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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鴻園信託總經理傅祺茗的居所今夜凌晨突然發生爆炸案,傅祺茗下落不明 。鴻園目前並沒有招開記者會發表聲明,但據可靠消息來源指出傅祺茗可能已經 喪生於爆炸當中。全案是否為人為,警方將近一步深入調查爆炸原因──」   關掉了電視,齊紹楠痛苦的閉上了雙眸。眉頭緊緊蹙起,方才新聞上殘餘著 火舌的大廈令他的胸口不住抽痛著。   怎麼樣也沒想到,一切竟會來得如此之快……重逢、相約、分別。這一切加 起來還不到兩個月的時間,為什麼就在分別後兩個星期,傅祺茗就出事了?   耿清的警告言猶在耳,沒想到事情竟然真的就這麼突然的發生了……   轉頭,望向仍顯示著「手術中」的手術室。這裡是華龍會的秘密醫療機構, 機構中最優秀的幾名醫生正全力治療著傅祺茗。   傅祺茗在爆炸中生還了,因為那個男人的拼死相護。   當他們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之時,男人已經死了。而傅祺茗則在他的保護下只 受到輕微的灼傷。然而,傅祺茗卻因為在爆炸時腦部受到強烈的撞擊而陷入昏迷 ,目前正在緊密的觀察治療中。   或許是該慶幸著他的存活,但心底的自責卻只是更加深了許多。   齊紹楠此刻的心境,是前所未有的惶急。   此時,「手術中」的燈暗下了。手術室的門由裡頭被打開。見狀,齊紹楠匆 忙趨步上前迎向走出手術室的醫生:「他怎麼樣了?」   無暇掩飾內心強烈的憂心與痛苦,語音如同心境一般惶急。   面對著他的急切,醫生的表情顯得有些複雜。   「傅先生的情況是穩定了沒錯,沒有變成植物人的危險。」頓了頓,「但是 ,腦部受到撞擊可能會帶來相當程度的後遺症。」   「後遺症?」胸口突然是一陣不安湧上,「你是指……」   「會有喪失記憶的可能,是長期還是暫時性的不一定……抱歉,我已經盡力 了。」   醫生宣判一般的作出了回答,而令聽著的齊紹楠一陣錯愕。正是心亂如麻之 際,傅祺茗被人從手術室推了出來。齊紹楠匆忙上前,低頭望著昏迷著的俊雅面 容……   「茗……」   低喚出聲,語音之間帶著的,是太多的複雜。   無視於四周下屬驚異的目光,他輕輕的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   而後,不安的眼神化為深沉。   至少茗的性命已無大礙……現在,他必須去弄清楚究竟是誰對茗下的毒手。   「好好照顧他。」對著醫護人員下達了指示,並抬手招來下屬:「知道是誰 下的手了?」   「是的。根據模式看來,應是雷門的人下的手。另外,會長已經到了,現在 正在會議室等您。」下屬傾身恭敬的將整個情況報告了一遍。   一聽說耿清已經到了,齊紹楠雙眉因而蹙得更緊了些……不捨的再看了傅祺 茗一眼之後,才轉身快步朝向會議室走去。   一進入會議室,就看到了耿清帶著責怪的眼神。   而這一次齊紹楠並沒有像上次那樣,而是靜靜的承受下他責怪的目光,並關 上了會議室的門。   神情之間,帶著些許的疲憊,因為先前的緊張。   「他的情況怎麼樣了?」   耿清原先的責怪在看到齊紹楠神情之間些許的疲憊之際緩和了些許。「聽說 你從事情一發生就完全沒有休息,要不要睡一下?」   「不必。」否決了他的關心,齊紹楠拉了張椅子坐下,身體上的疲憊已為心 裡強烈的怒火與自責所掩蓋……「他的情況已經穩定了,卻可能會有後遺症…… 是我害了他。」   向來自信而且傲氣的他,難得的有了一種夾雜著痛苦的黯然。   