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雙面人（二）
賽米爾的表情變得有些複雜，回思了會兒，才道：「你打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是怎麼
樣的人了，既然如此，又怎麼好有什麼期待呢？」
一席話，說得華利斯不知怎地，腦袋裡頭燒騰起來，心道：『對啊，既知他人品如何
，就不好時時對他寬心，應該多防著他點才是，這種道理，為何還要他自己來提醒我呢？
』
華利斯還不及辯解，賽米爾就說：「罷了，我不耽誤你睡覺了，趁著還不怕冷，我先
回去了，你也早睡養傷吧。」說完，把藥瓶擱在華利斯的書桌上，道：「你明天再找別人
幫你塗一次好了，傷會更快好的。用完也沒關係。」
「我上哪裡找人幫我塗？我又不是你，我可沒有愛麗絲啊！」
「那有什麼？不然，我去向爵士稟報一聲，就說是我害你被打的，我有義務替你敷藥
，他先知道了，就不會說什麼了。」
華利斯見他句句關心，不知怎地，反有些愧疚，認為自己對他太壞了，自忖道：『我
畢竟不是他那種狼心狗肺的東西，他既然這時候還在乎我，我也是有同情心的。』便說：
「我曉得了，那你先回去吧。你既然沒帶燈來，要不把我這裡的燈拿去？」
沒想剛才賽米爾還說路上有月光的，這會子竟然同意了，道：「那行，我把你床邊的
這盞帶走，不就剛好不必你吹燈了？」
華利斯反對道：「那我以後床邊的燈要哪裡找？你總得還給我吧？還是挑別盞呢？」
賽米爾嘻嘻笑著，沒回話，繞到華利斯的床邊，把桌上那盞有柄的燭台端走，便帶上
門，離開了。隨著賽米爾消失，整間房裡也霎時暗下來，恢復了寂靜。
華利斯躺在床上，本想：『這死小鬼終於滾了，我可以好好休息了。』可在床上翻來
覆去，心裡沒個定，一時間思緒紊亂，背後傷口又隱隱的辣，竟然睡不著。想那人來也隨
意，去也隨意，令他心裡頭悶悶的，氣得牙癢癢的，又不知該稱作是個怎麼樣的心情。只
想：『此人真真我命中的煞星！』
※
翌日，地牢裡頭，爵士來對小賊們問話，賽米爾陪侍在一旁，華利斯不在，倒是免去
許多吵架。
也不知賽米爾是不是有意避嫌，又或者華利斯對著他總是太過急躁。總之這兩人如若
沒在一起，氣氛倒是和諧的。
賽米爾問：「爵士，你要拿他們怎麼辦呢？」
「這個嘛，也不好讓他們在牢裡一直吃白食。不如讓他們付了我們這邊傷員的醫藥費
，就滾了吧？」
賽米爾又問道：「他們就是沒錢了才出來搶劫的，怎麼付醫藥費呢？」這問題問得好
，幾名小賊都在牢中連忙贊聲。
爵士也看見了賊們的反應，忖了忖，便道：「讓他們簽定期的賣身契，為他們驚擾到
的農家工作，時間到了，自然放走他們。」
「要是逃了怎麼辦？」
「難逃的，畢竟都有傷在身，等到他們的傷完全養好了，時間也差不多了吧。」
最後，那六名馬賊卻因為在爵士的領地裡，有得吃、有得住，乾脆賴著不走，竟成了
當地農奴的佃戶，那都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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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蘭聽了這話，面上實在木木的，反而屈信修激動得不行，彷彿遭負了心似的，直對
著末蘭的一張冷臉，看了一會兒，方慢慢的平復下來，道：「別把人當蠢的耍，我對你向
來是實心話，你反而不是了！」末蘭一臉糊塗，只道：「大家看我們，都以為我們是異姓
兄弟，單就這點，有何不能一起？」信修實在心裡難受，恨恨了句：「你怎麼不知道，這
話把人說得痛苦極了？」末蘭卻道：「你怎麼知道，我會不知這感覺有多難受呢？我是知
的呀。」 https://www.facebook.com/comet1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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