的，所以唐

　　振德聽了周延軒那句「她也沒多專心在教我功課」後覺得有些怪。


　　「蓮蓬頭給我吧，我自己沖水，你先洗頭。」


　　「你可以嗎？」這是頭一次周延軒說要自己沖水。


　　「可以啦，你快洗，這樣我們可以快點出去吃飯。」周延軒挺胸給了個你以為

　　大爺我是誰的笑容，扭開水後仰頭就豪邁的沖去一頭泡沫。


　　當唐振德正在想周延軒終於從他的洗頭店畢業時，已經泡在浴缸裡的周延軒突

　　然從背後冒出一句：「欸、Lei……」


　　「嗯？」唐振德正仰頭閉起眼睛沖著水柱，從喉頭發了個聲音當做回應。


　　「我們，是好兄弟對吧？」


　　「啊不然是好姐妹嗎？」唐振德剛好沖完水，狐疑的轉頭問周延軒。


　　周延軒看著唐振德這麼認真的疑問，呆了一會兒。「對齁……」不久，才自己

　　也噗滋的笑了出來。


　　「你不會是讀書真的讀到腦筋燒壞了吧？」唐振德邊說、一邊泡入了浴缸中。

　　「唉呦好擠，你過去點。」


　　「擠是誰的錯啊？明明就你長太大隻。」


　　「請你說這叫做高壯。」


　　「我呸。」周延軒大笑，掬水潑了唐振德一把。


　　「……對了，最近周爸都好晚回家喔。」唐振德不慌不忙的接下周延軒很弱的

　　攻擊，拿起毛巾擦了擦臉。


　　「他說他老闆要讓他升官，所以最近工作會比較忙。」周延軒聳聳肩，周爸雖

　　然有跟他說細節，不過他才記不住那麼多。


　　「這樣喔……」


　　「嗯……所以最近幾乎半夜才會聽到他回家的聲音吧。」周延軒像個小老頭班

　　吁了口氣，「希望早點升官後，不要那麼忙就好了。」


　　「就是說阿。」唐振德笑笑，拿開毛巾時不經意看到周延軒泡在浴缸裡的四肢

　　，已經遠比小時候記憶中的修長了許多。


　　對了……他說，他已經做過了。


　　「欸、……我問你，」


　　「嗯？」


　　「你真的和家教老師……」


　　「什麼？」周延軒在聽到家教老師四個字的時候眉頭有點皺，轉頭看著欲言又

　　止的唐振德。


　　「那是什麼感覺？很舒服嗎？」唐振德一邊將濕潤的黑色瀏海用五指往後梳，

　　一邊眼光在周延軒的身體上上下下的打量著。


　　這麼瘦、纖細的身體，是怎麼去擁抱人的？


　　「……不太記得了。」


　　「不記得？」


　　「因為她在我的果汁裡放安眠藥啊。」


　　「蛤啊啊！？」安什麼、安眠藥？


　　「所以醒來的時候什麼都做完了，我根本不知道中間發生什麼事嘛。」周延軒

　　聳肩，「也不知道是真的做了還是那女的騙我，不過看她的樣子，不像說謊…

　　…」說到最後他哼了口氣。


　　「是喔……」


　　「所以啊，我在想搞不好是因為這樣，所以她才心虛的不敢教我了吧？」周延

　　軒無所謂的笑了笑，眼神卻沒有往常的光采，而是有一絲迷惘的出神，這樣的

　　神情讓唐振德看得有點心跳加速。


　　知道周延軒長的好看已經不是第一天的事了。


　　「那……你喜歡她嗎？」


　　「不喜歡。」周延軒回答的非常迅速。「後來我們有試著要啾看看，可是我覺

　　得好噁心。」


　　「好噁心？為什麼？」


　　「不知道，可能是因為她不好看吧。」聳肩。


　　「騙人，你明明說她長的很像張小鳳長大後的樣子。」


　　「我又沒說我喜歡張小鳳。」周延軒轉頭，給了唐振德一個你白痴嗎的眼神後

　　，就爬出了浴缸。「好啦——吃飯、吃飯——今天有滷、豬、腳、耶——」


　　「你喔……」唐振德嘆了口氣，也跟著爬出浴缸，抬起頭時正好看見周延軒背

　　對他正用浴巾擦身體的畫面。


　　自從上了國中後，兩個人抽高了不少，雖然唐振德還是高了周延軒半顆頭。不

　　過周延軒的比例很好，手長腳長，骨架也不是大男人的粗礦，但是因為瘦還有

　　愛在外頭跑跳蹦的關係，整體的肌肉線條是很細緻卻結實的。


　　他現在是在評斷什麼鬼？


　　「喂——快穿衣服啦，不怕感冒嗎？快考試了耶。」周延軒轉眼已經套好了衣

　　服，轉頭看著還抓著浴巾發呆的唐振德。


　　「啊、喔……」唐振德回過神，趕緊拿起一旁的衣服套上，兩人快速的吹乾頭

　　髮後就直往餐廳走去。


　　唐媽沒在餐桌前，好像在客廳接電話的樣子，不過桌上的飯菜已經擺好了，兩

