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王GX衍生
◎配對:約翰X十代
◎HE向
◎已完結,預定每日更新
◎配角群有少量BG成分
(8)
「……作為交換,我希望你們能接受這個委託。」
不得不說,在旅行途中這是十代跟約翰最慶幸可以聽到的話語了。雖然委託的內容通常不會太好辦,但是完成委託後不只可以好好吧Shine+建設起來,也會因為受到當地族群跟領導者的感謝,宣導計畫上也會順利許多。
「你們知道再往西走一些,就是霸王城了吧?」
約翰跟十代對看了一眼,點頭。
「自從霸王來過了之後這的環境就改變了,以前從來沒有過。湧出的溫泉、頻繁的地震、地熱發燒等等異常現象。特別是最近地熱的狀況越來越嚴重,已經到了影響農作物正常生長的地步,希望你們可以幫我們去那裏面探查,是不是霸王城有什麼東西影響著地熱。」
「你們沒有人進去看過嗎?」約翰想了解詳情的問道。
「在霸王被異界來的人類打倒之後,作為據點的那座城堡就崩壞了大半,但是那些沒有毀壞的部分,大家也都不敢靠近,只有在外圍探查而已。畢竟是那個霸王的據點啊,沒有人敢靠近的!還有傳聞說霸王的靈魂變成了可怕的索命惡鬼,在那裏面遊盪著尋找殺死自己的人,只要碰到人就會要求決鬥……」
「……」聽著村長說著詭異的怪談,十代無奈的搔了搔臉頰,好吧,至少他們在進去前可以確定裡面沒有“霸王的惡鬼"這種東西。
在十代等人離開這個世界的期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在這一年內,被霸王破壞殆盡的大部分城鎮跟聚落都慢慢重建了起來,不過霸王城方圓數里內還是沒人敢靠近的禁區。就像是荒廢的老舊鬼屋一樣,明知道那裏已經什麼都沒有了,看著它的時候還是會有揮之不去的恐懼留在心頭。
估計再過個十年,霸王的傳說就會跟虎姑婆一樣是適合拿來嚇不肯睡覺小朋友的好題材,但起碼現在還不是,提起『霸王』這個名字,許多人的臉上還是寫滿恐懼。
無法改變的事情,就只能隨著時間去沖淡。十代懷抱著罪惡感,無法告訴眼前憂心忡忡的精靈造成這一切的元凶現在正安逸地坐在這裡。
「這個委託,我們接下了。」
* *
孤身一人走在地道裡的十代氣憤的用力捶打著岩牆,表情咬牙切齒的瞪著看似沒有異常的地下道。
「可惡!霸王城都塌成這樣了居然還有在運作的陷阱嗎?」
一踏入霸王城,與十代一前一後而行的約翰就踩到了某塊會下陷的石板,還來不及反應的同時腳底傳出卡片翻動的聲響,緊接著約翰腳下就浮現出大大的陷阱卡『奈落』,連驚叫聲都來不及發出,約翰就咻的憑空消失在十代面前。
奈落並沒有真的在約翰立足的地下弄出一個洞穴讓人掉入,而是把人丟到某個地方去,導致約翰究竟掉到了哪裡十代根本無跡可尋。
直覺告訴十代,約翰沒有被送到太遠的地方,至少還在這錯綜複雜的地下道的某個角落,也許是某個關入侵者的監牢,以現在城堡塌掉半邊、道路處處受阻的狀況肯定有得找,但沒有立即性的危險。
但是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幾乎與約翰形影不離,約翰的突然消失讓十代有種揮之不去的焦躁感。
『怎麼了十代?這麼焦躁,舊地重遊讓你不安嗎?』優貝爾的身影出現在十代身邊,在手把的照亮下半透明的身體忽影忽現。
思索片刻,十代才說出心中的想法:「……與其說是舊地重遊的不安,不如說是有很在意的事情。」
『喔?例如說,認為被霸王軍搶走的火焰之王心臟在這裡,所以才會造成環境異變嗎?』優貝爾直接切中要點,以異像發展的方向來說這不難推測,但似乎不至於讓十代如此煩心。
