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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3) 遠方的火勢越來越大,遠遠就能感到輕微的熱度與焦味。不過湖畔尚未被影響,目前看來 他們仍算很安全。只是不知村莊裡的人是否知道躲避?雖然曉得村民或許只是局裡的NPC, 吳邪還是不禁替他們擔心。 沿著岸邊的石壁走,一路尋找能往上行的路徑。石壁往前延伸,最遠處接到周圍環繞谷底 的山坡。相接處是一片樹林,看不清是否有危險。 悶油瓶的情況似乎還好,尚且無甚異常。兩人在山壁的陰影下往前行,忽然吳邪聽到他 「嗯?」一聲。 才只不到一秒,他一轉頭,悶油瓶就憑空消失了。 吳邪一下子差點呼吸都停了。怎麼回事?這整片石壁看過去全無異狀,他是怎麼消失的? 眨了眨眼,悶油瓶忽然又出現在眼前,背對著他,正看著山壁。 「你……剛剛在哪裡?」吳邪驚魂未定地問。 悶油瓶回頭,招了招手,讓出一個位置。吳邪走上前去,一站在他剛才的地方,便「咦」 了一下。 這山壁從外邊看似完整,卻唯有在他所站的角度,才會發現石壁間的狹縫。兩邊石壁巧妙 地交錯,讓人完全察覺不到入口處的存在。狹縫十分陰暗,恰好僅有一人寬,只看得見起 頭段有粗劣修整的階梯,再上去便是一片漆黑了。 「這裡看起來,好像會通往上方。」吳邪說,「我們沒有來過這裡。」 悶油瓶點頭。「要不要記?」 「啊?」吳邪愣了愣。這悶油瓶子向來愛啃就啃,幾時開始關心起他的意見了?「或許是 線索之一,記著也好。」 獲得對方首肯,悶油瓶才搭住他的腰,吻了一下。 「……時間可能不多了,我們快走。」吳邪說。 石縫中非常漆黑,抬頭望能看到微弱月光照映的夜空,但前方悶油瓶的身形幾乎隱沒在黑 暗裡。地上十分濕潤,像有山泉自遠處流下來,加上狹道的斜度很大,吳邪幾次險些滑 倒,必須用手撐著兩側石壁,才勉強繼續上行。 這條路並不長,約莫十分多鐘,悶油瓶就突然停了下來。後邊的吳邪沒注意到,直直地撞 了上去,差點倒著跌滾回原路去。 「你也吱個聲──唔……」 「有人。」悶油瓶摀住他的嘴輕聲道。 吳邪點點頭,悶油瓶放開手,側了側身,在狹窄的出口讓出一些空間,兩人緊靠著站在一 起。 出口處在一片樹林裡。不遠處有個小水潭,泉水從另一端的山壁流入潭中,再到他們所站 的石壁間。樹林中央有塊空地,幾支火把圍成了一圈,一群穿著白衣的官兵整齊地站著, 似乎正在聽中央那人發號施令。遠遠的,聽不清在說些什麼。 吳邪低聲說:「是放毒霧的人,原來他們從這裡出發。」 兩人吻了下,悶油瓶道:「上前看看。」 白衣官兵的人數僅有十來個。從他們的角度,看得見領頭的是個長髮女子,手裡拿著一幅 卷軸,說話的聲音很輕柔:「……務必籠罩整個山谷,不可有半吋漏網之魚。聽到了沒 有?」 眾人應道:「是,門主!」 那門主緩緩地收起卷軸,道:「這地圖上分派的兵力有別,根據不同區域,我已事先與 金、楊兩位大人商討。你們站位皆於上風,故而施毒時,量只須多而不用少。若有任何失 誤,門規嚴刑賜候。知道了麼?」 「是,門主!」 門主把卷軸收到懷裡,「那張起靈是宮中刺客,若當真相遇,切記提早迴避,不可硬拼。 都了解麼?」 悶油瓶捏了下吳邪的肩,指了指門主,做了手勢表示要搶那幅卷軸。吳邪回應在旁做照 應,悶油瓶微一頷首,就見他迅雷不及掩耳地連跨三四步,接著單腳一踏,身子一翻,便 如入無人之境,直接跳到了那門主的身前。 門主全沒料到有個人突然從天而降,還在發愣,悶油瓶已經直接伸手探入她衣襟裡,一把 抓出卷軸,喝道:「接著!」頭也不回地直直往吳邪擲去。 