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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搭竹筏回到滔天樓主樓途中,霍雲楨大概是顧忌旁邊有人,沒多說什麼,默默的望著 滔天樓在河道上間間華美雅致的樓房,露出和年齡明顯不符的眼神沉思著。 我拉著霍雲楨的手,看起來便像是對師徒般,和姜翊清守在主樓等候的手下碰頭, 由他們護送著回曲迎彥的住所。 霍雲楨在馬車上,輕輕掙脫我攜著他的手,也許是車內悶熱,臉有些潮紅。 搖晃的馬車使我有些睏倦,我不由得打了個呵欠。 從大清早整天下來,一堆人事的折騰,著實讓人疲憊。 但全加起來,還是比不上剛才滔天樓那傢伙給我搞的這一趟攪和。 明知道他來這必有不簡單的理由,不可能光是為了我,但在失去內力的時候,又身處 情勢複雜,戰事將起的異國,他的人竟真的就在伸手可及的此地,這給我極複雜的感覺。 我擔心他的太子身分曝光,會有危險,他這樣大膽的直接接觸到向熒風和熾龍幫, 不管背後有什麼目的都讓人捏把冷汗。 剛才他神神秘祕的不管我怎麼追問,就是不肯提來這兒的真正目的,只會說是因為 擔心我要幫我,連番甜言蜜語的哄騙著,企圖一語帶過,後來實在坳不過了,又說趕明兒 拿到怯情玉再告訴我,分明就是使著拖延戰術。 對他這樣任意妄為的作事方式既生氣又無奈,這也不是第一回了。 怪的是,我明明應該慍怒和煩惱,但心情上卻意外的有些放鬆….真不知自己是怎麼 搞的? 歎口氣閉上雙眼,在暫時的黑暗中,方才在他房內的激越情事登時浮現在腦裡, 雖是彼此都再熟悉不過的歡愛方式,總是濁重的吐息、呻吟,和交纏著的肢體….. 但身上殘餘卻明晰的感覺,讓我明明疲累卻又無法安穩入睡。 「幫我施個安睡咒吧!唐璿士。」我突然道。 「咦?!」身邊易容成霍雲楨的唐淨文一怔,看向我。 「我想歇歇又睡不著,現下不睡會,回去又不得空了。」我閉著眼靠向他肩上 :「麻煩你啦,還有,肩膀也順道借借。」顛簸的馬車讓我覺得怎麼坐都不對勁。 「……沒想到還是被暨二公子看穿了…」唐淨文低聲道:「我以為已經很完美了呢… .您什麼時候看出來的?」 「你踏上樓梯的方式,霍雲楨是左撇子,也習慣用左腳先行,還有霍雲楨雖手足輕捷 ,但是走路方式和真正的璿士身法上還是有差。」我懶洋洋道。 「是這樣嗎…下回我會多注意…」唐淨文的聲若蚊鳴,語氣卻聽起來有些-兒懊惱。 事實上,唐淨文的易容咒已經很完美了,說話語氣也學得十足十,雖然在走路方式 上,宋慶刑或齊旭那傢伙可能也發現了,我身旁的這少年有著璿士的身手,但反正他們 又不認識霍雲楨,知道又如何? 其實讓我察覺的主要差別是,霍雲楨是塊厚臉皮的小牛皮糖,不會拉個手就緊張的 手心冒汗呢,但這沒必要說。 「別擔心,一般人不會注意那麼多啦!快替我施咒吧!」 我復又打了個呵欠,將戴著嫌熱的帽紗摘下擱腿上:「快到了再叫我,別讓人瞧見我 面貌。」 「是…」唐淨文輕聲應道:「請放心吧…」 手一揮為我施咒,讓我靠著肩膀的身子坐得直直的,像是不敢動彈。 真正的霍雲楨可不會這般扭捏。小子!你還得多學學呢! 一進曲迎彥的居所大門,真正的霍雲楨便由庭院的花叢間閃身出現,攔住我的去路 道:「暨大哥你可回來了….我走不開身,那張沱又賴在裡頭不肯走…」 「你師父呢?」我問道。 「你一出門四峰六谷的人就出現,說是要師父到今稜山住所,應是有關於焰火掌的 新發現…」 說著板著臉,瞧向一旁已恢復原來面貌的唐淨文道:「喂!暨大哥平安回來啦, 又沒什麼事…瞧這天色也不早了,該請你們的人放我師父回來晚膳吧?」 「那麼…請兩位多加小心,我會盡速回來。」唐淨文看看我,明秀的眼目帶著遲疑, 卻沒說什麼,向我行個禮便瞬移離去了。 我一陣疑惑,旁邊霍雲楨還猶自滔滔不絕:「今天你們兩都不在,我一個應付那堆 病患可真累人,幸好沒什麼和平常不一樣的傷病出現,那個叫唐淨文的璿士沒一會兒便說 你離去太久,雖然熾龍幫應該不至於對暨大哥加害,但他還是不放心的喬裝成我的模樣 前往…」 「後來張沱又跑來找師父,我都告訴他了師父和熾龍幫的人有事出去,不知何時回來 ,他還是固執的說要等到人回來才肯走,便待在大廳不肯挪腳….現下怎辦才好?」 我沉思一會兒,問霍雲楨道:「曲迎彥究竟和張沱熟不熟啊?