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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彤笑道:「人說魏二堡主『風飄絮』身法飄逸瀟灑,行進時端地是速比奔雷又悄然 無聲,還望今日有緣得見,這位公子,你說這般比試公平與否?」   她前一句在跟魏月明客套,後一句卻是針對聶紅衣先前說的「比試不公」而來。   聶紅衣聽著心裡明白,一挑眉道:「那要看怎麼個比法。」   「這麼樣好了,」墨彤自懷中取出一朵珠花,道:「這裡往南走不遠有一座湖,我將 這珠花扔在湖上,你們誰先取回珠花,誰就獲勝,各位以為如何?」話才說完,手上的珠 花直直飛了出去,「蹭」的一聲直直地插在結了冰的湖面上。   「喔,是純比輕功麼?」聶紅衣笑。言下之意是:若兩人惡意阻擋對方比試是否作數 ?   墨彤心知他話中有話,說:「珠花在湖中央,兩人分從不同的兩邊出發,兩人相距和 那珠花相比更遠;這麼一來,若是想要阻擋對方卻也不必,若還需費力氣阻擋對方,那珠 花不就更快到手了」   聶紅衣只道她這番話其中還有漏洞,一旁的魏月明卻開了口:「如此甚好。」   聶紅衣猛地轉頭看向他,拼命使眼色暗示。   魏月明面上一派波瀾不驚。   墨彤道:「既然魏二堡主同意了,就請各位移駕湖邊罷。」   那湖離的不遠,眾人移動到了湖邊看見一朵珠花,恰恰好插在湖面正中央。   移動時聶紅衣不時地觀察南極會的人,暗自猜想對方會派誰出來應戰,就在那人從隊 伍中走出後,他嚇了一跳。   竟然是墨藍藍。   這一下大出意料之外,聶紅衣瞪了眼,墨藍藍只怕是在場的人當中年紀最小的了。   墨藍藍的神色比之方才和緩許多,一拱手,道:「請魏二堡主賜教。」魏月明還以一 禮,兩人分別走向湖的兩邊。   那是座極大的湖,綿延數百尺;湖的一端山勢傾斜著,彷彿要被吞沒了。湖面上白茫 茫地,冒著絲絲寒氣,每靠近一步寒氣就勝一分,教人忍不住抱著胸口,咬緊牙關直打顫 。   此刻兩人分踞兩側,圍在湖畔的人雙眼一瞬也不眨地盯著湖中央看。   「碰」一聲,是開始的暗號,兩人同時動了起來。   遠遠地只見兩道身影同時向湖中央竄去,移動之速,若是叫常人看到了八成以為自己 見到了鬼魅。   兩人速度都是極快,身法腳步卻是各有不同。   墨藍藍身在前,腳在後,像是枝離弦的箭,他的腳步移動迅速,顯然是天生快腿,每 踏一步時腳下便濺起一陣冰屑;反觀魏月明,整個人像是浮在冰上,腳下一片波瀾不驚, 真真如同風中飄絮,半點聲響也無,也不見他腳步移動如何迅速,每踏出一步卻都落在好 幾丈開外。   兩人速度彷彿不相上下,轉瞬間,那珠花離兩人已不過數十尺,所有人一顆心都吊在 了半空中,緊盯著湖中央。   眨眼間珠花離兩人不過幾尺,細看魏月明速度約莫快了半分。眼看他只要再向前踏出 一步便可碰到那珠花,突然間奇變陡生!   墨藍藍一揮手,一把小刀自袖中甩出直直朝魏月明飛去!   那飛刀直直朝著魏月明前胸砸去,若他閃開,這一耽誤珠花就會被墨藍藍搶走,他要 不閃,那飛刀當胸砸去就算不死也要去了半條命,墨藍藍故意等兩人十分靠近時才突然發 難教人防不勝防,只要慢得半分便是連閃身的機會都無。   此番變故來得太快,眾人只來得極驚叫一聲,轉眼間卻不見了小刀蹤影。   只見場上兩人的手同時伸向那朵珠花,卻又是一陣驚叫,同時退了開來,地上發出「 叮」的一陣聲響。   場邊不小心眨了眼的都看不清剛才發生了甚麼事,瞪大眼的方才都看清楚了。   原來魏月明方才腳下一緩,手一撈竟硬生生地夾住了小刀。他這麼一緩,速度便跟墨 藍藍一樣了。只是他接住小刀的當下,以其人之道還之其人之身,反手又將小刀彈出。   方才墨藍藍一聲驚叫便是差點被小刀擊中,勉強閃了開來,卻不曉得魏月明為何同時 向後跳開。   魏月明一碰到那珠花手上便是火辣辣地疼,驚覺珠花上有毒,立時放開了手,一抬頭 見墨藍藍正怒目瞪視著自己,他的肩膀被小刀劃傷。   