十代沉重的點點頭,舉起火把又緩慢小心的開始前進:「嗯,不只這樣。我對在霸王時期的記憶很模糊,不管怎麼用力回想,腦海裡都只有殺戮跟掠奪的畫面,明明我已經和霸王完全融合了,那時期的記憶我應該可以完全掌握才對。但是實際上城堡建造的過程也好、收服那些邪惡精靈的過程也好,什麼都……。」就算再怎麼強悍,一個組織的興起快則數周、慢則把月,這期間的記憶全都朦朧如霧中影,絕對是異常的。
「一直以來我都覺得之所以回想不起來,是我自己下意識拒絕去回想成為霸王時那些細節回憶的關係。」
單手扶著岩石堆砌成的牆壁,十代按著因為反覆回憶而疼痛起的頭,臉色難看的落下冷汗。
「但是回到這裡的時候,記憶裡的異樣感變得更鮮明了,絕對不是我的錯覺,我霸王時期的記憶,一定缺失了一部分。優貝爾你知道什麼嗎?」
往前方的路丟擲著小石塊,確認安全無虞十代才小心地向前進,要是自己也掉進什麼監牢中的話那就徹底完蛋了。
前進好一段距離後發現空氣中安靜的有點過火,十代不悅的挑起眉叫喚:「優貝爾?」
這樣躲起來通常是優貝爾隱瞞著什麼不想說的信號,而比自己還了解自己的優貝爾這麼做的時候,如果不是不懷好意的想惡作劇,就是私心的想隱藏些什麼事情,果然自己的記憶缺失不尋常。
「可惡……至少約翰要沒事啊。」仍舊難掩擔心,只能抱持這忐忑不安的情緒,十代咬牙繼續前進。
* *
約翰掉進的地方有水。
『噗通!』
「噗哈!」
不知道是否該慶幸從半空中出現的自己腳下剛好是一座湧泉,至少不至於摔死,但皮膚上傳來十分熱燙的感覺讓約翰飛快的游上有些距離的岸邊嗆咳著,想到以前讀過的溫水煮青蛙的文章,終於能順暢呼吸後約翰在泉邊乾笑著,慶幸自己沒真的變成被溫水煮死的青蛙。
這是溫泉般的泉水可不是適合泡澡的溫度啊,剛落水的時候似腎上腺激素被狠狠的激發,在深不見底的泉水中只想趕緊上岸,在生物體內神奇的求生機能作用下,隔絕了部分的知覺讓不覺得有多燙,但在岸邊喘息放鬆下來的約翰全身皮膚被燙得通紅刺痛,再多待個一分鐘沒及時上岸的話約翰也沒把握自己會發生什麼事情,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沒有被煮熟的興趣。
一邊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擰乾,約翰看著周遭的環境,泉水造成的白色霧氣中混雜了火山灰特有的黑,變成了渾沌的灰黑色嚴重阻礙視線,雖然不至於到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但要判斷前進的方向是否有安全的道路還是十分困難的。
少數值得慶幸的是雖然手上的火把濕透了,不過自己所在的地方似乎很接近地表,頂頭岩石的裂縫之間灑落進不少自然的微光,只要小心頂頭不能有太大的動作免得崩塌,在日落前要憑藉微光繼續前進還不構成困難,日落之後背包裡放著的防水手電筒也能派上用場不至於擔心,向來遇隨而安的約翰頭一次如此感謝現代文明。
確認自己周邊的環境沒有立即的危險性後約翰仍然面色凝重,所想的理所當然只有一件事情。
「十代沒問題吧?」
『Rubyby?』只要約翰落單或迷路就會探出頭來的紅寶石精靈這次也不例外,機靈的從腰間的卡組中出現爬上約翰的肩膀,還難受的左右甩動身上滿是水的紫色毛皮,把自己弄得蓬蓬鬆鬆像團紫色棕刷球的同時,也再次弄得約翰滿臉濕。
「Ruby……」無奈地用袖子隨便擦擦噴到臉上的水滴,約翰看著前方的數個岔路有種無語問蒼天的感慨。雖然感謝精靈的好心,但這次的迷路可是連地圖跟目標方向都沒有,難道真的只能靠著精靈們野性的直覺走了嗎?
