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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中 南方容給的藥,他說與其這麼折磨下去,乾脆給個痛快。 謝玉化的妝,她說要他幫忙罵罵趙飛英。 可是……可是……是我下的手……我應該早知道師哥是要好好折 磨他們的,可我竟然…… 怎麼辦?師兄他一定恨死我……恨死我…… 「好歹也吃一點吧。」南方容遞了一個饅頭,卻被摔了下地。 「你是要成仙嗎?餐風飲露就能活了啊!」女子罵著,回她的是 重重甩上了的門。 城裡,十幾具的屍體被抬出了黃府,漳州城裡的百姓鬆了口氣。 自此,冤魂遠離了,漳州城留下了樁懸案。 「真是的,你發什麼脾氣!你餓死,你師兄也看不見!有種的, 找著了你師兄,當面甩他的饅頭、摔他個閉門羹!」女子隔著門 罵著,卻讓南方容拉了開。 「不成的,妳這麼個罵法是沒用的。」 「怎麼沒用?他啊,就是欠罵。給他師兄寵成什麼似的,嬌滴滴 的,比我還嫩。只不過是見不著了人,又不是死了!天涯萬水總 有相逢的,他啊,卻寧願餓死!怎麼,要氣他嗎?要氣他也得找 著了再氣!」女子朗聲說著,南方容怎麼勸都勸不開。 拉了拉她的衣袖。「別惹他,要是他氣起來,我們就慘了。」 那一夜,垂著頭回屋的冷雁智,一刀砍倒了途中經過的一棵樹。 要命啊,那有一個大人環抱那麼粗哪! 「怕他啊。」說是如此說,女子倒是收了口。 一日,天剛亮,冷雁智就坐在了大廳,用著早點。 剛睡醒,走了近的兩人,以為自己還在作夢。 「我想起來了,師兄他說過,下一站他要去泉州。我們吃飽了, 去泉州找他。」 「哼,我們?我幹嘛跟你去……」女子還故作姿態。 「我跟!我跟你去,冷兄弟。」南方容連忙說了。這幾天下來, 他可知道江湖道上的好漢砍人跟切菜一樣,他一點武也不會,可 別讓人給切了去。還是跟著高手比較有保障。 「我沒要你們跟,要跟,我也不反對。」冷雁智嚼著毫無滋味的 燒餅,卻還是一口口地嚥下,因為他知道,他需要力氣找趙飛英 。 一路上,冷雁智總是望著窗外,手裡握著那塊冷胭脂,讓它的寒 氣滲進手裡。感覺起來,就像趙飛英還在旁邊陪著他一般。微微 滿足地笑了,卻看得其他兩人發毛。 不過,雖然害怕他突然發飆,跟著冷雁智,還是有好處的。 荒郊野嶺,盜匪也多,往往冷雁智一下車,不到一刻鐘就搞定。 不耐煩地上了車,催促車夫趕路,車夫一聽,立刻打了馬,不敢 有所拖延。路旁到處斷肢殘臂,血腥沖天,車夫只怕哪天冷雁智 一個不高興,也送了他一程。 馬不停蹄地到了泉州。 泉州城裡盛產酒,而產酒的地方,水質也佳。俗語說,山靈水秀 出美女,一路走來,連丫環打扮的,都是水嫩嫩的皮膚,吹彈可 破。 可惜的是,這兒也是當鋪林集的地方。 釀酒的,卻喝不到好酒。 頂尖品質的,都貢了上朝;略為次等的,都由大盤的商人整批估 走了,賣到了外地,賺了大筆的鈔票。 金子進了商人的口袋,釀酒的百姓卻分不到什麼油水。而且,剩 下的多是劣質的酒。工作重、收入少,滿腹抑鬱的男子喝酒解愁 ,卻因為酒劣而烈,沒多久就染上了酒癮。雖不會到賣妻賣子的 地步,卻造成了當鋪生意的興隆。 可議的是,當地最大的酒商,也同時是開著最多當舖的人。 宋記酒坊是最富盛名的,宋記當鋪也是最多間的。 到了大城,冷雁智下車到錢莊換了銀票,錢莊的夥計熱心地把城 裡的八卦都報給了冷雁智。 點點頭,冷雁智不置可否。 然而,令他心中一動的是,宋家的小少爺,蹓馬的時候摔下了馬 ,給馬踩成了重傷。 會是他嗎? 宋家女眷到觀音廟上香,浩浩蕩蕩的轎子隊伍佔滿了路。奴僕丫 環跟了五十幾個,個個是繡花錦衣,一路吆喝,好不威風。 冷雁智三人打量著,要潛進府裡去。 既然是女眷,就用美男計吧!南方容說著。 「你去。」另外兩人說著。 「我?我夫人知道,會打死我的!」