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少包] 三年 第二章、贈扇莫道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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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贈扇莫道散


　　「王大哥、馬大哥，你們怎麼在這裡！」展昭訝異地喊了一聲，迎面而來的不

是別人，正是包拯擔任縣令時的押衙，王朝與馬漢。


　　「包大人寫信告知你們今天抵達梅鎮，我們兄弟倆自當過來迎接。」王朝高聲

答道。


　　沒想到他這忽地吆喝，讓原本語笑喧闐的梅香樓立刻鴉雀無聲了起來，五人瞬

間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包拯不禁心中苦笑，看來王朝這種過於耿直、甚至可以稱

為魯莽的個性倒是一點也沒變。


　　「還什麼包大人、都辭官了，你們先坐下再說吧。」

　　包拯率先打破一片尷尬，招呼王朝馬漢入座。待二人上座，店小二也快手快腳

的再添兩雙碗筷，於是大夥一邊吃飯一邊閒話家常起來。


　　「怎麼只見你們兩個，張龍和趙虎呢？」


　　「自從公孫先生你們不告而別後，張兄與趙兄就先回老家照顧妻女和妹妹去了，

臨走前他們留話說，若有朝一日包大人用的上他們，捎個信過去便會立刻趕來。」

王朝答道。


　　「咳…我想暫時是不需要。」包拯本來好好的一口湯差點吐了出來。


　　「那王大哥和馬大哥怎麼會在這梅鎮？」


　　「哈、展兄弟你可真問對問題了，我本也想回家鄉去陪母親，不過我娘說男兒

志在四方就把我趕了出來。」溫和寡言的馬漢好不容易開了話匣子。


　　「後來我和馬漢聽說這梅鎮上的老郎中有個消刺青的方子，所以就來這兒看看，

沒想到就這樣待了下來。」


　　「不說我還沒注意到，馬漢大哥額上的刺青消了耶！」展昭仔細端詳了馬漢的

額頭，先前因冤獄而紋上的刺青早看不出痕跡。


　　「是呀，雖然梅伯個性古怪了點，但他的藥挺有效的。」


　　「梅伯？」


　　「就是那個老郎中，他姓梅、名字倒不清楚，不過整個梅鎮都叫他梅伯。

　　「馬漢本來想多少補他一些藥方錢，沒想到他就是不收，馬漢又老實、後來索

性跟著梅伯上山打獵採藥，做些力氣活來抵償。」


　　「這還要謝謝王兄，要不是他在打鐵舖兼差，我們的盤纏早就花盡了。」


　　「看來這個老郎中不僅醫術高明，也是個性情中人呀，不知有沒有機會引見認

識一番？」這醫者倒引起了公孫策的興趣。


　　「要是梅伯還在鎮上當然沒問題，不過他幾天前離開了。」


　　「走了？」


　　「是呀，他說每年這個時候他都要遠遊探望他的老病人，這一去要到立冬前後

才會歸來。」


　　「那真是可惜了。」


　　「目前我們兩兄弟就借住在梅伯舍上，順便幫他顧門戶。說到這兒，有件事情

要請包大人幫忙了。」王朝話鋒一轉看向包拯。


　　「我？幫忙？」包拯一臉懷疑。


　　「說來慚愧，梅伯離開前說要把幫他看家的酬勞給我們，不過他說直接給太沒

意思，於是就留了四個字作為提示，把錢藏在他家中某處。」馬漢說明原委。


　　「我們兩個書沒讀多少，實在猜不出其中的含意，本來想說這本就是舉手之勞、

酬勞不拿也罷。不過既然包大人、公孫先生與展兄弟正巧來訪，我們也對這謎底十

