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之間 ──《過去》
八月的颱風季,颱風雖然走了,但是在外圍環流的影響下,雨還是下的又大又急。
撐著傘擋下一方乾爽,抬著頭,透過透明傘面望見的,是一片灰濛的模糊色塊,什麼也看
不清明。
抬著手看了下手腕上正巧躍過一個數字的電子錶。現在已經是……六點十分了。
雖然補習時間已經遲了,但是他也沒有加快腳步的打算。
就慢慢來吧。想想,他也已經好久沒這份閒暇在雨中漫步了。
不一定身邊要有人,他喜歡的是一個人走在雨中的那份悠然;走在雨中,感覺著雨絲挾風
拂面、靜聽雨聲滴滴泠泠,那也是一種享受。
走在雨中,他總有種想丟了傘、讓雨點打落身上、對天大叫的衝動。
那是種莫名的衝動,誰也不知道一向循規蹈矩、什麼事都照著固定的一個節奏、做在一方
尺規之中的他竟然會有想推翻一切的衝動。
──這可不像你呵。隱約,就有這麼一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哈……哈哈……」
想著,他忍不住就笑了出來。
連哥哥姊姊都說了,自己平日的品德行為幾乎稱得上一流了;不管誰有難,在自己辦得到
的範圍內一定鼎力相助,不論怎麼樣也不生氣,個性好、課業佳,連長相都好……
朋友有難,原本就要幫忙呀,這很正常的不是?
平日裡,煩心的事不是沒有,但有什麼好生氣的?再氣,煩心的事也不會自己解決啊,那
倒不如平心靜氣地想法子解決比較實際。
他也從不認為自己個性好到那兒去,只是這麼一路下來,就好像被限定在一個框框裡面了
。平時同學有事,好一點的是來問他要怎麼解決,差一點的就是直接推給他了。「你是天
才嘛!這些事應該難不倒你啊,你就幫個忙嘛。」──這種話,他常聽見。為同學服務不
是說不好,但是一旦每個人都這麼認為、每一件事都推給他做,那他自己的事又有誰來做
?……總之,盡力吧。他也只能這對每一個人說,最後還是一個人扛起所有被丟下的工作
默默完成。
「你人真的很好耶。」──有時,有些同學在問題解決之後會這樣對他說。他也只能笑笑
地回答:「沒什麼,不過盡力罷了。」
對呀,不論做什麼,他向來是盡心盡力的。不是想要博得一個人人稱讚的美名,只是反正
還有空餘,就投入了所有心力。
從小到大他都是這麼樣,他覺得這是極自然的事,所以也就疑惑,為什麼其他人總是做事
不盡心,隨便弄一弄之後發生問題,也不肯自己先想想錯誤是怎麼樣發生、為什麼會發生
,就要急急忙忙找人來,一骨碌地把手上的事情丟出呢?
……這不像他嗎?〈怎麼樣才是真正的他?〉
有些對他這種做什麼事都照規矩來的人挺不以為然的人,給他的綽號就叫「乖寶寶」、「
書呆子」。
他並不認為自己是如此。
但,嘴長在各人身上,他們想怎樣講,他也只能隨他們去。反正,也不是什麼聽不入耳的
綽號嘛。
只是……
「…呵……」
他笑著,笑出了心底的空洞。像少了什麼,卻不知道到底少了什麼。那是一塊極大的空缺
,補不起填不上。
一直,他就是這麼樣的過。
每處在一派和樂融融的家裡,他就像來錯了地方的陌生人,總覺得格格不入。年紀愈見增
長,心裡的空缺也就隨之擴大,他卻無法可補,只能任著那種蝕人的空洞一日一日愈益擴
張,直到某天把他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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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學期未開學前就寫了的,不過一直覺得它怪……
總之,就是這樣了吧~實在是想不出要怎麼改寫才好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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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不是不在乎,只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該怎麼對你說,我,其實是在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