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反逆]惡夢

[colan (可染)]

    ◎　「兩個人、明天」系列背景延用

    ◎　嚴重壞掉的朱雀有，請慎入
　　　　
    ◎　朱魯









　　洛可可風格的華麗地毯，將重重踩上的腳步聲給完全吸納，透過掩上的門扉
，可以聽見外面群眾仍在狂熱的吶喊；然而，他們所呼喚的假面男子，卻像對這
些都恍若未聞般走進房間，珍惜地將所懷抱的少年安置於絲絨沙發之上，動作溫
柔且輕慢地，替對方擺了個適合休息的姿勢之後，才緩緩地起身。

　　黑髮少年安穩地躺著，宛如正在熟睡，紫水晶般的眼眸緊緊閉合，秀麗的臉
龐上刻劃著一抹淡淡的微笑，看來像是正在做一場好夢，到底是怎麼樣的甜美夢
境，可以令對方露出如此的笑容，朱雀突然好想將少年喚醒來問問看。

　　他往前一步，卻踩到少年過長的衣擺，那纖細而無力的手因此垂落下來，在
沙發外寂寞的晃著。他俯身半蹲，小心翼翼地將其捧起後，讓少年的雙手在身前
交握，結束這個動作以後，他發現自己的手套上沾染了血跡。

　　有些茫然地，朱雀凝視著手套上的那抹暗紅許久，才移開視線又望著少年，
以及在對方胸前盛大綻開的炫目紅花。

　　「……魯魯修。」空洞的、沙啞的、虛弱的聲音在屋裡久久迴盪，朱雀也聽
著那聲音在耳邊殘留下一絲餘音，彷彿那聲音不是發自於他口中一般。

　　──這樣的話會著涼。如此的念頭突然竄進腦海之中，他想著便要伸手解下
自己的披風給少年蓋上，在發現連那塊黑色披風都沾染上暗紅以後，他突兀地停
止動作，直直盯著自己的手。

　　「對了，已經不需要了。」再度響起的，空空洞洞的聲音，朱雀終於發現此
乃自己所言。

　　低下頭，看向那正躺在沙發上的黑髮少年，他伸出包覆住對方仍留有一絲餘
溫的手。

　　「因為，魯魯修已經死了。」

　　話語脫口而出之後，就像是一個信號或一劑毒藥，迅速地溶入他的腦海中，
身體裡，隨著血液流動至全身，最後抵達了心臟。

　　在他將劍送入少年胸口之時、之後，直到方才為止都不願意承認的現實，猛
地化為利刃刺穿了他的胸口。

　　「好痛。」曾一度停止的眼淚又落下，眼眶的部份燙得像是要燒起來。

　　魯魯修已經死了──朱雀在心裡反覆這句話。

　　所謂的死亡是，再也不存在於世界上的任何角落，再也無法相見，無法交談。

　　明明與記憶中一模一樣的笑容就在眼前，明明曾經一度失去的雙手此刻正緊
緊握著。

　　可是，眼前的這個魯魯修並不是魯魯修。他的魯魯修已經再也不會睜開眼睛
，不會向他生氣，也不會對他微笑。

　　好痛！

　　「為什麼啊？魯魯修，心臟痛得像是要裂開似的。」

　　「不是已經約定好了嗎？不是已經想像過現在的情境無數次，不是已經做好
心理準備了嗎？」

　　即使如此，此刻胸口的疼痛卻較任何一次的設想要痛上千萬倍。

　　明明只有幾分鐘的時間竟如此漫長，像是永遠都不會痊癒的傷口在胸膛裡靜
靜地淌著血。

　　不知道該如何去抑制這股痛楚，他只能緊握住一雙終將會失去溫度的手，不
停地呼喚著那個人的名字。

　　「魯魯修、魯魯修、魯魯修、魯魯修──」

　　外面的呼喊仍未停止，越來越大聲的嘶叫穿越門扉，像是要與他的呼喚重合
一般，重覆著Zero的名字。

　　閉嘴、閉嘴、閉嘴、閉嘴！朱雀好想衝出去這樣大叫。

　　那是他們誓言要保護的世界，是魯魯修和朱雀所想要創造、想要改變的世界。

　　「但是，也是沒有你的世界。」

　　他知道，這個世界裡還有許多許多重要的人，他們兩個都想要守護的存在。

　　可是，失去了那個人的現在，他卻痛苦得連這樣的世界都想要憎恨。

　　世界並不是沒有價值，只是對樞木朱雀來卻已經失去了意義。

　　「……真是愚蠢，為什麼現在才發現呢？真正不想失去的事物。」

　　魯魯修是為了向世界贖罪而死，朱雀是為了向世界贖罪而活。

　　「不是的，八年前，應該為殺死父親以死贖罪的我，活下來的真正理由是─
─」因為太過於自私，以致連對自己都不敢承認的理由，對於一個十歲的男孩來
說，其實再單純不過。「我想要再見你們一面，你和娜娜莉，我最重要、最重要
的朋友，生命中最美好的夏天，我期盼著能夠有再一次得到它的機會。」

