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crasia (海晏天青)
看板BB-Love
標題[自創] 重生之大陸公敵 5-1
時間Fri Jan 10 17:35:21 2014
Chapter 5 平行
──直到那一天之前,瑟雷爾一直以為自己很清楚心裡要的是什麼。
或者說,他一直以為自己很清楚接近阿德里安的理由,也很明確地定位了和那個孩子
之間的關係。
──十年前的那一夜,因為彼此相遇的時點,因為那個太過巧合的名,更因為那雙美
麗、純粹而澄澈的金眸,讓那個孩子在他心底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
其後,因為心底某些難以言明的情緒牽引,他沒有將那場相遇當成生命中一場無關緊
要的插曲,而是將之視作了命運的諭示、選擇了用另一種方式去接近對方……如此一晃十
年,曾只是心血來潮的親近如今已成了刻入骨裡的習慣;而空寂了多年的心房,也早已被
那個孩子的身影所牢牢佔據,再也無法割捨。
最初接近的理由,是出於某種類似於贖罪的心態。因為那極其巧合的相遇,也因為那
個相同的名字,讓他即便清楚自己真正虧欠的對象早已身消魂散於那間房裡,卻仍是自欺
欺人地想對那個孩子好一些……然後,在時序流轉、歲月流逝中一點一點放入了真心,直
到那個就算說是他親手養大也並不過份的孩子徹底成了他的心頭寶,成了他在這世上除了
替師父報仇外唯一在乎的事物。
漸漸體會到自己對那孩子的關注與珍視有多麼深刻時,瑟雷爾曾經有過一瞬間的恍然
,恍然於這來自命運的教訓,也再次恍然於自己昔日的愚蠢。但他卻從未探究過……內心
深處,已經自我懲罰般阻絕了一切好意、將自己錮鎖在名為復仇的黑暗中已有四百年之久
的自己……為什麼會想去親近那個孩子。
直到那一夜。
直到……在他第十一次以真身和那個孩子見面當晚,在一段讓他身心都極其溫暖、舒
暢而自在的閒聊後,讓那個孩子喚出他的名為止。
瑟雷爾。
以少年溫潤清亮的嗓音喚出的、簡簡單單的三個音節,卻讓他在聽著的當下如遭雷擊
。
──太像了。
如果不是過於顯著的音色差別,單單聽那個口吻那個聲調那個發音方式,都與記憶裡
師父呼喚他的方式幾無二致──
儘管那同時代表了他最美好也最痛苦記憶的人,早已不在了。
而瑟雷爾當然不會將這種相似當成巧合看待──出於親手養大那孩子的自信,與此前
數百年前屢次尋找師父靈魂都失敗的經歷,裴督之主同樣沒將這種相似的原因往對方身上
想,而是在震驚、惶然與難以置信中審視起了自身。
──既然一切不可能是巧合,阿德里安也沒有理由知道師父以前是怎麼呼喚他的……
那麼,難道是他在逗那孩子喊他時下意識地模仿了師父的語調嗎?所以那孩子才會懵懵懂
懂地跟著學了?
──如果真是這樣……這是否代表內心深處,在他連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某個地方,
其實是將阿德里安當成了師父的替身?
