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戰前著裝
「爵士，我不能理解你！」賽米爾忙忙地吼了一句，也不管衝撞了領主的威嚴，閃過
爵士的身側，就抓著愛麗絲的手，衝出門外。
華利斯見狀，顧不得背後還在疼痛，也要出去了。一名女僕上前用毛巾按住他還在淌
血的傷口，殷切道：「少爺，您現在的情形不宜亂動啊！」
夫人也忙上前按住他，想讓他躺回長凳上，「吾可憐的兒子，你斷不得輕舉妄動……
為母的知道你現在對賽米爾有怨言，所以不想被他搶先，可是你有傷在身，怎能出去冒險
呢？他若愛出去犯難，身為客人，保衛農莊也是他該做的……」
「那不是他該做的！－－那是我該做的。」
他急切道：「母親，您勸不了我的！區區馬賊又算得上什麼？連這點小賊人都不能擊
退，以後我該怎麼為領主、為國王效力？又該怎麼鏟奸除惡、保護老幼？」
華利斯其實連說話都覺得痛，痛得牙根打顫，但還是披上衣服，就要出門。
「夫君，您也勸勸他，好嗎？」
「……」
爵士非但沒有攔下他，反而讓開了一條路給他。
「華利斯，去吧。」他從大衣的口袋中抽出絹絲手帕，摁上華利斯正在滲血的傷口，
華利斯打了一個冷顫，悶哼一聲，顯然是很痛，爵士卻沒看他的反應，只是替他把沁出的
血用手帕全都吸乾。「薇若，妳帶華利斯去包紮，包完就替他穿鎧甲，牽戰馬。」
「好的，老爺！」那名攙扶華利斯的女僕名叫薇若，向爵士與夫人匆忙行過一禮，就
牽著華利斯走出去，「少爺，這邊請。」
「夫君！您不該如此啊！」只聞後方爵士夫人還在叫屈，華利斯卻顧不得那麼多了，
只能速速離去，企圖追趕上賽米爾。
一路上，寒風瑟瑟，薇若盡量將華利斯包在自己的懷內替他擋風，一邊帶著他往武器
室前進。「到了武器室，少爺您先坐著歇息一會兒，我去找點紗布來替您消毒，好麼？」
「不行！」華利斯咬牙道：「我不想讓賽米爾搶先我，他一定穿好盔甲前去迎敵了，
功勞居然是他的了？我不能接受。」
這讓薇若嘆了一口氣，「但是，少爺，我怕您傷口裂開。」
「不會的，只是一點瘀青罷了，沒什麼裂不裂開的，又不是刀傷。」
薇若聽了，也覺得有理，便不再勸阻，只輕輕說了聲：「少爺，以後您一定要找一位
很好的侍從，否則您總是那麼亂來，不行的。」
「能有嗎？真的能有這麼好的人來當我的侍衛？」他望了薇若一眼，「妳不行嗎？」
薇若一時間羞紅了臉，搖頭道：「不行的，少爺……侍從與騎士必須食宿都在一起，
女子只能與她的夫君如此的。」
華利斯疑惑道：「那父親為何說人只能與婚姻的對象才能一起睡？」
薇若回答道：「侍從是有契約關係的，所以不要緊。」
「喔，也是，我都給忘了。」
這讓華利斯忽然想起賽米爾才說要自己當他的侍從，回想起來他就有氣──笑話，你
算什麼東西？就憑你，居然要我當你的侍從，那你得要有多高貴才行！
……
到了兵器庫，薇若替華利斯拿來他慣穿的那套盔甲，華利斯先戴上頭套、穿上內襯與
鎖子衣，薇若才替他戴上鐵面盔、幫他穿好胸甲、手甲等等，依序穿好，已經一段時間了
，幸好有馬房的人聽從爵士的差遣，已經先行把莉莉牽來，莉莉是一匹棗紅色的母馬，雖
說是母馬，但跑起來速度並不輸公馬。
「少爺，保重，請一定要小心！」
華利斯上馬後，輕蹬了一下馬肚，策馬前往領地的邊緣，薇若在後方送行，直送到城
門附近才停步。華利斯全然沒留意，只想著：剛才穿盔甲真的花了太多的時間了，可是我
又沒種什麼都不穿就前去迎敵……
從腰際的劍鞘中抽出長劍，一手握著韁繩，另一隻手高舉著在大太陽下閃閃發亮的長
劍。他瞟了一眼馬頸上掛的武器袋，裡頭還有一把金屬長槍，也在冬日之下閃爍著光輝。
「賽米爾！我是不會輸給你的！」
他收劍入鞘，「駕！」夾緊了馬腹，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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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米爾彎下身，湊近一朵紅玫瑰，鼻頭娑摩著玫瑰的花心，細品它的芬芳，那朵玫瑰襯
在他的臉頰邊，就好像血滴在白雪裡一樣，紅是那麼怵心的紅，白是那麼純淨的白。然而，
他望著那朵花許久，沒捨得摘下，那朵花上盤生的刺，也不允許他如此放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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