　　比起自己的生命，還有比起連生命都可以用來賠償的罪孽，更不想要失去，
期盼著終有一天能夠取回來的事物。

　　──所以，還給我。

　　這個身體、這個心、構成樞木朱雀這個的一切，還有這個對他來說已經沒有
意義的世界，如果可以交換的話，將一切都拿走也無所謂。

　　只要能讓魯魯修重新回到他的身邊。



　　朱雀猛地睜開眼睛。

　　沒有光芒的室內一片幽暗，只有一盞小小的床頭燈散發出昏黃的光暈，白色
的雙人床上，朱雀冒出一身冷汗，顫抖著確認自己懷裡的體溫。

　　黑髮的少年安穩地發出鼻息，依靠在朱雀臂彎裡熟睡，光是這樣還不夠，他
用沒有被枕住的另一隻去碰觸少年溫熱的臉頰，確認對方的脈搏和心跳後，才鬆
了一口氣。

　　或許是朱雀的動作太不小心，懷裡的黑髮少年在細微的呻吟聲之後不耐地動
了動身體，甦醒過來。

　　紫水晶的眼眸輕眨兩、三下後完全張開，他就著在朱雀懷裡的姿勢，抬起頭
仰望，「……朱雀？」然後打了個呵欠，「怎麼了？為什麼在這種時間裡醒來？
」魯魯修說到一半，突然注意到對方滿臉的汗水，不禁露出擔心的表情。

　　「我沒事。」搶先一步，朱雀笑著說道。

　　「說謊。你又做惡夢了吧？」魯魯修挪動身體，他用手撐起上半身，輕輕地
攬過朱雀的頭來擁抱住，「又是那個，我死了的夢？」

　　沒事的──本來想這樣回答的朱雀，在接觸到對方的體溫時，因為胸口的熱
度而忘記回答，他緊緊地擁抱住好不容易失而復得的寶物，深深地吸進對方的氣
息。

　　「嗯，我又做了那個惡夢。」他閉上眼，回想起夢中的情境。充滿刺鼻血腥
味的華麗房間，安詳卻漸漸冰冷的少年，還有那個誓言要保護世界卻又無法不去
憎恨它的自己。

　　「很可怕，真的……非常可怕。」再睜開眼看見少年時，不知怎地朱雀發出
了自嘲的笑聲，「那個時候，我還以為自己已經有了覺悟，要殺死你，要為了世
界而活，要在這個沒有你的世界──活下去。」

　　「可是，覺悟和想像，終究是與實際狀況不同呢，真是的，我還真是個笨蛋
。」

　　魯魯修的手漸漸收緊，朱雀不想讓對方有罪惡感，然而一旦出口的話卻無法
中途停下。

　　「胸口好痛，真的非常痛哦，魯魯修。就像是永遠沒辦法治好的痛楚，就像
是要讓人瘋狂的悲哀，在這裡徘徊不去，因為實在太痛太痛，所以如果不找個東
西來轉移注意力，我大概會痛得衝破你所下的Geass尋死。不過，當時的我已經
沒有任何餘裕去被安慰或去愛人，結果只能去憎恨這個奪去了你的世界。」

　　「……對不起。」

　　「魯魯修不能說對不起啊，你是被殺掉的人耶。況且，你說對不起的話，零
之鎮魂曲又有什麼意義呢？」

　　「不是的。」魯魯修冷靜地否定，他將手插入朱雀的髮間梳理，「不是的，
我不曾後悔過，關於零之鎮魂曲的事情。我之所以說對不起，是因為自己拋下你
死去。」

　　「Zero這個身份，或許並不是真的非你不可吧。但是我之所以執意要選擇你
的理由，其實是希望你活下去。」

　　「……魯魯修。」

　　「你和娜娜莉，只有你們兩個，無論世界怎麼演變，我都希望它會是一個能
讓你們幸福的世界。」

　　「沒有魯魯修的世界，對我和娜娜莉來說──」無論如何，都會有所缺憾。
若能就這樣堅強的接受一切活下去，或許某天真能如魯魯修所願，得到某種在世
人眼中所謂幸福的形式吧？可是，那必定不是他的幸福，「因為，我的幸福只有
跟魯魯修在一起而已。」