兩人同時退了一步,又同時飛身而出直撲向前。   墨藍藍一抬手,又是一柄小刀直朝魏月明擊出。   只是他這時有了防備,那刀就奈何不了他。   只見魏月明一甩袖,小刀失了準頭砸在地上;他又向前跨了一步,不過這一次目標不 是那珠花,卻是墨藍藍。他對此役已有了想法,只道對方武功遠遜於己卻詭計多端,不如 以自身武力先制服他再取珠花。他心裡這麼想著,一個箭步向前,直取墨藍藍胸前。   場邊的人見魏月明這一出手掌風挾著呼嘯聲響氣勢驚人,都知道厲害,心下均想:「 便是這般氣勢,非一流好手難以近得了他的身。」   墨藍藍全身被掌風罩住,眼看難以脫身,卻見他手一揮,「嗖」的一聲,彈出了數枚 小黑豆,被魏月明掌風一帶全落在了地上。   魏月明還未來得及想那東西是甚麼,就聽得身後一陣爆炸聲響,碎冰隨著湖水飛起, 捲起千堆雪,他當即恍然,心念電轉間腳下已經動了起來。   冰面開始碎裂,中央兩人同時運起輕功朝岸邊飛掠,不一會兒,湖上的結冰塌下了半 面,那珠花也早已不見蹤影。   聶紅衣看見火藥爆炸時,驚訝之餘心中閃過一個念頭:「若是有這霹靂雷火彈,方才 比試暗器時就炸他個飛雪連天,要勝不是十分容易麼?」其實他有所不知,蓬萊老以暗器 見長,對雷火彈等火藥十分不屑,說那是旁門左道,故而不用。   湖上的兩人這時有驚無險的上了岸,只聽得墨彤笑道:「看這模樣,這珠花是兩個人 都沒拿到手了。如此一來便是平局了。如此便看第三場比試了……」   「且慢。」這時聶紅衣連忙開口。   墨彤看向他,「怎麼了?」   聶紅衣一回頭見墨彤似笑非笑的模樣,心中猜到了七八分,南極會知曉難以勝過魏月 明,故而用此手段。   他只道:「方才若是那冰上烈了一條縫,珠花落了水,兩人都得不到,理應算得上是 平局不錯,只是方才墨藍藍以雷火彈炸開湖面,卻連同那珠花一起炸了。依照規矩,珠花 是這場比試的標的物,若是毀壞了珠花便是毀壞了標的,壞了標的豈不就等於是壞了規矩 ,如此這般怎可算是平局?」   聶紅衣昂首說著,話裡明明白白的表示:就是你們輸了,別想抵賴。   墨彤笑道:「這麼說,你有見那珠花被毀了麼?」   「雷火彈這麼一炸,珠花能不毀麼?」   「說不準,珠花沒毀呢。」   聶紅衣一愣,墨彤笑道:「我有十分把握這珠花沒毀。你說是罷,藍藍?」   墨藍藍便是施放雷火彈之人,雷火彈落在哪兒便是他最清楚。   所有人這時望向墨藍藍,他只瞪了聶紅衣一眼。   「這是當然。」   聶紅衣還沒來的及反駁,耳邊聽見墨彤道:「不如這樣罷,我們下一場比試就這麼定 了。」   墨彤笑吟吟的:「我說這珠花沒毀,你卻說珠花毀了,我們各派出一人下水去找那珠 花,誰找到珠花便算勝了兩場;若那珠花真的如你所說的毀去了,那便是取了珠花的碎片 就算這場贏。」   聶紅衣一聽心中暗叫糟糕,這時才發現中計。   若是得派人下水,這會兒……   一瞥眼間果見魏月明微微變了臉色。   聶紅衣抗議道:「這一戰算兩戰,那麼剛才比暗器是比假的麼?」   墨彤搖了搖頭,道:「這一戰算兩戰自然是有道理的。方才那一戰的規矩是,先取得 珠花者為勝,聶公子懷疑珠花已經毀了,我卻說珠花定然還在水裡。若是珠花沒毀,等會 兒誰取了珠花,不就等於是贏了第二場和第三場麼?但若是珠花真的毀了,就是照聶公子 所說,壞了規矩,便是無論誰取了珠花都是你們勝,就算最後我們取到珠花的碎片,那還 是算你們勝了第一場和第二場,便是你們贏了。」   聶紅衣「喔」了一聲,腦中快速轉著:照墨彤的說法,若珠花真的毀了,不論誰撿到 碎片都是己方贏了,如此似乎還占了便宜;轉念一想,聶紅衣只道她定是十分有把握珠花 沒毀,才會開出這樣的條件。   「……兩位以為如何?」   聶紅衣不答,只背過身去,用只有兩個人聽得見的音量輕輕道:   「我說,魏月明,你會泅水麼?」   「……以前學過。」   「多久以前?」聶紅衣皺眉。   「十二歲時去過一趟江南,那時學的。」   「十二歲?聽起來像是八百年前的事了。」   「……水底閉氣或許還行。」   