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終於

[catalpa0419 (catalpa)]

*方家兄弟相關，亦可單篇閱讀。

*李岳翔和方謹言在一起之前的故事。






   「學妹最近很常來找你。」


   「……嗯。」


   「……我不太喜歡這樣，你應該知道她對你有好感。」猶豫了一下，李岳翔還是將自
己內心埋藏已久的想法說出。


   「我知道。」李岳翔身邊的男子嘆了口氣，「我會和她保持距離。」


   「你是不是……有一點喜歡她？」


    男子沉默了一下，而後開口說道：「我喜歡的是你，但我不想騙你，我對明萱……是
有那麼一點點好感。」


    聞言，李岳翔默默握住拳頭，他努力地將自己的怒氣壓下，儘量用平淡無波的語氣問
道：「如果再讓你選一次，你還會跟我在一起嗎？」


    男子思索片刻，才開口道：「和你在一起很好，只是這個社會給了我們太沉重的壓力
，有太多的人會用異樣的眼光看我們，有時候……有時候我會想，如果你是女生──」


    李岳翔忍不住開口打斷男子的話語，「但我不是。我和你不一樣，我只愛男生，我是
個完完全全的同性戀，不管那些人用什麼樣的眼光看我，我都無法改變我自己，因為這就
是我……季遠，我問的問題，要你直接說會或是不會，很難嗎？」李岳翔不想掩飾、也無
力掩飾他的失望與難過。


   「岳翔，我不是後悔和你在一起，我只是……」名叫季遠的男子突然停頓，似乎是在猶
豫要不要把話說完。


   「你不後悔和我在一起，只是和我在一起你很辛苦、很壓抑。如果再讓你選一次，你
會選擇和女人談戀愛，例如學妹……因為那樣比較輕鬆，不用理會其他人的眼光和社會上
的壓力，對吧？」


    季遠沉默了，兩人之間只剩無聲。不知過了多久，季遠才又開口：「但我現在喜歡的
是你，我現在和你在一起。李岳翔，我真的很喜歡你。」


    但你沒有否認我剛剛說的那些話。


    我們之間到底還能走多久？不能攤在陽光下的戀情到底還要持續多久？你在和我談戀
愛，但比起我的感受你更在乎世人的眼光……你什麼時候才有勇氣和我一起往前走？只有
我一個人的勇氣根本不足以面對這一切，兩個人分食一個人的勇氣，總有一天我們會撐不
下去。


    這些積累已久的話語壓在李岳翔心上，讓他喘不過氣，但他一句也說不出來，最後吐
出口的只有一句：「季遠，我們分手吧。」


   「岳翔！」季遠詫異地看著他，有些慌亂地拉住他的手。


   「我們，就到此為止吧。」


   「李岳翔，我不想跟你分──」季遠不自覺地握緊了李岳翔的手，力道強得讓李岳翔
有些疼痛。


   「這段感情，你累了……我也累了。」李岳翔淡淡地說，但看向季遠的雙眼滿是哀傷
。


    那是季遠記憶中所看過李岳翔最哀傷的神情。


    季遠苦澀地放開了李岳翔的手。


───


   「岳翔，你最近很常回家呢。」李岳翔在屋外替盆栽澆水時，他的嫂嫂走到了他身邊
。


   「嫂嫂不歡迎我回家啊？」李岳翔調皮地笑了笑。


   「你不要曲解我的語意，」嫂嫂聞言佯怒地瞪了他一眼，「岳翔，你老實跟我說，你
是不是在學校發生什麼事了？」


    感受到嫂嫂真誠地關心，李岳翔突然有些鼻酸，他抿了抿嘴，有些躊躇地說道：「我
和季遠……分手了。」


   「好好的，為什麼突然分手了？你當初不是還因為他和家裡出櫃嗎？」嫂嫂驚訝地瞪
大眼睛，但她的語氣沒有任何責怪，只有純粹的關心與擔憂。


    李岳翔用力眨了眨眼睛，將淚意逼回眼裡。


    當初他和季遠談戀愛，天真開心地以為他們會走到永遠，義無反顧地和家裡出櫃，被
父親毒打、被母親的眼淚淹沒、被兄長怒吼，這些他都不後悔。但他和季遠仍走不到最後
，因為季遠永遠也沒有勇氣和他牽著手走在眾人面前。


   「我和他……一直都有些問題，想說好聚好散，就分了。」李岳翔努力想要微笑，卻
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嫂嫂嘆了口氣，安慰地拍了拍李岳翔的肩膀。


