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gogopa:松山高中 09/21 00:50
推 wintercat:是松山高中耶...好懷念啊 09/21 05:23
推 crystalapril:校友們好啊~~ 09/21 09:20
飛絮
之一 柳絮因風起……
第一章
BY似月/四月
青山高中坐落於台北市最繁華的東區地段邊境上，在台北市排名前五的高中裡，青山
以短短十五年不到的校齡、公立學校難得一見的男女同班制度，自一所名不見經傳的新興
高中攀升至能和前幾間百年名校抗衡的地位，也算的上是教育界的傳奇吧！
季雨寒對於考上這所學校沒什麼其他的情緒，反正準備考試時，他既沒有特別拼命苦
讀，但也不至於棄「卷」投降，抱持著考上哪就是哪的心態，雨寒從沒感覺過所謂的「考
試壓力」。
最後按著常人的價值觀填志願，考上這所學校，雨寒就當是命運註定好的，隨緣吧！
反正自己並沒有改變命運的能力，又何必有太多愛恨嗔癡擾亂自己的心情思緒呢？
雖然聽起來似乎太多老成，但是無法承受過度起伏的情感波動身體，這麼做或許是最
好的選擇。
與雨寒恰好相反，早他兩個月出生的表哥，杜孟飛，對於能和自小最疼愛的表弟上同
所高中，表現得比中了頭彩還要興奮。記得放榜那天晚上，孟飛一上網查到榜單，就迫不
及待地打電話告訴雨寒這件對自己而言天大的好消息。
「喂？請問你找誰？」電話那頭乾淨悅耳的男中音傳來，不冷不熱的語調讓人感覺不
到一絲年輕嗓音應有的生氣。
「小寒，我是孟飛。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們都考上青山中學囉！」與季雨寒的語調
形成強烈的對比，光是聽到杜孟飛開朗的嗓音，就能想像他鐵定是個陽光型的男孩，總是
發著光和熱，宛如磁鐵般吸引著眾人的目光。
「喔。」
「你…不開心嗎？你難道不想和我上同所學校？」臭小子，又是冷冰冰好像不食人間
煙火的淡漠語調，難道不能更像年輕人一些嗎？明明比自己還小上兩個月的……
「沒什麼開不開心，反正同所學校就同所學校，也沒什麼太大的差別。」真是不懂孟
飛為什麼那麼興奮，就算上了不同所學校，我們是表兄弟的關係也不會改變啊！那是不是
同校生又有什麼不同？
「好冷淡喔……我可是日夜祈禱能和小寒上一樣的學校欸！」孟飛頓時發出失望的悲
嚎。
苦肉計是我的拿手絕招，從來沒有人能不因為聽到我的哀嘆而不感內疚的。
孟飛對於這點能力可是相當有自信的，但是對上冷淡的表弟就……
「是嗎？我記得某個姓杜的傢伙明明可以上第一男子中學，卻為了青山遠近馳名的籃
球校隊而放棄入學機會，將青山填上第一志願，還當場把父母氣到昏倒。我有記錯嗎？」
聲音依舊是冷冰冰的。季雨寒實在不懂，為什麼這個身高有195公分的表哥，總是喜歡在
身高只有175的他前面裝可憐，難道他不覺得滑稽？
「……」我忘了，在小寒眼中根本沒有所謂同情心或內疚感，苦肉計對幾乎像小龍女
一樣無七情六慾的他而言，完全無用啊。
雖然不想成為像孟飛那種熱情到甚至有些大媽性格的男人，但有時他也會羨慕孟飛對
籃球的強烈執著。
因為嚴重先天性心臟病的緣故，他自小就不停在鬼門關前來回。雖然動過一次大手術
，心臟狀況也比較良好，但他還是無法負荷過於激烈的運動。不時的心絞痛和病發，醒來
後常常看見的不是房中的天藍色天花板，而是醫院慘白一片的空間。
早被告知無法活過20歲的生命，讓他對任何事物都不肯放下感情，如果生命註定短暫
，他不想給自己也給他人留下依戀，他不想因此害怕死亡到來的那一天，這樣太痛苦了。
可是也因如此，久而久之，便養成他淡泊冷漠的性格，對外在事物毫不關心，只是冷淡地
過著每一天。