所以,才會總是渴望少年僅單單凝視自己的專注視線、渴望與少年毫無距離地親近,
甚至下意識地想讓對方……用師父的口吻來呼喚他。
──意識到這種可能性的那一刻,瑟雷爾徹底呆了。
儘管多年來養成的習慣讓他得以不動聲色地藏下內心翻騰的滔天巨浪,一時卻已難再
平心靜氣地面對那個被他放在了手掌心上呵護寵愛的孩子。所以他最終以悼念為藉口驅離
了對方,隨即逕行回到了虛空中的法師塔,又一次將自己關在了那間仍留存著昔日主人氣
息的房間之中。
便連仍留在法瑞恩公爵府中的「伊萊.溫斯特」,也讓他以修練為由閉關了幾天。
──如果是十年前剛與那孩子認識時的他,就算發覺自己下意識地在那個孩子身上尋
找師父的影子,想來也絕不會像現下這般震驚失態吧?真要說有什麼感覺,也就是自責自
厭而已……畢竟,在那個時候的他眼裡,「阿德里安.法瑞恩」只是一個稍微引起他興趣
的孩子,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可在經過了十年相伴的現在,一切都不同了。
不論最開始是懷抱著什麼樣的想法接近對方,瑟雷爾對阿德里安的在乎都是無庸置疑
的。他為了這個孩子將分身長期駐留在德拉夏爾,真身卻還在管理裴督的同時暗暗蒐羅著
一切有助於那孩子恢復健康或提升實力的物品,然後不著痕跡地輾轉送到對方手中──瑟
琳娜這次帶回來的「紀念品」就是一例──他會因為這孩子的一個蹙眉或一道小小的傷口
而掛心半天,也會因為那張精緻小臉之上淺淺綻開的笑意而得到極大的滿足。他想將世間
一切美好的事物都捧到對方面前,卻連丁點風雨都不想那孩子承受……可若這樣地珍視愛
寵都是因為他下意識地將阿德里安當作了師父的替身,又教那孩子情何以堪?
──不論他對那個孩子再好,阿德里安.法瑞恩也終究只是阿德里安.法瑞恩,梵頓
貴族、法瑞恩公爵的嫡子;而不是那個曾經站在整個大陸的最巔峰,人人都要為之仰望的
空間半神阿德里安.克蘭西……而他最開始對阿德里安懷抱的補償心態,也不過是某種自
欺欺人的「贖罪」罷了。
那麼,事實呢?
事實是……早在四百多年前的那一晚,看著滿手的鮮血和師父臉上傷痛欲絕的表情,
他就已經清楚:自己犯下的罪,從那一刻就註定了永遠沒有償還的一天。
這樣的他,如果將阿德里安當做了師父的替身,不論對師父或對阿德里安,都是一種
冒犯……和傷害。
所以儘管難以置信,他卻還是選擇了暫時斷絕外界的干擾,獨自一人靜下心來好好釐
清自己的想法──當然,不論他以往是否真有過那種在阿德里安身上尋找師父影子的念頭
,也都必須徹底掐滅,再不留痕跡。
師父是他最敬重也最愧對的人,是他曾經的天,亦是他如今的信仰;而阿德里安,就
只是阿德里安而已……不是任何人的替身,而是他親手帶大的孩子,也是他殷殷呵護、立
誓要盡己所能為其遮風避雨的對象。
彷彿說服般不斷將這樣的認知於心底重複無數遍,直到確定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已
與外界隔絕三日的瑟雷爾才結束了「閉關」,於一番梳洗後提步跨出了已緊閉多時的房門
。
眼下早已入夜,整個公爵府都籠罩在一片靜謐之中。披著劍聖殼子的裴督之主沿著熟
悉的長廊信步走著,卻不知怎地、思緒又有些飄了開來。
──遇上阿德里安之前,這四百多年來,除了必要的時候以外,他其實是很少到德拉
夏爾的。就算來了,多半也是像每年師父忌日時那樣,一個空間傳送直接過來、又一個空
間傳送回去,從沒有多餘的心思去留意──或者該說是刻意迴避──其他的事。
