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王GX衍生
◎配對：約翰X十代
◎HE向
◎已完結，預定每日更新
◎配角群有少量BG成分
(7)
走到這裡，屈指算算已經是兩人安裝完第七座塔了，距離開始旅行也已經過了近四個月的時間。在繞行這個世界大半周之後約翰跟十代也對這世界的各種潛規則有更深的了解，大致上還算是暢行無阻。
不過其中除了幾個比較友善的部族外，在肉弱強食的世界十代跟約翰自然不乏遇到這樣的狀況：
「開什麼玩笑！不管你們要做什麼，要我族提供協助先贏了我再說！」
「我們不想使用無謂的武力達到目的，何況贏了你的話，又有誰能保證你們不會報復，乖乖讓我們建設裝置呢？」
「我是族裡最強的戰士！只要你們有人比我還強，在這個部族裡的人理所當然會聽你們的話！」
「沒有溝通的空間了嗎？只好這樣了……」
『Duel！』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嗚啊！大王輸了！被外族人殺死了！」
「怎麼說呢……雖然這樣比較容易，但是就算贏了也很難高興起來啊。」在不想清算這是第幾次遇到這種狀況後收起決鬥盤，十代充滿無奈地嘆了口氣。
明明不想用決鬥奪走任何人的性命，為什麼有些部族就是堅持如此呢？
加上最近旅途中不時聽到已經流出『有新勢力準備走上霸王的後路一統世界』的奇怪傳聞了，畢竟有心人士的渲染加上這樣明目張膽地到各族的部落區域城鎮去踢館，會有些奇怪的傳言蔓延開來也是難以避免的。
較令人困擾的是，因為這種流言蔓延開來，原本一些比較溫和的部族看到自己跟約翰這樣的旅行者也開始戰戰兢兢，要接近有領導者之位、或是足以做出決定的高等精靈談判也漸漸困難了起來，有的甚至不給半點解釋的機會就大打出手，如果不是兩人都足夠強悍，恐怕是有幾條命都不夠賠上。
『老樣子做的真是轟轟烈烈啊。』如果在路途上遇到三澤的話，肯定會這樣被調侃吧。
拉著脖子上厚實的圍巾，已經向西北旅行到偏寒地帶的兩個人看著地圖上指示的雪山，抬頭又看了看高聳入雲的實際地標，幾番比對確認之後十代指著雪山點點頭：「那座雪山西側的山腰是最適合的座標。」回頭對著保持一段距離的哥布靈們詢問；「既然我們贏了，在那裏建設你們就沒有意見了吧？」
「啊啊啊啊啊是！是！是！隨兩位大人高興！」
看見哥布靈們臉上寫滿驚恐的反應，十代回過頭來的表情有點扭曲。實在不喜歡被這樣畏懼著，那會讓他想到不好的回憶。「……真是的，我有這麼可怕嗎？」
「他們剛死了最強的戰士嘛，體諒一下。」約翰似乎不算有力安慰的尷尬笑著，如果那看起來白髮蒼蒼連決鬥盤的拿不穩的老爺爺也算最強戰士的話，這哥布靈部落真是弱小到除了同情外其他情緒都難以益發的地步。
「今天出發？」約翰拉了拉不斷被冷風灌進的披風，詢問到。
十代瞇著眼看了看晴朗無雲的晴空，沐浴在陽光的誘惑下思索著：「趁現在還早，天氣也不錯就出發吧！」
因為家鄉的環境對雪國生態比較熟悉的約翰看了看雪山後檢查著兩人上山的裝備，順口說到：「用走的上去吧，雖然用飛上去的會很快，但是飛行的氣流造成比較脆弱的雪塊鬆動，形成雪崩就很麻煩了。」
對於約翰的提議，十代側頭想了想之後牛頭不對馬嘴地問了一句：「約翰很怕冷嗎？」
「哈？為什麼會突然說這個？」十代有時候思考跳躍性的節奏約翰還是跟不太上，只能滿臉黑線地回問。
