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封神] 西岐的維納斯（中）

[chy0111 (Jessica)]

　　再睜眼時，身旁空空如也。


　　昨夜的一切恍然若夢。

　　
　　陽光照入營帳，太公望掀開棉被起身梳洗。涼涼的水珠劃過他兩頰，他彎下腰注

　　視銅水盆內自己前髮滴水的倒影，雙臂間好像又感受到那餘留溫度。


　　柔軟的軀體。散不掉的香味。那個人身上帶有沐浴過後清淨似曇華般的氣息，月

　　夜之下，純白無垢的衣髮凌亂，遺下一雙難為情的漆黑眼眸，遺下他──


　　啪答一聲，水滴落盆。太公望回過神。他呼口氣拿起布帛抹抹臉，撫平底衣領口，

　　套上外服綁好頭巾確認儀容整齊再步出帳外。


　　日照刺目，太公望閉攏掌心，抬起頭前行。


　　從現在開始直到下次會面，『申公豹』這個名字之於他不具任何私人意義。

　　西岐的軍師暗暗告誡自己道，腦海同時阻斷所有想望，不留半點猶豫可能。


　　「啊，主人，早安。今天天氣真不錯說～」

　　「師父早安！請問您有特別想吃什麼嗎？」


　　一到營區用膳處，四不象與武吉和往常一樣是最早到的。


　　「早安。和平常一樣就好吶，謝謝。」
　　

　　太公望說完俯身坐下，身為弟子的武吉則精神抖擻前去打飯。


　　今天天氣確實不錯。太公望手抵著桌面，托腮心想。時值初春，微風拂盪，懶洋

　　洋的和煦陽光曬在身上很舒服。


　　放眼望去，大地回暖，枝頭桃李含苞待放，嬌嫩的花瓣聚在一起羞澀閉攏，瓣尖

　　卻又微微伸展露出芯蕊一抹胭脂紅。鮮豔欲滴的花。太公望不由得微一走神。他

　　怔怔凝視樹梢那桃花，過會蹙眉別開目光。


　　「──對了，主人，不要忘掉你今天下午與維納斯小姐有約說。」


　　面前的四不象說著說著這麼笑笑提醒他道，武吉同時把早飯盛上。

　　太公望連忙道謝一聲。大鍋飯滋味普通，他平常不過地舉筷品嘗。


　　今日的菜色是小米粥搭配素蘿蔔絲餅，附贈一盤鹹鹹脆脆的爽口榨菜。縱使身居

　　周軍要職，太公望吃穿倒不會特別張揚，行軍時多半與崑崙的同修坐在一塊用餐，

　　沒有格外差人送進他帳內。


　　春風吹來舒爽宜人，太公望專注於眼前當下，心境隨之放鬆下來。

　　頭頂藍天晴朗，他與四不象及武吉一起融洽用膳，白雲飄忽而過。
　　

　　「師叔早安。」

　　「喔喔！早安吶，楊戩、天化。」


　　一會，楊戩與天化雙雙加入他們的早餐行列。按照崑崙規矩，吃飯禁語，然而四

　　人一獸的相處氣氛倒是頗為平和閒適。太公望默默咀嚼嘴裡食物，他嚥下一口小

　　米粥，耳邊聽著碗筷聲響，忽然覺得這樣的早晨真好。


　　如果能與那個人共進早膳的話……腦海浮現對方笑得一臉帶趣坐在餐桌對面的模

　　樣，三分壞心七分溫柔，太公望連忙制止自己再想。


　　不能再想。即使內心戀慕猶如中毒一般，他清楚自己不該再想。昨夜睡前他的索

　　求已與羞辱無異。明知不該如此，他卻想逼得對方捨棄理智朝他親口吐露情感。

　　毫無用處。那個人只是被動承受，他獲得想要的溫暖，彼此交流僅止於此。


　　他們正深陷相互折磨的泥沼。


　　那個人無情起來比誰都無情，無論他如何對待，依舊咬緊牙關不肯說出他渴望聽