看這樣子好像有交情 似的。」 霍雲楨慍道:「哪裡熟了?師父對他可傷腦筋著,他來看診時總是愛搭話聊, 天南地北、問東問西的,平白浪費問診的時間,除了想掀師父面紗外,偶而還會像這樣 在休診時登門造訪,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但師父要嘛避不見面,或是冷著臉不回話, 偷偷催促我送客…」 「我這麼假扮你師父,那張沱能看的出嗎?照這樣看來,他對你師父是有意接近的 呢?」我聞言問道。 想到早上曲迎彥和張沱在廳堂,那時曲迎彥的樣子,還有張沱特意的贈送行氣玦一事 ,總覺得有什麼。 「但是暨大哥替師父開診那天下午他不也瞧不出來嗎?自從那次他扯下你的面紗後, 顯然是被你那上了藥的臉嚇著了,後來見到師父時不但言行守禮得很,而且顯然很是自責 的樣子,嗯,說起來確實有些反常….」 霍雲楨思索著:「平時師父和他說的話也不多,通常是十幾句才回一句的,應該是 看不出吧….嗯…我也說不準….被暨大哥一提醒,倒真要小心張沱這人了,畢竟他是穎冱 太守的兒子,也不知道會不會和向熒風那兒有直接聯繫….但我看著是不像,那人怎麼瞧 都只是個不務正業的紈?子弟。」 我道:「既是這樣,還是由我去打發他走吧。」順便看看這人到底是想做什麼。 霍雲楨突然仔細瞧瞧我,眨動著靈巧的雙目,道:「暨大哥,我認為你還是先隨我 由後邊繞到房裏換件衣裳比較妥當,你的衣襟和腰際那兒都裂了長長的口呢!」 我一驚,低頭一瞧,果然如霍雲楨所說,雖然裏衣也是深色,乍看之下瞧不出來, 但還是綻開的縫隙很明顯。 齊旭~~~~我警告過你的…..內心固然氣極,但我還是淡淡的說了:「大概不小心被 什麼勾著了吧!」 說著,我頭也不回邁步移向後院。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和人打了一架嗎?不會是那個巧奪天工閣的主人吧?」 霍雲楨發出一連串疑問,緊跟在後,雖說真都被他猜中了,但我當然不可能回答他 半句。 雖然滿心氣惱,但是禁不住好奇心使然,我還是想去會見等在廳堂的張沱。 我需要做點別的事來轉移注意力,免得忍不住回滔天樓賞齊旭那傢伙幾枚『碧燐針』! 在內間換好衣服,我隔著簾幕瞧了瞧廳堂的情形。 張沱顯然一直是坐立不安,不時起身來回踱步,好容易在最後一批病患離去後,又找 機會再問一回霍雲楨,曲迎彥的行蹤。 霍雲楨邊差下人收拾著,邊在案上振筆疾書著病患的紀錄,作出忙碌不堪,沒空理會 他的模樣,張沱竟也極有耐性,立在一旁沉默等候。 終於霍雲楨停下筆道:「師父剛才回來了,但累得很,在歇著呢,沒什麼要緊事 我代為傳達也行啊,為何非得見他不可?」 張沱道:「我聽聞這兩日熾龍幫頻頻上門,為曲大夫感到擔憂,才來探視。」 霍雲楨不以為然道:「熾龍幫那些人最近是來得比較勤,也不知道那兒和人打出的傷 ,但也不是沒來過,有必要這麼緊張嗎?」 張沱道:「先前熾龍幫再怎麼樣也不致讓曲大夫出診,現下卻能讓曲大夫打破規矩, 差人護送他也罷了,還是二幫主親自隨行的,霍小哥人這等伶俐,難道就不覺得古怪?」 「叫我霍少俠!!他們有重要的人病了出不了門,師父一時心軟去瞧瞧又怎地?」 霍雲楨冷眼斜睨他一眼,仍是不為所動:「以師父的名望讓那姜二幫主來護送又有什麼 不對?我看張公子是日子過得太閒適了,沒的自個兒胡思亂想吧?」 我心底暗笑,這霍雲楨顯然很討厭張沱啊,平時待外人極有禮,總是一付乖巧模樣, 但一對到張沱便說話不饒人,虧這張沱還真有耐心,竟毫不在意。 張沱只道:「是我胡思亂想也好,總之請讓我親眼見到曲大夫,確定他平安無事便成 !否則今兒我是不走的了。」 霍雲楨聞言怒道:「你這人怎麼回事?我都說師父沒事了,你擺明不相信我不成?」 張沱道:「霍小…少俠有所不知,近來熾龍幫內流傳著一種病症,我是擔心曲大夫 會被波及,那病症極為古怪,患上的人看著和常人沒兩樣,但會突然做些異於平時的舉動 ,像失心風似的,而且事後也不記得自己做過什麼….」 張沱續道:「聽說用關係請了宮裏御醫看了也沒有好轉的現象,也不知道那病症是 何來頭,會不會傳染呢,那姜翊清特地來請曲大夫出診,想來是為了這不知名的病症…. 」 霍雲楨聽見,朝在門簾後的我望一眼。 看他眼神,我們兩同時都想到焰火掌。 