「因為約翰在來這邊之後一直都穿很多。」十代拉拉自己身上的行頭，又指了指約翰身上的裝備照實說著。
身形本就纖細的十代身上只穿了原本的高領棉Ｔ跟長袖的紅外套，外頭在罩上一條大披風跟圍巾而已。相較之下本身身形就比十代壯碩不少約翰在披風下穿的是厚實的風衣外套，在那之下是毛衣跟算不清有幾層的禦寒衣物，連遮口鼻用的圍巾都比十代的厚上一倍，更別提手套、毛襪之類的極地標準配備。
確實看起來約翰比十代的禦寒裝備厚重的多。
「十代，你知道這裡幾度嗎。」對此約翰無奈地拉下遮住口鼻的圍巾，連這樣說出一句話，從口中冒出的白霧膨脹速度都像某種吞雲吐霧的行為一樣。
十代歪著頭思索了一下：「嗯──大概是冰箱冷凍庫的溫度吧？」
一般家用冰箱的冷凍庫溫度最低大約只會有-8度C，約翰換算了一下公佈答案：「接近了，只比那個低三倍。」
「這樣算很冷嗎？」
「很冷了。」對十代天然的疑問，約翰不知道該用哪種標準回答，俄羅斯人(註1)嗎？
清點完背包裡的登山用品後站起身拉拉十代身上旁人看了就冷的保暖衣物擔心地問：「十代再不怕冷也要有個極限啊，要上山還是再穿件防風外套比較好吧？」
「可是我真的不覺得冷啊，吶，你看。」十代伸出雙手，摸上約翰被寒風凍得發紅的臉頰，手心跟手指明顯都是熱的，一點也沒有手腳冰冷的跡象。
「不怕冷也是精靈力量的影響嗎？」因為臉頰上舒服的溫度瞇起眼睛，約翰想到唯一的可能性問著。
『這樣說我會很困擾的，精靈力量頂多讓十代不容易凍傷，不覺得冷只是十代自己血液循環好加上神經大條罷了。』像是很不想被誤會，優貝爾半透明的身影出現在十代身邊搖搖手指咋嘴說到。當然咬字特別加重在『神經大條』這四個音節點上。
「那也很好，像我一樣怕冷的話很麻煩啊。」在十代要開始抗議自己不是笨蛋前，承認自己確實是挺怕冷的約翰感概到。
像是覺得除了路癡外沒什麼特別缺陷的約翰也有討厭的東西很稀奇，十代好奇地問：「北方學院不是很常下雪嗎？約翰也還是會怕冷啊。」
「會冷就是會冷嘛。」意外地發現夥伴是個不錯的人型暖爐，約翰保持著勾住十代肩膀的姿勢往雪山前進。
(附註1：俄羅斯人，傳說中氣溫-30度C還可以只穿比基尼跟泳褲下進湖中游泳的戰鬥民族)
＊ ＊
在放眼望去全是一片銀白的雪山上，或許是極地環境嚴峻的關係，山下已經夠冷了，山上更幾乎沒有看到精靈出沒，但兩人還是沒有放下警戒心，畢竟這世界每個角落從來少不了各式各樣奇特的生物。
雖然頂頭的藍天白雲顯示陽光正盛，但災難的開頭總是從超出預期的起點開始。一開始只是約翰跟十代都沒預料到雪山能夠行走的路段會遠比看起來的還要更顛簸，不論一路陡峭到立足點稀少的程度，照理說終年積雪應該厚實的雪地雖然厚度夠了，表層的結構卻是由濕雪構成的鬆散雪堆，往往是一踩就陷入了大半隻腳，好不容易找到了泥土路卻因為低溫又硬又滑，就算早有準備地穿上特別防滑的雪地鞋，登山的速度還是慢了下來。
「不妙啊。」進山走到半途的時候約翰走到一棵被積雪埋掉大半地樹旁，用帶著手套徒手挖起樹邊的雪，在十代的幫忙下挖了約一公尺深後，約翰表情沉重了起來。
看約翰表情嚴肅，對登雪山一點知識也沒有的十代也察覺不妙：「怎麼了？」
約翰打了個手勢示意十代壓低音量，也小聲地說著：「雖然不清楚是這麼回事，但是這些雪的內聚力跟黏合力太低了，太大的聲響跟踩雪動作的壓力都有可能會造成雪崩。更危險的是我們不熟悉這裡的地形，如果有坑洞或裂縫被這種硬度不足的雪覆蓋住，我們踩空掉進山壁縫隙的機會就會很大。」
