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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聖秋,孤雁堡第七代堡主,第六代堡主魏清河之長子。其年三十接掌孤雁堡,隔年 妻獨孤氏,育二子,長子日曦,二子月明。   聖秋其人性格內斂,不喜交遊,流傳事蹟甚少,唯獨身力抗七煞一役甚為知名。   是年「塞外七煞」自詡修羅神陣大成,一入中土即連破崆峒三仙、黑風七寨,然後東 進欲單挑孤雁堡魏聖秋。   據聞,當時適逢寒冬,孤雁堡遍地飛雪,足下冰凍三尺,身在其中仰息間如白霧吞吐 ,氣候嚴酷至斯。   當時七煞在孤雁堡外叫陣許久,遲遲不見魏聖秋出城應戰。七煞極怒之下,出言挑釁 ,言辭間極盡侮辱之能事,正當幾人罵得興起時,七煞其一「霹靂煞」忽感覺腳下潮濕, 低頭欲窺究竟,卻見不遠處積水漫流,流至腳邊冰雪銷融。   正驚異間,忽然眼前微動,七人同見魏聖秋自不遠處踏步而來。   魏聖秋步履雖緩,每踏一步,足下遇雪即融,積水擴散,蜿蜒橫流,漫游四面,廣布 八方,將七煞團團包圍。   ……   ……   此役至今仍為人津津樂道,每每當人提起,聽者或云:「踏步間融雪為水,蓋魏聖秋 之能,人歟?仙歟?依某所見,多為誇大之辭。」語者卻謂:「我若是誑你便給你提鞋刷 背認你孫子作祖宗,那魏聖秋的本事我可是親眼見到的,半點也不假。」聽者或謂:「結 果何如?」言者總謂:「結果何如可想而知。」   自此,孤雁堡「風飄絮」、「清火煉心術」之名傳遍天下。                  <孤雁堡記三 魏聖秋> 天衣錄   這段紀錄後面有記敘者的評論,說:「據傳魏聖秋生性好靜,不喜交遊,再者孤雁堡 向來行事低調,少涉足江湖事務,其事蹟真偽難以求證。」這段評論後面還有一段補遺: 「事隔九年,我閣弟子曾遇塞外七煞其一,疾風煞,提及此役,只略道:『識時務者為俊 傑,吾乃識時務之人。』」   再後來聶紅衣因緣際會得見魏日曦與人交手的景況,他明白了一個道理:當個識時務 的人是非常重要的。   一個簡單的道理,讓他日後受用無窮。   乍見魏月明的臉和自己只離半吋,他順勢退了半步,匆忙間懷裡的東西「啪」的一聲 落在地上。   ※   眼見人靠近,聶紅衣再退一步。   不是他不想撿起地上的事物,只是魏月明先他一步。   他的動作極緩,緩過了春花開綻,緩過了靜湖流波。   這一連串動作中,聶紅衣卻毫無出手餘地。   魏月明撿起書,隨手翻開一頁。   「書櫃裡的十三史自六年前獨漏一本史記,今日完璧歸趙。」   魏月明聲量極輕,一字一句聽在聶紅衣耳裡卻如五雷轟頂。   「在下聶紅衣,見過……」   不等他說完,魏月明只一擺手。   「我聽你解釋。」   只一句就教聶紅衣內心叫苦連天。   若他是問「你是何人」、「你來此處有何目的」,自己大可見招拆招,但他說「我聽 你解釋」,意思便是要一個完整的交代,這話裡要是有不清不楚的地方,少說一樣他都會 懷疑,你要膽敢邊故事,就要編得合情合理,讓他抓到一個漏洞都教你吃不完兜著走。   聶紅衣一咬牙,豁出去了:「我只想問,魏二堡主說過的話是否還做數?」   魏月明一頓。   「若有人告知謀害穿雲劍一家主凶的消息,孤雁堡永為此人庇護之所;又若有人知秦 嫣然的下落,孤雁堡贈以黃金千兩,我這一趟便是為了向魏二堡主討賞。」   此話一出果見魏月明神色微動。   他道:「你說你叫聶紅衣?」   「是。」   「你來歷不明,要我如何信你?」   聶紅衣搖頭:「敢問魏二堡主,每個提供情報的人你都清楚他們的來歷麼?若是對方 的來歷你信不過,你便不當一回事?」   魏月明一頓,聶紅衣繼續道:「要向你提供情報還非得要你信得過的人?」   