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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看到上面的催文了所以小貼一下....當作解饞吧bb 第三部可能還要等一陣子 --   點點細雪,自天際緩緩飄落而下。   結束了手頭的事務,白颯予才剛踏出書房,便為這紛飛的雪花攫獲了心神。   或許已下了好一段時間吧?雪雖不大,卻已於地面覆上了一層淺淺的銀白。 散落的雪花冰涼而輕柔,襯著那冬末春初仍殘的幾分蕭索,更顯寥落靜寂。   蘇州很少下雪。在他的記憶中,上一回下雪,也已是十一年前的事了。   「十一年……麼?」   伴隨著喃喃低語流洩,眸中亦帶上了幾分緬懷──卻又在憶及什麼之時,緬 懷轉為濃濃憂色。   自書房取了件輕暖的披風後,白颯予帶上房門,於把守弟子們尊敬卻夾雜著 幾分不解的目光中匆匆離去。   四散紛飛的雪花,緩慢而確實地為眼前的景物添染上寒冷的色彩。   與遙遠記憶中相似至極的情景加深了心底的憂切。踏於薄雪上的步伐平穩依 舊,卻已再加快了幾分──   直至那位於內苑深處的幽靜院落入眼。   稍顯倉卒的步伐至此稍緩,而在望見小園涼亭裡孤身靜坐著的青年後,鬆了 口氣地揚起了半是自嘲半是無奈的苦笑。   娘親的忌日方過,本還擔心二弟會否因這久違的細雪而牽動愁緒,刻下看來 倒是他多慮了……說的也是,冽昔年學藝時可是長居於東北,雪景什麼的早該習 慣了,又怎會輕易地便因此而黯然神傷?   「冽。」   一喚脫口之時,面上苦澀已斂,取而代之的是略含責備的關切,對著那個明 明置身雪中卻仍一身單薄的青年,「雪都下上好一陣了,怎麼還不添件衣裳?」   說著,他腳步未停,趨前便把早先備好的披風罩到了弟弟身上:   「你重傷初癒,正是需得好好調養的時候,可不能這樣不當心。」   「一時忙著便忘了……謝謝,颯哥。」   對兄長的關懷回以一個教人為之目眩的柔和笑意,白冽予一聲謝過後,將注 意重新拉回了手中的書冊上。   知道弟弟是想將事情先處理完再談其他,白颯予也不多言,微微一笑後就近 在旁歇坐了下,心下卻已帶上了幾分感慨。   為的,自然是身旁專注於公文上的二弟了。   南安寺一戰至今,也有四個多月了。總天南地北四處奔走的弟弟難得地回到 山莊好好住了一陣,一方面休養身子;也比較方便處理、安排剿滅漠清閣後的一 些相關事宜──諸如情報的整理,以及據點的增加等。   當然,在外人看來,李列穩定了傷勢後便匆匆離開了擎雲山莊的別業,就此 失了蹤跡。   李列仇家不少,此刻又身負重傷,這「行蹤不明」自給人當作了理所當然。 甚至有人推測:不花個一年半載,這李列是絕無可能重出江湖的。   這推測大體無誤。只是白冽予既擱了「李列」身分將心思專注於冷月堂的事 務上,對江湖情勢的影響自比平時更要來得大。   望著身旁二弟稍顯蒼白的容顏,那專注依舊卻比以往多了分和穩的神情讓白 颯予心下寬慰之餘亦是幾分疑惑升起。   而在瞧見了前方石桌上給書冊壓著的物事──那是個沾染了血跡的香囊,手 工相當一般──時,心下瞭然。   他不是第一次見弟弟帶著這個香囊。而這香囊的來由,不必問也知道答案: 即使給血弄污了都能讓冽這樣不捨的隨身攜帶,自然是桑凈親手繡成、相贈的定 情信物了。   雖沒親眼見著二弟和桑凈相處的景況,可相關的流言卻也沒少聽過……對此 ,他本還心下存疑,可自從見了冽總隨身攜帶這香囊後,這疑惑立時成了確信。   總一派淡然的二弟居然也學會談情說愛了,自是教做哥哥的他感慨萬分。   不曉得一旁的兄長已轉了這麼多心思,將手頭事務告了個段落後,白冽予擱 了書冊,取過一旁爐上溫著的酒替自己和兄長各添了杯:   「颯哥。」   「你重傷初癒,喝酒沒問題麼?」   「眼下天候正寒,小酌幾杯暖暖身子而已,不礙事的。」   「不影響就好……大哥敬你一杯。」   知道二弟素來節制,白颯予不再多勸,一個提杯示意後將酒一飲而盡。   這酒醇而不烈,又經慢火溫過,入喉便覺身子為之一暖……唇角笑意因起。   「細雪紛飛中,你我這般,倒也別有一番樂趣吶!」   「是啊。」   回應的音調澹然如舊,卻在憶及什麼時,眸中添染上交雜。   多少帶著些掩飾意味地,容顏微側,幽眸深凝向亭外飄散的雪花。