「要折返嗎？」十代思量起來，就算沒有實際經歷過，看過電影或稍微有常識的人都知道雪崩的危險性很高，但是他們的目的地其實也只是山腰處而非需要攻頂，就算折回剛才那個哥布靈村落，那些精靈們也不一定會照實說出他們所需的天氣跟山況情報。
約翰了解十代的考量，反覆思量後建議到：「沿著有樹、坡度不陡的路線再往前走一點吧，就算沒辦法到目的地，多收集點路上的地形情報也可以在下次上來的時候做更多應對。」
雪崩雖然致命，但是雪崩的路線是有跡可循且固定的，低角度的山脊跟濃密的樹林都是不容易發生雪崩的地形環境，盡可能迴避看似開闊的平地這種危險路段都是登雪山的基礎常識。
在十代點頭同意後兩人繼續走著，發現萬里無雲的天氣卻起了風，兩人都有備而來的戴上防風眼鏡，但是在放眼望去一片都是白雪的狀況下，越是前進十代也覺得漸漸不妙起來，有進步的方向感在視線所及都是同樣景色的地方也漸漸模糊，彷彿連天空太陽的移動方向失去了信賴性。
加上為了顧及安全，兩人迂迴地前進方式雖然迴避了可能會是雪崩軌跡的路線，但登雪山新手的兩個人是卻也離目標方向越來越遠，甚至到了比預計目標中更接近山頂的地方，卻往那個方向靠近一點的跡象都沒有。
「這樣走不過去的，今天先折返吧。」十代皺起眉，看著染上黃昏色彩的天空不知何時迅速聚集起了黑色的雲朵，還有漸漸加厚的跡象，直覺有不好的預感。
約翰同意，但依照這個高度跟目前所在的方向都不清楚的現況，只好指著前方不遠處的樹林提案到：「照這個速度走，下山前天就全黑了，只能在那個樹林召喚青玉天馬飛下山吧。」
但是俗話是這麼說的：計畫永遠趕不上變化，特別是這個變化還是天氣這種喜怒無常的東西時。
在兩人剛踏進樹林地不到半分鐘，天上聚集的烏雲突然打了一聲巨響的雷聲，緊接而來是由遠而近類似萬馬奔騰得聲響。
「慘了！」約翰才要展開決鬥盤召喚精靈怪獸，偏生在這緊急時刻，號稱不怕火烤、不怕水淹、免費維修保固長達十年、耐用程度勘比傳說中的3310、連先前泡過一趟海水都完全沒事不影響運作，海馬娛樂集團出品的多功數位決鬥盤───在這一刻卡死故障。
「歐布萊恩，我錯了，我該聽你的話多保養決鬥盤的。」看著已經是視線範圍內可見的雪崩，約翰想起傭兵好友耳提命面『要把重要的保命武器保養好』的教誨，懊惱後悔到差點沒哭出來，把手上要召喚的卡片丟給一旁手忙腳亂展開決鬥盤的十代。
雪崩的速度極快，不到幾秒之內還在數百公尺外的積雪已經奔騰到了兩名少年眼前，在不遠處看到了一個山洞但不管起飛、還是賭命跑進那個山洞都要冒極大的風險。
『十代，已經來不及了，抓緊樹幹！』優貝爾的聲音在兩人腦中迴盪，約翰跟十代用圍巾摀住口鼻、握住彼此的手，同時用力環抱住了周遭最粗壯的大樹幹，下一秒閉上眼迎接衝擊。
所幸這座山的雪都特別鬆散，形成的是「流雪雪崩」而不是大面積的「板塊雪崩」，其中的差別比喻起來就像從天而降的流沙跟天而降的石塊直接砸下的區別。流沙雪崩迴避得當並不會立即致命，但是也僅只是＂比較不會＂而已。
刻意身處樹林間，氣勢磅礡細粉般地的流雪被上方錯綜複雜的樹林分流開來減緩衝擊力道，物理性的殺傷力沒有板塊性雪崩如此致命，但持續不停地流雪沖刷，不只打痛了兩人的皮膚，堆積而成的細雪以極快的速度淹過了兩人的肩膀以上，細雪如煙，如果上山前約翰沒有交代遇到這種狀況要用圍巾摀住口鼻的話，呼吸道恐怕就無法正常的運作，在雪崩結束前就窒息而死。