聽他此言,耿清心底不忍湧生,在他的身旁坐下,以著長者嚴厲卻又帶著關 懷的目光望著眼前痛苦的青年。   「這點我沒有辦法安慰你。能夠有你擔任副手自然是我的幸運之處。但你的 才華太高,崛起得太快,會成為其他組織想要打擊的對象是理所當然的。你對傅 祺茗如此在乎,而他們又動不了你,自然找上他下手。」   「沒有能力就對著敵人重視的人下手,是無能者才有的行為。」   但見齊紹楠的目光在聽到耿清所言之時轉為深沉。唇角已是冰冷的笑意揚起 :「有恩報恩,有仇報仇,血債血償。這些都是你告訴我的。今日雷門敢傷害茗 ,我就會讓他們付出同等的代價。」   明確的宣示著報復。這樣的話語令耿清蹙起了眉頭。   「你要報復我不會阻止,但雷運帆對此事並不知情,應該是底下的人私自所 為。」   「我知道。雷運帆不是會作出這種蠢事的人……」知道耿清言下之意是要他 不要把事情鬧大,齊紹楠雙眸瞬間閃過一抹陰狠:「但不論是誰,只要讓我揪出 來,雷運帆就得乖乖將他雙手奉上。」   「你自行斟酌吧,好好想想接下來該怎麼做才不會重蹈覆轍。」   因為看重齊紹楠,所以耿清僅是給予勸告而沒有多加阻止。而且依道上的規 矩,一旦為了不引起紛爭而將事情壓下,姑息了敵人,就很有可能會造成華龍會 的聲名與勢力受到影響。   基本上,耿清是採取一種不支持也不反對的態度。   齊紹楠雖然早已習慣了他的這種方式,但此時此刻卻仍是升起了感激──   「謝謝。」   其實,打從齊紹楠接下副長之位後,整個實權便已漸漸轉移到他的手上。但 基於對耿清的感恩與尊重,他在做出重要決定之時仍然會和耿清報備請示。   他的能力固然很強,但沒有耿清的賞識提拔,就絕不會有這天。   「我相信你的能力,紹楠。」   面對他的道謝,耿清的神情舒緩了些。「不過你要小心。狗被逼急了也是會 跳牆的。你的手段要夠狠夠穩,不要留下後患。」   「我明白……那麼,我先告退了。」   該談的都已談完,齊紹楠不再多留,一個行禮離開會議室朝安置傅祺茗的房 間行去。   先是深深吸了口氣,然後才入了房。齊紹楠在傅祺茗的床邊坐下,凝視著那 深深眷戀著的容顏,深沉的目光流露出熾烈而交雜的情感。   「我一定會找出那個主使者的,茗。」看著他身上些微的灼傷,一陣心疼而 使得恨意更加強烈:「我一定會找出他,讓他血債血償!」   敢傷害傅祺茗的人,即使只是分毫他也絕不輕饒!   而當務之急,是要先找出將傅祺茗的事洩漏出去之人。   知道他和傅祺茗接觸的人已是少之又少,而知道他對傅祺茗的在乎之人除了 耿清之外,也只有台灣分會的李毅與那個已經喪生的保鑣了。   畢竟,他和傅祺茗在外相處之際,並沒有表現出逾越份際的態度情感。   那個保鑣絕對不可能會是告密之人,因為他和李毅兩兄弟都是他所一手提拔 的,對他的忠誠度相當高。而且以他二人的才智而言,絕對不會做出這種蠢事。 那麼,究竟又是誰……   誰……會知道他對傅祺茗的感情?   那從來不曾減退而只有更加強烈的、建立於彼此牽絆之上的濃烈情感……   床上的人睡得是那麼樣的沉。那溫柔而漂亮的眼眸,如今卻緊緊的閉著。   自己似乎常常這樣看著他緊閉著雙眼,在他知道了自己的情感之後。   這,難道會是他本能的逃避嗎……   「茗……睜開眼睛看我……」   低語流洩,滿溢著與心情同樣深刻而且強烈的痛苦,「看著我,茗……」   十四年前,他似乎也說過這麼樣的話。   那個……他利用傅祺茗的溫柔和他發生關係的夜晚。   懇求著的、痛苦而無助的語氣……只因為希望能看到他的眸中映著自己的身 影,也只映著自己的身影。   就如同最初相見之時,他的眸中只有自己的身影一般……   輕輕執起傅祺茗的右手……以指相扣交握。   