　　個飢腸轆轆的發育中小屁孩哪管那麼多，自己盛了飯後就開始狼吞虎嚥。



　　不一會兒，唐媽回來了。


　　「小軒，穿外套，和唐媽出去。」


　　「唔？」周延軒從米飯中抬起頭，卻看到唐媽的臉色比看到他拿著五張數學零

　　分考卷時還難看。


　　「怎麼了？」一旁的唐振德也沒看過唐媽這樣嚴肅的樣子，重點唐媽好像不是

　　在生氣，且還有點發抖。


　　「別問了，快去穿外套，阿德、你顧家。」


　　「我也要一起去！」另一旁周延軒還沒反應過來唐媽是怎麼了，這邊唐振德直

　　覺不對勁，早一步跳下餐桌拿了周延軒和自己的外套。


　　「……好吧。」唐媽猶豫了悔兒，才點頭答應，要兩人先去穿好鞋子在外頭等

　　，自己回房間拿皮包。


　　之後，兩人討論不出來是出了什麼事，而在計程車上，唐媽冷到冰點以下的表

　　情讓小隻小孩也不敢發聲，就這樣一路開到了醫院。


　　為什麼要來醫院？


　　「小軒來了嗎？」在櫃檯，三人看見唐爸遠遠著急的走了過來，見了周延軒二

　　話不說就拉著往走廊另一端跑去。


　　「伯、伯父……？」周延軒不懂現在是什麼情況，只知道唐爸拉著他一直跑、

　　一直跑，唐媽和唐振德差點追不上。


　　「就在這裡嗎？」終於，他們在一扇白色的房門前停下了腳步，唐媽皺起了眉

　　頭，轉身對唐振德說道：「我和爸爸、小軒進去一下，你在這裡不要亂跑，知

　　道嗎？」


　　原本唐振德想喊他也要一起進去的，可是唐媽唐爸已經拉著周延軒進去，然後

　　白色的房門就在唐振德的鼻間前關了起來。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唐振德捏著衣角的手心有點發汗，直覺不會是什麼好事情，可是又沒人對他和

　　周延軒說是怎麼回事，還有他們怎麼進去這麼久？


　　說是久，其實大概才幾分鐘而已，或許是因為只有一個人被留在充滿消毒水的

　　醫院走廊裡，所以對時間的感受特別敏感吧。


　　就當唐振德猶豫著要不要偷偷把門打開的時候，有一雙手從門縫中伸了出來。


　　「Syd！」


　　「Lei……」推門出來的周延軒面無表情，茫然的喊了一聲。


　　「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我爸我媽這麼緊張的樣子？」唐振德趕緊上前詢問，

　　可是他發現，周延軒並沒有像往常一樣伶俐的答話，而是呆呆的直直看著他的

　　臉。


　　「Syd？」


　　「Lei，他們說我爸死了。」周延軒偏頭，用一種很困惑的疑問句問著唐振德。




　　那一年，早四個月出生的唐振德十五歲，周延軒十四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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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是   20年前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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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 220.136.111.100
推 Glaciertrue:(嚇到)  這篇虐到了...
(拍拍)             作者人不好已經不是這一兩天的事情了( ￣ c￣)y▂ξ
推 breakup:期待接下來..感覺都還沒開竅(?)
20歲年代可以說是我最開心的感情戲部份了XDD
兒子組當初都虐成那樣了爸爸組當然也不能輸(?)啊!
※ 編輯: bluelamp        來自: 220.136.111.100      (07/29 23:41)
推 ieo7131989:等下篇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