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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魔界‧紫丞書房
「彈琴的，本大爺來啦！時間到了，別再看啦！！快快！本大爺等不及啦！！」樓澈
大氣的推開書房木門，手上拎著的兩個酒壺隨著他的動作晃啊晃的，濃厚的酒香味四溢。
「呵，樓兄不用著急，紫某看完這卷我們便可以走了。」紫丞眼光從手上的書冊轉到
來人身上，俊雅的臉上滿是溫文笑意。
這是紫丞回來的第五個月，魔界已進入冬季，天候大雪紛飛，多數的人民皆藉此機會
閉門修練，街邊的店鋪及路上的行人都因而減少許多，紫丞因未曾參與魔界重生的過程，
亦從未在魔界渡過四季，故不清楚人群減少的原因，雖然宵明曾向他解釋過魔界四時遞嬗
及人民作息，但實際見到時還是不免訝異。
「哎～～不行不行～～彈琴的你上次也是這樣說，結果本大爺等了好幾刻鐘，準備要
喝的酒溫了又涼涼了又溫，這回說什麼都不能再耽擱時間了！」樓澈繞過書案，拿過紫丞
手上書卷往桌上一扔，拉著紫丞就走。
「樓兄……」紫丞幾個掙扎，手腕卻還是被樓澈牢牢抓著，「樓兄……紫某初歸，尚
有許多未解之魔界事務需要瞭解……」
「那些叫小明說給你聽就夠了！」樓澈還是不肯放手。
「首輔國事繁忙可能無法細說……」
「那獨眼鷹跟小姑娘也可以啊！」一隻手還在試圖掙脫，另一隻手則是依然抓得緊緊
不放。
「鷹涯協助首輔已是抽不開身，琴瑚還有試植的藥草需看顧……況且紫某自己便可…
…」
「那本大爺說給你聽就沒問題了吧！」
紫丞撫額嘆息，「樓兄，不是紫某不信任你的能力，只是樓兄現在舉動可不能稱做要
說給紫某聽啊？況且若不是樓兄三番兩次”關心”紫某進度，紫某現在早已結束今日預定
之內容，可以和樓兄一同賞景品酒了喔？」
「說來說去，怎麼又是本大爺的錯！」樓澈鬆開手，賭氣似的走到一旁椅子坐上，「
而且明明就是彈琴的你答應本大爺要一起喝酒的！」
「樓兄……紫某並沒有說不去啊，再給紫某一些時間就好。」紫丞見樓澈妥協，拿起
未讀完的書卷繼續埋首。
「……本大爺等今天等很久了耶！本來是想等彈琴的回來就馬上找他去喝本大爺特製
的薰風，沒想到小姑娘他們說要讓彈琴的休養一陣子才行，其實這也沒什麼，本大爺都等
了那麼久也不差這麼幾個月，結果小姑娘他們把彈琴的看得太緊，彈琴的一生氣就通通推
到本大爺頭上，害彈琴的不理本大爺好幾天，雖然後來彈琴的說答應本大爺一件事當作賠
罪，結果本大爺每天都坐在這邊等彈琴的，嘖，本大爺還真是……」樓澈一個人坐在旁邊
，嘴上嘟嘟囔囔的，看得出他對現在的狀況很不滿意但也莫可奈何。
紫丞在一旁聽了忍不住想笑，但他知道如果笑了樓澈可能真的就會抓著他就走，不給
他把書看完的時間，於是忍隱著迅速把書看完，才和樓澈出門去取酒。
兩人乘在渾沌上，天上飄下的細雪輕輕的灑在兩人身上，紫丞有種彷若時間倒回的感
覺，好像他還未進入盤古之心，樓澈也未曾為自己守候西魔界，守候這千年的光陰。
「彈琴的？在想什麼？」騎在前面的人感到後面的安靜，轉過頭來詢問。
「沒什麼，只是在想魔界果然與我認識的大不相同了……有陽光、有水源、有四季變
化、鳥獸樹林，樓兄，這一次，紫某真是欠了你許多。」紫丞定定的看著樓澈，淺紫的眼
瞳裡，流轉著真心誠意的感謝及小小的、異樣的神采。
「嘿嘿！彈琴的不用太感動啦！只要你偶爾陪本大爺喝喝酒，偶爾和本大爺出來溜達
溜達，再偶爾和本大爺過過招，不要一直讓本大爺等，不要一天到晚看書，不要一天到晚
和小明討論國事，這樣本大爺就很高興啦！」樓澈興高采烈的講了一大堆。
「呵～」紫丞但笑不語，眼光移到樓澈手中的酒壺，「紫某以為……我們現在正要去
取酒？」
「我們是要去取酒……喔～彈琴的你說這個啊！」樓澈舉起手中酒壺，「嘿嘿！彈琴
的，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樓澈得意的搖晃酒壺。