就在約翰跟Ruby決定用擲硬幣來決定前進方向的時候,空氣細微的震動引起了約翰的注意。
『來找我……』
「誰!」聽到細微的聲響,約翰張大眼張望著四周,雖然像是相隔很遠一樣霧濛濛的話語,但絕對是人的聲音。
想也不想的往似乎是發聲源的方向走去,進入昏暗的迴廊中聽到的聲音稍微清晰了一些,這讓約翰更肯定自己沒有走錯方向。
『來找我……』
像是回音一樣在石壁走廊中迴盪的聲音,讓約翰握拳有些急躁的想前進的更快,但數次被視線不明的腳下岩塊差點絆倒之後約翰也只能放慢腳步。
最讓約翰不安的是,那個越聽越熟悉的呼喚怎麼聽都像是哀愁難受的求救聲,斷斷續續的進入約翰的耳中。絕對不會錯的,那是十代的聲音。
想到十代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意外,只能用這種方式向自己求救,約翰就緊張的頭皮發麻,絲毫不懷疑這是否又是另一個陷阱或是圈套,一步步靠近似乎是聲源的方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隱約感覺的到自己正往很深的地下走入。
如果途中遇上了分岔的道路,那個聲音就像是刻意指引一樣在正確的道路上變得更清晰些許。拜那神祕的聲音所賜,即使是路痴如約翰也發現自己一路上都沒有經過重複的地方,也沒有在遭遇什麼驚人的陷阱,可以說是安全到有點剛剛踩到陷阱的人大概是白癡的感覺。
最後約翰也無法清算究竟走了幾個小時,在體力即將耗盡的時候終於抵達了地底迷宮的終點。
約翰來到的,是一個像是宮殿的大廳,與外頭沿路殘敗的景象相較之下這裡還堪稱完整,似乎可以歸功於周遭無數粗壯的石柱撐起了整個空間,天花板上有著會發出夜光的石塊,讓宮殿的中心聚焦起幽幽的白光。
約翰走近光線的中心點,看到一面巨大的鏡子正懸浮在離地約三十公分的半空中,圓形的鏡面直徑比約翰的身高還要高上些許,泛著湛藍色微光的鏡子正被與水同樣膚色的尖耳女性擁抱著,女性緊閉著眼讓約翰險些誤以為是石像,沒想到丈青色沒有眼白的雙瞳因為約翰的靠近猛然地張開,還露出了驚慌的表情。
「精靈之鏡……?為什麼在這裡會有精靈?」注意到精靈的驚慌不尋常,原本已經站在鏡前的約翰警戒的退開數步,卻看見了不可思議的景象。
原本只映照出水色空無一物的鏡子面中慢慢浮現了一個黑色的人影,那是約翰十分熟悉的,十代的身影。
但那身姿又跟自己熟悉的十代有些許不同,約翰目不轉睛的盯著鏡中逐漸鮮明的人影,鏡中的十代緊閉著雙眼,身上穿著是接近純黑色的服飾,高領的連身長袍繡上銀色的邊線,筆挺的剪裁跟纖細的身段給人一種十分高貴孤傲的感覺,讓約翰感到陌生。
「是你在呼喚我嗎?」對著鏡中沉睡般的身影,約翰直覺的說著,伸出手、碰了一下鏡面。
在約翰觸碰的瞬間,原本平靜的鏡面震盪出細微的水波不斷向外擴散,在那之中的十代手指與睫毛細微的顫動,緩慢地張開眼睛,面無表情安靜地看著鏡外的約翰。
像是被捕捉一樣震攝住了,約翰一動也不動的看著那對比鎏金琥珀更純粹的金瞳,讓人聯想到晚霞,被這雙美麗的眼睛直視,約翰的胸口泛起難以言喻的哀傷。
「究竟怎麼回事……?」
約翰無法理解,為什麼這裡會有一個金色眼睛的十代,而且還是被封印在精靈之鏡當中?