反正他根本沒有足夠的生命去執著地追求某種事物，既然如此，索性就冷眼以待吧！
免得自己死時會因無法達成的心願而不能瞑目。
再怎樣冷情，他也是會害怕讓重視自己的人為了自己哭泣啊……
即使他心裡這樣決定著，也盡力地徹底執行，然而，命運的輪盤仍逕自轉動著，最後
指向哪個目標，誰也不能預知。
─────────────────────
「小寒，校山巡禮得那天早上你要來學校嗎？」坐在季雨寒身旁，一頭飄逸長髮的女
孩柔聲問著，如同輕風拂面般，女孩柔和的嗓音讓人打從心裡感覺到愉快。
「不一定，可能去圖書館吧？」又是冷淡如台北冬季偶爾吹起的寒風，不夾雜著一絲
情感。
女孩忍不住再次為雨寒營造出的強烈距離感嘆息。雨寒就如同冬天夜裡的月光，雖然
明亮皎潔，卻又異常遙不可及而清冷……
女孩叫做沈凝兒，也是雨寒在校園裡唯一的朋友。可能是因為兩人出色的外貌和成績
，加上淡泊沉靜的個性有些雷同，聊過一兩次後，逐漸成為知己。
儘管個性都有些冷淡，不過沈凝兒溫和可親多了，至少她會微笑著聽其他同學說話，
不像雨寒人如其名，恰似台北冬天陰陰冷冷的細雨，打在身上，只感到徹骨的冰寒。
青山有一個建校以來的傳統，在每年校慶的前後一兩天內、教官們及學務主任便會帶
領一群高一的新生，至學校地緣一處台北市內頗知名的郊山健行。校山巡禮是強制的活動
，翹課的同學除了會被記八節曠課外，教官還會熱情大放送一支小過。
不過既然都有體育免修證明了，雨寒自然也不需參加這個表面形式重於實質意義的活
動，他只需要下午回到學校一同幫忙處理隔天校慶園遊會的準備事宜就可以了。
「嘩～～加油！嘩～～加油加油！嘩～～」窗外傳來震耳欲聾夾雜著歡呼、哀嚎、噓
聲、打氣的噪音，讓討厭吵雜的雨寒不由得蹙起秀氣的眉。
「發生什麼事了嗎？好吵……」語氣中隱含著怒氣，要不是還在上課中，雨寒早就課
本拿了去圖書館圖個清靜了。
「你忘了？這週是校慶週，因為運動競賽的舉行，高一、二的學生下午是停課的，班
上的同學早就去幫忙加油了。你沒發現自午休後，教室一直只有我們兩人嗎？」不會這麼
遲鈍吧？現在自午休開始，已經過兩節課了……
「……」
說實話，雨寒真的沒注意到大家是什麼時候跑不見的，他的全副精神一直都投入在歷
史課本中，誰知道周遭發生了什麼……
聽出季寒沉默背後的意思，凝兒無力地翻了個白眼。
拜託～～即使從不理會班務，也不需要完全漠視到這種地步吧？小寒的長相和個性，
尤其是與世隔絕的程度，還真的可以媲美小龍女，難怪班上一些不怕死的同學，私底下偷
偷幫小寒取了個綽號就叫小龍女。
難道只因為不能預知自己會在哪天突然離開這個世界，就要將自己與身旁的一切完全
隔離嗎？
凝兒其實很心疼季寒的冷漠，他心裡應該很渴望溫暖吧？應該很想體會生活的趣味吧
？想體會對某種事物的堅持與執著……
「走吧！」沒多說什麼，凝兒硬拉著雨寒離開教室。
「去哪？」凝兒發神經了嗎？還是被熱血孟飛傳染了？
「看比賽。」不可以讓小寒一直悶在教室裡，偶爾也要透透氣嘛！
「不要。我喜歡安靜，我不去操場那有一堆瘋子亂吼亂叫的地方！」雨寒努力掙脫凝
兒的抓握，不過還是被她拉出了門外。
「我沒說要去操場啊？我們在二樓迴廊看就好了嘛。」一把推著雨寒到欄杆扶手邊，
寬大的操場上許多穿著藍色和紅色運動服的男、女同學，個個表情專注，不管如雨水般滴
滴落下的汗水，全副精神投入在比賽中。雖然看不到坐在操場邊台階上的眾多啦啦隊，沸
騰的歡呼和氣氛還是擴散到了二樓。
凝兒興致勃勃地看著樓下的跑道，「男子100公尺賽跑決賽好像要開始了！」凝兒的묊
語氣難得透出一點緊張興奮。
無聊……雨寒心中只有這個感想，可能是從小就被禁止從事走路以外的其他運動吧，
所以雨寒一直不能體會運動競賽到底有什麼有趣的。