　　見的真實。那一聲聲艷麗的喘息是一次次冷酷的拒絕。無論他如何對待，那對黑

　　眸依舊半掩著睥睨他。血液霎時騷動不止。


　　征服的渴望被挑起。對方腰肢柔軟，汗水淋漓，傳達香氣，他想剁開骨頭看清楚

　　骨髓切面是什麼，他想貪婪野蠻地拆解對方三魂七魄入腹。就算只有一剎那也好，

　　他想看見那個人為他徬徨失神，他伸出手──


　　記憶中那朵著空為色的花卉消散。盛開即凋零。

　　花瓣鋪天蓋地遮蔽雙眼。他熟睡。他想要──？


　　『看來你很喜歡這個稱呼嘛。那就請多指教了，老師。』

　　那個人抱著琵琶含笑欠身行禮，眉角輕抬，髮白如華。


　　不能再想。太公望告誡自己，注意力移回碗中食物。


　　不久，碗底乾乾淨淨。太公望放下碗筷抬起頭，迎面卻對上楊戩略顯擔憂的目光。

　　太公望不禁舉起手腕朝袖裡嗅嗅。楊戩趕緊錯開視線，白皙如玉的俊秀臉龐迅速

　　漲紅。太公望沒說什麼，識趣地別過頭不追究。


　　坐在楊戩身旁的天化叼著菸，若有所思凝視遠方，倒像是沒注意到這段餐桌插曲。

　　楊戩眼瞼一斂，盯著桌面不作聲。春光明媚，天氣大好。


　　飯後，身為王師的太公望動身前往周軍主帳授課，擔任助教的楊戩與之隨行。

　　兩人穿梭在一座座白色營帳間，太公望兩袖空蕩，楊戩則捧著一疊書簡教材。


　　「太公望師叔，您這樣不行。」

　　「不不，那是你鼻子太靈了，楊戩。」


　　行走到偏僻角落，楊戩趁四下無人壓低聲淺笑提醒，太公望卻眼一閉搖搖食指表

　　示不必在意。


　　檀香的味道壓過其他氣味，一般仙道聞不出來的。太公望暗道。遺憾的是，一旁

　　楊戩不巧嗅覺較尋常仙道敏銳許多，對他身上那氣味自是聞得清清楚楚，人當場

　　難掩無奈垂下眉頭，抱緊懷裡書簡發起牢騷。


　　「崑崙裡鼻子靈的不只有我。如今元始天尊大人坐鎮周營，您這樣很危──」

　　「不用擔心，後果我會自行承擔。」


　　太公望睜開眼揮揮手制止楊戩多言，一張臉卻是難得正色。
　　

　　看他這表情，身為晚輩的楊戩不好再說，只好抿起唇點頭應諾一聲。太公望直視前

　　方，也沒有多做表示。彼此隨後沉默不語。腳步聲啪沙沙的，太公望踩過草地，楊

　　戩一言不發同行。來到周軍主帳前，太公望冷不防止步看向楊戩。


　　「對了，我會把天化列入傷兵名單。」

　　「欸？可、可是師叔，天化君他──」


　　楊戩聽後步伐一頓，抓穩書簡抬起頭急急張口。

　　那張俊美的容顏變得蒼白，眼眸更是詫異瞪大。


　　「過剛易折吶，楊戩。」


　　語畢太公望掀開帳幕邁開腳步，沒有再回頭多看楊戩一眼。

　　過剛易折的道理太公望自然清楚，然而清楚與實行不一樣。


　　「喲，早安啊！太公望、楊戩！」


　　一步入營帳，姬發一如以往精神抖擻地打起招呼，太公望與楊戩也平常不過回禮。


　　姬發接著端正坐好。楊戩彎身將本日所需教材一件一件放在案上，站著的太公望

　　同時清清喉嚨開始授課。每個人都與平常沒兩樣吶。太公望看了一眼楊戩從容的

　　側臉忖道，隨後口沫橫飛講解起來。模模糊糊中，腦海看不見什麼花朵了。


　　沙沙沙。時間自然流逝。坐著的姬發皺起眉點點頭專注聆聽。站在黑板前的太公

　　望講得口乾舌燥，索性拿起一旁楊戩準備好的茶水潤喉。他咕通咕通喝著茶，心