就在約翰還在思考下一步該如何行動的同時,鏡子上的女性精靈像是在忍受著痛苦什麼一樣抱緊鏡子露出難受的表情,同一時間鏡子內側的十代抬起手,觸碰著隔開自己與外界的平面。
先是細微的『啪』一聲,由鏡中十代手指碰觸的地方為中心點,鏡面開始龜裂了,裂痕在極短的時間內蔓延開來,不過短短數秒,巨大的鏡子表面就這樣佈滿了銀色的裂痕。
『呀──!』
伴隨著女性精靈痛苦的尖叫,玻璃碎裂的巨大聲響迴盪在空間內形成詭異的回音,黑衣的十代表情痛苦的從深藍色的空間中掙扎而出,半足已經踏上鏡子水色的邊框。
「十代!」在一旁呆看著從精靈之鏡掙脫而出,卻無力站立一樣直接往地上摔落的那個十代,約翰終於反應過來,幾乎是反射動作的想也沒想就箭步衝上趕在十代落地以前接住。
因為鏡面冰冷的色調與懷中身影蒼白的臉色,約翰本以為碰到的人會是如冰般帶著涼意的,沒想到落入懷中的身體異常的輕盈,卻也異常的高溫,根本不是正常人類或精靈會有的溫度,幾乎像是抱了一個滾燙的火種一樣。
「啊──!」
「約翰?這種感覺……!究竟是!」
一路上依賴著直覺與被鍛鍊起來的方向感,還有沿路上貌似較常有人經過的痕跡,也來到離中心宮殿不遠處迴廊的十代清晰的感覺到了不尋常的力量,突然出現並且強硬的牽引著自己,按著莫名難受起來的心窩,又清晰地聽見了根本不在自己身邊的約翰痛苦的慘叫聲。十代慌張起來,要是約翰出了什麼事的話……
無法再顧忌安全前進的守則,十代腳一抬就向直覺指引的方向奔跑了起來。
* *
「哈啊……啊……!」
約翰用非常人的意志力壓抑住身體想把懷中一臉痛苦的黑衣十代甩出去的反射動作,身上厚實的披風應有的隔絕作用像是完全不存在,約翰唯一發現值得慶幸的是,很神奇的感受著這樣鐵烙般的痛楚,自己的身上卻沒有像預料中一般烙出大面積的燒傷。
但是抱住黑衣十代的感覺很痛,跟真正的火被火紋身一樣痛!
───『火焰之王的心臟』,約翰腦海在瞬間閃過這個想法,居然是藏在霸王城的遺跡裡面,但是又為什麼會變成十代的樣子?
不行,身體快要到極限了。約翰知道自己再不放下懷中這個黑衣十代,自己可能會先沒用的痛暈過去。
打橫抱起黑衣十代,約翰忍著疼痛把人抱離滿地都是鏡片碎裂玻璃的危險地區,正蹲下要把黑衣十代放下的時候,那金色的眼再度張開,看著抱住自己的約翰。
「約……翰……約翰……」
像是牙牙學語的孩子,黑衣十代用約翰十分熟悉的聲音反覆的念著自己的名字。
古怪的是,黑衣十代並沒有因為約翰痛苦的表情試圖退開,反而用力的環抱住約翰的肩膀收緊雙臂,低啞的聲音在對方耳邊嘆息著低喃:「一直……好想見你。」
「什麼……?」因為被抱緊沒有辦法放下懷中的黑衣十代,忍著高溫帶來的刺痛,約翰努力集中精神才能聽清楚對方在說什麼。
抱著約翰的雙臂收得更緊,像是抓住獵物的狩獵者不讓無力的獵物掙脫,黑衣十代唇瓣湊近約翰耳邊,一字一字清晰的說到:「最喜歡你了。」
「唉?」
若不是現在的情況實在不適合,約翰有種想挖挖耳朵的衝動,懷中這個長的像十代、聽起來像十代、抱起來也很像十代,卻面無表情的像個擬真洋娃娃的人是不是說了什麼自己無法解的語言?