南方容急急忙忙推辭,可偏 偏秀才遇到兵,兼又雙拳難敵四掌。 虎目含淚,披掛上陣。 「這位夫人請留步。」找了個最年老的,南方容扮成了算命仙, 打算開始一展口舌。 「去去去。」老婦一使眼,一旁的奴僕連忙把南方容趕了開。 失敗!一旁的兩人也做著小道士的打扮,兩雙白眼就丟給了南方 容。 南方容垂頭喪氣。 「夫人此次上香,莫非是與令公子有關。」突然,冷雁智朗聲說 著,喧嘩的觀音寺中,卻是人人聽得一清二楚。 眾人一愣,老婦停下了腳步。 一百多雙目光集中在冷雁智身上,俊麗的相貌,更是引起了幾個 年輕女眷的竊竊私語。 「好俊的小道士……」幾個十來歲的少女與同伴咬著耳朵,咯咯 笑著,眼梢也飄到了冷雁智身上。 「小犬不幸遭逢劫難,老婦正是為此上寺禮拜菩薩。」老婦人走 了近冷雁智。 「小道斗膽猜測,此是該與鬼神有關……冤魂作祟。」 此語一出,陰風陣陣,老婦人又走近了三步。 「小道長莫非看見了什麼。」 「趙家村。」冷雁智低聲說著,老婦人一聽, 登時面露喜色。 「菩薩保佑,叫老婦得遇貴人。三位道長快快請隨老身來,若是 事成,當為三位修建道觀以酬謝。」 「先行謝過。」冷雁智躬身一禮。 「就是這裡。」 進了重重的院落,老婦給三人指了一個柱子。 三人合抱的巨柱,足足有十人高,偏偏在中間刻著一行字。 冷雁智踩了巨柱,上天梯的輕功使了出,看清了上頭的字。 記得趙家村嗎? 大喜。這字跡就是趙飛英的手筆。 輕輕落了回地,幾個女眷的愛慕眼光更是熾烈了,可是冷雁智卻 沒注意。 果然不是一般的庸俗人。老婦對冷雁智更是信了三分。 「道長,您看如何?」 「我所料沒錯,準是十年前的冤魂作祟。」冷雁智緩緩說著。 「那那那,依道長所見,老婦該當如何?」 「唯有活人獻祭一途。」 「活人?」老婦看了看身旁的幾個孫女,那幾個妙齡的少女連忙 躲到了母親後頭。 「我的孫女都在這裡,請道長隨便挑吧。」獻祭的人,最好是家 中有血緣的黃花閨女,這點規矩老婦還是知道的。 少女們個個面無血色。 「道長,您要挑哪一個?」 「我。」 「咦?」眾人眼睛登時睜得老大。 「我說,我來做祭品。」 築了個高高的木臺,冷雁智漠然站在最高處,夜風吹著他的長袍 ,翩翩然,直欲乘風歸去。 「這位道長真是令人敬佩,老身必然捐獻大筆的香油錢為這位道 長修個金身。」 南方容以及謝玉兩人,卻是急得冒汗。 太險了,太險了。要是趙飛英根本沒瞧見,亦或是根本不在意, 這下子不就燒成了飛灰嗎? 「如果師哥沒出現,我會自己離開的。」冷雁智先前的話,卻不 能給兩人信心。 這小子,牛般的脾氣,要是一時想不開,那怎麼得了。 可是,說也說不動,打也打不過,兩人最後還是讓冷雁智上了木 檯。 舖滿了乾草,又灑了些油,火勢一發不可收拾。 熱風吹得眾人遠遠退了好幾步,冷雁智被蒸得滿頭是汗,連眼睛 也睜不開。 好熱,好熱,然而胸前的冷胭脂卻還是散著陣陣寒氣。 火焰往上竄燒著,冷雁智隨手抹著眼上的汗水,睜著眼睛張望著 四周。這裡是泉州城外,周圍盡是密林。然而,幢幢的樹影,即 使被火光照著,還是分不清是人還是樹。 著急。 沒有見到趙飛英人影,火卻燒到了腳,冷雁智微微閃了開,眼角 卻瞟見一個人影閃過。 那是一個穿著白衣的男子,太遠了,冷雁智看不清面貌,然而直 覺卻認出了他就是趙飛英。 「師兄!」冷雁智提氣喊著,遠遠傳了出去,白衣人影回過了頭 看了一眼,卻又轉身離開。 是了,你知道我只是虛張聲勢引你出來的。 冷雁智咬著唇。 那麼……看著吧! 「看著了!趙飛英!」淒厲的聲音傳了進耳,趙飛英又轉回了頭 。 冷雁智使勁一踏,早已被火燒空的木檯便應聲垮了下,在眾人的 驚呼之中,冷雁智就像破碎的木偶一般跌跌撞撞從十人高的頂端 落進了火裡。 -- 誰道閑情拋棄久 惆悵還依舊 河畔青蕪隄上柳 為問新愁 何事年年有 獨立小樓風滿袖 平林新月人歸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