『會有喪失記憶的可能,是長期還是暫時性的不一定……』   驀地,醫生的話語浮現於腦海,交雜的情緒因而又更複雜了一層。   那是一種恐懼……對於傅祺茗會遺忘他這點的恐懼。然而,縱然恐懼,卻沒 有辦法去掌控。   只能,等待。   但他不是個會順從命運的人。   如果順從命運,或許他就會真的認命的當一個弟弟。但他沒有。   「不論你會不會忘記……我,都要將你留在身邊。」   緊握著他的右手,低喃出的言語載滿了深刻的執著。   危機亦是轉機。或許,這會是個他能留住傅祺茗的機會。「茗……」   如果傅祺茗真的喪失了記憶,就表示他的記憶是一張白紙。而這就代表一直 困擾著彼此的血緣身分都不再存在於他的腦海中,代表現在的傅祺茗可以不是那 個「鴻園集團」的傅祺茗,而是他的茗,他所一直深深愛著的茗。   代表著……他,可以藉此將傅祺茗留在身邊……   目光因思緒而轉為深沉。是的,他不會放棄的……不論如何,他,都要將傅 祺茗留在身邊!   思緒正自賺著,手機的鈴聲卻突然響了起來。齊紹楠因而雙眉微蹙,取出了 電話接聽:「哪位?」   『是……我……』   屬於少年的聲音虛弱的透過手機傳來,讓齊紹楠先是一愣,隨即才明白了對 方的身分……亦隨之而來的,是一個閃入腦中的記憶片段。   『沒想到,像你這樣的人居然也有得不到的人……』   那是傅祺茗離開拉斯維加斯的那一天,少年和他說過的話。   齊紹楠因而微微一震……當時的情景,清晰的浮現於腦海中。   答案,至此已是昭然若揭:「傅祺茗的事是你說出去的吧?」   語音帶著一種深沉的慍怒,卻又冰冷。   『……我已經沒有時間……和你聊了……』回應的是少年虛弱至極的語音, 夾雜著痛苦的低喘,再再說明了聲音的主人糟糕的情況,『是……狄仲飛……那 個渾帳……』   「出了什麼事?」見他如此乾脆的就說出了對方的身分,又聽他聲音如此虛 弱,齊紹楠知道事情一定出了什麼岔子:「你人在哪裡?」   『呼……是我一時財迷心竅……找錯了人……姓狄的說話不算話,怕我告密 ,想找人把我做掉……那些人……把我……他們還打了……毒品……我已經不行 了……』   沒有說出口的,是淒慘的境遇。   而齊紹楠明白了這一點。「告訴我,你在哪裡?」   『就在……你飯店後面的巷子……對不起……』   道歉的三字入耳,隨之而來的是軀體跌下還有電話摔落於地的聲音。少年已 經掛斷了電話──不,應該說是已無法再聽電話了。   雖然憤怒於少年所為,卻也忍不住同情起他的遭遇。當下撥了電話到拉斯維 加斯的香榭飯店:「派人去後面的巷子,快點……有看到一個少年?好,一定要 把他救回來。好好照顧他。」   確認了少年已經被救起之後,齊紹楠掛了電話。   做到這樣已是他最大的寬容了。至於少年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他的造化了。   不過,原來主謀者竟然是狄仲飛啊……   齊紹楠的眼神,在思及這個名字之時變得陰冷。   原來是雷門十二分會會長之一的狄仲飛……他原先也是華龍會的人,卻在齊 紹楠崛起之後背叛了華龍會投入雷門。   當初狄仲飛背叛之際,就已有他是因為齊紹楠而背叛的這種傳言了……之後 狄仲飛也常有意無意的阻撓他。再加以少年所言,看來狄仲飛是確實敵視著他, 將他視為敵手了。   既然已經知道是狄仲飛,事情就好辦多了。   俊美的面容之上,勾起了一抹冷酷的笑容。 -- 所謂的愛,是沒有道理可言的。 越是愛,就越是想欺負。 我的愛正在昇華中,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