在約翰痛到神智不清的當下,脫線的思考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從懷中蔓延出的殺意讓約翰心中警鈴大響!
「……所以,請去死吧。」
看起來蒼白纖細的雙手突然掐住約翰的喉嚨,滾燙的熱度與收緊的力道在脆弱的咽喉上施壓,帶著真實殺意的致命攻擊讓約翰連像樣的求救聲都無法發出。
「十……代……」約翰也不是會乖乖不動的任由他人謀殺的人,對著有十代模樣的人狠下心,一拳打在無防備的腹部迫使黑衣十代鬆手。
「呼……咳……!咳咳!」約翰跑開一小段距離,大口呼吸清涼的新鮮空氣流過氣管,這次不會再上當了,回頭神色警戒的看著爬起身還想追趕上來的黑衣十代。
那黑色身影像遊魂一樣,艱難地站起身、拖著步伐移動,前進的速度十分緩慢,沒走幾步路還不時重重摔倒在地上、然後再度爬起、緊接著又前進數步後摔落地面。像是感覺不到疼痛與懊惱,如此的動作不斷輪迴,約翰又跑開了一段距離後回頭看著,判斷那個十代根本追不上自己而停下腳步,
如果現在是在電影院裡看著類似劇情畫面的恐怖片,約翰可能還會忍不住因為這滑稽到詭異的場景發笑,但真正面對如此弔詭的景象,特別是那個惡鬼還有著十代的外表,約翰可就一點也笑不出來。
那是十代,但也不是十代。直覺式的,約翰知道。
「你……究竟是誰?」
黑衣十代聽見約翰的問題,像是使盡了全身的力氣吃力地站起身,金色的眼直視著剛被自己謀殺未遂的約翰,比平時的十代略為低沉的嗓音清楚的回答:「吾之名為……霸王!」
「不可能!」
在黑衣十代──霸王說出口的同時,也出現在另一側通道入口的十代想也不想的大聲反駁。
「霸王已經存在我的體內了,你不可能是霸王!」
「十代!」約翰看到十代本尊也平安無事明顯的鬆了一口氣,但是霸王跟十代的對話也讓人又驚又疑,畢竟也聽十代說過霸王的力量與意識早已經融合在十代的靈魂中,那麼眼前的這個霸王又是……
「我是霸王。」霸王轉頭看著十代,眼神沒有因為本體的否定而產生動搖。
霸王仰頭看著天井上的光源,剛才謀殺約翰時還充滿著殺意的眼神突然變的悲傷:「是你們放棄了我……明明我是那麼努力的……想找到約翰……」
霸王被紅色的火焰包圍著全身,散發出具壓迫感的力量,與此同時,約翰跟十代的腦海閃過了幾個模糊破碎的畫面跟影像。
『要去找約翰,有了這份力量一定可以找到約翰。』
『不對,那個男人已經死了,不能再被本體的情緒影響執迷不悟,完成超融合的卡片一統世界,才是該做的事。』
『約翰……想見約翰……』
『可惡,區區一份被本體逃避的感情,充其量只是一文不值的思念體,妄想能影響我的決定嗎?』
『是你逼我的。』在模糊的聲音語畢後,畫面轉跳到霸王拿著下屬們剛搶奪來的火焰之王的心臟,走到地下宮殿的空間,用魔法卡召喚出了發著抖楚楚可憐的鏡之精靈。
『霸王大人,您以前那些螻蟻夥伴還沒被掃蕩完,這時候分離出一部分的靈魂是否……』
『閉嘴。』霸王手一揮,方才奉上火焰之王心臟的黑暗精靈就被燒成了灰燼。
霸王穿戴著黑色鎧甲的手插進自己的胸前,拔出的是霸王所不需要、多餘的感情與思念,連同一部分的記憶,由火焰之王的心臟壓制著,一併封進精靈之鏡當中。
完成封印的霸王撿起放在腳邊的黑色頭盔,戴上的同時連冰冷的面具一同下放,遮住少年青澀的樣貌與更加冷漠的表情,轉身離開就此不再回頭。
為了封印強大力量的流動,精靈之鏡內側的時間流動的比外部的更緩慢,對十代來說距離上次來到這個世界不過是短短一年前的事情,對在此的思念體來說卻已經是經過了百年的孤寂,思念的感情在漫長的時間中產生了獨立的思考。
試著離開、試著呼喊、然後陷入絕望。
本身就是由思念與感情構成的意識更不可能因時間沖淡想念的情緒,反而只會反覆不停止的堆積。
無力的焦急與孤獨,開始反噬扭曲這份純粹的感情。
終究自己還是見不到那個所想保護的人,甚至被本體遺忘拋棄了。
好痛苦。
「不是的!我沒有拋棄你!」十代痛苦的抱著頭,在那些影像進入腦海的時候總算想起來了,遺忘的那段記憶跟情感,的確是被霸王給……!