「莫非……是酒引？」
「不是吧？這你也能猜中？」樓澈得意洋洋的表情瞬間垮下。
「紫某只知這酒壺中的應是酒引，但怎麼個引法紫某可就不知了，還請樓兄指點一二
。」紫丞嘴邊帶著淺淺的笑意。
「那有什麼問題！哈哈！到了到了，彈琴的你就等著看本大爺的厲害吧！」
兩人落了地，紫丞打量著四周的風景，「這裡……是薰風午原？」
「當然囉！男人婆就在這兒教本大爺釀的薰風，這留給你的首釀封當然藏在這啦！」
樓澈四處找尋不知在找什麼，只見他撥開半腰高的草叢，露出一風蝕雨銹、年代久遠的石
碑，「啊哈！在這！」
樓澈舉手幾個動作，石碑旁的雜草就被突生的火焰燒盡，現出完整的碑體，雖說是完
整，但也僅是一個較大的不規則石塊，邊緣有著風化雨淋的痕跡，看來已有一段時間。
「……蘇…這……樓兄？」紫丞彎下身仔細看著石面，就著殘餘的痕跡勉強辨識出一
字後，卻是驚愕的抬頭看著樓澈。
「是，這是我替男人婆立的墓。」樓澈狀似閒散的環顧著四周，才又看著紫丞，「怎
麼樣？這裡不錯吧？這裡可是本大爺特地幫男人婆選的。」
「蘇袖姑娘她……」紫丞雖知蘇袖等人早已過世，但親眼見到墳墓時仍不免激動，心
中一陣陣難受上湧。
「彈琴的你別擔心，男人婆她啊，是好好的離開的，當時黑臉的跟紅臉的相繼戰死後
沒多久，男人婆就從戰場上退了下來回到薰風午原，那時候本大爺跟男人婆還有南宮小子
他們還常在長安見面，這你也是知道的，直到男人婆跟南宮小子他們都老了，禁不起舟車
勞頓，才變成本大爺到薰風午原跟成都還有建業跟他們見面，薰風本大爺也是在這時跟男
人婆學的」，樓澈頓了頓，眼色因憶起往事而變得柔和，「後來男人婆開始生病，本大爺
本來想用身上的仙藥治好她，小姑娘也拿出身上的靈藥想讓男人婆好起來，可通通被男人
婆拒絕了，男人婆說，生死有命，不用刻意幫她救她，她在這生已過得很愜意，只除了一
個小小願望達不成。」樓澈話聲越講越低，到了最後幾乎是含在嘴裡。
「什…什麼願望？」明知樓澈的答案會是什麼，紫丞還是顫著聲音問出了他們都知道
答案的問題。
「就是見不到彈琴的你回來。」樓澈平時總是神采飛揚的眼裡，換上了一點苦澀，一
點悵然以及一點的不捨。
紫丞閉起眼，任心中的悲傷在身體裡流動，直直站著的身子竟微微發抖。
「男人婆過世之後，南宮小子、美女姑娘還有南宮小子的愛妻也一個一個的離開，在
那之後，我曾試圖尋找他們的輪迴，也找到過幾次，但總是一世又一世送走他們，一次又
一次的只剩我獨飲，那感覺還真是冷得緊，久而久之本大爺就不常下來人界了。」樓澈低
身伸手撫摸著斑駁的石塊，那情景看得紫丞渾身一震，久久無法開口言語。
「不過彈琴的你既然已經回來，本大爺想，這酒，應該不管怎麼喝都不會再涼了，對
吧？彈琴的？」樓澈起身看著紫丞，眼眸裡雖還有些許的悲傷，但更多的是開心的喜悅。
「嗯…！紫某……紫某往後定和樓兄有酒同飲，有景同賞，還望樓兄不要嫌棄紫某才
是。」紫丞回望樓澈，交纏的眼神裡，互換了只有他們才知道的約定。
「咳……」樓澈紅著臉，打破了兩人之間的靜謐。「彈琴的，看好了，這酒引是這樣
用的……」
風輕柔的吹，西魔界的隆冬，人間的涼秋，都冷卻不了這兩顆日漸溫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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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只是想寫天氣很冷兩人相擁取暖
為什麼會變成有點悲傷的調子... 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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