焰火掌在熾龍幫中悄悄的施展,並不讓人意外,但奇怪的是明明熾龍幫就已經聽命 向熒風了,為何要對幫中人施展呢?照這樣看起來,也不是每個人都中掌的樣子, 中掌的人雖說外貌看不出,但應會有高熱現象,像是染患風寒。 我猶豫一會兒,假意輕咳幾聲,讓外邊的人聽見。 霍雲楨道:「師父大概是起身了,他的身子還沒完全好呢,張沱的話我會記著告訴 師父的。」 張沱豁然站起:「我說過要親眼見他!」霍雲楨被他這突然舉動搞得一怔,正要開口 ,我在裏邊道:「雲楨,讓張公子候著,我一會兒便出來。」 聽到我的話,兩人同時望望對方,張沱不發一語復又坐下,霍雲楨則進來向我皺眉。 我低聲道:「你看著別讓曲迎彥和四峰六谷的人直接撞進來穿幫,我來探探他的話, 他聽起來知道不少呢?」 霍雲楨不同意道:「是嗎?我倒覺得都是道聽塗說,知道的也不比我們多吧?明兒 你不是就要去熾龍幫嗎?直接親眼查證不是比較快,何必多和這人攪和?」 「情報多知道些總是沒錯,至少當作參考,你不覺得他特地來說這些是有居心的?」 我低聲笑道:「總比讓你師父直接和他碰頭好吧?」 我拍拍霍雲楨的背,催促他去屋外邊守著,自己整好裝束去見張沱。 張沱一看見我,喜色立上眉梢,急步走向我,我立即向後退。 見我躲閃他,他一怔,愧色浮現在他的瀟灑面容上。 「曲大夫…放心….我不會再任意掀你的面紗了…」張沱眼神宛如已自責多時的樣子 ,充滿著懊悔:「我只是…希望曲大夫原諒我的冒失。」 「也沒什麼原不原諒的,不過小事一樁,張公子不用放心上。」我淡淡答道。 「曲大夫,怯情玉的事我也有在差人打聽,大型的怯情玉雖是極難入手的奇石, 但我爹說宮中便有不少比一般還大的,爹也許有法子….」 我冷冷道:「怎敢勞煩太守?我這樣不也好好的過了二十幾年了,請張公子別再為 曲某的面容費心!」 張沱一聽,也不再說話,只是定定瞧著我,道:「我原也不是那麼在乎容貌的人, 但我相信曲大夫無論是在面紗後,或是咒術下的面容,定是像你的為人般,風姿清絕。」 「……..」我不答話,但心中有些疑問,忍不住抬頭仔細瞧他的雙眼。 張沱續道:「其實,大夫的醫德人品都是眾人景仰的,大夥也不會為著這外表的事 便對大夫另眼相看,希望大夫能寬下心,別暗自在意….」 …..這張沱還真有趣的緊啊?這算是在安慰嗎? 於是我道:「我從未在意過,因此也希望張公子別再對此事念念不忘。」 張沱瞧著我,道:「曲大夫可否聽在下一言?別和姜翊清及熾龍幫走的太近, 他們那兒有些複雜,沒的給曲大夫招惹上麻煩。」 「行醫原是不看身分的,但張公子的話,曲某會謹記在心。」我仍是用不冷不熱的 語氣回答。 這張沱一整下午候在這兒,就為了說這些? 「曲大夫…能讓張某確認一件事嗎?」突然間,張沱像是下了決心般出口。 他決斷的眼神讓我有些怔住,我不禁問道:「確認?」 「曲大夫整下午和熾龍幫的人一道,所以我想確認大夫你沒事。」張沱道。 居然沒頭沒腦的來這麼一句,但他又看起來很認真的樣子。 於是我遲疑的回道:「張公子,我這樣子哪有什麼事….」話沒說完,身子驟然一緊 ,張沱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抱住我。 喂………..現在是怎麼一回事? 我僵著身子不能動彈。如果是曲迎彥會怎麼反應呢?我無從想像,只好什麼都不反應 的靜觀其變。 幸好他並沒有持續太久,否則我可要想辦法弄昏他脫身。 放開我的時候,他的耳根都紅了,也不再正眼瞧我,只低聲道:「曲大夫,你沒事 便好….恕我….失禮…..」 我一時間也不知該怎麼回話,索性由面紗後饒是興味瞧著他羞赧的神情。 他又拉起我的手緊緊一握,接著轉身,頭也不回的快步離開,我也沒打算再喚住他。 看來,他應該真是把我當作曲迎彥了吧。 不過,他到底是要確認什麼啊? ***************************************************************** 嗯......真是混戰.....-w- -- http://www.wretch.cc/blog/cccfish 貝多芬跟魯道夫大公真的沒有怎樣嗎?!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20.136.25.48
vatten:晴晴兒怎麼被吃豆腐了啦!! 齊旭哥哥快點替他出頭! 08/15 22:49