因為對他而言,這個城市,就像是他罪業的証明。
他不知道梵頓皇室是出於什麼原因留下了克蘭西公爵府、留下了夏帕維區那一排排的
晶石路燈,卻每每看過一回,心裡便要為罪惡感所淹沒吞噬。
對四百年後的德拉夏爾人而言,這些或許只是個讓人自豪的地標;但對他而言,這些
卻都代表了師父對他的愛……一份已不再只是單純的親情,卻依舊無私而傾其所有的愛。
卻也同時,是一份被他放在了地上踐踏的愛。
──直到現在,他都還能清楚記得師父說要送給他一份新婚禮物時,那感懷的目光下
潛藏的苦澀與痛楚。
但那個時候的他卻只是暗懷著某種快意的嘲弄冷眼看著,然後理所當然地接受了師父
的餽贈。
那件事之後,每每回想起師父染血卻依舊滿心只想著安慰他、保護他的模樣,再對照
起自己曾有過的那些態度那些想法,瑟雷爾就恨透了自己。只是這十年過去,因為阿德里
安的緣故而重回德拉夏爾之後,他雖依舊自責,但心裡曾有過的那些逃避與軟弱,卻已一
點一點轉為了思念與感悟。
有的時候,他會有種感覺:其實自己從沒有真正去了解過師父。
是師父給了他一個家,給了他苦求而不得的親情,讓他明白了被人捧在心尖呵護照料
的幸福。師父師父,他會選擇如此稱呼,就是因為在他內心深處,其實更多是將師父當成
了父親看待。在他眼裡,師父就是師父,是能夠替他遮風擋雨、替他支撐起一片天的人,
是高大、值得信靠倚賴而且完美的;所以當他發現了師父眼底潛藏的情思與慾念之時,才
會那麼樣深刻地感覺到了背叛。
因為他忘了……即使已經處在整個大陸的巔峰、甚至已一腳跨進了成神的門檻,師父
,終究還是一個「人」。
是人,就會有不完美的地方,就會有情、有慾、有所求。
以前的他看不到這一點;現在的他理解了,卻早已來不及挽回。
──那麼,在阿德里安心裡的他,又是什麼樣子的呢?
那個孩子……會否也像他以前看待師父那樣,滿心充斥著仰慕與期許,卻終將隨著時
光流逝一點點變得失望?
會否……有那麼一日,那雙金眸會不再關注自己,甚至連半點目光都不再願意施捨?
想到這裡,憶起前幾天去接那孩子時、少年幾度躲避他碰觸的舉動,瑟雷爾胸口一堵
,雖明知自己只是多想,本打算往廚房覓食的腳步卻已不自覺地轉了方向……迴廊裡依然
通明的燈火將銀髮劍聖的身形拉出了長長的影子,最終跟隨著主人的前行進到了位於本館
三樓盡處的套房之中。
然後,隱匿了一切聲息地、在昏黃的晶石燈影中一步步行至了床畔。
由於身體的因素,阿德里安的作息一向十分規律,今日自也不曾例外。即便仍延續著
幼時的習慣在房中留了盞夜燈,人卻早已埋在了軟枕和床被間,只餘一顆燦金色的頭顱和
一小截細白的頸項仍暴露在空氣之中。寬敞的大床將絨被下少年隆起的身形反襯得更為纖
細,瞧來竟有那麼幾分脆弱而寂寥的感覺。
──卻也因而,越發惹人憐愛。
瑟雷爾本是放不下這個在他心頭翻來覆去地想了三天的孩子,才會明知對方早已入睡
,卻還忍不住想要來看上一看……可看著大床上少年顯得分外孤單的身影、如扇子般垂落
的兩片長睫、散落額際頰側的細軟金髮,和小臉上不知因何微微隆起的眉峰,理應只是暫
時停駐的腳步便再也沒能夠挪開,甚至讓他有些控制不住地俯身探出了掌,是憐惜亦是不
捨地輕輕掃開少年前髮、以指觸上了那儘管在睡夢中也依然皺著的眉頭。
「嗯……」
似乎是感覺到了外界的攪擾,少年唇間一聲無意識的低吟流瀉,音色既輕且軟,卻讓
聽著的瑟雷爾一時只覺胸口彷彿給什麼輕輕撓了過,本就未曾平靜的心境因而翻騰得更形
劇烈,仍停留在少年眉峰的指更似給牢牢吸引住一般,不僅沒有就此收回,反倒還變本加
厲地一路撫劃而下,以指一點一點地勾勒出了少年精緻秀美的輪廓……
