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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率著精銳殺入被包圍的皇宮,邵霂禕手中緊握長劍,說什麼都要阻止玉 昭齡奪權。   而在他殺入皇宮的同時,外頭兩方的人馬也起了衝突。一朝首都的京城陷入 了前所未有的混亂,兵刃相擊之聲不絕於耳,卻是起因於同胞的相殘……   逼問出了玉昭齡的所在,邵霂禕領著已減少為兩百名的精銳部隊朝其所在直 奔而去。玉昭齡似乎是一路朝皇上寢宮的方向行進。他,一定要阻止他!   快馬在宮中奔馳著,不久,已然見到了前方正與羽林軍起了衝突的人馬。邵 霂禕趕忙指揮手下加入戰局並將他們包圍。由於這剩下的兩百人全是軍中最精銳 的人馬,是以一加入戰局,當場就扭轉了整個情況。莊王所領的人馬逐漸敗下, 而終於被迫棄械投降。   剩下的幾十名士兵則圍成了圓圈,誓死守護主子,並等待援軍前來。   玉昭齡以及尉遲玠,就在那圓圈的中央。   見現下的情況已經得以掌控,邵霂禕下馬,拿起兵刃長聲道:「莊王玉昭齡 !乖乖束手就擒吧!今日你絕對出不了這皇宮一步!還是趕緊投降,或許聖上還 會網開一面。」   「網開一面?」   低幽的語音自前方傳來,玉昭齡一個手勢示意保護他的士兵們讓開,逕自走 出了圓圈……「你還不懂那位『皇上』是什麼樣的人嗎,邵霂禕?」   「我會替你求情。」   因為說什麼都不希望他死……邵霂禕因那身影的出現而胸口一緊,卻仍是只 能以敵對的態度面對他。   但見端麗唇角揚起,勾勒出了一抹冷絕的笑容。   他的手中,不知何時已多了一把劍……「你確定你會贏?你有兩百精銳,我 餘下的這七十人也全是精銳。在你順利抓到我之前,外頭的人就會攻進來了。別 忘了,兵馬大元帥雖然厲害,但楊將軍和司馬將軍卻也非泛泛之輩。」   「我會在那之前先抓到你,讓這場叛變以失敗作結。」   以著肯定而自信的語氣回應,望著眼前的玉昭齡,邵霂禕紊亂的心情之中卻 已染滿了某種來由不明的不安……「現下國家正是危急存亡之際,莊王為何不誠 心效忠,一同為振新皇朝而努力?」   「昏庸之主,沒有效忠的必要。」   毫不留情的批評著,玉昭齡深眸直對邵霂禕,冷絕的笑容之下似乎帶著些不 尋常……「不過,咱們確實是該速戰速決,省得自己人打自己人,讓外敵有了可 趁之機……本王倒是有個提議,就看你接不接受了。」   「喔?」邵霂禕雙眉一挑,摸不著他的心思:「請說。」   「為免過多的傷亡,今日這爭鬥便由你我兩人作個結束。本王與你單獨比試 ,若本王勝了,你就必須撤軍……反之,若本王敗了,本王就無條件投降。」   漠然道出了提議,玉昭齡週身王者氣勢流露,神色冷峻不帶分毫情感。   邵霂禕因他的提議而感到訝異,卻也明白這是個解決方式。與其讓雙方的士 兵產生更多的傷亡,還不如就讓他兩人獨自作個了結。   畢竟,他沒有十成的把握能即時擒住玉昭齡。若是與玉昭齡單獨相鬥,不但 勝算較大,也可以免去不必要的傷亡,而能算是忠心而盡職的為皇上擋下他的反 叛……   一番思量過後,抬手指示手下們稍微退後,長劍已然出鞘:「我接受!」   「請!」   玉昭齡拔劍,並示意士兵們退下。在雙方士兵的包圍下,二人就站在皇上寢 宮前的空地,以長劍相對。   他們,終究是走到了這一日。   五年前的初識,以及二十四個月圓之下的談笑對飲而今都已成了過眼雲煙。 從得以忽略年紀差距的知心好友,到今日的反目相對……也許,這樣的變化,是 在相識之初就可以預見的。   「我們,終究還是成為敵人了。」   低低的語音流洩,邵霂禕望著眼前的玉昭齡,音調滿是沉重。「為什麼那一 晚你要那樣做?為什麼要讓我恨你?」   「只要你勝了,我就告訴你答案。」   