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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5) 九點四十分。 回程路上遇到幾次三三兩兩的官兵,紅衣與藍衣皆有。即使他們現在看來是十足的正常人 類,吳邪卻想到從山谷外爬起來的東西就害怕,不管怎麼看都覺他們臉上瀰漫著種寒森的 鬼氣。 一路小心避開官兵,吳邪邊走邊細細思索湯柔的話。她說悶油瓶在爆炸時仍在中央,回想 起來就很懊悔沒多問幾句。一聽悶油瓶出事就心慌意亂,現在人都消失了,他連湯柔所謂 的「中央」是哪裡都搞不清楚,要如何救人? 依照計劃,在第二聲爆炸響起時,悶油瓶應該已經讓湯柔四人從湖邊的密道離開,而他在 之後會繼續讓官兵盡量集中,才引爆最後一次的炸藥。 能夠被稱為「中央」的地方並不多,難道是指村子中央?但第三次爆炸時湯柔應該人在湖 附近的山崖上,不可能看得到村子中央的情況。不是村子中央,那是樹林中央?吳邪搖了 頭,和前面同樣道理,她不可能看見樹林裡的狀況。莫非是那條密道中央?可是那密道並 不短,她怎麼知道爆炸時悶油瓶人是不是真的在中央? 這樣不行,吳邪換了一個方法。想想他若是湯柔,到底會看到什麼? 湯柔來到高處,正往山谷外的方向移動,此時最後一聲爆炸響了,她會看到什麼景象? 兩聲爆炸聲間隔時間並不長,她應該還在密道附近。此時她若低頭看……吳邪靈機一動, 在她面前,最明顯的肯定就是那片湖!這麼說,難道悶油瓶是在湖中央? 要是在平地被掩埋絕對兇多吉少,可若是在湖中,逃出的可能性卻很大!湖底有空間能躲 避,湖水也能阻斷石塊墜落的速度,悶油瓶要是真在湖中,平安無事的機率很高。 吳邪停下了腳步,悶油瓶說過會盡快和他會合,要是他沒出事,現在回到村子裡就失去意 義了。吳邪左右看了看,正考慮是否要回到出口去等他,就發現前方不遠處逐漸亮了起 來,十數個火光晃動著朝這裡接近。 他退了開來,正要靜靜地隱在樹後離開,卻遠遠看見這群藍衣兵中間簇擁著一大一小的轎 子。抬轎人倒也十分厲害,在樹林中間亦能縱躍平穩如常。另一邊跑來一個傳令兵,腰上 繫著一個鈴鐺叮叮作響,直到轎子裡的人發號司令,在不遠處停了下來。 那傳令兵應該是要回報兵情,吳邪縱然推想悶油瓶沒事,還是擔心谷中狀況,便小心地在 樹林陰影間移動,湊上前去偷聽。 就聽轎子裡朗聲傳來了問句:「情況如何?」 傳令兵道:「谷中崩塌多處,楊大人那邊損失慘重,但剩下的人手依然維持原定路線,正 在澈底搜山。」 「人呢?」 「大多村民已不知所蹤,看來他們預先得知消息,已經逃走了。」傳令兵朝後做了手勢, 後面有人推上來一個推車,車上牢籠裡一個人斜斜地靠在柵欄上,昏迷不醒。「楊大人 說,願意先借用我們這個。」 那身影乍看之下十分眼熟,一邊的吳邪一看就心底一冷。然後就聽轎子裡的聲音道:「這 是什麼?」 「這個人著實厲害,楊大人幾乎賠掉四成兵力,好不容易才把他逼到湖邊那死路。沒料湖 邊卻有陷阱,害得大人手下又死傷大半。但皇天不負苦心人,這張起靈逃到湖中央,卻不 料被落石擊重暈了過去,才終於被擄下來。」 吳邪聽著努力伸長了頭要看,但距離太遠,牢籠裡的人一動也不動,分不出是否真是悶油 瓶。說不是好像有點像,說是又感覺有些遲疑,他東看西看,實在無法肯定。但要真是 他,那該怎麼辦?吳邪緊緊握著手裡的匕首,只覺得手心全是汗。 那傳令兵續道:「楊大人曾逼問過他吳邪的下落,他卻聲稱一概不知。大人要我將它帶來 給您,或許您會有用上的地方。」 「唔。」那聲音沉吟一會,讓抬轎的人放下轎子,一個穿金戴銀的男人緩緩走了下來。吳 邪認出他就是追殺自己的金肥羊,想來旁邊那個小轎子,裡面坐的是他的女兒心兒。 