直至,由指而掌,近乎貪婪地貼覆上了少年粉嫩而柔軟的面頰;而他的拇指,更無巧
不巧地落在了少年微張的粉唇上頭。
感覺到唇縫間微微透來的濕意,瑟雷爾眸光微深,指尖卻已下意識地使力再形侵前少
許;只消再費上那麼一分功夫敲開齒關,便能探入少年溫暖而濕潤的口腔中恣意翻攪肆虐
──
「嗚……」
而將他由這近乎調情的曖昧動作中驚醒的,是少年唇間再次流瀉的低吟,與隨之顫動
著幾要掀起的長睫──意識到自己吵醒了對方,瑟雷爾原先有些迷失的理智瞬間回籠,卻
還沒來得及將手抽回,少年一雙惺忪的金眸卻已先一步緩緩睜了開;伴隨而至的,還有唇
間一聲帶著疑問意味的軟軟呼喚:
「伊萊……?」
「嗯,是我。」
在回應的同時不著痕跡地挪了挪拇指,因指尖劃過少年齒緣的觸感而恍然驚覺不妥的
銀髮劍聖瞇了瞇眼,卻沒有去探究方才那一瞬的恍惚究竟意味著什麼,而是改變姿勢一個
側身坐上了床榻,將少年單薄的肩背輕輕圈抱入了臂彎之中。
「抱歉……吵醒你了。」
他放柔了嗓音溫聲說道。語氣帶著歉意,行動間卻看不出多少反省的意味……但床上
一向將徒弟寵到了骨子裡的人又怎會去計較這些?即便是迷迷糊糊地給對方鬧醒了,少年
緊接著脫口的仍是一句:
「怎麼了……?」
明顯帶著睡意的嗓音,串聯而成的卻是完全出於本能的關切……明白這點,瑟雷爾只
覺胸口一瞬間幾乎要給那種溫暖而美好的情緒漲滿,讓他忍不住低了低頭,無比溫柔地在
少年額際落下了幾個親吻。
「沒什麼。」
他輕聲道,隱隱帶著幾分笑意地,「三天不見,有點想你而已……你呢,阿德里安?
」
「看來你很好……」
而回應的,是金髮少年看似答非所問,其實說明了很多的一句。
聽出了對方的意思,瑟雷爾勾了勾唇角。心間滿溢的柔情與某種隱隱約約的渴切讓他
明知不該再繼續打擾對方,卻仍情不自禁地貪戀著這一刻的溫存……但他畢竟是長輩,懷
裡的孩子又是受不住累的體質,故眷戀難捨地又自吻了吻少年眉眼後,他還是強迫自己收
回臂膀直起了身,嘆息道:
「好了,你繼續睡吧……我先──」
「等等……」
道別的話語未盡,便給少年明顯已清醒許多的嗓音掐了斷,「你剛剛才結束修練?」
「嗯。」
「有吃點東西了嗎?」
「沒有……本來要去的,但還是想先來看看你。」
「那我請人送過來吧。」
阿德里安淡聲決定道。已恢復了清明的金眸筆直望向因這句話而微微挑眉的男人,在
對方有些不贊成的目光中微微鼓起了面頰:
「反正我都已經醒了……」
「意思是要我留下來陪你嗎?」
「……你說是就是吧。」
無意和對方爭辯這些,少年淡淡道了句後便自坐起身──瑟雷爾見狀立即拿過一旁的
披肩將那暴露在空氣中的纖瘦身軀牢牢包裹了住──用床頭的呼叫鈴讓人將準備宵夜的要
求遞了下去。
看著被他寵得理應只需坐等伸手的阿德里安有條有理地安排了一切,雖然只是十分簡
單的動作,可那言詞聲調間充滿主人架式的從容矜貴卻仍讓一旁的銀髮劍聖一時瞧得有些
挪不開眼……只覺眼前的半大孩子就像一顆圓滿瑩潤的明珠,平時瞧著溫潤和眼,卻也有
著光彩奪目的時候,讓人一捧著就捨不得擱手,甚至恨不得嚴嚴實實地藏住裹住,將這份
光華僅留予自己一人欣賞。
──更重要的是,令少年展現出這份光華的,還是出於對他身體的關心。
而瑟雷爾只要想到這點,就覺得彼此的相遇真是上天的恩賜……儘管他並不配享有這
些。
「我真沒有白疼你。」
順著內心的感動抬掌輕揉了揉少年細軟的髮頂,披著裴督之主溫聲嘆道,「這三天在
學院裡還好嗎?蘭登有沒有再找你麻煩?」
「沒有……哥哥調了班,這幾天都是他接送我上下學的。」