比起卷軸,那門主對於被摸胸口反應更大,驚叫了聲:「非禮!」伸手進袖內,手掌一 放,十幾枝綿裡針銀光乍現。悶油瓶舉刀側身一擋,拉開距離,在場中央站定。十來個白 衣兵立刻圍住他,擺出戒備的姿勢。 門主一看清來人,護著胸口又退一步,表情又驚又怒:「張起靈?!」悶油瓶沒理她,轉 頭往吳邪的方向看去。 吳邪已經展開卷軸,隱約看得出是一幅此處山區的地圖。以紅藍顏色標示許多小點,像是 兵力分配圖。但他站在樹林陰影中,光線太暗,一時看不清楚。 所有人被悶油瓶的視線吸引過去,都發現了遠處的吳邪。有人喊著:「門主!這個人,就 是……就是……」 門主嬌聲大叫:「聽令!左中兩旗拿下張起靈,右旗去奪地圖!」 這施毒的組織十分訓練有素,立即兵分兩路,包圍悶油瓶的八人一下子放出一團白霧,夾 帶著漫天飛舞的暗器朝他飛去。另五人往吳邪的方向衝去。多虧火光靠近,吳邪一見地圖 被光亮照得清晰,瞥了一眼便抓著圖,轉身邊跑邊喊:「小哥!地圖很重要!」 地圖很重要,記憶的時限只有一分鐘。悶油瓶被暗器逼得連退幾步,卻一時抽不出身。吳 邪手無寸鐵,只能連滾帶爬地在樹林邊鑽來鑽去,勉強玩著貓捉老鼠。那門主見狀,身形 飄動,欺身上前,一下就站到吳邪身前,一把奪回卷軸,順便重重地甩了他一巴掌。 吳邪被打得暈頭轉向,整個人跪倒在地。門主大約認為他毫無威脅性,只讓五個白衣兵以 短劍圍住。吳邪一回神見卷軸丟失,提聲急道:「圖要記住!」 悶油瓶身在遠處,一看吳邪失去卷軸,時間緊迫,厲聲就喊:「不要說話,你不要動!」 話聲一落,緊接著拔地而起。就見他一個鷂子翻身,凌空越過兩個白衣兵,再重重地踏在 撲過來的第三個兵背上,力道一沉,身子一矮,又高高地翻上半空。 月光下,就見一道修長人影劃過夜空,轉眼間便脫離人群,猶如天神降臨,直直地往吳邪 面前落下。 吳邪半跪在原地,見上空一片黑影迅疾下落,反射性閉上眼,心說大約免不了要磕絆一 下,就感到一陣厲風,眼前一黑,接著唇上輕輕地覆上兩片柔軟的物體。 吳邪睜眼,見是悶油瓶的臉龐,微微側著,雙唇貼在自己唇上,不由得震驚了。從那麼遠 的地方連翻兩個身,那麼高的地方直躍下來,竟然還能精準無比地定在他身前、吻到目 標。而且還記得側頭,連鼻樑也沒撞到!這麼高難度、神乎其技的接吻動作,到底是要多 強大的身體控制力才能辦到啊! 如此驚奇的身手,卻浪費在接吻上,吳邪簡直哭笑不得。悶油瓶雙眼半垂,注意力卻是放 在四周,只維持著輕輕把唇擱在他唇上的距離,既不分開,也不磕撞著,同時力度萬鈞地 回手一刀。 就聽他身後一聲女子的驚叫,門主負了傷退開,氣極地喊:「你們……簡直不要臉!」 悶油瓶冷冷地站起回身,大有「我愛親就親,干你屁事」的氣勢。過去在大庭廣眾下接吻 無數次,吳邪也基本上免疫,理直氣壯地站起來,節操也一起掉光了,囂張地就丟了句: 「怎麼,羨慕?」 那門主年約二十八上下,相貌倒是清秀。看這兩人毫不知羞恥的模樣,臉上青一陣紅一 陣:「我還以為只是謠言,沒想到你、你……你寧可和個男人!」 吳邪愣了下,往悶油瓶看去。這妹子怎指著悶油瓶的鼻子罵,一副舊情人的樣子?說起 來,他自己也有個不知哪來的心兒。這遊戲設定他娘是怎麼回事?難怪他剛剛莫名其妙被 甩巴掌,臉上還熱辣辣的,原來是情敵相見歡。 悶油瓶面無表情:「我不認識妳。」 「騙子沒心肝。」門主哼了一聲,「不認識,怎麼會……給我麒麟血。」說著語調軟了下 來,面頰泛起微紅,「你那時多溫柔,就算現在傷了我,也不要緊……」 吳邪看了看悶油瓶又看了看她,瞧這個人不為所動,另一個情深款款,憋不住在一邊發話 了:「這位門主,是不是這姓張的用麒麟血救了妳又留了情,之後翻臉不認人,所以妳就 造了剋制麒麟血的毒來抓他?」 