玉昭齡回應的語音出人意料的帶著些許的柔和,然而卻是腳步已動,手中長 劍一反已然朝邵霂禕攻去。劍勢凌厲快疾,讓邵霂禕一時竟是有些難以招架的居 了下風。幾番輪刺俱是攻向邵霂禕要害,竟是執意取他的性命?   邵霂禕本來還有些惦念著情誼而手下留情,但見玉昭齡招招皆是殺招,胸口 一緊終於是不得不使出了真功夫。劍來劍往,織出了一張不容他人靠近的銀白劍 網。劍網之中,曾是好友甚至互相深愛著的兩人,卻已使出了全力的拼死鬥著。   「昭齡,為什麼要叛?為什麼不和我一起效忠皇上,一起復興皇朝?」   身形一閃避開了玉昭齡凌厲的殺招,與他以劍相交,心底卻是百般的不願。 他不想與玉昭齡為敵,永遠不想。   但玉昭齡只是冰冷的笑了笑,毫不在乎的發動了下一波的攻勢……「一山不 容二虎,能當皇帝的,只有一個人。」   彷若無情的態度,但那冰冷的笑容似乎又隱藏了某些東西……可邵霂禕無暇 探究。再一次的擋下他的攻勢,邵霂禕一劍刺出,來不及避開的玉昭齡左肩當場 鮮血四散。   「昭齡!」   邵霂禕一聲驚喚,心頭因他的傷而痛苦的揪緊了。緩下了動作想要查看,怎 料玉昭齡卻是抓準了這個機會直攻他面門。邵霂禕倉皇避過,明白一切是無法善 了了。只能收住心思,專心應戰。   邵霂禕的武學造詣極深,而玉昭齡卻也不同凡響。加以邵霂禕不願對他用上 殺招,是以兩人幾番拼鬥,一時竟是難分勝負。然而玉昭齡負傷的左肩血流不止 ,無暇止血的他臉色因而有些蒼白。邵霂禕瞧得心如刀割,卻無法停止。心念一 轉,當下加緊了攻勢只希望盡快結束一切,結束這場令人痛苦的比鬥。   玉昭齡左肩的傷讓他逐漸敗退了下來,由持續了好一陣子的不分上下變成逐 漸的居了下風……但見邵霂禕催入內勁,長劍一斬,當下便讓玉昭齡的劍斷成了 兩截。   劍斷,勝負已分。邵霂禕長劍已然抵上了玉昭齡胸口。   見大勢已去,玉昭齡停下了動作,棄劍。一旁的士兵正待上前救他,卻被他 以眼神制止了。   「比劍,我從來就沒有贏過你。」   淡淡的一句脫口,對著邵霂禕。玉昭齡深眸直直凝視著他的,本來的無情已 經有了改變而帶上了些什麼……情愫……   「昭……齡?」   因他不尋常的態度而心頭一緊,邵霂禕正待說些什麼,卻聽此時,一旁傳來 太監特有的尖細聲音:「傳皇上口諭!」   口諭?   邵霂禕有些訝異,沒想到之前一直避著的皇上居然在此時下旨了?只見那太 監有些害怕的站在外圍,朗聲道:「兵馬大元帥邵霂禕護駕有功,賜一等爵義勇 侯!並即日領兵誅殺莊王餘黨。至於反賊莊王玉昭齡,則廢其筋脈,終身軟禁於 皇宮之中,以敬傚尤!欽此!」   「什麼?」   乍聽此言,邵霂禕大驚。皇上竟然打算殺掉所有跟著莊王的人?他們可都是 人才,都是朝中棟樑啊!就算叛了,罪行也總有輕重之分,怎麼可以……   而且他不殺昭齡,卻要費了他的筋脈將他軟禁於皇宮內……這個旨意簡直就 是為了獨占玉昭齡而……   「呵……」   卻聽身旁一陣低笑傳來……玉昭齡俊美絕艷的容貌之上,勾勒出一抹滿載嘲 諷的笑容。   「這個皇兄,竟然還這麼惦著這個身子?邵霂禕……你還不懂嗎?這個皇上 早已喪心病狂了……」   帶著諷刺的笑容,卻美得勾去了人所有的心神……玉昭齡笑得好艷,卻已漸 漸的染上了一抹淒絕。   原先一直垂著的手,突然握住了邵霂禕因出神而失了防備的、持劍的右手。   「霂禕……咱們一起度過的那二十四個月圓,我都還記得很清楚……你還記 得我說過的話嗎?我之所以選在十五日與你相見……就是因為只有那麼做,咱們 能一起共賞的月圓,才是最多的……」   「昭齡……」   因於他握住自己右手的動作而有些緊張,邵霂禕凝視著眼前的玉昭齡,那有 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淒絕讓他感到了一陣彷若窒息般的難受。   