　　情忽然變得輕鬆不少。池水上，記憶裡月光晃漾。

　　
　　『優曇……伏……』

　　水底下冒出氣泡來。


　　『……這個給你。』

　　池面嗶剝嗶剝翻騰。


　　『花有生命……下次不……』

　　膨脹的氣泡表面浮著斑斕光彩。


　　『你還是不記得你的名字嗎？』

　　打開又閉攏的嘴唇一閃即逝。


　　氣體炸裂。講課中的太公望止住話聲，動作一僵。


　　「──說到這，太公望，你認為現在是進攻的好時機嗎？」


　　眼前姬發正一臉認真地舉手發問，春日陽光自帳外緩緩透入。

　　太公望一怔。他閉目搖了搖頭，張眼後再微微伏身豎眉答覆。


　　「武王，聞仲與妲己不會無緣無故雙雙消失，其中內情必不單純。勸您不要過度

　　樂觀，紂王勤政愛民的景象怕是維持不久。不過，按目前情勢，朝歌不動我軍就

　　不動。」


　　太公望低著頭輕聲建言。姬發邊聽邊點頭，聽完再眉頭深鎖開口。


　　「意思是我們現在只能卡在這裡，但也不能鬆懈囉？唔，那叫什麼來著……靜觀

　　其變？後發制人？」


　　姬發搔搔臉頰環視兩人詢問，頭仍低垂的太公望嘴角浮現一抹微笑。


　　「沒錯。臨機制勝。」

　　太公望抬起頭笑笑說道，語畢又不客氣地囂張補充。


　　「你這個笨蛋國王還是有長進嘛，哈哈哈。」

　　「喂喂喂，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太公望！」


　　氣急敗壞的姬發站起身揮拳理論，太公望卻瞇緊眼叉腰狂笑，可憐了楊戩要充當

　　和事佬擋在兩人間勸阻。


　　這廂楊戩垂下一雙秀麗眉毛舉起雙掌苦笑說著『武王，您就不要與師叔計較了』，

　　那廂姬發則像嘴巴快噴火一樣前腳一跨踩在案上凶暴喊著『太公望！你給我解釋

　　一下！你瞧不起我嗄』，身為罪魁禍首的太公望卻撇過頭伸指抹抹人中，訕訕笑

　　得很是得意。吵吵鬧鬧之中，一堂晨間授課就這麼過去了。


　　課後步出帳外，飄著青草味的空氣直撲鼻間，不遠處傳來兵士操練的震天吆喝。

　　太公望與楊戩並肩默默行走，兩人穿梭於一頂頂白帳篷間，一切全與往常無異。


　　「師叔，周軍不動，我們不可能不動。」


　　楊戩出聲打破沉默時，太公望視線正好停留在身旁滿樹桃花上。

　　胭脂紅的桃花。盛開時步行於下。深夜漫漫。不過舌尖是甜的。

　　為何似曾相識？究竟是在何時何地？桃花……


　　「我知道。此事我會稟報元始天尊大人參議。」


　　太公望移開視線，拋開心頭疑慮轉身回答，想不到一望之下楊戩臉色卻較先前難

　　看許多。


　　怎麼回事？察覺不對的太公望放慢步伐，然而關切起來，楊戩亦僅是停下腳步回

　　句『不論是主戰或主和，我都相信師叔您的決定。我想崑崙的大家也是一樣的』。

　　兩人之後沒再交談。抵達崑崙眾仙道住紮營地，太公望與楊戩別過，啟程向元

　　始天尊請安。


　　如今元始天尊坐鎮周營，太公望身兼數職，每日例行公事更是增添不少。


　　崑崙與金鰲。主戰及主和。沿途太公望一直在思索這些問題。他該怎麼做才對？

　　執行封神計劃時傷亡在所難免，這點他早有覺悟，只是有必要再引發另一場戰爭

　　嗎？不，如同那個人所說，他清楚答案但不願正視。


　　到頭來，下決策的終究是他──思及此，行走中的太公望僵著肩膀閉目搖搖頭，

