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cheeseman (我只是個哀滴)
看板BB-Love
標題[自創] 雞蛋卷01
時間Tue Dec 1 19:13:22 2015
自己流哨兵X嚮導設定
艾倫覺得自己漂浮在海中。一雙冰冷的手撫摸他的臉頰,手掌心帶著眷戀及溫柔。他看不
清楚那雙手的主人是誰,但他想他知道對方是誰。他已經記不得他的臉了。對方的一點一
滴正從他的記憶中消失。艾倫不知道這樣是好還是壞,但他覺得疲憊。記得的時候很累,
可是忘記也沒有比較輕鬆。
好累,真的好累。
當醫生拔下艾倫的頭罩時,艾倫睜開眼睛,他發現自己像是剛從水裡撈起來一樣全身濕透
。儀器嗶聲作響,一旁的醫護人員趕緊給他安上口罩之後艾倫才慢慢回復呼吸。
「感覺怎麼樣?你剛剛突然呼吸停止了。」
「還好。現在好多了。」
「能說說你看到什麼嗎?從記錄儀上可以看見你的腦波從入眠三分鐘後有高度起伏變化,
同時你的身體開始大量出汗。」
「…醫生,我不想再繼續吃藥了。」艾倫不想訴說他剛剛所看到的。事實上他今天早上剛
作了同樣的夢,來到診所後為了記錄又再夢了一次,實在是身心俱疲到連說話都覺得累。
「我再繼續吃藥的話就要完全忘記他了,我不想要那樣。」
「但如果不吃藥的話有可能會回到像以前那樣的狀況,你確定嗎?」
「不會的,現在不會了。」
「…好吧,我建議我們試著先停藥一週,等你下週複診時再看看,你覺得呢?」
「好。」
「我還是會開藥給你,如果身體真的受不了的話不要逞強。」
「我知道。」
離開醫院以後艾倫並沒有覺得比較好。曝曬在陽光之下讓他有種快被烤乾的錯覺。他什麼
也不想做,只想回家好好睡一覺。這時他的電話傳來震動,艾倫猶豫了會還是選擇接通。
電話的另一頭是他的長官艾梅斯,螢幕上方可以清晰看見艾梅斯正在他家門口,旁邊還站
了個不認識的人。艾倫只好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家,見面後長官以簡潔扼要的方式向他說明
自己的目的。
「這位是麥斯,聯盟職業機甲比賽的選手。因為一些原因從今天開始要借住在你這裡,大
概半年左右。期間他必須作為你的助手聽從你的指揮,協助你的研究計畫。」
「長官,我不喜歡這種驚喜。」
艾梅斯怕對方當場發作,攬著他的肩膀背對麥斯小聲說。「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不想,不過
這是上頭下的命令。詳細的情況你晚點可以自己問他。這人有點背景,上頭要求我們好好
照顧人家。以半年來說時間不是太長,你這裡房間又多,就當作多一個免費勞工來幫忙你
不好嗎?」
「…他是個哨兵。」
「還是個沒有嚮導的哨兵。不過你不必擔心,他的情況有點特別,由於從資料庫裡找不到
和他相容的嚮導所以到現在都還是一個人。再說依你的情況也不至於受到他的影響吧?」
「…我不知道,也許吧。」艾倫說不清楚那種感覺是什麼。從見面以來對方還沒有開口說
話,不過哨兵的感官探察已經將他裡裡外外摸了一遍。如果可以的話艾倫會選擇建立精神
牆壁拒絕這種探測,這也是嚮導的本能。可惜現在的他做不到。「他知道我的狀況嗎?」
「我只跟他說你是地質學博士,在這裡從事研究周遭行星的環境。」
「好吧。不過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在生活習慣或者其他地方真的出現矛盾的話,我是
否可以提出申請拒絕?」
「當然,這是你身為嚮導的權利。」
不知為何,艾倫聽到這句話時感到一陣不舒服。那大概類似於一種不快的情緒,比他知道
自己必須收留一個哨兵時還強烈。可奇怪的是他不應該有這種情緒反應的,這一兩年他幾
乎沒有劇烈的情緒波動,就連生氣或憤怒都很少。
他只是覺得很累很累而已。
艾梅斯交代完之後就離開了。艾倫讓麥斯進門,在安檢系統裡讓麥斯輸入資料辨識。艾倫
簡單地介紹了一會房屋內的狀況,這才想到雖然房間很多但並沒有每天打掃。如果對方要
入住的話還得把裡頭囤積的東西清理一下才行。
「一樓和二樓各有兩個空房間,你想要住哪一個?」
「你的房間在哪裡?」
「那不重要。」
「我要住離你房間最近那一間。」
「我建議你換一間。」
「為什麼?」
艾倫沒有回答他,直接把他帶到自己房間旁邊的儲藏室,裡面都是陳年雜物和灰塵。「二
樓的空房比較大,你覺得呢?」
「…不,這裡很好,我就要住這裡。我可以把雜物放到二樓的空房吧?」
艾倫只是回頭看他一眼,面無表情。「可以,但你必須自己搬。」
「成交。」
「我去找新的枕頭和被套給你。」艾倫說完要離開,在轉身的那一瞬間麥斯把他壓在牆壁
上,兩個人幾乎是貼在一起。
「你是嚮導嗎?」
「剛才的談話,你不是都聽到了嗎?」儘管當時艾梅斯是壓低聲音交談,但對哨兵來說只
要沒有精神屏障阻隔,就算是一點點聲響他們也能聽得很清楚。
「但我覺得很奇怪。如果你真的是個嚮導,要嘛是建立精神牆拒絕我的探測,或是從意識
雲深出觸手試圖接近我。但你兩者都不是。」
「停止你對我的壓迫。」艾倫終於忍不住皺眉,籠罩在對方氣息之中的感覺比精神上的威
壓更令人難以忍受。「我感覺很不舒服,從剛才開始。現在離我遠一點。」
麥斯沒有想過對方手上竟然會有一把雷射槍,槍口正對准自己的大腿。他是什麼時候拿出
這把槍的麥斯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這讓他很驚訝。麥斯很快離開他身上,舉高雙手投降
。「我很抱歉。我只是很好奇你…」
「把東西搬到二樓,我去找清潔用品給你。」
「等等,你說“清潔用品”?這意思是說我要自己打掃?沒有居家打掃機器人嗎?你在開
玩笑吧?」在這年代怎麼可能沒有打掃機器人放在家?