估計這個年代的「張起靈」八成只是路過順手放血救人,其實根本沒多注意她,可就把妹 子的心騙走了。 「我、我不想和你說話。」門主抱胸別開頭,聲音軟軟的倒很好聽。 吳邪用手肘頂了一下悶油瓶,氣音說:「你不是中毒了,去哄哄她,咱們好找個懸崖跳 啊。」 悶油瓶擰起眉,緊閉嘴巴,貌似很不甘願。 「拜託,哄個妹子而已,有什麼難的。」吳邪催道。 悶油瓶半天沒吱聲,沉默良久,才終於開了尊口:「離這裡最近的懸崖在哪裡。」 ……這哪叫哄妹子,根本只是公事公辦,吳邪不禁撫額。當初在海底墓扮那張禿子不是話 講得挺溜,現在又來玩惜字如金。 門主妹子一聽悶油瓶對她說話,頭就轉了回來,怯怯地問:「問懸崖做什麼?」 悶油瓶淡定道:「跳崖。」 「啊?」 兩人一齊愣住了望向他。門主妹子柔柔的聲音問:「誰……要跳崖?」 「他。」悶油瓶指著吳邪。 「我?」吳邪指著自己的鼻子。 悶油瓶看著他,一聲不發。 「喂,你沒情沒義啊!」吳邪立馬抗議了。「有了舊人忘新歡是麼,我們不是還挺好的, 轉眼就丟我去崖底?」 悶油瓶一把抓住他的領子,又問了一次:「懸崖在哪裡?」 聽見情敵要被丟到懸崖下,門主妹子顯然很受用,一路眉開眼笑地黏在悶油瓶旁邊,熱情 指著往懸崖的最佳捷徑。她的屬下們對於門主態度丕變,個個一臉迷惑地跟在後面,不知 到底該不該戒備。 吳邪一路被拖著上行,不時配合地掙扎咒罵。悶油瓶顯然懶得演戲,只願意抓著他的領子 擺個樣子,吳邪只好自力救濟,演足了被拋棄的新歡角色。但他沒敢掙扎太大力,近看著 悶油瓶,只覺得他情況越來越糟,時間似乎所剩不多了。 「門主,妳剛放了毒,能毒死這沒心肝的不?」 門主妹子甜甜一笑,「噢,當然不會。楊大人說要他的頭,我才不讓人如意呢,做做樣子 罷了。」 「做做樣子?是沒毒麼?」吳邪問。 「是呀,頂多只會有點頭暈吧。」門主妹子對自己的做法很是得意。「他身上已有舊毒 了,才不用我放呢。會胸悶沒力是不是?我早知道解法了。」 吳邪和悶油瓶不禁互看一眼。症狀挺相符,難道這局的設定是解藥在門主身上? 「解法是什麼。」悶油瓶道。 門主妹子卻發現旁邊兩個人在眉來眼去,一下子不爽了,抱胸站定,撇開螓首:「親一 下,就告訴你。」 「……」悶油瓶停了下來,接著腳步忽然一踉,臉色蒼白地捏著眉心。 門主妹子見狀刷白了俏臉,慌亂地湊上前問:「毒發了是不是?你這能緩解的,等等我, 這就去找找──」 悶油瓶抓住她,「如何緩解?」 「湖邊有栗子樹,是最重要的藥引。雖然沒了其他藥材無法根治,但有藥引,就能減緩些 症狀。」 悶油瓶站直身,「還有哪些藥材。」 門主妹子苦惱地皺眉,「很多的,我寫了一張方子放桌上了。現在也想不起來……等等, 你沒事了嗎?」 「沒事。」悶油瓶淡然道:「先去跳崖。」 不知是悶油瓶太會裝,還是這妹子太好騙,他們又回到往懸崖的路上。栗子樹,這麼重要 的訊息,不記不行。吳邪看了看錶,十一點半。依過去的經驗,此時的悶油瓶應該已經毒 得很深了。 「懸崖快到了唷。」門主妹子的聲調很歡欣。 吳邪配合地罵道:「高興得別太早。這姓張的多冷血,妳都看到了。」 「才不呢,他有給我麒麟血,你有嗎?」她瞪了吳邪一眼。 「當初他苦苦追我的,還半跪在地上給我磨墨捧書呢。」反正悶油瓶懶得演戲,吳邪索性 胡說八道。「一大清早就拿水盆在床邊等,抹完了臉就端早餐,吃完早餐腳ㄚ一抬,就捧 著鞋子過來給爺穿,伺候得服服貼貼,跟皇帝一樣快活,羨不羨慕?」 門主妹子聽完不高興了。「你們都是男人。」 「男人怎麼著,就不能一道麼?」吳邪翻了翻白眼:「知道歷史上有多少同性戀不?妳愛 聽幾個我數幾個。」 