    他向家中出櫃後，最快接受的人是嫂嫂，而後母親也慢慢接受。父親和兄長一開始對
他不理不睬、視若無睹，但在母親和嫂嫂的努力之下，他們漸漸和李岳翔恢復往常的互動
，只是絕口不再提李岳翔的感情事。直到現在，李岳翔也不清楚他們到底有沒有接受他出
櫃的事。


   「我們都看得出來你和季遠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然你不會一直跑回家，你以前
都待在學校和他膩在一起。我們還以為你們只是吵架，沒想到居然是分手……你爸和你哥
……雖然他們不說，但是他們和媽一樣，都很擔心你。」


   「……我知道了，嫂嫂，謝謝你。」深吸一口氣，李岳翔儘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
。


   「再怎麼難過都還有我們在你身邊，答應我，要讓自己好好的。」


   「好。」李岳翔終於忍不住，他的眼角滑落一滴淚，但很快地被他伸手抹去。


───


   「啪。」李岳翔的手機掉到地上，發出了聲響，但他渾然不覺，只是無神地呆站在原
地。當方謹言上完課來找李岳翔時，看到的就是這幅畫面。


    方謹言快步走向就站在他前方不遠的李岳翔，他迅速將李岳翔的手機拾起，以免被走
廊上來來往往的人群踩到，「岳翔，你的手機剛剛掉到地上了……岳翔、李岳翔！你怎麼
了？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方謹言，怎麼辦、怎麼會這樣……」終於回過神的李岳翔看到方謹言後，像是
溺水的人看到浮木那般緊緊抓住方謹言的肩膀，他的聲音有些顫抖，整個人顯得慌亂不已
。


   「發生什麼事了？你慢慢說，我在聽。」


   「我、我哥……我哥和我嫂嫂還有我媽，他們出車禍了！怎麼會這樣？我嫂嫂的肚子
裡還有小孩……」李岳翔的眼眶微微泛紅。


    事關己則亂，現在的李岳翔腦袋完全當機，他滿腦子都是家人們的安危，卻慌張不已
、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做什麼。


   「你等下還有課嗎？」


   「嗯，程式設計還有兩節……怎麼辦，我哥他們──」


   「你等我一下，很快就好，三分鐘──不，一分鐘就好，你站在這裡等我。」方謹言
打斷李岳翔的話，走進他剛剛上課的教室裡。他看著方謹言和講桌前的教授說了幾句話，
然後找到他的位置、迅速收好他的背包走出來。接下來，方謹言一邊拉著李岳翔的手臂往
校門口小跑，一邊拿出手機打電話。


    在校門口等沒多久，一輛計程車出現在他們面前，方謹言拉著他上車，問了他哪家醫
院後便請司機開車前往。


    坐上計程車不久後，李岳翔漸漸鎮定下來，看到方謹言一直緊抓著他手臂不放的手，
李岳翔莫名地感到安心，他感激地對方謹言說道：「謝謝你……還好有你在。」


   「他們會沒事的。」方謹言轉頭，認真地望著他的眼睛。


───


   「之前陪你來醫院的那個男生，是不是在我們道館學過跆拳道？」兄長躺在病床上熟
睡時，和李岳翔一起看顧的父親小聲地開口問道。


    先前發生的那場車禍，李岳翔的哥哥在前座駕駛，受傷得比較嚴重，需要住院一陣子
；李岳翔的母親則大多是外傷，住院幾天後便回家靜養了；至於李岳翔的嫂嫂，因為在車
禍當下被一起坐在後座的婆婆護住了她，所以她的傷勢最為輕微，雖然受到了驚嚇，但她
腹中的胎兒一切平安，現在她人待在娘家安胎。


   「嗯，他在我們這學過一陣子，後來上大學就停了。對了，他現在是我系上學弟。」


    忘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身邊突然多了一個人，先是纏著他教跆拳道、後來又突
然向他告白、展開莫名奇妙的追求。他對那個人發洩他愛過後的痛，也說了短期內無法再
談新感情，他本來以為那個人會就此放棄。


    結果那個小他三歲的男孩認真地對著他說，只要能待在自己身邊就好，時間會帶他們
去驗證一切。他聽了那些話想反駁那種想法太天真，卻又莫名地被觸動，他最終答應了那
男孩，讓男孩陪在自己身邊，甚至慢慢習慣了他的一切。家人發生車禍的那天，他甚至發
現自己對男孩的依賴。