分好奇…這不情之請，還請你們見諒。」王朝則打躬作揖。


　　「什麼見諒，都是什麼交情了，倒是你別再喊我大人了。」包拯抓抓頭。


　　「是哪四個字呢？」公孫策問王朝馬漢。


　　「喔，我有把它帶出來。」馬漢小心翼翼地從衣襟中掏出字紙來、攤開。


　　紙上正如他們所言只有寫著四個字，公孫策緩緩唸出：「小子蹻蹻」。


　　「小子蹻蹻…是出自詩經大雅。」包拯陷入深思。


　　「這四個字是什麼意思呀？公孫大哥。」展昭眼看包拯呈現入定狀態，轉而向

公孫策求援。


　　「這句話出自《詩經‧大雅‧板》，詩序云：『凡伯刺厲王也』，也就是內容

諷刺當時周厲王暴政無道。原句稱『老夫灌灌，小子蹻蹻』，意思就是老者欲盡其

謀，但少者卻心高氣傲不受也。」公孫公子氣也不喘一下丟出一串解釋。


　　「所以簡單來說，這四個字的意思就是說少年驕傲的意思？」展昭說。


　　「嗯…可以這麼說。」


　　「不過單就這四個字實在很難瞭解提示到底是什麼，王朝、馬漢，這個梅伯除

了留了字還有說些什麼嗎？」包拯看似沒在聽，卻突然天外飛來一筆。


　　「會不會像以前一些案件一樣，用什麼隱形墨水之類的？」展昭幫著想可能性。


　　「可、梅伯是在我面前寫下的，用的是一般的墨硯，而且他還說提示就這四個

字而已。」馬漢仔細想想，還是沒有頭緒，身別的王朝也跟著搖搖頭。


　　「就這四個字，那有沒有可能不是詩經原意的意思？」包拯看向公孫策。


　　「蹻蹻…這個疊字也還有另外一解，可以作形容武勇之貌。」公孫策似乎知道

包拯在詢問自己的意思。


　　「那就是少年英勇的意思了，這樣還是解不出來呀。」展昭不只眉毛糾結，可

能連腦袋也快打結了。


　　「我想我們在這裡想破頭也沒用，不如去梅伯家中看看吧，說不定會有什麼靈

感。」包拯敲敲展昭的小腦袋，笑道。


＊


　　王朝與馬漢領著三人，前往郎中梅伯的住處，嚴格來說這間小屋不能算在鎮內、

而是在鎮郊，屋後就是「三梅」之一的梅河。入屋後，王朝、馬漢忙著沏茶招呼，

三人卻自顧自屋裡屋外地察看了起來。


　　「包大哥，你不覺得這裡似曾相似？」展昭看了看放藥材的百子櫃、扎碎藥材

的碾陀與碾盤，怎麼看怎麼熟悉。


　　「不是似曾相似，是每個藥廬都長這個樣。」公孫策順手捻起桌上成束的草藥，

聞了聞。


　　「是呀，這裡和青天藥廬真像，連擺設都像。」包拯環顧四周，百子櫃倚牆而

置，桌椅板凳放在屋中央，梅老伯的書桌與書櫃則在靠門口進來處，有可能也兼作

看診用，紙鎮下還壓著幾張處方籤。


　　「梅伯一個人住這倒挺舒適的，這房子雖小不過該有的都俱全了。」馬漢道，

指了指屏風後的門，一邊通往臥房、另一邊則往小灶。


　　「包大哥、公孫大哥，你們有悟出什麼端倪嗎？」展昭耐不住性子開口問。


　　「不知道。」包拯仔細察看百子櫃上泛黃的紙條，上面寫的滿是藥材的名字。

公孫策則沒回應展昭的話，逕自翻閱起書桌上的醫書，不料從書頁中掉出了個色彩

斑駁的東西。


　　他定眼一看，是一支以紅色為底摻雜其他鮮豔顏色的羽毛。


　　「包拯，你看。」公孫策急喚一聲。

　　包拯聞言，走近公孫策，望向他手中的羽毛，跟著豁然一笑。

　　「公孫，就是它了。」

　　「是呀，沒想到是這麼容易的事情。」公孫策也笑了。


　　「馬漢，梅伯是否有養鳥？」包拯朗聲問。

　　「有呀，不過他把鳥兒一同帶出去了。」

　　「那平日鳥籠放在何處？」

　　「就在懸在書桌上方的樑上。」

　　「展昭，勞煩你身沾灰了，上去看看吧。」