熟悉的容 顏浮現,帶著的,卻是別前那盈滿著深深苦澀的──   那還是他……第一次見著他露出如此神情。   而後,就此深印上腦海,再也沒能忘卻。   幾個月來,他們朝夕相伴、時刻相對。他看過他許許多多的表情。可一旦思 及,最先想起的,卻還是別前那教人心痛的深深苦澀。   而隨著時間流逝,胸口的痛楚,越漸清晰……   「冽?」   見二弟對著亭外飛雪望出了神,白颯予難掩憂心地出聲一喚:「怎了麼?」   「……只是想起旅途上的一些事而已,沒什麼。」   淡淡一句示意兄長無須擔心,白冽予收回了目光,心緒一斂、轉而問:「還 記得上回同你提過的事嗎?」   「你是說劉宓想退下的事?」   「嗯。」   「上回你說已有了合適的人選,只是仍需得測試一番……有結果了?」   「颯哥可能知道──那是我去年『養傷』時認識的一個名喚『岳殊』的少年 。此子資質頗佳,由劉叔親自帶他,不用五年便能出師。」   「一切順利就好……倒是你重傷初癒,別太累著自己了。」   「我明白。」   聽兄長三度提及自個兒傷才剛好的事,白冽予心暖之餘亦不由莞爾:   「颯哥也別太勉強了。傳位典禮便在半個月後,案上想必又添了不少公文吧 。」   「所以才來你這兒摸魚啊……雖說也是時候回去了就是。」   這才想起自己也待上好一段時間了,他苦笑著站起了身──卻又在想起什麼 時,動作為之一頓。   而在弟弟開口前,目光對上了案上香囊:   「最近常見你帶著這個。是桑姑娘送你的?」   「……嗯。怎麼?」   「有些好奇而已。你難得帶上這類東西。」   頓了頓,「我晚些會出去一趟,需要給你帶什麼回來嗎?」   「應酬?」   「在城東的福緣樓。」   「幫我帶罐桂花醬好了──應該不難吧?」   福緣樓的桂花醬名聞遐邇,卻一向沒單獨外賣,故有此一問。   白颯予聞言一笑。   「都這麼說了,作哥哥的又怎好讓你失望?我先走了。外頭天冷,早些進屋 歇著吧!」   語音初落,他已自轉身,循來路離開了小園。   耳聽著兄長的足音漸遠,白冽予神情無改,唇間卻已是一聲低嘆流洩。   略一垂首,眸光深凝向案上擱著的香囊、凝向那雖早已乾涸,卻依舊怵目驚 心的沉褐血漬……別前的一幕再次浮現;熟悉的痛楚,亦然。   而在短暫的遲疑後,將之緊緊收握入掌。   「煜……」   此刻,低幽音色所構成的,是絕無可能得著回應的一喚── * * *   結束了煩人的應酬,白颯予回到山莊時,已是春陽西斜的向晚時分了。飄了 半天的雪已停,滿地銀白為暮色所染,竟添了分迥異於前的絢麗。   帶著二弟交代的桂花醬,他邊欣賞著莊中景致邊往二弟居所行去。卻方近清 泠居,便見著了鬼鬼祟祟縮在一旁、還不時往裡頭窺看的兩「坨」身影。   如此景況教瞧著的白颯予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而在略一思量後轉行至二人 ──三弟熾予和么弟塹予身後:   「你們鬼鬼祟祟的在這兒做什麼?」   「哇──嗚!」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本專心「偷窺」著的白塹予嚇了一跳,卻方欲驚叫,便給 一旁的白熾予眼明手快地捂住了嘴。   「小聲點!你想給冽哥發現不成?」   無法開口的白塹予忙搖了搖頭,並示意兄長鬆手。   兩個弟弟這副模樣讓白颯予瞧得好氣又好笑,卻又不禁受他倆「鬼鬼祟祟」 的氣氛影響,蹲下身子低聲問:   「你們到底在做什麼?」   「颯哥,最新一期的『江湖十大榜』你看過了嗎?」   代表開口的是明顯主導了整個行動的白熾予。入耳的書名讓白颯予先是一愣 ,而在瞧見三弟手中的冊子時明白了過來。   那是江湖上有名的一本閒書,每三年出一次,專門評比諸如「十大高手」、 「十大美人」等排行。可靠程度雖有待商榷,卻不失為茶餘飯後的好談資。   他最近正為了繼任的事忙得暈頭轉向,哪有餘暇去看這些東西?當下眉頭一 皺:「自然沒有。你買這種無聊書做什麼?上次那本『古墓機關輯要』不是還沒 看完嗎?」   「那先不管啦。你看這個。」   「嗯?江湖十大美人榜?第一……第二……第三白冽予?」   入眼的三字讓白颯予為之愕然──這什麼爛書!竟把一個大好男兒排進了十 大美人榜──,差點沒把書摔到地上:「有沒有搞錯!」   