　　黑暗裡掌心血漬卻化作一片片桃瓣，撲簌撲簌陷進土壤。難以理解這一切。難以

　　逃脫這死局。太公望痛苦地睜開眼，繼續向前行。


　　「弟子太公望拜見。伏望師尊萬安。」

　　入內進謁時太公望一如既往屈膝行禮道，姿勢儀態無一不端正。


　　「免禮。」

　　元始天尊揚揚手道。太公望旋即起身，白鶴童子跟著退至一旁。


　　有點暗。元始天尊暫居的營帳高大寬敞，陽光不是很透得進，是以議事桌左右各

　　立了一盞八尺華燈照明。太公望走到那雕著盤龍花紋的議事桌前，斂手躬一躬身，

　　開始稟報目前周軍動態與封神計劃進展。


　　元始天尊坐在桌後聽取他報告。太公望講話不喜拐彎抹角，簡明扼要交代完現況

　　就切入正旨，微低下頭說起今日來意。


　　「我們與金鰲的對立情緒，近來已惡化到嚴重危急仙界平衡……」


　　太公望略微加重語氣表示，桌旁華燈暈出火光打亮他不帶笑意的側臉。崑崙與金

　　鰲之間逐日緊繃的關係、倘若開戰對兩方造成的影響、彼此和解的可能……太公

　　望一項項闡述，元始天尊靜靜聆聽，神情沒有多大起伏。


　　火舌在燈面印下黑影。光不能及的帳頂一片漆黑，四周靜默無比，霎時只有太公

　　望的談話聲迴盪。


　　「在弟子看來，當務之急是盡可能修補與金鰲的關係，以避免雙方開戰。」

　　言至此，太公望抬起頭緩緩道出胸中腹案，不亢不卑正視元始天尊作結。


　　「……你說的未嘗沒有道理。只是趙公明封神後，金鰲勢必會有大動作。」

　　元始天尊沉默一會，末了站起身往旁邁開腳步，嘆口氣側對太公望說道。


　　目睹這種反應，太公望並不意外，或許該說是熟悉過頭。


　　「弟子明白。但戰爭會對兩方帶來不貲之損，封神計劃原意更非如此。」

　　太公望低下頭俯著身客客氣氣解釋，句末卻刻意強調那『原意』兩字。


　　「弟子認為，還是應以征討妲己為首要目標。」

　　話鋒一轉，太公望打鐵趁熱接續道，人依然躬著身沒有抬頭。


　　聞言，元始天尊沒有多說什麼，低著頭的太公望只能看見對方衣袍窸窸窣窣地隨

　　步履晃動。大片陰影籠罩頭頂，元始天尊在太公望面前止步，師徒兩人皆默然不

　　語。過會，元始天尊拂鬚長嘆口氣。


　　「作為封神計劃的執行者，你真這麼想？」


　　「弟子不懂您的意思。」


　　太公望閉目回答，腰躬得筆直。


　　「嗯……太公望啊，你是我座下第一聰穎弟子，應當明瞭的。」


　　元始天尊順著一把長長白鬚笑道，口吻慈祥和藹中帶點不解。


　　「恕弟子駑鈍，無法參透。」


　　太公望眼一抬，神情堅定地注視對方答覆。

　　元始天尊呵呵笑得略顯傻氣的表情一斂，有好半晌沒有說話。


　　「你再回去多想想吧，好好把封神之書讀過一遍，深思熟慮後再來見我。」


　　良久之後，元始天尊伸手拍了拍太公望僵硬左肩，語氣平穩地下達逐客令。見狀，

　　太公望低頭說聲『是，弟子知道』就起身隨白鶴童子離開。


　　「太公望啊──」

　　元始天尊冷不防叫住他，步行到帳口的太公望急忙回首。

　　「請問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太公望平靜問道，元始天尊卻不作聲，那雙隱藏在斑白眉鬚後的眼眸沒有顯露任