這場雪崩規模不大，短短三分鐘左右就停了下來。在雪塵落定後只剩下一顆頭露在雪面上、在衝擊中幸運還保有清醒意識的十代費盡力氣把身上的積雪刨開，慌張地叫喚：「約翰！你沒事吧！」
「……」
安靜的空氣中無人回應，在雪堆中被十代握住的手一動也不動，甚至感覺不到手套下隱約透出的溫度。
「約翰？約翰！……可惡！」十代奮力地讓雙手可以脫出積雪的糾纏有限度的活動，單手拉掉被雪塵佈滿的防風眼鏡後展開決鬥盤召喚：「新生人！」
流雪雪崩的另一個致命特性就是溫度極低，雪崩中流雪沖刷的同時帶走體表溫度，稍後即使雪崩停下，在天寒地凍的環境中還被埋在冰冷的雪堆裡，這下不要說失去意識的約翰，就連十代都冷得不斷發顫。僅存帶來溫度的日落陽光都被烏雲給遮蔽，空氣是彷彿半點熱能也沒有的急凍。
趕忙讓新生人把自己拉出雪地，十代跟新生人一人一精靈合力挖著積雪把喪失意識的約翰拉出冰冷的雪面下。
「約翰！醒醒！不可以在這種時候睡著啊！」凍的發紅的手拍打著約翰蒼白的臉頰，十代慌張地叫喚雙眼緊閉的少年。十代扶著約翰腦袋的手摸到一塊腫包，雖然沒有流血不過還是判斷得出是被較硬的雪塊或是混雜在流雪中的石塊擊中才導致昏迷的。
抱在手中低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體溫，讓十代往自己的臉上一打，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慌亂是救不了約翰的。
「優貝爾，剛才那個方向是不是有個山洞？」因為周圍已經完全被雪給覆蓋根本看不出原樣，十代只能憑藉印象指著不遠的樹旁。
優貝爾冷靜地導航：『再往右前方三十米的地方。』
「好，大地鼬鼠，召喚！」十代聽從優貝爾的話召喚出大地鼬鼠，在優貝爾指示的方向鑽，果然發現了一個足以容納兩人的小山洞可以遮蔽颳起的冷風。將失溫的約翰扛進洞中，十代放下肩上的兩個背包，運用著手邊一切現有的資源。
＊ ＊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當約翰有辦法拉開沉重眼皮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身處於在不到兩坪大的小山洞裡，面對著山洞入口可以清楚看見外頭的暴風雪大得嚇人，雪花滿天甚至看不清楚這時刻是日是晝。颳風的聲音像是大型動物哀傷的低鳴，夾帶的風雪激烈程度光是用看的就讓人本能性的害怕。
隨著甦醒的時間經過，腦袋清明起來的約翰就發現自己動不了，這才發現自己所處的環境。
小山洞中央升起了一團營火非常溫暖，肩上披著保暖用的毛毯加上防風披肩有些沉，而自己動不了的主要原因則是因為雙手環抱住了另一名少年。
意識到這點的約翰一愣，發現自己身上照理說已經被融雪濕透的衣物已經被脫下，只留下保持乾燥的最裡層衣物，而十代也只穿了最裡層黑色高領的長袖衫，而自己正用很貼近的抱著坐在自己兩腿之間的十代。
十代手上展開的決鬥盤正在運作，上頭的怪獸格都正召喚出了怪獸，像是黃玉虎──黑白相間的大老虎正在當自己的靠背，溫度十分溫暖。周圍自然也少不了其他自己家人般的精靈怪獸，例如紫晶貓、青玉天馬、Ruby，毛茸茸的精靈們都緊窩在約翰身邊，把不大的山洞空間塞得滿滿的，環繞著自己跟十代互相取暖。
難怪在這種風雪中還能這麼溫暖。約翰滿足的想。不過還是有點在意的事情。例如說，自己正環繞棕髮少年纖瘦腰際的手，還有下顎靠在肩膀旁的這個姿勢，怎麼看都像是在撒嬌吧？