　　「我知道，那天我就知道了。」

　　意外地接收皇帝的Code而醒來的魯魯修，第一眼看見到的是朱雀綴滿淚水的
臉。

　　像是對一切都感到悲痛，對一切都感到憎恨，對一切都感到絕望的表情，那
時候魯魯修就知道了。

　　──啊啊，不行，這個人不能在沒有自己的世界裡得到幸福，甚至不知道他
能不能勉強地活下去。

　　所以，魯魯修選擇了存活。

　　即使此身即為動亂的源頭，即使存在即為混亂的象徵。

　　「雖然大概會很辛苦，但是我們就一起活下去吧。這是為了你，也是為了世
界。」說完，魯魯修嘆了口氣，「好不容易交棒給Zero的新世界，如果被Zero本
身所憎恨或毀掉的話，可不是什麼好笑的事情。快睡吧，明天還得要去找羅伊德
和賽西露他們。」

　　「不知道C.C有沒有連絡上羅伊德先生和賽西露小姐？」

　　「誰知道。那個女人雖然還算能幹，有時候卻老是會有些莫名其妙的舉動，
所以我說要自己去找，而且比起硬留在你這裡，暫時先躲在杰雷米亞卿那裡不是
比較安全嗎？偏偏你這傢伙──」

　　「耶～我才不要。」像是被魯魯修安慰到，又稍稍地回復精神的朱雀，用臉
頰去蹭了蹭對方，「好不容易才讓你回到我身邊，這一次我說什麼都不會放開你
，魯魯修。」

　　「你──這麼令人羞恥的話不要給我輕易掛在嘴邊！」惱羞成怒的魯魯修推
開對方，用力地拉扯朱雀的臉頰。

　　「嗚嗄，狠慟耶，路路咻。」說話口齒不清的朱雀，令魯魯修忍不住笑出聲
來，他放開對方以後，隨即被溫柔的吻給輕啄。

　　互相擁抱的兩個人，輕輕地交握住雙手，這一回，確實是有著體溫，實實在
在與自己回握的手。

　　「哪，一起走吧，魯魯修。雖然會很累人，但是我覺得還是活著，才能好好
地向世界贖罪。」說著說著，朱雀皺起眉頭，「說起來，死掉就一了百了的魯魯
修太狡滑了。」

　　「是是，我知道了。也好，反正雖然有修奈傑爾我還是不太放心，誰叫你這
個傢伙就是笨蛋呢。」看到朱雀帶著少許抗議意味的眼神，魯魯修笑著拍拍對方
的頭，「沒事的，你不是也說過嗎？只要我們兩個在一起，無論什麼事情都辦得
到。」

　　「──嗯。所以這次，我們要兩個人一起，好好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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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發作, 有多突發呢?
我大概某天的半夜睡前突然與靈感君相遇
花了二天整埋斷斷續續地打好寫好
然後今天就丟了, 完全無視於其它還在預計中的文和Miss靈感還沒來的耶誕賀
orz

因為很突發, 所以挑錯的話大感謝
推文不好意思的話站內信也OK哦(你這傢伙是已經預言自己會一堆錯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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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yamika:忘記惡夢的方法就是去做更多"美好的事"來忘卻嘛>.^*
推 ohole:路路咻怎摸那摸口愛———不要再讓朱雀難過了，兩個人一定要
→ ohole:要幸福喔……Q_Q/
推 kiwi216:沒有魯魯的世界 朱雀和娜娜莉怎麼可能會幸福呢Q__Q
推 umi520:唉呀～這個朱雀沒有壞掉啊～超正常（個人觀點）再正常不過
→ umi520:反逆結束了一段時間，再看一次還是很震撼啊～
推 angelkurama:太好了這只是惡夢!!\⊙▽⊙/
推 darkkillua:雖然我覺得最後結局應該還是魯魯修為世界而亡,可是站在
→ darkkillua:朱雀魯魯的大FAN來說還是要兩個人在一起活下去最好啊!!
※ 編輯: colan           來自: 211.74.81.231        (12/18 10: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