　　展昭頷首，縱身一躍上樑，待下來時手上多了個沈甸甸的藍色荷包。

　　「包大哥、公孫大哥你們果真料事如神。」展昭笑盈盈的把荷包交給馬漢。

　　「這、大人從何得知提示和鳥有關？」王朝楞怔。

　　「可不是我想到的，是公孫策想到的。」

　　「你說吧，別人當初可是託你幫忙。」公孫策一副不想居功的樣子，笑容可掬。

　　「那、好吧，其實就像梅伯說的一樣，這四個字是個單純的提示，和詩經的本

意無關。」包拯看到公孫策的笑臉覺得有一絲古怪，不過也不作他想地開始說明謎底。


　　「所以說『小子蹻蹻』真的是少年英勇的意思？那和鳥哪有關係？」展昭還是

不解。


　　「展昭你這個說法是半對半錯，不過還是先從剛才公孫找到的羽毛說起。我們

看到了羽毛，想起從前在廬州元宵節時猜的燈謎，大多是出四字成語猜一個物品或

一件事。這『小子蹻蹻』也是同樣的道理，要分開解釋…

　　「所以『小子』不是說少年，而是要照字面上解釋成嬰兒的『嬰』，至於『蹻

蹻』則是勇武之意，取『武』，和起來就是嬰武，也就是缺了鳥部的鸚鵡。」


　　「梅伯養的鳥確實是隻紅鸚鵡！」馬漢詫異道。


　　「不過要不明說這是個字謎，還真是怎麼想都想不通呢。」包拯嘆。


　　「…我想書裡的羽毛也是梅老伯留下來的提示吧，沒機會交這朋友還真可惜了。」

公孫策淺笑惋惜。


＊


　　梅伯藥廬內。


　　「再次受包大人的幫助我倆兄弟無以為謝。」王朝馬漢齊聲道。


　　「喂，你們會不會太誇張，只是找個荷包而已，別跪呀！」包拯連忙把人扶起

來。


　　「不，請包大人一定要接受我們的答謝！」男子漢的熱烈眼神攻擊！


　　「公孫策、展昭，你們兩個別在旁邊看，還不過來幫忙。」包拯顯的有些手足

無措，狂丟眼神給不遠處的兩人求救。


　　「包大哥看起來有點可憐說…公孫大哥，你怎麼看起來有點幸災樂禍？」


　　「沒、我只是想到包拯最怕的人除了包大娘，王朝馬漢也可以記上一筆了。」

公孫策原本抿唇憋笑，但對上包拯那個莫可奈何的滑稽表情，忍不住笑開了。


　　「公孫策，該不會剛才你是故意不揭謎底的話？」包拯恍然大悟，想起剛才那

有些詭異的笑，要是公孫說出答案的話，現在被王朝馬漢纏住的人就是他了。


　　「你也知道比我才智贏不過你，只有心機謀略勝你一籌。」公孫策挑眉。


　　「你這偽君子！」

　　罵聲才出口，包拯看著公孫策，腦中突然閃過一舉數得的好辦法。遂叫住王朝、

馬漢與展昭往屋外去，只說「有事商議」，還要公孫策不要偷聽。


　　「誰要偷聽你們說話呀？」門外得到公子應了這麼一聲。


　　「王朝馬漢，你們剛說要報恩是嗎？」

　　「是，大人。」

　　「那你們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是，大人。」

　　「你們那個荷包裡有多少銀兩？」

　　「是…咦！？」王朝、馬漢與展昭三人不禁同時喊了出來。


＊


　　「包拯，有人和你說過，你志得意滿的表情很噁心嗎？」

　　「有聽過這樣的說法。」

　　「誰說的？我很想認識認識。」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了，公孫公子。」

　　「…你一天不和我抬槓是不行嗎。」

　　「公孫策，你不好奇我讓他們三個人去幹嘛嗎？」

　　「有什麼好好奇的，既然不讓我聽那一定是和我有關的，再者剛才你一副不甘

被我作弄的表情，肯定和報復相去不遠。」

　　「是和你有關，但可不一定是壞事。」