不過好溫暖，原來一個人的溫度可以這麼溫暖嗎？
祖母綠的瞳孔繞著山洞內部視線轉了轉，約翰動了動示意自己醒了，忍著痛到有些發暈的腦袋叫喚：「十代。」
「約翰醒了？」聽到耳邊傳來的少年聲音十代明顯鬆了口氣，隨後緊張的接連發問：「要喝水嗎？還會覺得冷嗎？頭上的腫包還會痛嗎？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還是要現在就下山去找醫生？或是……」
十代連珠炮似的問題還沒說完，就被約翰笑著用手掌摀住嘴，十代向來樂天又冷靜，像這麼慌張的樣子許久未見一樣帶著微笑的上揚音節，約翰對一個一個問題耐心回答道：「我沒事了，只是頭還有點痛，可以給我一些水嗎？」
「當然。」像是也知道自己太誇張了，十代尷尬地抓抓頭，從約翰懷中站起身、從背包的水壺中弄了些清水出來加溫。約翰趁這段時間動了動僵硬的手腳，幸好似乎沒有太嚴重的凍傷。
「已經沒事了，謝謝你們。」約翰笑著回應圍繞在火堆旁寶玉獸們關心的問候，小小的山洞裡頓時有些喧鬧。像是感性的紫晶貓哽咽地哭著、黃玉虎大鼻子也在約翰身上戳來戳去，像是想嗅著觀察看約翰是不是還有什麼毛病、Ruby跳到約翰肩膀上毛茸茸的小腦袋蹭著撒嬌。
因為這樣的溫情約翰更感動的吸吸鼻子，不過頭還有點暈，頭上的腫包也還一抽一抽的痛著無法忽視。
「好了好了，大家安靜一點，讓約翰休息吧。」十代看出約翰的窘境，溫好水之後拿到約翰身邊一起安撫躁動的精靈們。
「我們在這裡多久了？」在精靈們都冷靜下來之後，約翰喝著加熱過的水，感覺體內殘留的冷冽感也舒緩了很多，一杯水喝完補充了點食物，看外頭一時半刻沒有停止跡象的風雪詢問到。
十代搔搔臉頰，坐在約翰身邊像是帶有歉意地說道：「從風雪開始到現在已經有五六個小時了，沒想到這座山的天氣這麼怪，是我太衝動就上山了……抱歉，害約翰遇到危險。」
發現十代的情緒很低落，約翰想到十代很在意自己的判斷失誤造成別人傷亡的創傷原因，趕緊解釋著：「沒有這回事，是這裡的氣象太奇怪了！連我這個習慣雪國氣候的人也沒有發現哪裡不對啊！」
「是嗎……」聽約翰的解釋，雖然知道是好意的安慰但十代還是很自責，明明判斷該更加小心謹慎。
「不說那個了，我還覺得有點冷……那個……」想要轉移十代的注意力，約翰半真半假的說著，一半是真的想轉移焦點，一半是其實是想私心的提出某種要求，不過眼神流轉尷尬了好幾分鐘還是說不出口。
十代聽到約翰這麼說，又丟了幾根枯樹枝進火勢有減弱跡象的火堆裡，看著所剩不多的枯枝起身想再去洞外取：「還很冷嗎？我再去找找看能當燃料的樹枝好了。」
「不用不用！」驚恐地看著真的毫不猶豫要往風雪交加的外頭去找樹枝的十代，約翰趕忙留人，脫口而出讓人有點害羞的要求：「其實我是想問十代，那個……可不可以像剛才一樣讓我抱著取暖，只是抱著！」約翰深怕被誤會再三強調。
「原來是這樣啊，當然可以啊。」聽到這樣的要求，十代也不覺得奇怪，笑著蹲下身就自己坐進約翰腿間，背後傳來的體溫真的比自己偏低一點，如果這樣能讓約翰暖活的話不覺得有什麼不好。
「謝謝……」手伸到前方親密的環抱著背對自己的十代，約翰有種前所未有的溫暖安心感。
果然只要抱著十代就又再次驗證了剛才那樣暖入心田的感覺並不是錯覺。約翰不是沒有和其他人如此擁抱過，家鄉的親人也好、北方學院的室友也好、再難受的時候也好、開心笑鬧的時候也好，只有抱著十代的時候才有這麼特別的感覺。