　　何情緒。一陣一陣地，先前用來薰衣的檀香味飄上來撩撥鼻間，太公望保持一派

　　自然回視。


　　「不，沒什麼，你先下去吧。」


　　元始天尊轉過身擺擺手說道，太公望於是鞠一鞠躬告退。


　　後來，太公望沒有如以往般與四不象會合前去視察軍務，而是獨自返回居住營帳。

　　他一言不發步入帳中，彎身拿起枕席附近一個貼滿符籙的黑色小盒，眼閉八分低

　　聲唸了幾句話──話聲一落，交錯貼在盒上的一紙紙符籙凌空飛昇，如同風中楊

　　柳一樣在半空打轉，最後安安穩穩在他腳邊落成一疊。

　　
　　太公望打開盒子，從中取出一副卷軸，跪坐在席上攤開來細看。


　　封神之書上一共記載三百六十五人名姓，他低下頭從卷首讀到卷尾，每一人每一

　　字都默念在心，不敢遺漏半分。


　　聞仲、妲己、趙公明、王天君……一行行讀下來，他愈讀臉色愈發凝重。果真是

　　如此。閱畢後，太公望闔眼暗道。他雙拳緊握，坐在席上許久許久沒移動。


　　封神之書上記載的三百六十五人，幾乎全是金鰲出身的仙道。


　　假使將這些仙道全數封神，金鰲定會元氣大傷，未來很難再成氣候。這麼一來，

　　崑崙的心頭隱憂消滅殆盡，闡教在仙界可謂一門獨大。換言之，封神計劃早在一

　　開始就有『剷除異己』這目的在。


　　不過，元始天尊大人最早是怎麼說的？

　　『人間的邪惡仙道』、『妲己的手下』。


　　徹徹底底被利用了。體認至此，太公望嘴角揚起一道苦笑，明白自己已是騎虎難

　　下，沒有退路。無論當初三大仙人是怎麼商量，顯而易見地，他的師父早在那時

　　就把金鰲視為潛在敵人；仙界大戰必然會發生，因為那是封神計劃預定的一環。


　　況且，他顯然是最沒有資格談和的。


　　金鰲與崑崙關係惡化，主因就在於他執行封神計劃，入世策動殷周革命，迫使聞

　　仲調動金鰲人馬來蹚人間這趟渾水。到頭來，打破闡截兩教平衡、引爆仙界大戰

　　的不是別人，恰好就是他這名『封神計劃執行者』！


　　思及此，雙拳發抖的太公望再難抑制。他低下身來，將額頭抵在席上，兩隻眼深

　　深埋進被裡，僅餘口鼻在外起伏。
　　

　　封神之書隨他動作咕嚕嚕滾到席外，寫滿三百六十五人姓名的長長書卷就這麼在

　　地面展開。很久很久，不知道過了多久，太公望都保持同樣的姿勢不動。



　　『……』


　　閉著眼的迷惘黑暗中，那個人站在一株盛開桃樹下，輕抿著唇凝視他。

　　桃花很紅。對方就這麼靜靜佇立樹下，他不禁想伸手摸摸那銀白髮端。

　　遺憾的是，彼此卻像隔著無涯天塹，不論他怎麼努力亦無法渡流抵岸。


　　『……』


　　那個人似乎說了什麼，嘴巴一張一闔的，可惜他聽不見。

　　被子上傳來對方殘留氣息，他唇齒打顫，把雙眼埋更深。

　　熟悉的氣息盈滿鼻腔，有一瞬間竟彷彿置身那思慕懷抱。


　　暫時這樣就好。他想。放縱自己沉溺在這溫暖假象裡。

　　他感到精疲力盡，但一切已無法消停，只能繼續前行。


　　過一會，太公望睜開眼，起身拾起地上的封神之書。他將卷軸重新收好，收著收

　　著，視線卻不由得在卷首那『申公豹』三字停下。墨色黑得發亮的三個大字。太

　　公望面無表情注視，接著兩手一攏把書卷小心放回盒內，洗了把臉就出門與四不

　　象會合了。之後的上午與往常一樣，在戰略會議及軍務處理中渡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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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69.41.121.167
推 celebrindal:好久沒看到這一篇了（灑花瓣）
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之前比較忙〉〈
推 cloverhoney:太公望好辛苦啊，要瞞著他人想念還真是件麻煩事，
→ cloverhoney:怎麼好像這軍師一天到晚在當老師
嗯，他壓力是蠻大的……老師嘛，應該是巧合吧（笑）
推 surfrider:小望…（淚）維納斯快出來照顧夫君（誤）
喔喔，沒問題，維納斯（ㄓㄥˋ　ㄕˋ？）下篇會登場的！敬請期待～
※ 編輯: chy0111         來自: 69.41.121.167        (04/13 15: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