就看金肥羊在牢籠前端詳半晌,道:「果然是張起靈,這奇長二指當真特別。楊兄不是要 他的頭?留著有何用。」 傳令兵道:「楊大人沒有詳說……」 「那便別說了。」金肥羊打斷他,揮了手道:「直接斬了。」 躲在一邊的吳邪一下子腦中轟地一響,差點就要衝出去。他忍了下來,心亂如麻,越看越 慌張,那真的是悶油瓶嗎? 傳令兵也愣住了,「但楊大人說──」 「良駒既然不能為己用,又何須惜才。若是給他逃脫了,縱虎歸山,豈不浪費絕佳機 會。」金肥羊哼了一聲,道:「楊兄不殺,那便我來代他了結。來人!」 旁邊一個繫著黃領巾的藍衣兵走了出來,拱了手道:「大人要殺張起靈。」他的聲音很 沉,卻中氣十足,傳得極遠。 金肥羊不屑地揮手讓他盡快。那藍衣兵回頭吩咐:「把張起靈拖出來。」 「是!」一邊三四個人應了聲,拿出一串鑰匙,嘩啦啦地打開鐵門,就把裡面的人拉了出 來。那個人看起來完全失去意識,像一攤爛泥一樣一動也不動。 黃領巾的藍衣兵抽出長刀,刀鋒銳利的冷光十分刺目,一下子就貼在了那個人的頸子上。 「大人,準備好了。」 金肥羊揮了揮手,道:「那便動手──」 「等一下!!」 吳邪終於忍不住大喊,一腳站了出來。無論那是不是悶油瓶,只要有千萬分之一的可能 性,他就不能放任不管。村民已經全部消失了,這一切也許都是假的,他絕對承擔不起一 分一毫失去悶油瓶的風險。 一見外人入侵,旁邊所有藍衣兵立即層層圍了上來,亮晃晃的刀劍全指著他。金肥羊回頭 看見吳邪,捋起鬍鬚,十分興味盎然地笑了笑:「哦,這不是吳邪吳公子麼。」 吳邪還沒開口,就看遠處那牢籠裡的人自己站了起來,拍了拍衣服。他一看心就沉到谷底 了,那個人只是身形貌似,面貌相去甚遠,果然不是悶油瓶。那金肥羊很可能是隨機找地 點演戲,刻意讓音量洪亮的手下宣稱要殺張起靈,只為誘他出現。這是一個陷阱,卻是一 個逼他不得不出現的陷阱。 「去和楊兄說,吳邪找到了。」金肥羊邊下令,兩眼只是盯著吳邪:「傳說吳公子與張起 靈頗有私情,如今看來果然屬實呢。」 「金大人,吳邪先前無知大膽,我在這給您賠個不是。」吳邪規規矩矩地打了個揖,想起 他一夕間搬空金肥羊府庫的設定,現在敵眾我單,只能先示弱再說。「我經營古董生意, 嗜愛珍寶,實在是被大人的收藏迷了心竅。大人哪日得清閒,願來我這坐坐,不僅寶物全 數奉還,店中壓箱寶也任您挑選,絕不藏私。」 金肥羊笑得莫測高深,只是上上下下地打量他:「什麼珍寶,說來聽聽。」 「張起靈手上那把黑金古刀,是我送他的。大人想必懂得惜物就如同惜才,一柄古刀擺著 也是浪費,還不如物盡其用。」一個無價之寶卻送了也不手軟,這話顯然暗示手上還有太 多更有價值的收藏。吳邪說著,卻想到就鬱悶,心說送他也沒有錯,要不是晚了幾分鐘, 悶油瓶哪能拿到那把刀。「大人可對字畫有興趣?我這鋪裡的拓印帖子──」 吳邪正要開始數家珍,一邊就響起了一個哭哭啼啼的聲音:「我求了你那麼久,你卻送他 不送我!」旁邊的小轎子走下一個年輕女子,滿臉被眼淚弄得花花綠綠,看著吳邪的眼神 充滿怨恨。 「心兒,乖,爹這不就來為妳討公道麼。」金肥羊溫聲安撫道:「妳想要他的人,還是他 的頭,他的心,爹爹都給妳弄來。」 吳邪聽著只覺不寒而慄,看來這是個溺愛女兒的笨蛋爸爸。顯然他討好的對象得多一個, 那心兒恐怕也掌握了他半條命。 「吳邪,你給我說清楚,你到底愛我,還是愛他?」心兒指著他,憤恨地問。 「我……」我靠,這怎麼辦?要怎樣才能讓她開心?吳邪腦子裡轉了好幾圈,決定先拖延 時間:「我和妳說過的話,都是真的。」 「你說你要和爹爹提親的。」心兒開始抹眼淚,抽抽答答地說,「你說那把黑金古刀,你 會拿給爹爹,然後告訴他你要娶我。」 靠!他說過這種話?