　　說著說著，包拯與公孫策已漫步回到住宿的梅香樓。


　　「包大哥，你要我們辦的事情我們已經做好了。」展昭不知從哪裡竄了出來，

塞了個布做的東西給包拯，就靠邊站同王朝馬漢在路邊等著看好戲。


　　「公孫策，這、你拿著。」包拯不知怎的突然不好意思了起來。

　　「這什麼？」公子揚眉，既認定包拯要整他，自然得問清楚才敢收下。

　　「反正你拿著啦！」包拯將之硬塞到公子手中。

　　「你幹嘛不講理呀…這是！」公孫策一碰，立刻明白自己手上的東西是什麼，

瞠目而視。


　　這個重量、這個形狀，就算是被緞面束袋包著－

　　是扇子！那把公孫策十分喜歡的畫竹紙扇。


　　「君子當功以受祿，你這樣貿然送禮，豈不看輕我？」公孫策不笑反怒。


　　「公子此言差矣，禮曰：禮尚往來，往而不來，非禮也。既然剛才勞公孫公子

所助，這禮你自當該收下。」包拯早知道公孫策的傲脾氣，自然想了對策。


　　「你！好、既然包公子學識淵博，那想必聽過一句關於贈扇的沿海俗話。」沒

想到被包拯頂了回來，公孫策氣結。


　　「沒，願聞其詳。」


　　「送扇，不相見。也就是斷交的意思。」


　　「…你這個人怎麼老愛逞口舌之快，不然還給我。」現下換包拯吃鱉。


　　「偏不！」


　　「送也不是、不送也不是，到底要怎樣呀。」


　　「你可沒送我、是我向你買的…等著我給你回禮吧。」公孫策展扇掩面。


　　知音即在身旁，自是樂乎。


＊


　　三人相聲時間。


　　「我看這兩個人不是天下第一聰明人、反倒是天下第一幼稚鬼。」

　　「說到沿海俗話，我記得王朝兄你也是海線人士？」

　　「是的。」

　　「那王大哥有聽過剛才公孫大哥說的俗話嗎？」

　　「…我想是因為家鄉方言『扇』和『見』的音相似才有這種說法，不過我聽到

的不太一樣。」

　　「哪裡不同？」

　　「我聽到的是，只要回贈銅板當作是買扇錢，就可以收了。」

　　「哈。」

　　「展兄弟，笑什麼呢？」

　　「我想公孫大哥一定覺得給銅板俗氣，才說要給回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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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 123.240.114.60
推 siedust:這篇我是在匯賢雅敘看到的，一看就非常喜歡。
→ siedust:很喜歡三人之間的互動，尤其是包拯和公孫策，贈扇一事雖小
→ siedust:卻充滿了濃濃的感情啊～～～～～～
→ siedust:而且我也很愛王朝、馬漢，很期待這五人之後的旅程。
→ siedust:（不曉得張龍、趙虎會不會出現啊）
推 shenigh:推推～是說贈扇那個…要不要寫一下端午習俗(爆笑逃)
推 brand2:我不爭氣的開始寫惡搞端午文了 明明季節八竿子打不著OTZ
推 dodo0228:端午節的習俗是不是要掛艾草菖蒲喝交杯酒？（誤）
推 siedust:大推交杯酒XDDDDDD
推 brand2:...我是打算寫鴛鴦浴XDDDD 不是也叫浴蘭節嗎（喂）
推 siedust:大大大推鴛鴦浴，可以兩者都來嗎？渴完酒再洗澡（羞奔～）
推 shenigh:大推交杯酒~~XDDDDDDDDD  送完扇子邊洗澡邊喝交杯酒(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