面對十代的反駁,那霸王模樣的思念體一咬牙發出咆嘯:「一樣的!你先是放棄了沒有約翰的世界!又放棄了我!」
說著的同時思念體的手臂就被黑霧壟罩,幻化出霸王慣用有如利刃般的決鬥盤跟卡組。「我要復仇,這個世界也好──」
霸王轉頭指著表情震驚的約翰:「那個你所珍惜的那個人也好──全都該送進地獄焚燒!」
「住手!不要對約翰出手!」十代目光注意到約翰頸上明顯的勒痕,深怕有著強大力量的霸王又會對普通人的約翰出手,驚慌地高喊著、跑到霸王面前展開決鬥盤。
「沒錯,你想先來受死的話就決鬥吧!只要能吞噬你的意識得到你的身體,這個世界就再也沒有人能阻止我!」漸漸掌握住鏡外世界能量流動方式的霸王肢體動作流暢起來,不像再剛才宛如斷線木偶般的無力,原本用來壓制霸王之魂的火焰心臟本身,其力量在鏡外也被納為思念體所有,原本只在霸王周身的火焰向外噴發著火舌。
「燙……!」被視為攻擊目標的約翰首當其衝的挨了好幾記星火的攻擊。扔掉作為護盾而著火的披風,約翰向後退。
「可惡……!約翰退開一點!」指揮著約翰跑向自己背後較不被火焰侵犯的範圍,十代惡狠狠的瞪著霸王:「即使你就是我,我也不會讓你傷害約翰的!」
『Duel!』
「先攻歸我,我從手牌使用黑暗融合,從手牌中選取羽翼人跟爆裂女郎,融合召喚:Evil Hero炎獄翼魔。」
「果然是Evil Hero牌組嗎……無訪,我的回合!」
因為記憶中的霸王曾經使用過,十代自然十分了解E-Hero牌組的特點。
捨棄一切的可能性,以絕對的力量跟速度強攻,one turn kill(一回殺)也不是奇怪的事,只要稍有破綻就會被強行突破。既然如此,十代心中也已經有了盤算。
在這場與霸王的決鬥中,十代比以往更謹慎地運用了大量的陷阱卡與魔法卡,迴避霸王強力的攻擊,最後用了險招以極短的差距險勝。
獲得勝利後,十代揮手制止約翰擔心靠近自己的腳步,帶著滿身傷痕走向對面場地的霸王身旁。
『要把我消滅嗎?』無力仰躺在地上的霸王不語不動,看著走到自己身邊的十代表情傳遞出這樣的疑問,眼神複雜的混合著期待跟放鬆、還有遺憾。
十代蹲下身,對平躺在地面上的霸王溫聲說到:「我不會消滅你的,回到我的靈魂中吧。」
「我拒絕。」一秒打槍本體的提案,即使清楚知道沒有實體的自己如果不回歸,即將消散在空氣中什麼也不剩,霸王也依舊面不改色。
「抱歉,你沒有這個權力。」帶著一點報復成分,十代笑容燦爛的告訴霸王這個事實。
十代扶著霸王半坐起來著靠在自己身上,面對跟自己一模一樣的臉滿是歉意:「對不起,讓你一個人孤獨了這麼久。但是,我和你約定,我絕對不會再忘記重要的人,絕對會保護好想要守護的人,絕對不會再逃避自己的感情。」
對霸王這麼說的同時,十代無疑的也是在對自己宣示。
「所以,回歸到我身上吧,不要再孤單一個人了。」
像是滿意十代的回答,思念體臉上沒有笑,霸王是不會笑的,但冰冷如貴金屬的瞳孔漸漸暖化,如流動金河般帶著暖意的眼神注視十代,身上散發出淺淺的光點變的更透明,在光點散盡前輕聲說了一句:「……騙子。」