這年代的吳邪有夠沒良心,為何要欺騙沒感情的姑娘。完了,難道現 在他真得被迫娶了這姑娘嗎,是不是唯有此法才能離開?這簡直和被綁去當山寨夫人沒兩 樣,他娘的他要是變成山寨丈夫,悶油瓶怎麼辦? 「後來發生許多事情,一時無法詳說。」吳邪打起了迷糊仗:「我離開妳是為了結煩雜瑣 事,送刀給張起靈是收買他幫助我處理事情,若少了他,我可能無法順利回來妳身邊。妳 再給我一點時間。」 心兒的啜泣停了,抬眼看著他,眼神竟十分銳利。吳邪吃了一驚,忽然發覺這姑娘似乎不 好應付,並沒有她表面上的那般柔弱。「所以你會娶我?你得證明,你一定會娶我。」邊 說著,她逕直走了上前,盯著吳邪道:「沒有心意,我不會相信你。」 吳邪想起了老伯送他的匕首也是極為珍貴的上好物品,伸手正要掏出來,卻看心兒柔柔地 按住了他,細聲道:「我不要你送東西。」 「妳要什麼?」吳邪看她湊上來,一副含羞帶怯的模樣卻只想躲,硬生生地忍住了。 心兒抱住他,身上的香味一股腦地直往鼻尖上衝,吳邪一聞就差點被嗆暈,反胃至極。就 聽她細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要你代吳邪去死。」 這什麼意思?吳邪一下子反應不過來,就看心兒盯著他的表情,從羞怯轉成猜忌,再轉瞬 間染上不甘、怨恨,短短幾秒就變成了暴怒。「你騙人!爹!他騙人!」邊喊著,伸手就 掐住吳邪的脖子。吳邪腦子一片混亂,反射性地用力推開她。女子的力量敵不過吳邪,她 又立刻舉起手,一下就想揮巴掌。 吳邪抓住她的手,喊道:「妳知道我不是吳邪!妳是誰!」 「你逃不了的!這個地方,你和張起靈誰也別想走!」她使勁抽回手,飛快地又要甩巴 掌。 她是指這個局?!吳邪頭皮一下炸開了,太多思緒湧出來,根本無法思考。看見揮過來的 手,他直覺側身一閃,身體自然想起先前被悶油瓶強迫訓練的連續動作,單手壓制她的攻 擊手,腳就直接去踹脛骨。就聽心兒慘叫一聲,倒在地上,抱著腳開始大哭。 吳邪在原地站著,實在太過震驚,他完全忘了要躲旁邊砍過來的藍衣兵,後背就挨了一 刀。刺痛瀰漫開來,他也沒管,撲上去抓著心兒就喊:「妳知道這是一個局,是不是?」 「什麼局,我不曉得!」心兒哭著掙扎,一邊金肥羊已經憤怒地下令,立刻所有藍衣兵全 都要衝上來。吳邪想也沒想,抽出懷裡的匕首直接抵在心兒脖子上,回頭大吼:「誰也不 准過來!過來我就殺了她!」 藍衣兵一下子全停了下來,吳邪壓著她,心亂如麻地喘著氣,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 金肥羊走了上來,話聲狠厲:「放開她。否則我殺了張起靈。」 「他不在你手上。」吳邪思緒混亂,索性發狠豁出去了。「我先殺她,你再殺張起靈,如 何?」 「張起靈當然在我手上。他被落石擊中,昏迷不醒,被我的人撿了回來。」金肥羊冷笑一 聲,眼神往吳邪右後方看了過去,冷冷道:「拖出來,斬了。」 吳邪大吃一驚,就要回頭去看,但一回頭的當下,他立刻就知道自己被騙了,那裡什麼也 沒有。一個閃神,下一秒右肩便一陣劇痛,疼得他慘叫一聲,匕首掉在邊上。心兒看他手 勁鬆了鬆,轉身就想爬起來逃走。吳邪知道這女孩就是他的護身符,說什麼都決不能放, 忍痛又撲上去,從背後緊緊地把她扣在懷裡,手臂壓著她的咽喉。 細想就知道,他的手上還有心兒,就是金肥羊真抓了悶油瓶,也絕不敢下狠手。他的臨陣 經驗畢竟太少,吳邪恨恨地咬緊牙根,不敢去管右肩的傷。傷口想必極深,鮮血泊泊地湧 了出來,溫熱地直往下流。 「叫你們的人讓開!」吳邪喊道。 金肥羊一見失手,不甘願地下了令,讓藍衣兵都退了幾步,仍是保持極高警戒。「吳公 子,你就放開她,我答應留你一條生路。」 吳邪才沒那麼容易放手。