見魏月明已然意動,聶紅衣心情輕鬆了許多,只道:「我說,就衝著這本史記,你還 非得信我不可。」   魏月明道:「那本史記你又是從何得到?」   聶紅衣搖頭:「這我就不能說了,免得魏二堡主比我還早破案,到時我的賞金就飛了 。」   「你的目的是賞金?」   「是。」   「你不告訴我你是從何得到史記,因為你要獨自破案?獨得賞金?」   「是。」   「要破案,你已有線索?」   「還不可說。」   「你放心,孤雁堡從無背信毀約之輩,若你於破案有功,賞金絕不會少。」   「……」   「但我還是不信你。」   聶紅衣頓時就蔫了,正想開口卻聽見魏月明道:「你跟我來。」說罷轉身就走。聶紅 衣愣愣不明所以,一提氣硬著頭皮跟上。   他跟在魏月明身後,見他施展輕功「風飄絮」,當真有如風中飄絮、雪中落葉一般, 無聲無息,一眨眼忽爾就落在遠處。魏月明一身綠衫,疾行中衣袖飄飄,中當真如同落葉 飛舞。他只道魏月明腳下速度不輸自己,行進間卻悄無聲息,這等功夫真不愧「風飄絮」 之名。   方才魏月明的一番話,讓他更確定了一件事:既然那本史記是秦思齊的,那昨日經過 的山中小屋必定是秦嫣然住的地方。   他想到昨日所見的訊息:「與齊叔有事出外,舅且寬心。采薇筆。」   若舅舅便是關飛虎,那采薇定然是秦嫣然了。只是不曉得她去了哪,那齊叔不知又是 誰?   聶紅衣腳下不停,同時間幾個念頭在腦袋裡轉著。   魏月明停下腳步。   此際天空烏雲散去,月光灑落,魏月明的面容輪廓一下子清晰起來。他面色黧黑,神 情平板,生得極為普通,身材高大瘦削,肩骨線條清晰可見,一身綠衫襯得臉色更加黯淡 。   不遠處,一個箱子正平放在空地上。箱子的蓋子是蓋上的,脫落的繩索散落一地。   聶紅衣登時明白了,這個地方便是昨日兩人發生衝突之所,這箱子正是昨日那只,他當時還沒來得及開箱子就遇上了魏月明。   他看了聶紅衣一眼,又朝那箱子望去。   聶紅衣明白他的意思,走進箱子後一伸手把蓋子掀開來。   魏月明遠遠見他朝箱子裡望了一陣,眉毛動了幾下,又扯了扯嘴角。   半晌,復又將箱子蓋上。   魏月明觀察他的神情,心下暗自琢磨間,那個人接下來的動作卻讓魏月明摸不著頭腦 。   卻見聶紅衣把箱子蓋上,拉起一旁的繩索,三兩下便把箱子綁好恢復原狀。   魏月明愣道:「你做甚麼?」   「我不知道箱子裡的人是誰,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死的,你會拉我來此想必你也是不知 道,既然如此不如回復原狀,我倆裝作沒這回事。」聶紅衣綁好箱子,又在地上撿了些樹 枝石頭在地上布置。   「什麼?」   「便這樣罷,你我假裝沒來過此處、沒發現箱子。」   「……」   魏月明還來不及開口便被聶紅衣趕到後面,「啊,你別踏在雪上,退後、再退後點。 」聶紅衣一邊清理地上的痕跡一邊說:「既然沒人來取箱子,又不曉得箱子裡是誰,乾脆 就讓他這樣罷。」   魏月明卻道:「我知曉他的身分。」   聶紅衣「咦」了一聲,正待開口,忽然間兩人同時噤聲。   一聽見腳步聲,聶紅衣低叫「糟糕」,拉著魏月明閃進離兩人最近的房間。   魏月明忽然間被拉住,猝不及防,只覺聶紅衣這一手力道極大,他想掙脫只覺那手卻 宛如鐵爪,緊緊箍住自己的手腕不放,他心下暗驚,正要說話卻見對方卻張大了嘴,無聲 地朝魏月明作了個口形:「箱子。」   魏月明登時不動了。   兩人躲藏好後,貼在門邊朝外望去。只見不遠處一高一矮兩人此刻正朝箱子走去。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03.73.152.1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