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windinautumn:推惆悵 02/02 01:57
我做了一個夢。
夢到我跟朋友要來一首不知名的歌，好像是Pink Floyd一類的華麗搖滾，在漫長而
繁複的前奏中慢慢蘊釀著某種莫名情緒；又好像是Jefferson Airplane的White Rabbit
，會讓人跌入藍黑色的濃霧中。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在那首不知名的歌裡，藏了
一段神秘的MV。用電腦播放時，要在聽歌過了很久很久、關電腦之前，才會播出。
片段組合出的，是關於戰爭的殘酷的電影片段。我似乎是旁觀者，又似乎是劇中人，
視角不斷切換。我看著，黑白的，視訊模糊的；偏黃褐的，又或者色彩鮮豔的？我
看著劇情逐漸推進，劇中人物講著似乎聽得懂又似乎陌生的語言。
詳細的劇情已經遺忘，只留下大略的印象，但腦海中的畫面，卻又無法真正用言語
形容，當我紀錄下關於這個夢的隻字片語時，真實的夢境早已走樣。
然後，我夢到自己成了老人。
每天簡單而安穩的日子裡，我偶爾和遠去流浪的弟弟聯絡。
在夢裡的夢裡，我夢到了爺爺奶奶，向他們說著自己最近的生活，我哭了。
半睡半醒間，我以為我真的哭了，好幾次摸上臉頰，發現並沒有眼淚。
於是我繼續睡眠。
過了很久。
在莫名的愁悵中醒來。
醒來後，我開始回想著記憶深刻的夢境，卻在試圖記錄時發現夢境已模糊。於是，
我想起你曾說過的話：如果有一天，科學家真的發明自動紀錄夢境的機器就好了，
就像太空戰士裡的一樣。
我想起你是那麼常做夢，和通常一覺到天明的我不同，你幾乎天天有夢。於是睡在
枕畔的我開始習慣每天早上，睜眼看見也醒來的你時，聽著你訴說你的夢境。
你的夢境總是精彩，有勇者屠龍的大冒險，也有外星人攻佔地球的科幻，而你總是不
吝嗇的說著，你夢中有我。
有時候是併肩殺敵的伙伴，也有時候會莫名其妙地變成阻擋你前路的大魔王。什麼都
沒做，一覺醒來卻要被你劈頭質問：為什麼要侵略地球。
你常說，你的夢境說出來的都和做的夢不一樣了。但你仍然不厭倦對我訴說。
通常都是你對我說，很少我對你說過。因為我很少做夢，即使夢到了，也在醒來前就
會忘記。
你總是說我記性差，什麼都記不得，這點從做夢或許就能看出。
曾經許下的承諾、曾經犯下的過錯，我忘記了，你仍然不厭其煩地一再對我訴說。
也許就是這樣吧。
於是，睜眼醒來的時候，枕邊沒有同樣睜開的眼睛，沒有人做了滿腦子的夢要對我訴說。
突然間，我做了整夜的夢，夢境充塞腦海，有驚奇而壯烈的戰爭情節，有悠長而雋永
的平靜畫面，每一個畫面，都彷彿是一部電影，讓我印象深刻。我知道這是夢境，但
卻深陷其中無法自拔，並想著醒來後可以清楚記得每一個細節，甚至寫出一部電影劇本。
醒來後，我興奮地想告訴你我難得的夢境。
可是我發現，我的枕邊沒你，而且，我似乎也記不清我夢了什麼。
就連最簡單的夢裡有沒有你，都記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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