但見艷容之上的那抹笑,已然化作滿滿的哀淒……「今天也是個十五,霂禕 ……只是,今晚,我已無法和你一起共賞明月了……」   話聲方了,抓著邵霂禕的手突然一個施力。邵霂禕大驚正待運勁對抗,長劍 卻已沒入玉昭齡的心口。   深深的刺入,然後拔出……玉昭齡握著他的手,讓他結束了自己的性命。   血花散落。鮮血四濺中,那絕艷的容顏,瞧來是那麼的蠱惑人心……卻又, 極其淒涼……   身子一軟,玉昭齡已然再難支持,頹然倒下……   「昭齡!」   長劍落地,邵霂禕趕忙伸手接住他倒落的身子。望著他蒼白的容顏,之前的 種種回憶湧上心頭,曾有的恨意早已殆盡。他仍是這麼深的愛著他,而今他卻是 用他的手,他的劍來了結性命……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昭齡……你為何……」   詢問的語音急切,邵霂禕慌張的欲替玉昭齡點穴止血,卻被他阻止了。   「不用了,霂禕……不需白費工夫了。」   語音有些虛弱,凝視著的目光淒然卻又溫柔……「我,一直是在利用你沒錯 ……但那一晚,我是說謊的。我從來……沒讓其他人那樣碰過我……只有你,霂 禕……為了讓你恨我,也為了讓你抱我,所以我才……」   「為什麼?為什麼要讓我那樣傷害你……昭齡,我一直是愛著你的你明白嗎 ?為何要讓我那樣傷害你?為何……要讓我……」   心痛的撫上那張蒼白的容顏,玉昭齡仍然是那麼樣的俊美而艷麗,生命卻已 逐漸流失,再也無法挽回……「昭齡,你不許走,陪在我身邊,我們一起共賞今 後的每一個月圓好嗎?昭齡!」   再也無法顧及其他,近乎嘶喊的叫出了聲,邵霂禕的雙眼已然盈滿了淚水。   為什麼?為什麼他們會走到這一步?為什麼……必須面對這樣的結局……   「聽我說,霂禕……」   看著他的痛苦,玉昭齡心底雖是不忍,卻仍是撐著最後的一口氣,抬手,撫 上了已戀五年了俊朗的面容……「這個王朝的氣數……已盡……就算今日我真的 成功的登基,也挽回不了衰亡……必須建立新朝,有所改革……才能夠真正讓天 下太平,讓百姓得以安居……霂禕,答應我,殺了他,自立為王……玠和他們都 會輔佐你的……殺了那個皇帝,建立新朝,讓百姓們能有好日子過……」   語音終於是微弱到只有邵霂禕聽得見的音量,玉昭齡已氣若游絲。   「你說什麼我都答應……所以,留在我身邊,昭齡……不要離開我……不要 離開我,留在我身邊,昭齡……」   擁著懷中的人兒,縱然理智已經清楚了既定的死別,卻仍然無法死心。凝視 著一直思慕著的容顏,淚水,已然落下。   昭齡……昭齡……為什麼,要給我這樣的結局?本以為就算無法相守,至少 也能夠維持著朋友的關係的。而今,卻必須死別……為什麼……   「昭齡……」   再一次的喚出了他的名,充滿著深情也充滿著痛苦。   他望見那雙深深的眸子也流下淚水,那張容顏之上寫滿了自責,也寫滿了歉 意……卻,已無力再多說其他……優美的雙唇吃力的動了動,輕輕的「我愛你」 三字入耳,下一刻撫著自己面容的手卻已滑落……   深眸闔了上,絕美的容顏垂落。殘存著的生命,終於流逝殆盡……   「昭齡?」邵霂禕有些心慌的搖了搖已經開始失溫的身子,「昭齡?你不會 離開我的對不對?昭齡?」   然而,已經逝去的生命,卻已無法再回答任何的問題了。   心裡的情感再也無法控制,邵霂禕緊緊的擁抱住了玉昭齡的屍身,卻仍然無 法阻止那溫度的流失……他已經沒有了呼吸,那雙眼,再也不會睜開了……再也 不會……   「昭齡……」   早已無暇在乎旁邊是否有人在場,邵霂禕捧起那絕美的容顏,覆上雙唇…… 他的唇瓣一如先前唯一一次真正的碰觸時那般的柔軟而令人眷戀,但此刻他卻已 不會再有所回應。   他已經,失去他了……   離開了他的唇瓣,那容顏,依舊是那麼樣的蠱惑人心……邵霂禕將他的屍身 橫抱起,直直的,朝皇上的寢殿行去。   