阿德里安小幅度地搖了搖腦袋輕聲答道。精緻的容顏微微低下少許,用額際垂落的前
髮掩蓋住了眸底一閃而逝的澀然。
因為他在這短短三日裡所受到的煎熬。
──那一夜,他帶著滿心的惶惶然回到了房中,滿腦子掛著的盡是瑟雷爾會否發現了
他的感情,以及四百多年前那讓他痛徹心扉的字字句句……他知道以自己現在的年紀和立
場,除非瑟雷爾發現了他的真實身分,否則多半是不會再用那樣的話語來評價他的情感。
只是曾有過的痛太深,讓他即便有再多的「明知」,卻仍不免輾轉反側,思慮難平。
尤其,在一整晚失眠之後滿心惴惴地出了房,卻從下人口中得知瑟雷爾突然「閉關」
避而不見之時。
以阿德里安的感知,就算瑟雷爾是用真身在修練,他也能由對方的靈魂波動感覺出端
倪……但這三日的狀況卻明顯不是這樣。聯想到對方「閉關」前的那一次見面,如此舉動
所可能諭示的意涵幾乎讓阿德里安感到絕望,更對鏡中自己一日比一日蒼白疲憊的容顏升
起了濃濃的自嘲與厭棄。
但他畢竟不再是阿德里安.克蘭西了。
作為給兄長天天捧在手掌心上疼著護著的「金絲雀」,他就算打個噴嚏都會讓兄長擔
心得不行,更何況是這樣明顯的精神不濟?心疼不已的雷昂其實更想讓他請假在家中休息
,卻因為弟弟的堅持而只得退而求其次,代替銀髮劍聖過起了接送弟弟上下學的日子。
對阿德里安而言,眼前的一切再痛也痛不過當年,充其量也就是將他從做了十年的夢
、說了十年的謊中打了醒,就算一時半刻緩不過來,卻也沒有就此一蹶不振的道理──事
實上,那怕是為了連工作時心裡都仍掛著他的哥哥,他都會逼著自己盡快振作起來。所以
到了第三日,儘管心頭那種舊傷疤被狠狠揭開的痛依舊未曾平息,單從少年外表也已很難
再看出些什麼。
這,也正是瑟雷爾乘夜而來,卻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的原因。
──儘管他的「夜襲」,已又一次在某個千歲偽少年的心底激起了滔天巨浪。
沒有察覺阿德里安平靜表象下翻騰的心思,只將雷昂的接送當成了對方一貫溺愛表現
的銀髮劍聖稍稍放心地道了句「那就好」,擱在少年頂心的掌卻沒有就此收回,反倒是順
著那絲滑細軟猶勝綢緞的金髮不住憐惜地來回輕撫……一雙銀眸像是要補足這三日的睽違
般一瞬也不瞬地凝視著那張仍未完全脫去稚氣的精緻容顏,胸口隱隱有種衝動想驅使著他
做些什麼,卻又在少年眼睫垂落的那一小片陰影中,化為了重新描摹上對方眉眼的觸碰。
一點、一點地……他指尖掃過那秀氣的眉宇、微微隆起的顴骨、小扇子一般輕輕刷過
指腹的眼睫、秀挺的鼻梁,以及那雙粉嫩飽滿的唇……明明是早已熟稔於心的一切,此刻
卻總有一種碰也碰不夠的感覺,就好像有什麼聲音在心底不住催促著、渴求著,告訴他「
還要更多」、「還要更深」,直到能將這張美好得令人心蕩神馳的小臉完全佔為己有、恣
意品嘗索要──
===
昨天寫肉番寫太high...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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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 118.161.28.239
推 arieshide:推! 01/10 17:59
推 righttttt:推 >///< 01/10 18: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