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黑窒的空間，散佈著點點青色螢光四處飛舞。
「好漂亮。」我掬起一把流螢在手，看它一點一點散去。「真的好漂亮……原來，依魄這
麼美……」
「你知道這是什麼？」紅很訝異似的，挑眉看我。
依魄——人的靈火……
如果我死了，我的依魄會不會也這麼漂亮？
我依舊讓殤抱著，而殤還是不說話，只是直望著陰森黝暗的前方走著，清脆的腳步聲在看
似無止境的長廊上迴盪。
紅還是飄浮在半空中，腳不碰地地跟在殤的旁邊。
妖美的臉龐帶點天真的表情，好奇地問東問西——多是問有關於霧城的事。
「從我有記憶以來，我就在霧城了。」我說著，低下頭沒再看他：「霧城很大。除了種著
各種植物的溫室以外，其他的房間都是一片空白。」
了無人息的白，白的恐怖。
「我從來沒有離開過霧城。」
是無法離開，也是無處可去。
「在霧城裡，除了我之外，所有的天使都是天使禁軍成員，負責看守霧城。」
是守著霧城，不讓別人進來，抑或是不讓我離開？
我不知道。
不過，也不會有人想進霧城的吧？
「從來就沒有人敢靠近我，包括那群負責守衛霧城的天使們。」
我抬起頭，剛巧望入紅的眼。
紅的眼中寫著憐惜。
隨之又低下頭。
「所以，我一直是一個人。」
「……從現在起不是了。」低低的、好聽的聲音從上頭飄下，引我抬起頭。
對上殤俯垂的眼，他低低地，帶著保證地說：「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永遠。」
我呆呆地看了他酗[，才慢慢拉開嘴角，綻出今天以來的第一個微笑。
或該說是從我有生以來的第一抹笑容。
「我知道。」
一旁的紅一臉訝異地瞪向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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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是死神──
我願張開雙手，迎你入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