「就是說,有沒有搞錯啊!那個第一名的左瑾我也瞧過,比冽哥還差著呢! 怎麼說都是冽哥第一才──痛!」   話未完便給兄長打了下後腦。白熾予吃痛正想抗議,卻給兄長一瞬間兇狠了 幾分的眼神逼住了話。   見他「安份」些了,白颯予才又問:   「然後呢?你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我是來拿書給冽哥看的啊……本來是啦。」   「什麼意思?」   「因為冽哥有點怪怪的。」   這次回答的是一旁原本默不作聲的白塹予,他邊說著邊指了指先前「偷窺」 的方向:「我和熾哥本來想進去的,可冽哥那個樣子……」   「嗯?」   對象是自來乖巧的么弟,白颯予自是沒什麼猶豫便依言望入窗中。   而入眼的,赫然是二弟孤坐房內,對著個香囊發怔的情景。   他不是沒看過二弟出神,卻從沒見過他出神出得這樣徹底──不說別的:若 在平時,自己陪著兩個幼弟這樣鬧,裡頭的二弟早該察覺了才是,又怎會仍痴痴 的對著香囊發呆?   回想起先前詢問香囊之事時,弟弟應答前短暫的遲疑與神情間隱露的苦澀, 某個念頭已然成形──   「颯哥,冽哥到底怎麼了?是遇上什麼難處,還是身子不舒服呢?」   見長兄也看得呆了,白塹予忙扯了扯他的衣袖有些擔心的問道。   可剛從思緒中回神的白颯予還沒來得及應答,一旁的白熾予便已一臉得意地 插了話:   「這還用問?一看就知道是患了『相思病』嘛!」   「相思病?」   「簡單來說,就是冽哥想女──痛!颯哥你又打我!」   「你自個兒不檢點就罷,別帶壞了小塹。」   因三弟稍嫌鄙俗的話語而再次祭出兄長的權威後,白颯予猛地站起了身:   「好了,別再鬼鬼祟祟的,要進去就進去吧!」   說著,他索性略一使力,直接便躍過了樹叢進到屋內。   這一下騷動甚大,白冽予就是再怎麼恍神也沒可能忽略。見著兄長入屋,他 也不慌亂,收了香囊淡淡一笑:   「買回來了?」   「嗯。只是刻下天候甚寒,這桂花醬也有些凍著了,想拿來做點心什麼的可 得另費一番功夫。」   「我知道。」接過了桂花醬,他走近窗邊:「進來吧!」   後面那句自是對外頭仍有些手足無措的弟弟們說的。   見兄長並無不快──雖說就算有,憑他們也是看不出來的──,二人相視一 陣後老老實實地由門口進到了屋中。   瞧他們一臉乖巧地於桌前坐了,白冽予心下莞爾,卻只淡淡道:   「關陽給我送了些元宵,我去弄弄,等會兒配著桂花醬吃吧。」   「謝謝冽哥!」   聽有元宵吃,兩個胃口正好的少年當即大喜謝過;一旁的白颯予則是微微一 笑,眸中悄然掠過幾分感慨。   由於蘭少樺的忌日便是元宵,擎雲山莊多年來一直沒有過這個節日的習慣。 就是有了元宵,也多半像這樣遲上一兩天才吃。   見兄長和弟弟們都沒異議,白冽予立即起身準備去了。   望著似已恢復如常的二弟,回想起他先前對著香囊發怔的情景,某個隱然成 形的念頭已再次於白颯予腦中浮現──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8.167.198.186
transtech:覆議:冽哥才是第一XD(聲援) 210.241.85.52 07/12
EK1227:大哥想錯了啦  >"< (兼附議洌才是第一XD) 61.64.139.76 07/12
cometty:推"冽才是第一"~~~~ 61.230.135.223 07/12
GWyuy:附議熾:冽哥才是第一!!!>o< 61.223.118.17 07/12
RedeyesID:沒錯!冽哥才是第一!! 211.74.62.192 07/12
waterlike:喔依,大哥不要自作主張給人訂親去欸 220.135.60.130 07/13
hana8456:其實蘇州每年都下雪,但下不多,太陽一初就溶了 222.93.159.36 07/13
crasia:這個 因為時空背景是架空時代所以請不要太介意 218.167.205.75 07/13
crasia:或者考量入氣候變遷的因素之類的.... 218.167.205.75 07/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