「就準備位置－－預備－－砰！」突然而來的槍聲，嚇了雨寒一跳。
好險最近身體狀況身體很不錯，也有乖乖吃藥，不然哪受得了這突來的驚嚇。吵死人
了，為什麼一定要我看這種無趣的比賽呢？一點意義也沒有，贏了又能改變什麼嗎？明天
不也還是一樣地到來，上學、考試、回家……
心裡不斷碎碎唸的雨寒，在見到沈凝兒難得的興奮表情後，終於心不甘情不願地將視
線轉往跑道上。就見到最後脫穎而出的七個人，擺動著有力的手臂、跨著腳步、大步向前
疾跑著，漫不經心的目光彷彿被街燈吸引的飛蛾一般，漸漸地集中在第三跑道的選手上。
因為距離有些遙遠，雨寒其實看不清楚他的臉，但隱隱約約地，好像見著他臉上掛著
一抹淡淡的笑容，渾身散發出讓人無法抗拒的吸引力。
笨蛋！明明就落後了兩個人，竟然還笑得出來！笨蛋！大笨蛋！
雨寒心裡不停地罵著，卻完全忽略自己早冰冷慣的心緒，竟已翩然飛至對方身邊，忘
了自己是最不在意這種無聊輸贏的人，只是一味希望他能獲勝……
離終點只剩不到10公尺了，雨寒內心的緊張愈來愈強烈。
加油！笨蛋！如果你輸的話我就不理你了！！！
（月：不過人家幹麻要你理啊？他又不認識你，惑？？？）
彷彿聽到雨寒心中的加油般，只見他開始加速，速度愈來愈快，追過一個了！再快一
點！快追上了！加油！快快快快快！！！！然後－－
「YA！柳柏憶第一！YA～～」沈凝兒看到暗自心儀的對象拿到第一名，不禁開心尖叫
著，甚至還抱著雨寒興奮地大跳。
原來他叫柳柏憶啊……
雨寒表面上還是沒什麼表情，心底卻暗暗鬆了口氣。
誰也沒注意到雨寒嘴邊難得彎起的美麗弧線。
────────────────────
校山巡禮的日子終於到了，天色是陰沉沉的灰色，厚重的雲層從山邊密佈至正空中，
空氣中瀰漫著水氣潮濕的味道，彷彿下一秒鐘就要下雨一般，然而，卻依舊聽不見跳落的
雨滴奏起曼妙的樂響。
「不知道有沒有哪個笨蛋以為今天活動取消而來學校的？」雨寒走在捷運站往學校方
向的人行道上，抬頭看看灰濛濛的天空，他突然有點壞心地想著，一邊喃喃自語著。
「有啊，而且這個人正走在你後面。」
身後突然冒出陌生的嗓音，雨寒嚇了一跳。回頭一看，一名大約有185公分高的男孩
正帶著淺淺的微笑看著面帶驚愕的自己。
「柳柏憶？」
「你知道我的名字？」
「……」其實那天的比賽，雨寒根本看不清楚柳柏憶的樣子，就算近距離看見本人，
雨寒應該也認不出來才對。然而他也不知道為何，見到眼前第一次見面的男孩，他就是認
得出他是柳柏憶。
應該是因為氣質吧！就連台北冬季灰暗的天色都無法掩蓋的陽光氣息，即使是性格向
來大喇喇的表哥杜孟飛也沒有這樣讓陽光黯淡、使烏雲散去的明亮光芒，看到他，讓雨寒
聯想到在國文課本中，見到形容西湖春光的情景，儘管亮麗耀眼，卻不刺目。雨寒實在想
不出還有第二個人會有這樣明亮又溫和的特質。
「你有去看校慶的比賽吧？」柳柏憶見方才還自言自語的同學安靜了下來，只好自己
推理出答案。
「……」我不過說了三個字而已，他卻問了兩大串問題，難道他不覺得煩嗎？
「……」第一次遇到對自己這麼冷淡的人，柳柏憶只跟著無言以對，不知回什麼話才
好。
靜默了幾秒，受不了尷尬氣氛的柳柏憶見到雨寒完全沒有開口的慾望，心中不禁嘆了
口氣。
「你真的這麼不喜歡交談？」雖然語氣很無奈，柳柏憶的眉眼看起來仍是笑瞇瞇的。
「……」為什麼這麼愛發問呢？問了又要做什麼呢？
唉……又是無言。我的笑容已經這麼沒有吸引力了嗎？唉……柳柏憶無力地想著，鼓
起最後的勇氣等待下一桶冷水澆頭。
「你叫什麼名字？你都知道我的名字了，我問一下貴姓大名應該不為過吧？」至少要
逼他回答這個問題，不然自己今天也太虧了吧？先是被莫名其妙罵了笨蛋，後又是被連續
潑了幾桶冷水……
Today is really not my day.