「變……變態!」門主妹子一點也不想聽,直接捏了吳邪一把。 吳邪哀叫一聲,轉頭就去巴著悶油瓶:「小哥,她捏我!」 悶油瓶沒作聲,只看了他一眼,繼續拎著他領子往前走。門主妹子見狀立刻心花怒放:「 看吧!他不理你。」 「呸,總有天遲早會在懸崖底下見到妳,到時咱就成了好姊妹。」吳邪扭頭不說話了,剛 看悶油瓶唇色蒼白,心裡越加著急。想起回憶中他虛弱染血的樣子,很害怕他又出事。 不久後幾人終於走出了樹林,月光照得前方的路十分清晰。這斷崖在過去的循環裡並沒見 過,一片石地凸到半空中,恰好指向月亮。一股冷風襲來,顯見得谷底極深。 「妳知不知道李偃將軍?」悶油瓶突然問。 門主妹子聽他對自己說話,臉頰就微紅了下。「李偃……不認識。他和你有什麼關係嗎? 我能去幫你查查。」 「這山谷有沒有其他出口。」 「沒有呀,就一個而已。」門主妹子側頭看他,「怎麼問這些呢?」 「此處所佈的兵,和地圖相同?」 「對啊。」她困惑起來,雖牽涉軍事機密,還是回答了問題。 「我的毒,是以栗子樹為藥引,並可緩解?」 「剛才不是說過了嘛。」她皺起眉,「等一會兒,就去替你找──」 門主妹子還沒說完,就看悶油瓶一伸手,摟住吳邪的腰,旁若無人地直接親了下去。她震 驚地張大嘴,還沒反應過來,就看那兩人極有默契,嘴巴一分開,就一齊往懸崖邊跑。 「你──你們!不要臉!不要臉!」門主妹子簡直氣瘋了,高聲大叫:「聽令!左中兩旗 拿下張起靈,右旗去把那賤人推下去!」 「你哄妹子的手段,還真是不錯。」吳邪忍不住邊跑邊調侃。 悶油瓶淡淡瞥他一眼,「你也演得不錯。」 吳邪轉頭看著他,卻意外地發現他眼裡的淺淡笑意。夜空裡是一彎弦月與整片星空,崖邊 襲來沁涼的風。墜入崖底漆黑的那一瞬間,他忽然後悔還離了悶油瓶那麼一段距離。 應該記下來的,那一抹笑。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22.254.15.178
uqice2:好一陣子沒看見讓我心動的瓶邪文了,真的好喜歡這篇的設定 02/19 21:15
uqice2:,有種找回初戀的感覺(//3//) 02/19 21:15
謝謝你尬意它(羞)這也是小天真的初戀啊////
SoundofLeaf:「不要說話,你不要動!」瞬間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02/19 21:23
原著裡也是小哥真情流露的一段Q口Q
gogodebby:這回好歡樂!!!!看得一直笑XDDDD 02/19 21:37
吳邪節操完全掉滿地XDD
thomasmoney:真相帝:小哥你與天真倆嘴是有裝磁石不? 這樣也能親到 02/19 21:38
thomasmoney:小哥:嗯<微蹲 準備起跳> 真相帝:唉 天真你別跑啊!!! 02/19 21:42
這是小哥要把天真吸到半空(?)的意思嗎XD
xin4ru812:最後一段我也看得好心動!!感謝門主妹子^^ 02/19 22:12
門主妹子讓我們看見了真相!(拇指)
underthesea:小哥吻功太了得!!無死角切入XDDDDD 02/20 02:48
想當初其實只是為了寫神乎其技的吻才有整篇故事的!XDD
hwawn:每天都期待這一篇!!枯燥讀書生活的一滴湧泉啊^^ 02/20 19:08
我也正過著枯燥讀書生活,瓶邪超治癒的TAT ※ 編輯: chagrin 來自: 122.254.15.178 (02/20 20: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