「我帶她走,要是有任何人往前跨一步,我就掐死她。」說著他 往後退一步,所有人握緊了兵器,卻沒有動。他又退了一步,看到金肥羊眼裡有殺意,卻 也沒有動,便又退了一步。 就聽他懷裡的心兒啞著聲音道:「我……我快不能呼吸了。」 吳邪沒理她,粗聲就問:「妳知道我不是吳邪。妳到底是誰?這個局和妳有什麼關係?」 心兒兩手緊緊抓著他的手,開始劇烈掙扎,咳著嗽道:「你、你放鬆一點!你……」 吳邪拚命地壓住她,警覺著身邊的官兵,小心翼翼往後退,又問了一句:「妳也知道破局 的關鍵,是不是?」 她沒有回答,咳嗽著瘋狂地要掰開吳邪的手,卻始終不成,漸漸地手勁就弱了,咳嗽聲也 沒了,接著整個身體軟了下來。吳邪沒管她,此時他已經退到林子的陰影之內,金肥羊憤 恨地看著他,但寶貝女兒不在手邊,他無計可施,只能看著吳邪就這樣離開。 等到距離稍微拉開,吳邪才注意到懷裡的人已經完全沒了動靜。心兒整個人掛在他手上, 一點力量也沒有。 吳邪嚇了一跳,連忙伸手去探她鼻息,竟什麼也沒有了。 她死了。 他腦中轟地一響,一時間愣在了原地。他只想藉此逃跑,無意傷害任何人,怎想到她就這 樣死了?原來生命是如此脆弱,這樣輕易地就能讓一個活生生的女孩慘死在他的手中?若 她真對這個局知情,如今又該怎麼辦?難得的線索,就這樣沒了,他還能找誰去問?下一 個循環,她還會出現嗎? 吳邪心慌意亂地鬆開手,想再去檢查她的脈搏,沒料到下一秒就一巴掌揮過來,掃在他臉 頰上,整個人頓時暈了一暈。 心兒推開他,順便踹了他脛骨一腳,轉身便往回逃,哭著大叫:「爹爹!爹爹!我在這 裡!」 媽的!原來是裝死!他到底還能被騙幾次?眼看線索要跑了,他焦急地脫口大吼:「妳告 訴我!到底如何破局!」 心兒聞言陡然停了下來,回頭看了看他。她的臉上猶帶淚珠,前一秒仍在哭泣的臉,下一 秒卻奇異地揚起一抹幸災樂禍的笑,那表情的切換十分的詭異:「你這混蛋花言巧語,只 會騙財又騙色。再三心二意,你就死在這谷裡算了!」 她邊說著,從身後便出現了一大群舉著刀劍充著過來的官兵。吳邪無暇思考,咬了咬牙, 轉身就逃。 === 話說破局的方式不是做全套唷 才不能讓你們這麼簡單就猜到謎底呢>_^*~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22.254.15.178
uqice2:連兩篇沒看到小哥了,有點想念他 (吳邪表示:他娘的我比你 03/01 19:57
uqice2:更想) 03/01 19:57
明明有出現,他一直有被提到啊(毆)
dape321:可惡這心兒好難搞定 急死人啦!!! 03/01 20:14
心兒之後沒戲份了,給她多一點機會表演一下XDD
Ellone:有人欺侮天真啊~小哥快出現!! 03/01 20:46
快了快了,小哥的雷達已經響了
flyingwhale:破局的方式難道是act of true love ? // 誰給天真來上 03/01 23:20
flyingwhale:一刀好讓瓶子出面代他死 03/01 23:20
flyingwhale:感謝作者大大找網路更文 m(_ _)m 03/01 23:21
給天真一刀這招超棒! 真不想承認你猜得很接近了(哭跑)
xin4ru812:嗚哇到底是怎麼回事好想快點知道啊> < 03/01 23:59
其實已經要開始邁入結局了QQ
saert:看了心好癢啊,又要等明天啦啊啊啊啊啊(每天都在哀嚎XD) 03/02 00:53
明天很快就到了! ※ 編輯: chagrin 來自: 111.242.230.151 (03/02 20: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