魏月明一派鎮靜,聶紅衣僵在當場。   一陣沉默後,聶紅衣長吁了一口氣。   卻見他走上前,朗聲道:「這一戰,由我下水。」魏月明神色微微一滯,聶紅衣三兩 下除了外衫,身上只餘一件白色裡衣。   他將衣服交給魏月明時,低聲道:「我下去後在岸上自己注意些,等會兒出了水還得 靠你。」   魏月明一怔,聶紅衣便大踏步的走向湖畔。   湖面的冰已經塌了大半,湖水望下去森藍一片,遠遠地看過去,好像要和岸上的人融 為一片。   他的對手站在岸邊,聶紅衣心想:這人身上的血莫非是藍色的?   南極會派出的人便是從方才起跟在墨彤身後,一直沉默不語的二當家。   近看才只覺那人臉色整個發青,面皮下流的血好似是藍色的一般。   湖水上浮著碎冰,冒著絲絲寒氣。   二當家從懷中取出一柄匕首咬在嘴裡,那匕首作何用處自然不需多說,聶紅衣見了只 是一笑,雙手空空的垂在兩側,手一會兒握拳一會兒放開,重複著收放的動作。   魏月明是北方人,不諳水性,當開始的信號發出後,見兩道人影在空中畫出弧線後同 時落水時,心中不由得暗暗叫好。   兩人落水只微微泛起一陣水花,不久又歸於平靜。   湖水森森,平靜無波,卻是望不見底,眾人無法窺知下面的情況。   魏月明握緊了拳,雙眼一瞬也不眨地盯著水面。   方才活動劇烈不曾覺察周邊溫度,這時才覺得有些冷;又雖然覺得有些冷,手心卻微 微冒汗。   在陸上這時間不過是走了三十招,於現下彷彿是過了三十年。   忽然間,湖面上泛起陣陣漣漪,一圈一圈水波由內而外擴散開來。所有人都屏住了氣 ,雙目不曾稍移。   忽然間,聽得「啵」的一聲,一樣極小的事物飛出了水面,不少人都驚叫出聲。   魏月明還來不及看清那是甚麼,下一刻水中又彈出一物,恰好滾到他腳邊。   那是一個斷裂的指虎。   這是誰的東西?   聶紅衣手上有這樣事物麼?   正想著,忽地眼前一花,就在下一刻水中竄出一道白影,眾人還來不及驚呼出聲,那 人已在半空中一個翻身上了岸。   只見那人面色如紙,踉蹌了幾步緩緩攤開雙手,一手是柄斷了一截的匕首,另一手是 碎成三瓣的珠花,下一刻二當家從湖面一躍而出。   他只說了三個字:「我敗了。」   岸上頓時爆出一陣驚呼,一時間氣氛彷彿是炸開來了。   南極會這會兒輸了,臉上卻沒半絲沮喪的樣子,取而代之的卻是好奇探詢的神色,你 一言我一語,大家都想知道方才在水底下發生了甚麼事。   大當家墨彤一擊掌,嘆道:「好水性!好功夫!南極會這次敗得不冤,我等一刻鐘內 撤離此地。」   南極會眾人信守諾言,三兩下就收拾好,準備離去。   墨彤在離去前說:「魏二堡主,我有幾件事要告訴你,一是我南極會絕非刨土掘墳之 輩,此番來此只是為了埋這具屍體。再來這人的死與我南極會雖非毫無關係,卻絕不是我 們下的手,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言盡於此。」   她說到這又看向聶紅衣。雖然她先前對聶紅衣無甚好感,後來見他本領高強已然多了 幾分好印象。   離去前她問:「方才幾番交談,還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聶紅衣。」   「聶紅衣,我會記住你。」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03.73.152.239
lazzier:推~ 04/18 00:13
komplex:好看!期待接下來的發展~ 但第二行那裡墨彤還不知道他的 04/18 00:25
komplex:姓氏吧? 04/18 00:25
這位大俠眼力真好(羞愧> <) ※ 編輯: comeonnole 來自: 203.73.152.239 (04/18 01:26) ※ 編輯: comeonnole 來自: 203.73.152.239 (04/18 01: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