「果然，十代很像太陽呢，就算閉上眼睛看不見，也能感覺到閃閃發光的溫暖。」約翰閉著眼有感而發的說到。
十代聽到約翰這麼說，像是驚呆的嚇了一跳，聲音失穩的回話：「突然說些什麼啊？再說這算稱讚嗎？」
「當然是稱讚啦，而且也不算突然呢，一直有這種想法。」約翰老實說，因為一直以來都很直率的說出心中認定的事情，所以當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等同於十代也知道了這個不確定的感情已經在約翰心中堆放了許久。「只要是圍繞在十代身邊的人都會感覺到溫暖，所以大家都喜歡待在十代身邊。」
沉默片刻，十代的手摸向靠在自己肩上的腦袋，瞇起眼睛摸著在火堆旁烘烤的鬆軟地碧髮。雖然是一樣的姿勢，但若說剛才約翰清醒前是約翰靠在十代身上，現在則是十代慵懶地往後靠在約翰身上，空氣中適當的暖流與柔軟的接觸平衡的非常舒服。
「但是……那只是大家離太陽太遠了才會覺得溫暖。而且就算是太陽，表面也是會有黑子(註1)存在的。」十代稍低著頭沉重的低語著，如果是從正面看大約也是看不見眼神跟表情的。
沒想到十代會這麼回應，約翰吃了一驚正要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
「啊、抱歉，突然說這種話，被約翰這樣說其實我是很開心的，謝謝！」像是也覺得自己說了很不好聽的話，十代打斷約翰的解釋回頭露出充滿歉意的一笑、像是在為自己表現出的消沉致歉，隨後應答到：「如果被照耀的人裡面，有能夠理解我的約翰的話，我就足夠滿足了。」
「十代……」約翰欲言又止，鈍痛的腦袋努力運轉、笨拙的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在胸中膨脹的這種感情。不自覺的把懷中的身體抱得更緊，太陽也好、黑子也罷，自己所想成為的並不是只被十代單方面照耀著的人。
自己對十代的感情跟其他人對十代的感情絕對是不一樣的，約翰十分肯定。不說出來是不行的，想要告訴對方這種感情的想法強烈的連胸口都隱隱作痛。
但這不一樣又在哪裡？僅只是獨一無二的摯友？
若是如此的話，現下滿是想獨佔懷中這種溫暖的衝動，又是區區的摯友該擁有的情緒？
可是超越了「摯友」這個界限之上的感情又是什麼？抱緊懷中柔軟溫暖的少年，約翰懵了。
※註解1：太陽表面上由高密度的磁性活動抑制了對流的激烈活動造成的現象，視覺上會形成暫時性的黑點，雖然不是常態現象，但現象活耀時對地球的環境跟電器與電子訊號具有干擾跟破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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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天然呆持續通常運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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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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