   「他是不是喜歡你？」李岳翔的父親狀似不經意地問道。


   「……嗯，對啊。」李岳翔有些猶豫，最終還是說了實話。


   「……看起來是個好孩子，如果你也喜歡他，就好好把握住人家。」


   「爸！」李岳翔轉頭吃驚地看向父親。


   「我聽你媽媽和嫂嫂說了很多，也想了很多……只要你快樂就好了。那孩子看起來很
好，那天還陪你到醫院來……如果你喜歡他，就好好地和他在一起。如果他可以陪你走一
輩子，那當然再好不過；如果他無法，或是他讓你傷心……你還有爸爸媽媽在。」李岳翔
的父親說話時，眼睛始終沒有看向兒子，但李岳翔知道父親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出自於
內心。


   「爸，謝謝你，真的謝謝你……」李岳翔的聲音有些哽咽。


   「一家人的說什麼謝謝。你一個大男人的，不許哭！」聲音聽起來嚴厲，但輕拍李岳
翔肩膀的手卻是那麼的溫柔。


───


    在醫院和父親談過方謹言後，李岳翔依舊和方謹言保持著一種友達以上、戀人未滿的
關係。但是，李岳翔開始認真地注視方謹言，留意方謹言所為他做的一切。


    李岳翔發現季遠在他心中留下的痕跡慢慢變淡了，而方謹言在他毫無所覺的時候悄悄
走進他的心裡，為他的世界帶來了更多色彩。


    他的目光漸漸繞著方謹言打轉。


    那一年的聖誕節，方謹言再次開口告白，李岳翔答應了。


    這一次，他終於能和戀人牽手走在眾人面前，並且得到家人的支持與祝福。









*李岳翔的哥哥大他五歲，嫂嫂又大哥哥七歲(姐弟戀)，大了李岳翔一輪的嫂嫂把李岳翔
當成一個小弟弟，十分地疼他、關心他。而對李岳翔來說，嫂嫂是一個像姐姐又像母親
的存在，她是少數能讓李岳翔完全敞開心房的人。

*我要交代一下好像不是很重要可是一直存在於我腦中的時間軸XD
1.李岳翔大一下開學時和季遠在一起，二年級的寒假前分手。
2.二升三的暑假他認識方謹言。
3.升上三年級開學不久後，季遠和學妹在一起。
4.三上時，方謹言向他第一次告白被拒絕。
後來兩人同校，大四的聖誕節他答應和方謹言在一起。

*季遠是雙性戀，他愛李岳翔但他不敢出櫃，因為他很在乎社會大眾的眼光。
季遠無法陪李岳翔大方牽手走在路上，李岳翔則受夠一直遮遮掩掩、躲躲藏藏。
他們的觀念不同，兩人之間很難有結果，分離不過是早晚的問題。
季遠不是壞人，在我看來他挺多就是個小王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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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catalpa0419 (111.251.168.236), 10/14/2014 23:09:59
推 five0505: 頭推先搶!謹言我突然覺得你好帥!就算你是下面那個還是帥
畢竟是方家長子(雖然方慎行更像XD)，該可靠的時候還很可靠的！男人認真的時候最帥氣XD
推 southup: 謹言難得帥氣 ！
方謹言：我明明一直都很帥氣!
推 reihisui: 鎖骨推！！方謹言好帥！還有喜歡岳翔脆弱的地方！
現在一點都不脆弱了，因為方謹言呵護得超好XD
推 shachou: 要不是從頭追到這 會以為謹言是在上面那個 噗!超man der~
聽到超man的方謹言龍心大悅～
推 zazazas: 第一次告白我也以為他是上面那個Q.Q
沒有喔他想當上面那個......目前還遙遙無期XD
推 cola1205: 爸爸的支持讓感動鼻酸～Q_Q
親人們的支持真的很重要啊！感覺得到他們支持幸福會加倍(？
推 foolwisdom: 今天被一些事情虐到..還好來這裡得到治癒..謝謝
能讓你開心一點就好:)加油喔！
推 tingcat: 爸爸那段真的讓人鼻酸QAQ！！
→ tingcat: 然後作者的設定好詳細！！！！
那些設定都是故事的一部份，可惜我功力不夠無法在故事裡描述，只好一一打出來。
推 leeteukey: 爸爸那段好鼻酸噢嗚嗚，然後謹言很帥！>/////<
天下父母心啊～阿爸字字出自真心。
推 candyella: 幸福了真好~ 是說方家兩兄弟感覺時不時會攻受轉換一下
反正你有的我也有，你願意我願意、你開心我開心就好XD(什麼啦
總而言之攻受對於我來說沒那麼絕對哈哈(方謹言：那妳快讓我反攻啊！
※ 編輯: catalpa0419 (111.243.173.8), 10/16/2014 19:24: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