雨寒的表情終於有了些微的變化，不過說實在的，他現在的表情並沒有比冷淡時好多
少，因為他竟然流露出有點為難猶豫的神色。
最令柳柏憶不可思議的是，自己竟然會因看到面前第一次見面的男孩微蹙的眉頭而不
想要聽到答案了……
「算了算了，你不想說就……」
「季雨寒。」淡漠的語氣打斷了柳柏憶未完的話，終於等到雨寒開口的柳柏憶，忍不
住微笑，不曾淡去的笑意更深了。
季雨寒啊……終於問到名字了，果然是人如其名呢！呵呵呵……等等，季雨寒……這
個名字好熟喔……難道是－－
宛如想到什麼一般，柳憶突然大叫。
「你是阿飛嘴邊常提到的表弟？」
「你認識孟飛？」原來這個人是表哥的朋友啊！難怪也是這種吵死人的個性，不懂他
們幹麻這麼喜歡講話。
「我是你表哥的同班同學兼籃球隊好搭檔，最後一個關係是情同手足的好兄弟。」柳
柏憶的笑容好溫柔，他滿懷笑意的目光彷彿是和煦的陽光一般，讓雨寒也不禁感到胸口暖
暖的。
不過他如果可以更安靜一點就好了……季寒加了個但書……不過人沒有百分百完美的
，還是不要太計較好了……
「喔。」因為高中和孟齊飛不同班，雨寒也沒多大興趣知道他的朋友，而且孟飛的朋
友大多和他一樣熱情過度，他可真是無法恭維，所以雨寒還滿慶幸自己沒和孟飛成為同班
同學的，不然他一定會被吵死。
這句話可千萬別被孟飛知道，不然他一定又要裝可憐兮兮的小狗臉了……
「你接下來有事嗎？」柳柏憶又開口了，雨寒無力地悄悄翻了個白眼。
這個人真的很愛問問題，他可以選擇不要回答嗎？
「沒，大概去圖書館自修吧。」不懂他為什麼要問這個？
「反正我曠課是被記定了，你也不需要參加活動，待在學校自修又挺無聊的，你乾脆
陪我去一個地方走走好了。」柳柏憶笑盈盈的，身邊的光芒又升高了幾萬瓦特。
我為什麼要陪一個第一次見面的人出遊？雨寒在聽到柳柏憶莫名其妙的要求後，眉心
毫不掩飾地皺了起來，拒絕的話尚未出口，就被柳柏憶搶先開口。
「你不回答就是答應了，我們走吧！」話不多說，柳柏憶逕自拉著雨寒便往捷運站的
方向走去，雨寒想掙脫他的手又抵不過他的手勁，不禁有些惱怒。
「喂！我不去！」這個人怎麼這樣，枉顧他人意願。
「阿飛應該常常跟你說過一句名言吧？抗議無效！」柳柏憶又綻放個大笑臉，拉著雨
寒繼續往前，彷彿要用溫暖的熱度一點一滴融化雨寒的冷漠。
「喂！不要拉了，我去。我不能這樣大步快走，你走慢點。」果然，認識孟飛的朋友
沒好事，肯定會被煩死。
不過可以看到如此溫暖燦爛的笑容……其實偶爾在校外走走也不錯……
只是希望他不會帶我去什麼奇怪的地方就好了……
「怪人……」雨寒低聲咕噥了一句，嘴角卻微微揚起。
沒有忽略雨寒唇角邊隱隱的笑意，柳柏憶依舊笑得燦然。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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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下定決心開始填以前就放置很久的坑了
就從這篇著手吧~
這篇是我高二下就開始構想的題材了
然後隨著時間流逝
構想一改再改
最後以這樣的方式呈現
希望這篇文寫完後
能夠寫出自己想要表達的情感.........
這篇小說之一的部份
是我為了懷念我的高中生活而寫
所以裡面的情節,地點都是以我高中母校作為背景的
校名自然有改過啦~
但是改的很爛就是了.............默
原先大一就要寫的了...
結果我一拖再拖
現在都升大二了.......
不知道還能還原多少我高中生活的原貌呢......?
其實我的高中生活快樂的日子很少
可是現在回頭看
卻還是好懷念.....
即使曾經痛苦痛恨的事
只要變成了回憶似乎也都讓人能夠忍受了.....
回憶就是這麼奇妙的東西呢....
微酸卻讓人禁不住地一再品嚐......
希望大家都能喜歡這個故事^^
我沒在這裡貼過文也沒PO過自介
如果一定要PO自介的話
我晚點再補.....
似月/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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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網誌:http://www.wretch.cc/blog/april0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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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顆星星上面，都帶著一個願望。
小男孩聽見自己的新朋友這麼說，一個願望實現，就會有一顆星消失，但是，星星永遠永
遠都會那麼多，因為人的願望，看不到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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