「你的理解很正確,我沒有在開玩笑。你從剛剛進門到現在有看過機器人的存在嗎?」
麥斯已經震驚到說不出話來了。沒過多久艾倫找來傳統型吸塵器和拖把抹布給他,麥斯只
能乾巴巴地問他。「有說明書嗎?」
麥斯負責把雜物搬到二樓的房間,艾倫接手後續清理的工作。他做得很熟練,看得出平時
時常做家務。但麥斯完全無法理解買一台打掃機器人只要一個小時就可以做好的事,為什
麼有人卻偏要花上兩倍以上的人力成本去做。這根本不符合經濟效益,難道博士的薪水有
窮到連台機器人都買不起?
等到打掃完房間,鋪好床時天都黑了。麥斯算算也該是晚餐時間,他想請艾倫出去吃飯。
當問艾倫想吃什麼時,對方卻回答他餐廳都關門了。
「這裡的餐廳只營業到七點。」
「便利商店總有吧?」
「我沒有車。最近的離這裡二十公里,你要走路過去嗎?」
「你不是在開玩笑的吧?連車都沒有?」
「你覺得我看起來像是在開玩笑嗎?」
麥斯投降了。「那你吃什麼?」
「雞蛋卷。你要嗎?」
二十分鐘以後麥斯知道了雞蛋卷是什麼。艾倫連打掃機器人都沒有,當然更不可能會有料
理用的機器人。其實也不用到專門料理用,高級一點的居家型機器人通常就附帶做飯功能
。麥斯也不奢望對方會做飯,現在這年代會做飯的人是屈指可數,尤其在營養棒和微波料
理盛行的情況下。因此當艾倫開始熱鍋、打蛋時,麥斯又再一次震驚了。
這傢伙,真的會做飯!
麥斯美滋滋地想該有個前菜主餐飯後甜點之類的,事實證明夢想是美好的,現實是骨感的
。艾倫端上桌的只有雞蛋卷,雞蛋卷,雞蛋卷。一整大盤疊起來的雞蛋卷,還有兩碗白飯
。
沒有了。
「…就這樣?」
「就這樣。我只會做這個。」
好吧,雞蛋卷就雞蛋卷。說不定這個雞蛋卷驚為天人的好吃…滿心期待的麥斯夾起雞蛋卷
吃了一口。「你是不是忘了加什麼?」
「什麼?」
「完全沒有味道啊,不該加點鹽巴之類的調味料嗎!」
「對我來說,吃起來都一樣。」
「你味覺有問題吧?」
艾倫沒有回答他。
「那個,下午的時候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對你很好奇,所以忍不住一直探測你。你沒有
生氣吧?」
「沒有。」
「那就好。」麥斯話鋒一轉。「你對我就沒有什麼好奇的嗎?我為什麼來、到底是什麼身
份之類的。」
「沒有。不感興趣。」
「那你介意我問你嗎?」
「介意。」
「你很害怕透露自己的任何訊息對吧?」
「只是覺得沒有必要而已。」
「對你來說,什麼是必要?」
艾倫吃完一碗白飯和雞蛋卷,放下叉子。「生活公約。」
「好吧,說來聽聽。」
「第一,不要隨便進我房間。裡面有很多儀器,沒有許可不能進去。」
「第二呢?」
「我不知道你的身份,也不管你以前是什麼身份。這半年裡你是我的助手,在工作上就得
完全聽從我的指揮。」
「也就是指工作以外的時間不算對吧。」
「是。」
「可以。還有第三嗎?」
艾倫思考了一會才回答。
「第三。萬一有一天你發現我自殺死在房間裡,不要驚慌。我的自殺聲明放在一樓沙發下
的保險櫃裡。我已經輸入你的指紋當作許可證,到時候你可以拿著它一起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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