沒有人加以攔阻,因為他們都震驚了,因為方才的一切。   那份深情,那份哀傷,那份淒絕,那份無奈。全都太過深刻,徘徊在心裡無 法忘卻。   邵霂禕就這樣抱著玉昭齡的屍身,一路行至了寢殿內部。   寢殿中,皇上玉昭律還不知道外面的情形。他只見到邵霂禕走了進來,懷中 還抱著那個他渴望已久的弟弟。   「太好了!愛卿,快將昭齡放下,放到這裡來!」   他目光直鎖在邵霂禕橫抱著的、玉昭齡的身子之上,而完全沒有注意到玉昭 齡的死去與邵霂禕頰上的淚痕。   邵霂禕依他的指示將玉昭齡的身子放到了軟榻之上,雙掌卻已暗自運勁,在 他的雙手接觸到玉昭齡身子的前一刻,制止了他。   「大膽!邵霂禕!放手!」   玉昭律沒有想到竟會發生這等變化,慌張的喊出了聲,卻赫然對上了邵霂禕 殘留著淚痕的面容。   「我不會讓你碰他的。」冰冷的語調,憤怒的目光。現下邵霂禕已看清了玉 昭律,看清了他是多麼的昏庸無能無恥低劣……「他最後的願望,我現在就替他 完成。」   話聲方了,右手已然扼上了玉昭律的頸子。一個使力,毫不留情的取了他的 性命。   一旁的太監和宮女因為害怕而不敢插手吭聲。而邵霂禕就這樣在軟榻上坐下 ,細細的凝視著那張再也不會睜開雙眸的容顏。   「我答應你,昭齡……我會替你實現你的願望,我不會讓你的辛苦白費。」   不管要花多久的時間,要背上多難聽的罵名……玉昭齡的心願,他都會替他 完成。   因為,那是他最後的遺願,他所深愛著的他,最後的……   卻聽此時,身後一陣腳步聲傳來,伴隨著的是熟悉的語音:「你,是否已經 下定決心了?」   那是……尉遲玠的聲音。   「不錯。」淡漠的應了一聲,目光卻仍停留在玉昭齡的容顏之上,極其溫柔 的……「昭齡,我先離開一下……等我處理好了事情,再回來陪你。」   溫柔至極的語音,在旁人眼裡瞧來卻是那麼樣的悲哀……   輕輕的在玉昭齡的唇上印下一吻,邵霂禕毅然起身,眼神卻已不似平時,而 是帶著某種毅然與決絕。「玠,外頭的情形怎樣了?」   冷峻而肅然的語氣,表明了他堅決的意念。   知道一切已然依照玉昭齡的計劃進行了,尉遲玠當下屈身下跪,對邵霂禕行 以君臣之禮:「啟稟皇上,殿外人馬尚在候著,至於其他地方,則仍在持續打鬥 。」   「好,拿我的手令要他們停止戰鬥。玉昭律已經死了,舊朝已去,從現在開 始,就是邵氏皇朝的天下!」   言罷,邵霂禕自懷中取出手令遞與尉遲玠。一旁的太監宮女聽他們這一來一 往的對話,已然明白了這剎那間驚人的朝代更迭。識時務者為俊傑,眾人一陣相 視,隨即,一同下跪──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十月十五日,玉氏皇朝兵馬大元帥邵霂禕自立為王。原莊王一黨盡數歸附其 下。早已步入殘年的玉氏王朝在這一天正式宣告終結。十月十五日,是邵氏皇朝 歷史上所書的建國之日。   而這,也是邵霂禕終其一生永遠無法忘懷的日子。   就在這一天,他失去了他最深愛的人。就用他的手,就用他的劍,結束了那 個人的性命…… -- 挖坑填坑挖坑填坑挖坑填坑挖坑填坑挖坑填坑挖坑填坑挖坑填坑挖坑填坑挖坑填坑挖坑 坑                                    填 填                                    坑 坑               這叫自討苦吃               挖 挖                                    坑 坑                                    填 填坑挖坑填坑挖坑填坑挖坑填坑挖坑填坑挖坑填坑挖坑填坑挖坑填坑挖坑填坑挖坑填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