「……」沒有否定思念體的話,十代閉上變成雙瞳異色的眼睛,專心感受思念體的光點包裹住全身,漸漸融入體內的感覺,火焰之王的心臟也在手心中凝聚變成實體。
「十代,你沒事吧?」終於得到首肯,約翰擔心的跑到走到十代身邊,只見十代微笑著搖搖頭,示意約翰在旁邊等一下之後走到精靈之鏡前。
「這段時間辛苦妳了,請再支撐一下。」
十代伸手握上鏡之精靈水藍色的纖手,閉上眼睛將一部份的力量給予女性精靈,力量修復著破碎成滿地碎片的鏡面,滿地的碎片神奇的漂回半空中的鏡框補上缺口,漸漸的甚至連裂痕也消失無蹤。在修補完成後,十代拿出火焰之王的心臟,放到精靈之鏡內封住,然後將精靈之鏡變回卡片、放進口袋。
「十代!」
約翰發現在霸王消失、火焰之王的心臟也被封住之後,霸王城剩餘的建物發出悲鳴般的搖動著,像是失去了根基一樣在逐漸崩塌。
約翰跑到十代身邊用背包揮開不斷從頭頂掉落下來細小的碎石,召喚出青玉天馬準備離去,卻發現十代目無焦點的站在原地動也不動,即使是被落石給打到了也像是沒有感覺一樣毫無反應,要約翰說,看起來簡直像在發呆。
不管怎麼說現下都不是適合發呆的時間與地點,約翰使勁搖動十代的肩膀呼喊:「十代!得快點離開這裡!」
過了好幾秒,十代才像感覺的到外界的聲響一樣從約翰的叫喚聲音回過神來,看到眼前的約翰被崩落的小石塊砸出許多擦傷,還有些恍惚的表情帶著歉意,十代趕緊跟約翰一同上馬:「抱歉,稍微走神了。我們快點離開吧。」
因為來時的原路已經崩坍的很嚴重了,十代乾脆地選擇用破壞性的方式──召喚出火焰翼人在天花板上轟出一個大洞,承載著兩人的青玉天馬拍打著翅膀從大洞中衝出。
衝出破壞石塊造成的砂石煙霧,可以看見天空的景色已經入了夜,天馬在漫天星斗下翱翔。
從半空中向下俯視著霸王城的遺跡完全崩落殆盡、沒入更深地底的岩漿層中,十代抱住在前座的約翰,聲音幽幽的,像是在訴說一個不怎麼快樂的故事結局:
「真的終結了……關於霸王的全部。」
語畢,青玉天馬飛向最近村莊的路途上十代再也沒有說一句話。
一半是考量到十代的心情,一半是自己同樣有些心煩意亂,約翰也保持著沉默。
從那個霸王的身上,約翰清晰的感覺到十代對自己的心情,原來自己是被這麼樣的珍視的存在,甚至連墜入黑暗的時候都對自己抱有這麼強烈的思念。
糟糕,感動到心情激盪的像是要哭出來一樣。
約翰用力的深呼吸,用力把丟臉的眼淚吞回去。抱持這這樣心情的自己又對十代是什麼樣的感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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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恰巧是霸王回
約翰持續受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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